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妹
大堂内，刘父与田树在看着报纸，刘月也写完作业在吃橘子。
只听厨房内传来声音：“刘月，你买的盐放哪了？”
“啊！忘买了！”，刘月连忙咽下两瓣橘子，这才想起自己还要买盐。
“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干嘛，还不快去买！顺便买三斤老豆腐”，刘母喝道。
“哦哦，知道了”，看着手中已经去皮的两个橘子，掰了三瓣塞到了老爹嘴里。
又看见旁边田树一边微微扭着头，啊啊的张着嘴，一边斜着眼看报纸。刘月就又往田树嘴里塞了三瓣。橘子到嘴，田树撇回头继续看着报纸。
刘月跑去厨房，也给老娘塞几瓣橘子，出了厨房走向门口。
快到门口时，又小跑回来，笑嘻嘻的拿了个苹果，嘴里含糊着：“我走了！”
刘父气道：“吃吃吃，又没人跟你抢，饿死鬼投胎吗！”
“哈哈，伯父，能吃说明身体好”，这一打岔，田树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已经跑到院中的刘月说道：“刘月，等会，咱们一起。伯父伯母，我跟刘月一块去了。”
“成，路上小心点”，刘父起身，“我去准备准备，早点吃饭，也省的你摸黑回去。”
......
路上，刘月将还没吃完的橘子给了田树，自己啃着苹果。歪着头，瞄了一眼田树，刘月翘着嘴角说：“田鼠哥，你不会是还想劝我吧？”
“有那么明显吗？”
“本姑娘聪明着呢！”，刘月撇撇嘴。
“行行，你聪明，小聪明而已。你周围不是同窗就是街坊邻居，你能聪明到哪去？”
刘月停下脚步，气鼓鼓瞪着田树：“不信拉倒”。
感觉身边少了个人，田树侧身回头，“走吧，一会关门了。你看，一句话你就炸毛了。”
刘月不情不愿的跟上，“我知道，可是习武真的太浪费钱的。我以后自己还，也是还不上的。成了亲，生了娃。爹娘年纪大了，有个三病两灾也是正常，哪哪都要花钱。”
“钱的事不用你考虑。小月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田树哥在，你，或者伯父伯母会怎么样？”
刘月一愣，这事她想过，只不过埋在心里没提起。
自从几年前认识田鼠哥之后，好像就没什么事了，自然也就慢慢淡忘了。此时却被一句话将那时情形从心底勾起。
“你们学校这一届有多少个人啊”
刘月低着头寻思着，不知田树哥问这话是几个意思。她们这一届四个班，学校把学习好的，集中在一班。
她在一班里呼风唤雨，老师们被她哄得舒舒服服，同窗们被她治的服服帖帖。
她刘月的“鼎鼎大名”早已在全校流传，不但大家都认识她，九百六十二个师生，她每个也都认识。并且每个人的背景她都让狗腿子了解过。
所以学校里无论哪个犄角旮旯发什么的事儿，不管是校内的骂人打架，打小报告，还是校外的偷鸡摸狗，捉鸟抓鱼，她想知道第二天都会有人告诉她。
至于让张来两人去“偶遇”田树哥，也是小事一桩。
“二百六十个！”
“那女生呢？”
“十六个”
田树有些诧异，记这么清，不会是蒙我吧。
“那女生里面有几个准备参加中考的？”
“加上我，五个”，刘月疑惑的抬起头，“田鼠哥，你问这个干啥？”
田树不回答，继续问：“那十一个女生干嘛去了？”
“六个要定亲，两个待家里，三个寻日子成亲”，刘月有了点眉目。
“你咋知道这么清楚？”，田树嘴比脑子快的问道。
刘月自然不敢说自己的“小霸王”属性，便说道：“我们这一届的女生本来就少，我成绩比较好。就想着把大家聚在一块，帮帮她们么。”
“嗯？”
“田鼠哥~~”，刘月不满，“你这是什么眼神？”
“行吧行吧”，田树很是敷衍。
这妮子还是很靠谱的，他问过学校的学生老师，评价颇高。她的同学也是，都颇有礼貌，大部分也都说刘月很好。
调整了下语气，田树唏嘘感慨，“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找到你们，你现在不要说上学，可能已经卖给人当丫鬟了”。
经历过困苦的孩子早当家，刘月也是如此。
她家之前过的磕磕巴巴，节衣缩食也只能勉强度日。
可是这般紧绷的日子终究还是被世事无常扭断了弦。
她娘亲病了，治不起只能将就着，睁眼跟着这个家一起等死。她哥哥眼见母亲身体一天天变差，头也不回的去了外域想搏一把。
这样的经历，刘月懂事早是自然的。田树哥说这些，并不是危言耸听，刘月也是清楚的。
“到了，先买东西”
田树站在店铺外，看着刘月出来，伸手接过了盐。
“人常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你以为以后可能没多大事了，也不会遇到多大坎了。熟不知难上加难才是常事，逢凶化吉得有本事。现在有了机会，别让自己后悔！”
他可是记得初见时，小刘月十岁，偷偷躲在门后，当时的眼神，害怕，倔强。后来刘月说，以为田树是来要债的。所以田树并不担心，他有把握能劝得了刘月，时间还有，今天算是探探路，不急于一时。
“对了，你跟张来他俩怎么回事？可曾吃亏了？”
“没有，也没啥事！”
“那看来是真的了，以后少欺负他俩，给他俩道个歉”，田树不怎么相信学校还有人会欺负刘月。毕竟他曾经不少次专门穿着制服大摇大摆的去学校找刘月。
“知道了，田鼠哥”。
“嗯？我都要成你哥了，还敢这么叫！”
“知道啦，田鼠...树...树树树哥！”
“就这么不情不愿的？我看这样好了”，田树嘿嘿笑道：“你嘛，既然成妹妹了，我叫田鼠。你以后就叫刘鼠，不，刘小鼠，怎么样？”
说罢，揉了揉刘月脑袋，哈哈大笑，也不管刘月恨恨的眼神。
两人就这么走着，也不说话，快到家门口了，田树哼了起来：
“蚂蚁搬家不说累呀嘿，人生苦短莫有愧呦喂；
...”
等他哼玩，刘月轻拍田树手臂，“唱的啥，二五不着六的”。
“哈哈，小树啊，遇到啥高兴事了？”，屋里传来刘父的声音。
“之前来的时候，碰见杨婶了，她没说过我，认怂了，哈哈”
“你啊，你杨婶嘴可利索了呢，咱们这半个南安城的人都说不过她，我可听说这几年你都是一直输”，刘母打趣道。
“真的？”，刘月顿感新奇，“明天我去问问杨婶。”
田树进屋坐下，拿起报纸，“哼，你问她她能认吗？那么好脸面的，能认才有鬼了。指不定恼羞成怒说你一顿，你能招架的住？净去讨没趣。”
“小月，别吃了，把筷子洗一下，一会就吃饭了”
“好嘞”
刘父起身，回屋里拿出一瓶酒，“今天咱爷俩把这瓶喝完就行。”
“哎，不是要先结拜吗？”
田树心里郁闷，这么重要的事，你们都不在意的吗。
“对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刘父一拍脑袋。
商量了半晌，刘父刘母均不愿被带上，坚持只是田树跟刘月。
最终刘父说出了根本原因：“小树，我跟刘月她娘哪能当你的一声称呼。你爹那么大的官，你要是叫我们爹娘，那是折我们的寿啊。还是按原来的伯父伯母的称呼吧。”
田树见此，也只得作罢。
摆好桌椅，刘父刘母坐在两侧，做个见证，田树跟刘月跪下。
扣三头、话三词！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田树端酒，刘月端茶，一饮而尽，礼毕！
只是接下来的画面却有些尴尬。
只见一个喊哥，一个呼妹，这两声，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觉着异常别扭。
还是刘母打破了沉默：“只是一个称呼，你们已经结为兄妹，记在心里就好。称呼还是按原来的吧”。
多年的称呼一朝变换，都有些不适应。
只听厨房内传来声音：“刘月，你买的盐放哪了？”
“啊！忘买了！”，刘月连忙咽下两瓣橘子，这才想起自己还要买盐。
“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干嘛，还不快去买！顺便买三斤老豆腐”，刘母喝道。
“哦哦，知道了”，看着手中已经去皮的两个橘子，掰了三瓣塞到了老爹嘴里。
又看见旁边田树一边微微扭着头，啊啊的张着嘴，一边斜着眼看报纸。刘月就又往田树嘴里塞了三瓣。橘子到嘴，田树撇回头继续看着报纸。
刘月跑去厨房，也给老娘塞几瓣橘子，出了厨房走向门口。
快到门口时，又小跑回来，笑嘻嘻的拿了个苹果，嘴里含糊着：“我走了！”
刘父气道：“吃吃吃，又没人跟你抢，饿死鬼投胎吗！”
“哈哈，伯父，能吃说明身体好”，这一打岔，田树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已经跑到院中的刘月说道：“刘月，等会，咱们一起。伯父伯母，我跟刘月一块去了。”
“成，路上小心点”，刘父起身，“我去准备准备，早点吃饭，也省的你摸黑回去。”
......
路上，刘月将还没吃完的橘子给了田树，自己啃着苹果。歪着头，瞄了一眼田树，刘月翘着嘴角说：“田鼠哥，你不会是还想劝我吧？”
“有那么明显吗？”
“本姑娘聪明着呢！”，刘月撇撇嘴。
“行行，你聪明，小聪明而已。你周围不是同窗就是街坊邻居，你能聪明到哪去？”
刘月停下脚步，气鼓鼓瞪着田树：“不信拉倒”。
感觉身边少了个人，田树侧身回头，“走吧，一会关门了。你看，一句话你就炸毛了。”
刘月不情不愿的跟上，“我知道，可是习武真的太浪费钱的。我以后自己还，也是还不上的。成了亲，生了娃。爹娘年纪大了，有个三病两灾也是正常，哪哪都要花钱。”
“钱的事不用你考虑。小月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田树哥在，你，或者伯父伯母会怎么样？”
刘月一愣，这事她想过，只不过埋在心里没提起。
自从几年前认识田鼠哥之后，好像就没什么事了，自然也就慢慢淡忘了。此时却被一句话将那时情形从心底勾起。
“你们学校这一届有多少个人啊”
刘月低着头寻思着，不知田树哥问这话是几个意思。她们这一届四个班，学校把学习好的，集中在一班。
她在一班里呼风唤雨，老师们被她哄得舒舒服服，同窗们被她治的服服帖帖。
她刘月的“鼎鼎大名”早已在全校流传，不但大家都认识她，九百六十二个师生，她每个也都认识。并且每个人的背景她都让狗腿子了解过。
所以学校里无论哪个犄角旮旯发什么的事儿，不管是校内的骂人打架，打小报告，还是校外的偷鸡摸狗，捉鸟抓鱼，她想知道第二天都会有人告诉她。
至于让张来两人去“偶遇”田树哥，也是小事一桩。
“二百六十个！”
“那女生呢？”
“十六个”
田树有些诧异，记这么清，不会是蒙我吧。
“那女生里面有几个准备参加中考的？”
“加上我，五个”，刘月疑惑的抬起头，“田鼠哥，你问这个干啥？”
田树不回答，继续问：“那十一个女生干嘛去了？”
“六个要定亲，两个待家里，三个寻日子成亲”，刘月有了点眉目。
“你咋知道这么清楚？”，田树嘴比脑子快的问道。
刘月自然不敢说自己的“小霸王”属性，便说道：“我们这一届的女生本来就少，我成绩比较好。就想着把大家聚在一块，帮帮她们么。”
“嗯？”
“田鼠哥~~”，刘月不满，“你这是什么眼神？”
“行吧行吧”，田树很是敷衍。
这妮子还是很靠谱的，他问过学校的学生老师，评价颇高。她的同学也是，都颇有礼貌，大部分也都说刘月很好。
调整了下语气，田树唏嘘感慨，“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找到你们，你现在不要说上学，可能已经卖给人当丫鬟了”。
经历过困苦的孩子早当家，刘月也是如此。
她家之前过的磕磕巴巴，节衣缩食也只能勉强度日。
可是这般紧绷的日子终究还是被世事无常扭断了弦。
她娘亲病了，治不起只能将就着，睁眼跟着这个家一起等死。她哥哥眼见母亲身体一天天变差，头也不回的去了外域想搏一把。
这样的经历，刘月懂事早是自然的。田树哥说这些，并不是危言耸听，刘月也是清楚的。
“到了，先买东西”
田树站在店铺外，看着刘月出来，伸手接过了盐。
“人常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你以为以后可能没多大事了，也不会遇到多大坎了。熟不知难上加难才是常事，逢凶化吉得有本事。现在有了机会，别让自己后悔！”
他可是记得初见时，小刘月十岁，偷偷躲在门后，当时的眼神，害怕，倔强。后来刘月说，以为田树是来要债的。所以田树并不担心，他有把握能劝得了刘月，时间还有，今天算是探探路，不急于一时。
“对了，你跟张来他俩怎么回事？可曾吃亏了？”
“没有，也没啥事！”
“那看来是真的了，以后少欺负他俩，给他俩道个歉”，田树不怎么相信学校还有人会欺负刘月。毕竟他曾经不少次专门穿着制服大摇大摆的去学校找刘月。
“知道了，田鼠哥”。
“嗯？我都要成你哥了，还敢这么叫！”
“知道啦，田鼠...树...树树树哥！”
“就这么不情不愿的？我看这样好了”，田树嘿嘿笑道：“你嘛，既然成妹妹了，我叫田鼠。你以后就叫刘鼠，不，刘小鼠，怎么样？”
说罢，揉了揉刘月脑袋，哈哈大笑，也不管刘月恨恨的眼神。
两人就这么走着，也不说话，快到家门口了，田树哼了起来：
“蚂蚁搬家不说累呀嘿，人生苦短莫有愧呦喂；
...”
等他哼玩，刘月轻拍田树手臂，“唱的啥，二五不着六的”。
“哈哈，小树啊，遇到啥高兴事了？”，屋里传来刘父的声音。
“之前来的时候，碰见杨婶了，她没说过我，认怂了，哈哈”
“你啊，你杨婶嘴可利索了呢，咱们这半个南安城的人都说不过她，我可听说这几年你都是一直输”，刘母打趣道。
“真的？”，刘月顿感新奇，“明天我去问问杨婶。”
田树进屋坐下，拿起报纸，“哼，你问她她能认吗？那么好脸面的，能认才有鬼了。指不定恼羞成怒说你一顿，你能招架的住？净去讨没趣。”
“小月，别吃了，把筷子洗一下，一会就吃饭了”
“好嘞”
刘父起身，回屋里拿出一瓶酒，“今天咱爷俩把这瓶喝完就行。”
“哎，不是要先结拜吗？”
田树心里郁闷，这么重要的事，你们都不在意的吗。
“对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刘父一拍脑袋。
商量了半晌，刘父刘母均不愿被带上，坚持只是田树跟刘月。
最终刘父说出了根本原因：“小树，我跟刘月她娘哪能当你的一声称呼。你爹那么大的官，你要是叫我们爹娘，那是折我们的寿啊。还是按原来的伯父伯母的称呼吧。”
田树见此，也只得作罢。
摆好桌椅，刘父刘母坐在两侧，做个见证，田树跟刘月跪下。
扣三头、话三词！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田树端酒，刘月端茶，一饮而尽，礼毕！
只是接下来的画面却有些尴尬。
只见一个喊哥，一个呼妹，这两声，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觉着异常别扭。
还是刘母打破了沉默：“只是一个称呼，你们已经结为兄妹，记在心里就好。称呼还是按原来的吧”。
多年的称呼一朝变换，都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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