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难过的老李头
刘父又把酒拿出来。
“一大把年纪喝这么多干什么！小树又还得回去！”
“今天不是小树来了嘛，这十天半月来一回的。”
田树甩了甩手中刚洗过的俩酒盅，酒盅不大，一个么，能倒小半两。
“不碍事，不碍事，伯母放心。”
不一会菜就上好了，刘父说道：“别管我们爷俩，你们吃，来！”
田树坐在椅子上，撸起袖子，跟刘父轻碰下手，一起吼道：
“爷俩好，五魁首...”
“小声点，吵着街坊了”，刘母皱眉，男人喝酒，真是麻烦。
......
一瓶喝完，在刘父坚持下又喝了小半瓶才结束。田树吃过饭，等收拾好了，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都怪刘月她爹，一瓶就好了，还非要再喝，你看着天都黑了”，刘母有些担忧。
“没事，这不是伯父高兴嘛！”
“要不，你晚上跟你伯父挤挤，我跟小月睡”
“不用，南安城这么小的地方，走多少年了，我闭着眼睛都能爬回去”，走到门口，田树挥挥手：“伯母，小月，不用送，我回去了。”
“那路上慢点。”
走了一段距离，田树停下脚步，摇头苦笑。
刘伯父这是想起了刘月她哥，唉，结果喝完就趴下了。
一阵微风吹来，田树一哆嗦。
大声咳嗽两下，直直的目视前方，边急走边气冲冲的在心里怒吼：
“哼，我堂堂七尺男子汉，还怕你不成！
有本事来啊，捏死你！
老子也是死人堆里出来的，嘿嘿，看看谁厉害！
老子这一最大白牙，上能咬刀断绳，中能啃骨吃瓜，下能...”
“喵...”
“我艹...”
......
“呼...，呼...”，抹了把脸，整了整衣服，稍微缓了缓气息。隔着百米远，田树就喊：“老李头！”
“哎，田队长，来啦，一直等着您呢”，开了门，老李头刚要将东西递给田树。
“茅房呢？憋死我了！”
回到屋内，田树找了个椅子坐下。李老头见此便将包好的茶叶以及一个信封一齐放在桌子上，又给田树到了茶。
“你家河东狮呢？”
老李头只得干笑着，“已经歇息了，我在这候着大队长呢”。
又要点烟，田树摆手：“不用了，坐吧，跟你说点事”。
心下惊疑，老李头还是缓缓坐下，“不知道大队长有何吩咐？”
“呵”，田树轻笑一声，“我来南安快六年了，在警备局也快六年了，遇见的人什么样的都有。不过要说有特别之处的，你算一个！”
“大队长...”
“你家老小要成亲了？”
“定的五月初八的日子。”
“听说在颍川郡买了房子？呵，你不是前几年刚给你们家老大在颍川郡买了房子吗？”
老李头一听就坐不住了，起来便要跪下。
“干什么！”，田树厉声喝道，“哼！”
老李头吓的赶紧坐了回去，唉声叹气：“我也是没办法啊，李多说我给老大买了房子，如若不给他买就是偏心，逼着我给他买，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家的事我不想听。
我只问你，你大儿子李默在颍川书院上学，一年多少花费。毕业没两年成了亲，你又给他买了房。李多送去学手艺，一年又是多少钱？现在还买房！
你是真把别人都当瞎子，问你一句钱从哪来，我看你来回话！”
“这...这...”
“这什么这，指望你这小店？你一辈子都挣不够！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勾当！”
一时间，老李头也是被吓的不行，口不择言的说道：“大队长，还请您给小的指条明路，您可不能不管小的啊。这些年小的对您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怠慢。”
“呦，这是扒上我了，仗着这几年有我给你打掩护，所以你才敢这么来？”
老李头反应过来，晓得是自己情急说错了话，慌忙赔罪。
田树嗤笑：“我没那本事给你指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但凡事有不对，我第一个拿你去牢房！你要是有本事，看看能不能把我也弄进去，咱俩说不定还能做个伴。”
“不过用不用的到我出手还不好说，你背后的人兴许比我还快”。
听到此，老李头这次真扛不住了，“小的死也不敢啊...”。
田树不管他，仍旧继续说：“别把什么事都推给你儿子，儿子逼你买房？你自己就没想着要显摆？你把自己的皮扒了，看看是什么料子包的你这一身棺材肉！
绫罗绸缎你也得有命穿！木头盒子装水仙，你是怕婆娘？！我看你是老铁树开花，炫耀的心憋不住了吧”。
多年的小心思强压心底，一朝冒头便被揭了出来，老李头有些羞愧，更有些惊恐，扑通一声跪下，只是不停的磕头。
感觉差不错了，田树舒缓了语气：“行了，行了，不耐烦这个，起来吧。咱们说起来也有几年的交情，即使不看在钱的份上，看你家破人亡，我也于心不忍。”
老李头一听，连忙起身就去拿钱。
田树无语，没接，只是让老李头坐下。这钱他不会要，他需要老李头的地方不在这，老李头不能现在就出事了。
“下一批人，什么时候到？”
老李头终究是有些许能耐的，田树没有接着噼里啪啦一顿训，他也就稍稍平复了些。
“按约定是十五天后”。
“到时候我会再来，老规矩，如果我不来，你最多多留他们一天”。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田树也不再停留，交代几句后，拿了烟跟信封就离开。
回到家已是深夜，点起灯。拿出两个信封，取出钱，又数了数。
嗯，确实够数。又把裤兜里钱拿出来数数，伙计跟老李头也没少他的。这一天也就在这样的心安下结束。
给刘月家的钱，都是自己挣的，有据可查。而信封里的钱，他不会动，存够一定数目换成银票藏起来即可，他有路子换。
豫国与其他几国一样，一开始是金银与铜铁币一同使用，后来银票出现，接着是纸币。慢慢的，纸币与银票逐渐替代使用储存不方便的金银铜铁币。
最后几国共同商议了银票与纸币的兑换比例，且规定了银票的最低面额，金银铜铁币不再允许在市面上流通。
银票最低面额是五百两，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个只能感叹的数字，因此银票多数在商人官宦之间流通。而对于平头小百姓来说，纸币无论是使用还是储存都是足够的。这并不是说普通人就无法挣这么多钱，而是说普通人存不了这么多钱。
洗漱之后，灭灯，一夜无事。
......
密林中，四人坐成一圈，年纪看起来都不大。
一人说道：“队长，我看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另外一个光头拍了拍包袱，也是赞同：“是啊，有了这些，这次就没白出来。”
最后一个也是欲言又止，看起来似乎也是想回去。
那被称呼为队长的人不愿就此离开：“这时候离开就太可惜了啊。
周边也没有厉害的魔族，采到了环叶草，能顶半年辛苦了。
放心，有我呢，这两年多哪一次咱们不是全身而退？”
瞅着他们还在迟疑。
队长站起身，拍着胸膛，底气十足：“我是队长，听我的！”
...
“咳咳...队长，你自己走吧，我不行了。”
“别说话，刘进，我带你走”，队长流着泪前行。
刘进伸手拽住路边树枝，一挣扎，从队长背上摔下。
“走啊，难道要都死在这吗？”
...
田树一下子坐起，低着头，脑海中还回荡着梦中的话语。
“队长，我曲峰在外域混，
早就没想着有天能活着回去。
死在外域是早晚的事。”
片刻后，双手捂着脸，揉了两把，又晃了晃脑袋。
今天是田树队休息的日子，不过田树没打算休息。
起床、刷牙，终于赶在早饭食堂关门前赶到了局里，警备局是给队长管三餐的。
南安县警备局很大，占地三十余亩，人也很多，官员加文职以及办案警员有一千多人。负责南安县城以及所辖四十二个镇，共三百多万人的案件。
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前，整了整衣服，轻轻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一大把年纪喝这么多干什么！小树又还得回去！”
“今天不是小树来了嘛，这十天半月来一回的。”
田树甩了甩手中刚洗过的俩酒盅，酒盅不大，一个么，能倒小半两。
“不碍事，不碍事，伯母放心。”
不一会菜就上好了，刘父说道：“别管我们爷俩，你们吃，来！”
田树坐在椅子上，撸起袖子，跟刘父轻碰下手，一起吼道：
“爷俩好，五魁首...”
“小声点，吵着街坊了”，刘母皱眉，男人喝酒，真是麻烦。
......
一瓶喝完，在刘父坚持下又喝了小半瓶才结束。田树吃过饭，等收拾好了，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都怪刘月她爹，一瓶就好了，还非要再喝，你看着天都黑了”，刘母有些担忧。
“没事，这不是伯父高兴嘛！”
“要不，你晚上跟你伯父挤挤，我跟小月睡”
“不用，南安城这么小的地方，走多少年了，我闭着眼睛都能爬回去”，走到门口，田树挥挥手：“伯母，小月，不用送，我回去了。”
“那路上慢点。”
走了一段距离，田树停下脚步，摇头苦笑。
刘伯父这是想起了刘月她哥，唉，结果喝完就趴下了。
一阵微风吹来，田树一哆嗦。
大声咳嗽两下，直直的目视前方，边急走边气冲冲的在心里怒吼：
“哼，我堂堂七尺男子汉，还怕你不成！
有本事来啊，捏死你！
老子也是死人堆里出来的，嘿嘿，看看谁厉害！
老子这一最大白牙，上能咬刀断绳，中能啃骨吃瓜，下能...”
“喵...”
“我艹...”
......
“呼...，呼...”，抹了把脸，整了整衣服，稍微缓了缓气息。隔着百米远，田树就喊：“老李头！”
“哎，田队长，来啦，一直等着您呢”，开了门，老李头刚要将东西递给田树。
“茅房呢？憋死我了！”
回到屋内，田树找了个椅子坐下。李老头见此便将包好的茶叶以及一个信封一齐放在桌子上，又给田树到了茶。
“你家河东狮呢？”
老李头只得干笑着，“已经歇息了，我在这候着大队长呢”。
又要点烟，田树摆手：“不用了，坐吧，跟你说点事”。
心下惊疑，老李头还是缓缓坐下，“不知道大队长有何吩咐？”
“呵”，田树轻笑一声，“我来南安快六年了，在警备局也快六年了，遇见的人什么样的都有。不过要说有特别之处的，你算一个！”
“大队长...”
“你家老小要成亲了？”
“定的五月初八的日子。”
“听说在颍川郡买了房子？呵，你不是前几年刚给你们家老大在颍川郡买了房子吗？”
老李头一听就坐不住了，起来便要跪下。
“干什么！”，田树厉声喝道，“哼！”
老李头吓的赶紧坐了回去，唉声叹气：“我也是没办法啊，李多说我给老大买了房子，如若不给他买就是偏心，逼着我给他买，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家的事我不想听。
我只问你，你大儿子李默在颍川书院上学，一年多少花费。毕业没两年成了亲，你又给他买了房。李多送去学手艺，一年又是多少钱？现在还买房！
你是真把别人都当瞎子，问你一句钱从哪来，我看你来回话！”
“这...这...”
“这什么这，指望你这小店？你一辈子都挣不够！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勾当！”
一时间，老李头也是被吓的不行，口不择言的说道：“大队长，还请您给小的指条明路，您可不能不管小的啊。这些年小的对您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怠慢。”
“呦，这是扒上我了，仗着这几年有我给你打掩护，所以你才敢这么来？”
老李头反应过来，晓得是自己情急说错了话，慌忙赔罪。
田树嗤笑：“我没那本事给你指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但凡事有不对，我第一个拿你去牢房！你要是有本事，看看能不能把我也弄进去，咱俩说不定还能做个伴。”
“不过用不用的到我出手还不好说，你背后的人兴许比我还快”。
听到此，老李头这次真扛不住了，“小的死也不敢啊...”。
田树不管他，仍旧继续说：“别把什么事都推给你儿子，儿子逼你买房？你自己就没想着要显摆？你把自己的皮扒了，看看是什么料子包的你这一身棺材肉！
绫罗绸缎你也得有命穿！木头盒子装水仙，你是怕婆娘？！我看你是老铁树开花，炫耀的心憋不住了吧”。
多年的小心思强压心底，一朝冒头便被揭了出来，老李头有些羞愧，更有些惊恐，扑通一声跪下，只是不停的磕头。
感觉差不错了，田树舒缓了语气：“行了，行了，不耐烦这个，起来吧。咱们说起来也有几年的交情，即使不看在钱的份上，看你家破人亡，我也于心不忍。”
老李头一听，连忙起身就去拿钱。
田树无语，没接，只是让老李头坐下。这钱他不会要，他需要老李头的地方不在这，老李头不能现在就出事了。
“下一批人，什么时候到？”
老李头终究是有些许能耐的，田树没有接着噼里啪啦一顿训，他也就稍稍平复了些。
“按约定是十五天后”。
“到时候我会再来，老规矩，如果我不来，你最多多留他们一天”。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田树也不再停留，交代几句后，拿了烟跟信封就离开。
回到家已是深夜，点起灯。拿出两个信封，取出钱，又数了数。
嗯，确实够数。又把裤兜里钱拿出来数数，伙计跟老李头也没少他的。这一天也就在这样的心安下结束。
给刘月家的钱，都是自己挣的，有据可查。而信封里的钱，他不会动，存够一定数目换成银票藏起来即可，他有路子换。
豫国与其他几国一样，一开始是金银与铜铁币一同使用，后来银票出现，接着是纸币。慢慢的，纸币与银票逐渐替代使用储存不方便的金银铜铁币。
最后几国共同商议了银票与纸币的兑换比例，且规定了银票的最低面额，金银铜铁币不再允许在市面上流通。
银票最低面额是五百两，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个只能感叹的数字，因此银票多数在商人官宦之间流通。而对于平头小百姓来说，纸币无论是使用还是储存都是足够的。这并不是说普通人就无法挣这么多钱，而是说普通人存不了这么多钱。
洗漱之后，灭灯，一夜无事。
......
密林中，四人坐成一圈，年纪看起来都不大。
一人说道：“队长，我看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另外一个光头拍了拍包袱，也是赞同：“是啊，有了这些，这次就没白出来。”
最后一个也是欲言又止，看起来似乎也是想回去。
那被称呼为队长的人不愿就此离开：“这时候离开就太可惜了啊。
周边也没有厉害的魔族，采到了环叶草，能顶半年辛苦了。
放心，有我呢，这两年多哪一次咱们不是全身而退？”
瞅着他们还在迟疑。
队长站起身，拍着胸膛，底气十足：“我是队长，听我的！”
...
“咳咳...队长，你自己走吧，我不行了。”
“别说话，刘进，我带你走”，队长流着泪前行。
刘进伸手拽住路边树枝，一挣扎，从队长背上摔下。
“走啊，难道要都死在这吗？”
...
田树一下子坐起，低着头，脑海中还回荡着梦中的话语。
“队长，我曲峰在外域混，
早就没想着有天能活着回去。
死在外域是早晚的事。”
片刻后，双手捂着脸，揉了两把，又晃了晃脑袋。
今天是田树队休息的日子，不过田树没打算休息。
起床、刷牙，终于赶在早饭食堂关门前赶到了局里，警备局是给队长管三餐的。
南安县警备局很大，占地三十余亩，人也很多，官员加文职以及办案警员有一千多人。负责南安县城以及所辖四十二个镇，共三百多万人的案件。
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前，整了整衣服，轻轻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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