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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暗箭

    眼看着城墙上的烽烟就要燃尽,主帅撇过去一眼,冷笑道:“攻城!”

    然话音刚落,就看见城门自内向外被人打开,一行人驾马而来,步步逼近。

    主帅握着弯刀的手突然一紧,眯眼打量着为首的那名女子。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女子轻轻一挥,忽然就见天外飞矢,箭头燃着熊熊烈火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厉鸣,如索命的厉鬼一个个钻进西京人的胸膛。

    就见女子及身侧将士如天神下凡,手持刀枪剑戟,挥如行云流水,滟滟微醺的晨光下,勇士一往直前,脸上盛满了无限的锐意。

    池烟纵身持枪向前一跃,如排山倒海之势从敌军肩头上掠过,主帅挥起手中的弯刀立于战车之上。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转瞬间,池烟已站于战车前方,看着他:“拭目以待。”

    ……

    这场战争结束的很快,从清晨打到了黄昏,空气中还弥漫着狼烟的气息,夹杂着无休止杀戮后留下的血腥,留下的残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或是茫然地在残存的硝烟中寻找自己的骨肉至亲。

    池烟对身边人道:“韩承那边情况如何?”

    “回将军,小韩大人将西京参事引到了离此处不远的狼山。”

    池烟侧目,浑身散发着冷意:“调人去狼山,最好是……死无全尸的那种。”

    “是。”

    此时,一名老者匆匆跑来,几乎是要跪倒在地上,语气颤颤巍巍的:“将军,王妃…不好了……”

    话未说完,就见眼前一道身影掠过,管家痛哭流涕,瘫跪在地上。

    王府内,一行侍女跪在庭前小声哭泣。

    池烟坐在榻边,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眼神黯淡无光。

    “幸好……幸好你赶回来了。”齐王妃艰难地笑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

    齐王妃费力摇了摇头,握住池烟的手,道:“至少……你…你让金陵…活了下来,本宫…代金陵的千万百姓谢过将军。”

    说罢,齐王妃又从枕头下抽出来一封信,缓缓道:“江南九州……就拜托将军了。”

    池烟点头默许。

    不一会儿,池烟走出来,淡淡道:“王妃殁了。”

    侍女们哭得更狠了。

    韩承自外匆匆赶来,拱手道:“主子,狼山交手时,我们发现那几人身上皆携有严府令牌,看样子……是下了死命令。”

    池烟道:“沈停呢?”

    “沈停现下正在京中,严狗及同党正蠢蠢欲动,池二姑娘和柳公子前几日方才完婚。”

    “继续盯着。把柳文渊这头的消息封死,别让严狗的人查到什么把柄。”

    “是。主子……金陵现在瘟疫正闹的厉害…”

    “其余几州你先行派人前往。”

    “是。”韩承拱手,转身离去。

    这天夜里,轻花别苑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花满袖满面春风扇着折扇,眉宇间不失风流俊俏,含笑看着对面来人。

    木鱼十分狗腿地为那人端茶倒水,末了还扯来一个小板凳坐在那人身侧,如此娴熟的动作险些让花满袖怀疑自己养了十几年的书童是不是个假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池将军,不知深夜来此所为何事?”花满袖心中狐疑,这别苑虽是自己亲自题名,可也不至于刚一落脚就有慕名者吧。

    池烟轻扣着桌子,片刻后开口:“在下承蒙公子两次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花满袖笑了笑:“能得见将军一眼,也是本公子三生有幸。”

    说罢这话,花满袖就觉得牙酸,一旁的木鱼咧着嘴看着他,像是傻子一般的眼神。

    花满袖忍住了敲打他的冲动,继而又道:“前些日子本公子正在云溪山采药,突然间就有一行人将我请到了江南这边的地界儿,想必……不是将军的手笔吧。”

    明知故问,花满袖心中骂了自己一声。

    转念一想,那人既是为了小娘子将自己五花大绑的请过来,何不趁此机会大捞一笔。

    刚要开口,池烟就道:“金陵现下起了瘟疫,我知公子济世凌云之心,定然不会见死不救。”

    “呵,”花满袖轻笑出声:“鄙人胸无大志,怕是要让将军失望了。”

    “嗯,既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说罢,池烟起身,同花满袖拱手道过别后走了出去。

    花满袖一怔,而后怅然走上前把门关上。

    木鱼凑上来,难得好生好气地问:“公子,你……真的想一辈子都不露面了么?”

    花满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后又叹了口气,手中的折扇垂下:“我……我是个罪人。”

    罪人……怎么能出现呢?

    “可是,可是当年一事又不是公子的错,全是那庸医误判了才会…”

    “木鱼!”花满袖冷冷打断他。

    房间里的氛围突然变得死寂,花满袖摇了摇头,将头上的藤簪取下,犹如画中的美人。

    “夜深了,睡吧。”

    木鱼最后听到的就是这句。

    翌日清晨,男人一袭白衣戴着斗笠走进城中,身边跟着一个十几岁左右的小书童。

    金陵这一遭,算是劫后逢生了。

    半个月的时间,池烟携池家军一路过关斩将,失陷城池尽数降伏,朝中捷报频传,却无人真心欢喜。

    齐王因簒君谋逆之罪伏诛,死后以剔骨之刑论处,褫夺封号,其余同党以谋逆罪处置,株连九族,曝尸市井,另江南九州旱灾四起,平江司马严行义前往赈灾,严相护国有功,特赐免死金牌,并准允爵位世袭,功德千载,名垂青史。

    朝中一片逢迎,严州德折了一条腿换来的倒也物有所值。

    池烟并未进宫,折道去了军卫营。

    “将军!”

    池烟颔首,朝校场走了过去。

    那人一把跑在她前面站定,捏了一把冷汗,笑得有些生硬:“将军!前些日子那个叫李山海的小子练得不错,卑职瞧着他都能进前锋营了!哈哈!”

    池烟扫视了他一眼,而后淡淡道:“滚。”

    说罢,径直掠过小将走上校场。

    像是又来了一批新兵蛋子过来操练,穿得有模有样的,就是拿起枪来有些吃力,如今快到了深秋,不免有些凉意,池烟走到演武台附近,那有个台子是专门摆放武器的,刀枪剑戟,倒是样样齐全。

    池烟上前掂了掂长矛,而后瞥见不远处的靶子。

    “咻!”长矛带着长风,穿过整齐排列的新兵直直地刺了过去。

    正中靶心。

    正当众人膛目结舌之际,女子带着几分凉意的声音响起:“所以,你不该给本帅一个解释么?”

    小将单膝跪地拱手,将头埋的低低地:“卑职…卑职认罪!”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噤声。

    池烟走过去缓缓屈身,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抬起头来,面对女人凌厉似凌迟的目光,那人的眼神一直飘忽不定。

    “认罪倒是很痛快么?不过……打狗也得看主人,本帅当然要顾忌相爷的面子,让你好好活下去。”

    脖子上的不适顿然消退,那人被人紧紧地扣住,嘴里被塞了一样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