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错嫁误娶04

    曹公道：“李公，《红楼梦》中的影射，亦讲究有阳有阴，捉对成双，整整有法，绝不会散乱无绪。今日既有弘文弘道之意，既已讲至弘光一朝，何不以象言数，以数识理，先将荣国府众人的影射规律先捋清理顺？”

    李寻欢道：“如此甚好。贾母在荣国府有至高无上的决断权，代表着皇权。而贾赦、贾政两位便影射内阁中枢，虽出谋却不能专断，是最接近皇权的。贾政代表着北京，贾赦则代表着南京，北京时官制严整，南渡之后官制松散，贾赦腹诽贾母偏爱贾政便源于此。邢夫人和王夫人便是都察御史，与自己的丈夫相互配合又相互制约。贾琏、熙凤便代表着外朝和内廷，在文中以贾琏奶妈之口以‘外人’‘内人’设喻。因为跨越前明和南明，故贾琏熙凤夫妇既被父亲贾赦辖治，又总听命于贾政，更对贾母千依百顺。贾琏之纳妾，喻朝廷之引进人才，意图摆脱内廷的控制，熙凤之妒妇作风，喻内廷对外朝的监视、防范与打压。贾琏贾珍两兄弟一起狎戏尤氏姊妹，二马同槽，实喻两个朝廷之对待人才，兄弟阋墙，终联抗外侮，实证‘棠棣之威’。想到尤氏姐妹与贾蓉之牵扯，便知尤氏之喻。尤氏姐妹之所谓淫奔，实为先事戎羌张献忠，后事南明之谓。贾母仔细端详之后，都盛赞尤氏为美人，足见尤氏其乃尤物也，正喻南明名臣名将孙可望、李定国等人也。贾母不批评贾琏‘停妻再娶’，‘馋嘴偷吃’，反有微嗔熙凤之善妒，其意正当于此。《红楼梦》以淫设教，如果不明写意之法，当然就看不懂背面文字了。至于荣国府的丫鬟便喻了将相名臣。有以花为名者便以花性解其一生，以鸟为名者便以鸟性解其去向，正是‘飞鸟各投林’之喻，正叹‘鹡鸰之悲’。”

    李寻欢道：“鸟也分候鸟留鸟，飞鸟水禽，猛禽驯鸟，各有其性情也。前明在北京覆灭，正是大厦之将倾，食尽鸟投林之时。望帝春心托杜鹃，紫鹃者，啼血之杜鹃鸟也，应其殉黛玉于地下。雪雁，冬寒而南飞，欲投南明也。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南飞之雁，飞不过衡山落雁峰，啼声凄惨，声声断肠。多少南迁士子臣属，羁留于瓜洲渡口，无法南渡，身陷夷狄，怅恨终身。当日馒头庵中，秦钟与智能儿云雨巫山，私情订盟。馒头庵又名水月庵，一半水一半月，正是一半清一半明之意。馒头庵本为贾府家庙，目下却有胡老爷在做道场，谓已失陷于满清。智能儿央求秦钟带她出这虎牢坑，便是北方士人百姓欲南渡之意。而智能儿逃至秦家，秦父秦邦业却以智能儿来路不明拒纳，还打了秦钟一顿，此正谓瓜洲渡口北岸的遗臣遗民，正是南飞之雁声断衡阳之浦。泗水流，汴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恨悠悠，思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言到此，李寻欢泪下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