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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对峙

    夜至,池烟同韩承等人来到齐王府,管家笑眯眯地将他们引到主席。

    桌上坐着金陵巡抚,县令,副总兵,见池烟来了,那几人连忙站起身拱手道:“池将军。”

    池烟颔首示意,几人坐下。

    身侧坐着齐王妃,她今日一身金袍,头镶金冠,面容华贵,正慢条斯理地给池烟夹菜:“这是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燕京菜,将军快尝尝。”

    另一侧金陵巡抚看着年纪不大,有些书生意气,执起酒杯遥遥看向池烟,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赞美之意:“池将军,敬你一杯。”

    池烟随意拿起酒杯做了个虚碰的姿势,而后一饮而尽。

    桌上几位同僚推杯换盏好不融洽,池烟全程没说多少话,旁人问什么,她就应几句。

    “哎?怎的不见齐王殿下?”一人突然开口,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气氛。

    齐王妃笑着解释道:“几位勿怪,王爷方才有些事要办,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不用拘礼,几位先用饭吧。”

    那人讪讪赔笑。

    兴起之时,一个身穿甲胄的小兵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半跪在地上:“将军,副总兵大人,城门失防,一行兵马入城,见人就砍,现下城中大乱……”

    “啪挞”一声,县令筷子掉在地上,眉头一皱,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小兵小心翼翼地开口:“小的也不清楚,只看见那旗子上写着……写着楚字。”

    那就是朝廷派过来的兵马了,池烟不慌不忙地将筷子放下,而后淡淡开口:“嗯。”

    众人:“……”

    县令张大眼睛:您是爷!这么大的情况,您就说一个“嗯”?

    副总兵暗叫不好,故作平静道:“现下不明朝廷兵马来意,不可贸然行事。”

    话刚落下,就瞧见一行官兵凶神恶煞地闯进来,腰间配刀,手执令牌,十分嚣张。

    领头的是个刀疤脸,煞气十足,声音洪亮:“拿下!”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瞧见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长刀。

    齐王妃将筷子一把摔在碗上,柳眉倒竖,厉声道:“放肆!未持捉拿令便威逼皇室亲眷,其罪当诛,还不退下!”

    刘荣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不重要。听好了!齐王及其党羽意图谋逆造反,就地格杀勿论,动手!”

    副总兵也十分憋屈,尽管会武,可朝廷的人他不敢随意对待,只怒目圆睁地看着刘荣。

    眼见着那长刀就要砍到管家脑袋上,只听见传来一阵笑声,这个时候敢如此嚣张放肆的,也只有那位废物王爷了。

    只见齐王穿着睡袍不慌不忙地从屏风后走来,语气带了几分戏谑:“不知是哪家的山匪贪图我家夫人美貌,竟还找上门儿来了。”

    刘荣亦是一脸嘲讽:“齐王殿下果真是处变不惊,在下佩服。”

    “不过今日在下可没空闲聊,”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腰间长刀,阴恻恻开口:“齐王殿下,得罪了。”

    齐王笑了笑,没动。

    “啪”一声,刘荣跪倒在地,跟在身后的官兵惊慌失措,众人微微侧头,女人静静地坐在桌旁,一张脸在觥筹交错中显得愈发冷艳。

    “池,池将军?你……”

    池烟懒懒抬起眸子,语气染上几分醉意:“我怎么?”

    刘荣语塞,池烟平日行事低调随性,但不代表没有脾气,如若与她交恶,怕是得不偿失。

    尽管如此,刘荣还是站起身,黑着脸解释:“今日血洗金陵是陛下的意思,池将军想要抗旨不成?”

    池烟不慌不忙地向齐王妃碗里夹了一块金丝云片,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刘荣:“你……是禁卫军总督?”

    刘荣没说话,脑子里一团浆糊。

    “你们家相爷呢?像今日这般好戏,可不容错过。”齐王缓缓走到齐王妃身侧坐下。

    一来一回的,县令这才反应过来,刘荣是严州德提携上来的,能替宫里那位传召,又能调动大批人马的,除了严州德,恐怕也没别的人了。

    “本帅今日受邀来到齐王府上喝酒,现在成了这样一副局面,本帅很不高兴,韩承。”

    只见银光闪过,刘荣血溅当场。

    众人纷纷咂舌,这云麾将军也太……嚣张了吧。

    “总兵大人,烦请您将城中枉死的百姓好好收敛。其余人,都散了吧。”

    齐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扶起齐王妃就要回到屋中。

    “慢着!戏未唱完,人就散了,那多无趣。”

    众人侧目看去,面面相觑。

    严州德正被人稳稳地扶进来,目光炯炯有神。

    “相爷,您怎么亲自来了?”一人谄媚开口。

    严州德瞥了他一眼,没理会,直直地看向池烟,语气阴鸷:“池将军,今日你当真要与老夫作对?”

    县令此刻只觉得一颗心紧紧吊着,只期望池烟不要惹毛了严相,或许还能留一条命在……

    “嗯。”池烟笑眯眯地看着他,慢悠悠道:“金陵,本帅护着,要是严大人看不惯,去陛下跟前参我一本便是。”

    严州德目光凌厉,像是要活生生地把池烟剜碎,久久没有开口。

    县令险些要跪下了,连忙作揖:“相爷,祸不及家人。下官跟你走,只求保住金陵千万百姓性命。”

    严州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见一大批的兵马蜂拥而至,一时间厅内的慌乱逃窜。

    池烟缓缓起身,走到严州德面前,笑道:“相爷,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韩承起身手执玉令开口:“京御司的人听令!”

    “金陵暴动,凡挑事者,当即立斩!”此话一出,坐席上的人骇然大惊,愣愣地看向池烟。

    只一句话,让局面掉转了风向。

    严州德目光阴狠,压低声音开口:“小丫头,是我低估了你。不过你以为区区一个京御司就能保得住金陵城?天真!”

    “金陵一事本相已悉数知晓,你们都撤了吧。”

    严州德瞥了齐王一眼,道:“陛下已经很久没见齐王殿下了。”

    齐王挑眉,漫不经心道:“既如此,本王便随你走一趟吧。”

    齐王妃心底一慌,抓住齐王手腕,神色担忧地看着他。

    “放心,等着本王回来。”齐王耐心地安抚她,眼里褪去了往日的风流,盛满了无限的眷恋。

    手上一空,齐王悠悠地跟在严州德一行人身后,背影渐渐消失在齐王妃眼中。

    眼前忽然一黑,心底蓦然一揪。

    “王妃殿下!王妃殿下!”

    众人手忙脚乱。

    县令命人将残局收拾了一番,而后见到门外有人跑了过来。

    那人喘着粗气:“回……回大人,城外三十里西南方向,西京大军正在扎营。”

    县令面露难色,道:“看来西京人这次是有备而来。”

    副总兵问:“朝廷不是传出消息,西京有求和之意么?”

    县令摇摇头:“谁知道啊。”

    倏然间,两人意识到一个问题:宫里那位今夜刚派相爷血洗金陵无果,这会儿西京就兵临城下。

    金陵,到底藏着什么?抑或是说,齐王殿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将军。”二人侧身,女人背着清冷的月色走来,比方才多了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