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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袭-负伤

    昨日下了一场大雪,路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池烟一袭红衫负手立在院中。

    暗卫站在身后:“将军,昨日姚县令带着府上的万姨娘去了西京大营,像是投诚的模样。此外,探子来报,西京人暗中掳去了城中的女眷。”

    池烟闻言轻笑了一声,话语中散发的冷意令人胆寒,“姚程关胆子不小,本帅倒要看看,他这个县令还能当多久。”

    夜半,不远的山脚下燃着篝火,像是在庆功,风吹得猛烈,火星四处飞溅,像是烟花一般,只见一簇一簇的狰狞大汉围坐在一起,嘴里疯狂地啃着大块的羊肉,看着野蛮粗犷。

    无人瞧见山峰之上的树丛之中,人影绰绰,体型高大,均是拿着火棍,身着劲装,头戴虎头兜鍪,看着凶面獠牙,着实可怕。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身穿红衣,负枪而立,那枪上刻着栩栩如生的火凤凰,枪缨随风凛凛,枪尖亦是折射出锐利的银光,像是要刺破云霞,带着那只火凤凰冲破云霄,涅槃重生。

    “烧完粮仓以后将她们带走,好生安抚后送回家中,若有嘴碎的,不用我说。”

    一人上前拱手:“将军,要不要再调几个兄弟...”

    “不必。”

    “卑将遵命!”

    ...

    营帐之中,女人双目无神地坐在榻上,胳膊上脖颈间露出了斑驳的红痕。

    忽而想到了什么,女子放声笑了起来,声音嘶哑又凄厉,不多时,她撩起衣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喃喃道:“天要亮了。”

    营帐外,西京人东倒西歪地打着呼噜,忽的听见一声哨声,连忙惊坐了起来,只听哨兵道:“粮仓走水了!快来救火!”

    “快起来!粮仓走水了!”

    “娘的!谁胆儿这么肥敢烧爷爷的粮食!”

    不远处小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绊倒在地上,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去:“是...是虎面军!是池烟领的虎面军!”

    那小卒的话显然引起了一阵躁动,有人上前重重地踢了下他的膝盖骨,小卒不由得趴在了地上,只觉脖间一凉,微微抬头看去:“将军!”

    刹那间,血光四溅,小卒身首异处,没了呼吸,眼睛呆呆地睁着。

    索尼罗没好气儿地骂道:“一群怂货,不过是个臭娘们儿就把你们吓得尿裤子!本将军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将军!将军不好了!”小卒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帐内的俘虏全都不见了!”

    “将军!”又一小卒神色匆匆地敢来禀报,“咱们的粮仓被烧...烧得颗粒不留。”

    “都给我滚!”只听索尼罗挥撒着弯刀高喝一声,重重敲了敲自己的胸脯,像是索命的阎王,脸上阴的能滴出血来。

    池烟,又是池烟,若落到了他索尼罗手中,定教这娘们儿生不如死!

    片刻后,营帐内的军士整装待发,却见索尼罗身穿豹纹绒衫坐于高马之上,肩上扛着弯刀,那弯刀上还覆盖着黑色的血迹,活像索命的厉鬼。

    只见索尼罗身前还坐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袭白衣似雪,头发松松散散地披在香肩上,一双眸子垂下像只受伤的狐狸,正是万姨娘。

    “驾!”索尼罗手执马鞭狠狠摔了下马屁股,马儿如箭一般窜了出去,身后的西京军士如雨般涌上前。

    山丘之下,地形复杂,到处遍布着荆棘丛,上面若有若无地点缀着几朵罂粟花,高贵的神秘冷艳之余又在清朗的月光之下折射出几分致命般的危险。

    女人一袭红衣懒懒地倚在树上,垂下的衣袍如红霞一般热烈又惹眼,月光斜斜地撒在树影幢幢之中,倒映出女人绝美的容颜,那张脸像罂粟花一般,迷人之中又带了致命的危险。

    索尼罗心中感到十分不快,那是一种来自对手的蔑视,他绝不允许自己落于下乘,尤其在自己的士兵面前,众目睽睽之下。

    索尼罗像是想到了什么,狡黠地笑了笑:“西京的勇士们!一介女流之辈不足为惧,今日谁斩下这臭娘儿们的首级,老子重重有赏!”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树上的女人轻轻笑了几声,然这笑声之中又带了几分晦暗不明的讽刺,女子转了转手中的长枪,看着十分悠闲,只听她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无知。”

    仅仅两个字,便立刻挑起了敌方的怒火,索尼罗喝道:“给我抓住她!”

    只听仰天长啸,如霹雳般响起了将士的吼声,看着密密麻麻涌上来得士兵,池烟眉梢挑起,吹了声哨子,却见一道白光自山坡上矫健地掠下,同主人一般地高贵沉稳,白马微微扬了扬脖子,众人还未来得及瞧清楚,红衣女子已稳稳坐在白马之上,强烈的色彩对比迸发出无尽的热血。

    池烟拉了拉缰绳,将“破壁”负于身后,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冽气息,却是面带懒散笑意。

    只听纵马一声,白马四蹄腾空如白色浪花滚滚向前,马儿体型匀称,四肢强劲有力,在空中划过一道极漂亮的弧度,且看纵马者面色从容,不急不缓地拉着缰绳,向前厮杀。

    那西京人如狼似虎般的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池烟手里的长枪时而横穿肩胛,时而纵刺头颅,竟没有丝毫落下节奏,那长枪挥舞地快如疾风狂作,狠如扼喉索命,更令人悚然的事,那长枪像是有灵,总能精准地避开旁人的伏击,倒不如说是使枪者技艺高绝。

    辗转几刻,那些个小卒便被杀得零零碎碎,余下的小心翼翼地持刀后退,池烟用手轻轻擦拭掉了嘴角的血迹,嘲讽道:“你们西京人就这点儿本事?”

    这下,可真是挑起了索尼罗的怒火,只见他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鸷,而后将弯刀架在了万姨娘的脖子上,万姨娘不经意间打了个冷战,而后化作了绝望,缓缓地合住双眸。

    索尼罗冷哼了一声,道:“我只听说南楚人窝囊,还竟不知有送上门儿来找死的女娃娃!想救这婆娘回去,我看你是做梦!既然进了我西京的地盘,就别想着活着回去!”

    池烟脸上一片淡然,只紧了紧手上的腕带,像是自言自语:“我看是你废话太多,活的太腻。”

    乍然间,两道银光相对,索尼罗驾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那把弯刀像是疯了一般迎风乱砍,两马三人如乱麻一般缠在一起。

    劲风之中,池烟似是漫不经心地带了几分轻佻:“上阵带个女人当掩护,我都替你窝囊。”

    索尼罗怒视着她,毕竟二十余年的弯刀不是白练的,招招狠辣可制人丧命,池烟像是故意戏耍他,总躲不攻,甚至防也懒得防,若是一时片刻也可,长时间下去,自己就像一只追不到骨头的哈巴狗,怎堪奇耻大辱!

    脑中灵光闪过,却冷不丁被池烟在脸上划了一道疤,下一刻又被挑开了衣襟,只见他精明地笑了笑,将万姨娘挡在自己身前,池烟的攻势只增不减,堪堪避开了万姨娘的身子。

    池烟从马上跃起,枪身直指索尼罗的喉处,却轻轻一抱,眨眼间,索尼罗身前一空,看似愤怒的往前击了一股掌风。

    池烟侧过身子将万姨娘放在白马之上,那马儿很聪明地跃蹄而去,消失在了远处。

    池烟亦是轻轻一踮跃上了树,思量着说:“原本我想饶你狗命一条,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

    只见女子又跃了下来,长枪比方才耍的更为迅捷狠辣,只逼咽喉,终是体力不足,池烟一枪刺进盔甲之中,刺进了索尼罗的胸脯,蓦的吐出一团鲜血,而后从马上摔了下来,眼前一片漆黑,喃喃道:“你以为,你还能活多...”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索尼罗就已然没了气息,池烟一脚挑起了那把弯刀,而后“破壁”一跃,那弯刀被瞬间刺成了碎片,剩下的西京人纷纷逃窜,不敢得罪这位女罗刹。

    渐渐的,只觉是眼前一黑,池烟站得有些不稳,软软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