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西戎犯边
哦，何三公子戒备心太强了。
何语一时半会可能醒不来，就这么在地上躺着，也不是回事。
单凉将何语扛起来，问凌锦瑟：“有没有可以安置的地方？”
“有。”
灵泉空间并不大，可能也就一座王城单王府的占地而已。
空间内大片的都是绿植，春意盎然，温暖适宜。
不远处，有一间简陋的木屋。
凌锦瑟带单凉进入木屋，单凉把何语放在木屋里的小床上，然后与凌锦瑟出去找土豆。
单凉问：“空间里的气候一直这般么？”
凌锦瑟解答道：“是的，空间里四季如春，非常适宜植物的生长。”
“就是这个。”
凌锦瑟跑到一小块地里，拨弄绿叶，将土豆连根带茎从地里刨出来，提溜起一串长得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这么小。”单凉嫌弃道。
看着也不像是她穿越前可以食用的土豆。
这样的土豆，不符合她对量大的要求。
“这是野生土豆，不能直接食用。不过，我之前在这边见到过被驯化的土豆，还得再找找。”
灵泉空间里的植物杂乱而又种类繁多，像是被人随意在空间里撒下的种子，任其野蛮生长。
凌锦瑟人小力气小，单凉嫌他墨迹，干脆也撸起袖子，加入刨土豆的队伍。
何语清醒过来，走出小屋后，就看见自家主上和凌锦瑟，在地里刨泥巴的场景。
何语：“……您在做什么？”
哪家诸侯会在地里玩泥巴啊？
“醒了？”单凉并没有回答何语的问题，而是抓他来当苦力，“快过来帮忙。”
把男人当女人用，把女人当骡子使，属于单凉的基本操作。
被压榨已久的何语已经习以为常，学着单凉和凌锦瑟的动作，在地里扒起土豆来。
“找到了！”凌锦瑟激动道。
他手中捏着土豆的茎叶，茎叶之下，是连着一串长势喜人，圆鼓鼓的土豆。
“不错，不错，”单凉接过土豆，仔细端详道，“是我要的那种。”
“这是什么种类的植物？”何语第一次见土豆，对它十分好奇，“根茎肿大，倒是稀奇。”
在场的只有何语不认识土豆。
因为土豆属舶来品，并未传到大夏朝，大夏朝本身并没有这种作物，所以何语这个女尊朝代的土著人，并不识得这个能做主食能做菜品，用处多多好处多多的优秀作物。
凌锦瑟列举道：“这叫土豆，学名马铃薯，淀粉含量……饱腹感极强，适应较低温，生长周期短，产量大，是不可多得的好作物。”
“你懂得还挺多。”单凉感叹道。
她在前世，差不多可以说是五谷不分。
顶多也就是在书本上学过浅显的农业知识，课本上的知识与实践之间的差距还是极大的，若要是像凌锦瑟这样，对作物如数家珍，没有几年的种田生涯，怕是达不到这种境界。
凌锦瑟骄傲地说：“我家往上数，代代都种田，我的父母还是农业领域的院士。在来这里之前，我刚承包了万顷良田。”
凌锦瑟他家是世世代代的种田人。
还是那种，种田种出经验与学问的种田世家。
单凉肃然起敬：“粮食安全，人民幸福，国家安定，少不了农业从事者的辛勤努力。”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凌锦瑟熟知土豆习性，索性单凉将凌锦瑟安排给何语，让他与何语去处理向百姓普及土豆的事宜。
不过土豆虽好，但从培育到下放在百姓手中，仍有一大段时间。
于是，刨土三人组在灵泉空间里出来后，单凉传信周钰，让她从平洲调来一部分余粮，以供陲野郡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
别看丰田郡叫做丰田，却是缺啥叫啥。陲野郡春粮不容乐观，丰田郡也好不到哪去。
单凉也没忘了在孝县的徐芳。她将凌锦瑟总结的土豆培育手册，还有几个经过培育，发芽的土豆，一并送去给徐芳。
徐芳正愁春耕之事，下面人便给她呈上单凉送来的土豆子。
徐芳问：“这是何物？”
岁寒最近怎么还迷恋上玩泥巴了？徐芳大跌眼镜。
这一份礼物，不仅里面满是泥灰，就连文书上，都沾上好几个泥巴指印。
都是做主上的，怎得岁寒是越做越发混不吝？
徐芳边吐槽单凉，边把文书拆开。
她随意地浏览完第一列，才反应过来文书上都写了什么，连忙将文书仔仔细细阅读一遍。
她猛地一拍桌子：“哎呀！岁寒这是送好东西来了。”
若真有这么一种作物，能使得天下万民填饱肚子，此物功德可布泽千秋万代。
徐芳立马召齐人开会，商讨土豆的归宿。
不仅陲野郡缺粮，孝县的粮食问题也是一筹莫展，单凉此时送来土豆，无疑是雪中送炭。
除了土豆，凌锦瑟的废物系统，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单凉玩出花来。
直到一道紧急传来的消息，才打破单凉整天沉迷于男帝系统的现状。
单凉的屋内传来一声巨响。
单凉怒骂道：“程闫之事，我还没去找西戎的麻烦，那群杂碎居然敢再招惹到我的头上！”
正要来找单凉的凌锦瑟在外停住了脚步。
凌锦瑟：害怕，不敢进。
何语和姜来因急诏也匆匆赶到，还没进去就看见在外面漫无目的四处溜达的凌锦瑟。
姜来向凌锦瑟递了个眼神，无声询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惹得主上如此震怒。
凌锦瑟摇摇头。
他一个不懂政务也不懂军事的小白，哪里晓得发生何事。
“都待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单凉压着怒气道。
姜来捂嘴低咳两声，向何语使了个见机行事的眼色，又机智地将凌锦瑟也哄带进去。
凌锦瑟总归还是个孩子，姜来估摸着自家主上就是再愤怒，也会顾及着点孩子的身心健康。
屋内一阵冷凝，何语出声打破压抑的气氛。
“主上何故如此生气？”
单凉长吐一口气，将桌上被她捏地裂出几道缝的紧急文书，拿给何语他们：“你们看看吧。”
没有姜来与何语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单凉的情绪还算稳定。
单凉不是摁着自家人发火的主上，她努力地将自己的怒气憋回去，不给众人增添心理压力。
看过文书后，何语与姜来面色凝重。
西戎突袭，泾州寒玉关失守，离潜县、孝县沦陷。
“驻守寒玉关的将领是谁？”单凉问道。
戍守边关的将领直隶于朝廷，不属于陲野郡的管辖范围，所以单凉并不了解寒玉关的情况。
但寒玉关失守，首当其冲的就是距西戎最近的离潜县与孝县。
孝县是徐芳的地盘，而离潜县则属于单凉的封地。
西戎突袭，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每年陲野郡都会拨出一大笔军需，替朝廷供养戍边军队，也不知道戍守寒玉关的将领是干什么吃的，等到整个寒玉关失守，两县沦陷，才把消息传到她手中。
若寒玉关这么拎不清形势的废物是她手底下的人，早就被她打发回老家了！
姜来沉吟道：“王氏王璐，祖上与开朝功臣王黎同出一支，也算是出身贵族。”
贵族出身的人，难免会有几分心骄气傲的习气，这样一来，寒玉关失守延报之事，似乎也说得过去。
“点兵。”单凉的眼眸幽深。
姜来眉心一跳：“您的意思是？”
“自然是干回去！”单凉拍桌。
不识好歹的西戎，若她还不强势回应，西戎岂不把她当软柿子捏？
姜来嘴角抽搐，果然，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表皮下狂风暴雨的消弭，单凉的状态一直处在暴走的边缘。
这种状态下的单凉并不理智，而她们这些谋士该做的，就是时时劝诫主上保持冷静，头脑一热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主上莫急，离潜县没有眼线，消息闭塞，我们既不知西戎出兵几何，又不知地方布防如何，”姜来劝道，“西戎能在短时间内拿走一关两县，必有倚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要么西戎屯兵众多，力压寒玉关，令其短时间内崩溃；要么计策高明，寒玉关内部出了叛徒，惨遭西戎偷袭。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不宜毛毛躁躁地就与西戎开战。
何语也道：“如今是六月，丰收之际将至，陲野郡农时本就不济，若此时开战，恐伤耕农。”
土豆虽好，但没个一两年是普及不起来的，光是繁育大量育种，就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陲野郡今年的粮本就得靠平州接济，若战火再伤及田粮，平州就是再有余粮，也供不起整个陲野郡这么吃啊！
单凉：“那该如何？”
姜来道：“先从平、兖两州调兵，跟进辎重、粮草，苦勤善守不善攻，夺回离潜县还需子坚统军。”
苦勤是与单凉同往陲野郡的虞辛，子坚则是远在兖洲的周钰。
何语补充道：“绮美侯的孝县也被攻破，主上可与绮美侯共议伐西事宜。”
说到徐芳，单凉脸色沉重：“出事前，绮美没有待在丰田郡郡城，而是一直待在孝县，如今除了孝县沦陷，也没有关于绮美的消息，怕是不妙。”
何语一时半会可能醒不来，就这么在地上躺着，也不是回事。
单凉将何语扛起来，问凌锦瑟：“有没有可以安置的地方？”
“有。”
灵泉空间并不大，可能也就一座王城单王府的占地而已。
空间内大片的都是绿植，春意盎然，温暖适宜。
不远处，有一间简陋的木屋。
凌锦瑟带单凉进入木屋，单凉把何语放在木屋里的小床上，然后与凌锦瑟出去找土豆。
单凉问：“空间里的气候一直这般么？”
凌锦瑟解答道：“是的，空间里四季如春，非常适宜植物的生长。”
“就是这个。”
凌锦瑟跑到一小块地里，拨弄绿叶，将土豆连根带茎从地里刨出来，提溜起一串长得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这么小。”单凉嫌弃道。
看着也不像是她穿越前可以食用的土豆。
这样的土豆，不符合她对量大的要求。
“这是野生土豆，不能直接食用。不过，我之前在这边见到过被驯化的土豆，还得再找找。”
灵泉空间里的植物杂乱而又种类繁多，像是被人随意在空间里撒下的种子，任其野蛮生长。
凌锦瑟人小力气小，单凉嫌他墨迹，干脆也撸起袖子，加入刨土豆的队伍。
何语清醒过来，走出小屋后，就看见自家主上和凌锦瑟，在地里刨泥巴的场景。
何语：“……您在做什么？”
哪家诸侯会在地里玩泥巴啊？
“醒了？”单凉并没有回答何语的问题，而是抓他来当苦力，“快过来帮忙。”
把男人当女人用，把女人当骡子使，属于单凉的基本操作。
被压榨已久的何语已经习以为常，学着单凉和凌锦瑟的动作，在地里扒起土豆来。
“找到了！”凌锦瑟激动道。
他手中捏着土豆的茎叶，茎叶之下，是连着一串长势喜人，圆鼓鼓的土豆。
“不错，不错，”单凉接过土豆，仔细端详道，“是我要的那种。”
“这是什么种类的植物？”何语第一次见土豆，对它十分好奇，“根茎肿大，倒是稀奇。”
在场的只有何语不认识土豆。
因为土豆属舶来品，并未传到大夏朝，大夏朝本身并没有这种作物，所以何语这个女尊朝代的土著人，并不识得这个能做主食能做菜品，用处多多好处多多的优秀作物。
凌锦瑟列举道：“这叫土豆，学名马铃薯，淀粉含量……饱腹感极强，适应较低温，生长周期短，产量大，是不可多得的好作物。”
“你懂得还挺多。”单凉感叹道。
她在前世，差不多可以说是五谷不分。
顶多也就是在书本上学过浅显的农业知识，课本上的知识与实践之间的差距还是极大的，若要是像凌锦瑟这样，对作物如数家珍，没有几年的种田生涯，怕是达不到这种境界。
凌锦瑟骄傲地说：“我家往上数，代代都种田，我的父母还是农业领域的院士。在来这里之前，我刚承包了万顷良田。”
凌锦瑟他家是世世代代的种田人。
还是那种，种田种出经验与学问的种田世家。
单凉肃然起敬：“粮食安全，人民幸福，国家安定，少不了农业从事者的辛勤努力。”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凌锦瑟熟知土豆习性，索性单凉将凌锦瑟安排给何语，让他与何语去处理向百姓普及土豆的事宜。
不过土豆虽好，但从培育到下放在百姓手中，仍有一大段时间。
于是，刨土三人组在灵泉空间里出来后，单凉传信周钰，让她从平洲调来一部分余粮，以供陲野郡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
别看丰田郡叫做丰田，却是缺啥叫啥。陲野郡春粮不容乐观，丰田郡也好不到哪去。
单凉也没忘了在孝县的徐芳。她将凌锦瑟总结的土豆培育手册，还有几个经过培育，发芽的土豆，一并送去给徐芳。
徐芳正愁春耕之事，下面人便给她呈上单凉送来的土豆子。
徐芳问：“这是何物？”
岁寒最近怎么还迷恋上玩泥巴了？徐芳大跌眼镜。
这一份礼物，不仅里面满是泥灰，就连文书上，都沾上好几个泥巴指印。
都是做主上的，怎得岁寒是越做越发混不吝？
徐芳边吐槽单凉，边把文书拆开。
她随意地浏览完第一列，才反应过来文书上都写了什么，连忙将文书仔仔细细阅读一遍。
她猛地一拍桌子：“哎呀！岁寒这是送好东西来了。”
若真有这么一种作物，能使得天下万民填饱肚子，此物功德可布泽千秋万代。
徐芳立马召齐人开会，商讨土豆的归宿。
不仅陲野郡缺粮，孝县的粮食问题也是一筹莫展，单凉此时送来土豆，无疑是雪中送炭。
除了土豆，凌锦瑟的废物系统，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单凉玩出花来。
直到一道紧急传来的消息，才打破单凉整天沉迷于男帝系统的现状。
单凉的屋内传来一声巨响。
单凉怒骂道：“程闫之事，我还没去找西戎的麻烦，那群杂碎居然敢再招惹到我的头上！”
正要来找单凉的凌锦瑟在外停住了脚步。
凌锦瑟：害怕，不敢进。
何语和姜来因急诏也匆匆赶到，还没进去就看见在外面漫无目的四处溜达的凌锦瑟。
姜来向凌锦瑟递了个眼神，无声询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惹得主上如此震怒。
凌锦瑟摇摇头。
他一个不懂政务也不懂军事的小白，哪里晓得发生何事。
“都待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单凉压着怒气道。
姜来捂嘴低咳两声，向何语使了个见机行事的眼色，又机智地将凌锦瑟也哄带进去。
凌锦瑟总归还是个孩子，姜来估摸着自家主上就是再愤怒，也会顾及着点孩子的身心健康。
屋内一阵冷凝，何语出声打破压抑的气氛。
“主上何故如此生气？”
单凉长吐一口气，将桌上被她捏地裂出几道缝的紧急文书，拿给何语他们：“你们看看吧。”
没有姜来与何语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单凉的情绪还算稳定。
单凉不是摁着自家人发火的主上，她努力地将自己的怒气憋回去，不给众人增添心理压力。
看过文书后，何语与姜来面色凝重。
西戎突袭，泾州寒玉关失守，离潜县、孝县沦陷。
“驻守寒玉关的将领是谁？”单凉问道。
戍守边关的将领直隶于朝廷，不属于陲野郡的管辖范围，所以单凉并不了解寒玉关的情况。
但寒玉关失守，首当其冲的就是距西戎最近的离潜县与孝县。
孝县是徐芳的地盘，而离潜县则属于单凉的封地。
西戎突袭，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每年陲野郡都会拨出一大笔军需，替朝廷供养戍边军队，也不知道戍守寒玉关的将领是干什么吃的，等到整个寒玉关失守，两县沦陷，才把消息传到她手中。
若寒玉关这么拎不清形势的废物是她手底下的人，早就被她打发回老家了！
姜来沉吟道：“王氏王璐，祖上与开朝功臣王黎同出一支，也算是出身贵族。”
贵族出身的人，难免会有几分心骄气傲的习气，这样一来，寒玉关失守延报之事，似乎也说得过去。
“点兵。”单凉的眼眸幽深。
姜来眉心一跳：“您的意思是？”
“自然是干回去！”单凉拍桌。
不识好歹的西戎，若她还不强势回应，西戎岂不把她当软柿子捏？
姜来嘴角抽搐，果然，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表皮下狂风暴雨的消弭，单凉的状态一直处在暴走的边缘。
这种状态下的单凉并不理智，而她们这些谋士该做的，就是时时劝诫主上保持冷静，头脑一热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主上莫急，离潜县没有眼线，消息闭塞，我们既不知西戎出兵几何，又不知地方布防如何，”姜来劝道，“西戎能在短时间内拿走一关两县，必有倚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要么西戎屯兵众多，力压寒玉关，令其短时间内崩溃；要么计策高明，寒玉关内部出了叛徒，惨遭西戎偷袭。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不宜毛毛躁躁地就与西戎开战。
何语也道：“如今是六月，丰收之际将至，陲野郡农时本就不济，若此时开战，恐伤耕农。”
土豆虽好，但没个一两年是普及不起来的，光是繁育大量育种，就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陲野郡今年的粮本就得靠平州接济，若战火再伤及田粮，平州就是再有余粮，也供不起整个陲野郡这么吃啊！
单凉：“那该如何？”
姜来道：“先从平、兖两州调兵，跟进辎重、粮草，苦勤善守不善攻，夺回离潜县还需子坚统军。”
苦勤是与单凉同往陲野郡的虞辛，子坚则是远在兖洲的周钰。
何语补充道：“绮美侯的孝县也被攻破，主上可与绮美侯共议伐西事宜。”
说到徐芳，单凉脸色沉重：“出事前，绮美没有待在丰田郡郡城，而是一直待在孝县，如今除了孝县沦陷，也没有关于绮美的消息，怕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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