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应当消失的人
那只是两位成员普通的交谈：
“今晚安顿的营地比昨天的要小不少，而且处在森林更深处，希望不会有很多虫子或者野兽……”一个说。
另一个紧接着回应：“我并不认为会有更多的虫子，野兽？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几只，除了鸟类和松鼠估计也没有别的了……”
明明是很普通的对话，布里斯却感到莫名的熟悉，似乎还十分的反感。
几乎是疑惑的同时，他找到了熟悉的根源。
那是他在梦里听过的声音。
虽然他对声音并不敏感，但还是越听越熟悉，也越确定自己的想法。
他顺着声音望去，努力记住了长相普通的两位同学。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各种各样的，熟悉的声音……
这……
他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主人，说实话这队人这么多，他只记住了原主记忆里有印象的几个和年长的导师们，其他的全部“脸盲”。
错觉吧……错觉……
布里斯自我安慰了一番，勉强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刚才的感受，让他难免产生了一种猜测：
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与梦里那位或多或少有过接触？
如果是的话，那恐怕就危险了。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好朋友团建，要么就是大规模的复仇行动。比如“大逃杀”之类的……希望是我想多了，的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多多少少互相有过接触也属于正常。
就算是有人刻意弄的，我和姐姐应该也是安全的，我是意外接受邀请，姐姐是顺带。而且我真不觉得洛斯会对别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虽然这家伙有时候贱兮兮的，毕竟也是吉利纳城的贵族，行为作风还是很正的，这点原主可以保证。
总之……赶紧休息把今天结束了吧！
感觉走完行程回吉利纳城，回去了不就没事了，那里大概更适合姐姐发挥，她什么事都说回去再说……不过姐姐应该没想到，我继承了原主随身携带纸笔的习惯，一条不漏都记下来了……
“布里斯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怎么又是你！布里斯咬牙看着银无辜的大眼睛，格外后悔一时好心把这个小家伙捡回来。
“阿格尼丝姐姐说我要多帮助别人。”银撇了一眼布里斯歪歪扭扭的帐篷道。
“是这样的，银。”布里斯双手搭在银的双肩上，严肃郑重地说。
“做人有个性可以，但最好不要太茶……”
“啊……？”银十分疑惑。
“茶……？布里斯哥哥不喜欢茶叶吗？我比较喜欢喝红茶。”
我忘了，他听不懂……布里斯欲哭无泪。
“我不是很喜欢茶，我姐姐也不喜欢绿茶。”不管银能不能听懂，布里斯只觉得自己把该说的都说了。
银想了想，欢快的回答：“没有关系，我可以和阿格尼丝姐姐一起喝红茶！”
看着对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布里斯果断放弃了关于‘茶’的讨论。
总之，我相信阿格尼丝……
正想着，布里斯看见姐姐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姐姐！”他招呼一声。
“这是你搭的帐篷？”阿格尼丝有些嫌弃的看了布里斯的帐篷一眼。
“是的，至少……至少它可以住人”布里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毕竟是真的可以住人，虽然不太好看。
“好吧，布里斯。你今晚跟我住。”阿格尼丝语气平淡，好像只是来通知他们两个。
“银，你去布里斯的帐篷。”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因为你会对我的睡眠产生影响。”阿格尼丝看着银解释了一句，随即望向布里斯。
“你不愿意可以不换。”
“不！姐姐，我愿意！”布里斯连忙否认……
又是一夜到来，布里斯一动不动躺在阿格尼丝身边，迟迟不敢入眠。
之前在村庄那一晚是他疏忽了，但是他害怕万一今晚再被红雾绑去了，那这么近的距离……万一姐姐发现就惨了。
布里斯咬了咬牙，努力打起精神。
再晚一点，再晚一点等姐姐睡熟了我再睡。只要我睡的够晚醒的够早，红雾就没有把我绑架走的机会。
“想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阿格尼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布里斯被吓得一个激灵。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你睡着了会打呼噜。”
一边说着，阿格尼丝转过身来，面向布里斯。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你处理不了的，我会帮你处理。”
有道理，但是我怎么知道你可不可信？万一你转头把我上交教会了，那我还玩个锤子？布里斯心中吐槽。
不过再仔细一想，自己好像也只有阿格尼丝可以相信了。毕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亲人。
按照姐姐之前的表现，她应该并不是那什么神的狂信徒，甚至感觉对教会有一点反感。布里斯·艾德莱德好歹是她养了十多年的傻孩子，就这姐弟情，阿格尼丝应该舍不得把我送给教会。不管我有什么异常，这具身体总归还是她的亲弟弟。
那就说一部分，只说其中的一部分……
“姐姐，我最近连续做了奇怪的梦，梦到自己成了别人……”
布里斯努力讲清楚梦中的细节，他觉得比起神秘莫测还能给自己加技能的红雾，似乎与现实相连的那个“角色扮演”梦在当下更为重要。
直到布里斯讲完，阿格尼丝都没再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布里斯相信阿格尼丝在认真听他讲述。
“你的记忆里，没有关于梦里的事情吗？”阿格尼丝终于开口。
“没有，梦里发生的事情不在我的记忆中，所以我觉得这不正常。”布里斯如实回答。
阿格尼丝又是沉默了几秒。
“嗯……”
“做梦而已，不用害怕，梦总会醒来的……这虽然不正常，但也没有使你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这或许是被你遗忘的记忆因某个人或事的触发而再现，也可能是有人希望告诉你一些事情。”
“你不是现在还不知道梦里的自己是谁吗？或许，在梦的最后，会有人给你答案……强行用外力介入也许会产生未知的变化，带来不好的后果。所以，暂时顺其自然就好，那是你的梦，梦中的事物自然无法伤害到你……”
“睡吧，晚安，布里斯。”
“晚安……”
玛卡巴卡，不是，阿格尼丝……布里斯在心中自我纠正。
所以姐姐话里的重点是“不会伤害到我”？确实，那个被人揍的梦虽然令我反感厌恶，也就是影响我的睡眠和心情，问题不大。
但问题是……那个红雾确实能把我弄死……
或许我在红雾里老实待着，也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红雾危险但可以给我技能，更像是我这种穿越者的金手指或者机缘……那就先不管了。
姐姐的态度很明确，她不支持引入外力破解挨揍梦境。不知道是她真不支持还是没有这个能力……
有人想告诉我什么？会是谁呢？能操控别人做梦的家伙，不知道和姐姐比起来谁更强……
还是先听姐姐的，睡觉！
“姐姐！姐姐！”
天还未亮，布里斯急切地呼唤着身边的人。
“姐姐！我看见了！看见他……”
在梦里，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我叫里奇……”
梦境继续，他看见他们偶然的阻止并未改变里奇的命运，他看见自己不止一次的帮助过他，但转头就会忘记他的存在，也忘记自己给予过的帮助。
他看见“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终于，“他”的血液浸入泥土，身躯藏匿于灌木丛中。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英俊青年怀抱书本匆匆走过，仅是朝他看了一眼，毫无收获便匆匆离开。
噩梦终于结束，他也终于有机会挣脱。
里奇……他猛然想起这两天自己似乎再一次将这位同学遗忘了。
就好像里奇原本就不存在一样。
怎么可能……布里斯撑地坐起。
结尾是什么？里奇……死了？那我见到的里奇是什么东西？
那个里奇是有温度有血肉的，不怕光……我之前是不是也这么评价过姐姐？
他最后看见我走过，还没死透，应该是被救回来了……
“姐……”
“停！停下，布里斯。”阿格尼丝终于醒来。
“看来，有结果了啊……”
“什么结果？”布里斯疑惑。
“没什么。你又做噩梦了？讲讲看吧。”阿格尼丝也坐了起来，示意他现在就说。
等布里斯激动的讲完，又是好一阵的沉默。
“姐姐……”布里斯小心翼翼地开口。
“没事……天还没亮，再休息休息吧……”
说完，阿格尼丝不再理他，自顾自躺了下去，翻过身给布里斯留下一个背影。
姐姐……布里斯欲哭无泪。
估计睡是睡不着了，他干脆走出帐篷，找地方解决小腹鼓胀的问题。
直到看见这一地此起彼伏帐篷，他才突然想起这两天的记忆中没有里奇的痕迹，他也没有统计过人数……
不过亚尔斯导师负责统计过人数……
再怎么说几次三番的忘记对方多少有点不尊重人。
等大家都起来吧，等都起来了再找个机会去跟里奇道个歉……
顺便问一下以前的事情。
“今晚安顿的营地比昨天的要小不少，而且处在森林更深处，希望不会有很多虫子或者野兽……”一个说。
另一个紧接着回应：“我并不认为会有更多的虫子，野兽？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几只，除了鸟类和松鼠估计也没有别的了……”
明明是很普通的对话，布里斯却感到莫名的熟悉，似乎还十分的反感。
几乎是疑惑的同时，他找到了熟悉的根源。
那是他在梦里听过的声音。
虽然他对声音并不敏感，但还是越听越熟悉，也越确定自己的想法。
他顺着声音望去，努力记住了长相普通的两位同学。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各种各样的，熟悉的声音……
这……
他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主人，说实话这队人这么多，他只记住了原主记忆里有印象的几个和年长的导师们，其他的全部“脸盲”。
错觉吧……错觉……
布里斯自我安慰了一番，勉强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刚才的感受，让他难免产生了一种猜测：
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与梦里那位或多或少有过接触？
如果是的话，那恐怕就危险了。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好朋友团建，要么就是大规模的复仇行动。比如“大逃杀”之类的……希望是我想多了，的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多多少少互相有过接触也属于正常。
就算是有人刻意弄的，我和姐姐应该也是安全的，我是意外接受邀请，姐姐是顺带。而且我真不觉得洛斯会对别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虽然这家伙有时候贱兮兮的，毕竟也是吉利纳城的贵族，行为作风还是很正的，这点原主可以保证。
总之……赶紧休息把今天结束了吧！
感觉走完行程回吉利纳城，回去了不就没事了，那里大概更适合姐姐发挥，她什么事都说回去再说……不过姐姐应该没想到，我继承了原主随身携带纸笔的习惯，一条不漏都记下来了……
“布里斯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怎么又是你！布里斯咬牙看着银无辜的大眼睛，格外后悔一时好心把这个小家伙捡回来。
“阿格尼丝姐姐说我要多帮助别人。”银撇了一眼布里斯歪歪扭扭的帐篷道。
“是这样的，银。”布里斯双手搭在银的双肩上，严肃郑重地说。
“做人有个性可以，但最好不要太茶……”
“啊……？”银十分疑惑。
“茶……？布里斯哥哥不喜欢茶叶吗？我比较喜欢喝红茶。”
我忘了，他听不懂……布里斯欲哭无泪。
“我不是很喜欢茶，我姐姐也不喜欢绿茶。”不管银能不能听懂，布里斯只觉得自己把该说的都说了。
银想了想，欢快的回答：“没有关系，我可以和阿格尼丝姐姐一起喝红茶！”
看着对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布里斯果断放弃了关于‘茶’的讨论。
总之，我相信阿格尼丝……
正想着，布里斯看见姐姐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姐姐！”他招呼一声。
“这是你搭的帐篷？”阿格尼丝有些嫌弃的看了布里斯的帐篷一眼。
“是的，至少……至少它可以住人”布里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毕竟是真的可以住人，虽然不太好看。
“好吧，布里斯。你今晚跟我住。”阿格尼丝语气平淡，好像只是来通知他们两个。
“银，你去布里斯的帐篷。”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因为你会对我的睡眠产生影响。”阿格尼丝看着银解释了一句，随即望向布里斯。
“你不愿意可以不换。”
“不！姐姐，我愿意！”布里斯连忙否认……
又是一夜到来，布里斯一动不动躺在阿格尼丝身边，迟迟不敢入眠。
之前在村庄那一晚是他疏忽了，但是他害怕万一今晚再被红雾绑去了，那这么近的距离……万一姐姐发现就惨了。
布里斯咬了咬牙，努力打起精神。
再晚一点，再晚一点等姐姐睡熟了我再睡。只要我睡的够晚醒的够早，红雾就没有把我绑架走的机会。
“想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阿格尼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布里斯被吓得一个激灵。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你睡着了会打呼噜。”
一边说着，阿格尼丝转过身来，面向布里斯。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你处理不了的，我会帮你处理。”
有道理，但是我怎么知道你可不可信？万一你转头把我上交教会了，那我还玩个锤子？布里斯心中吐槽。
不过再仔细一想，自己好像也只有阿格尼丝可以相信了。毕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亲人。
按照姐姐之前的表现，她应该并不是那什么神的狂信徒，甚至感觉对教会有一点反感。布里斯·艾德莱德好歹是她养了十多年的傻孩子，就这姐弟情，阿格尼丝应该舍不得把我送给教会。不管我有什么异常，这具身体总归还是她的亲弟弟。
那就说一部分，只说其中的一部分……
“姐姐，我最近连续做了奇怪的梦，梦到自己成了别人……”
布里斯努力讲清楚梦中的细节，他觉得比起神秘莫测还能给自己加技能的红雾，似乎与现实相连的那个“角色扮演”梦在当下更为重要。
直到布里斯讲完，阿格尼丝都没再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布里斯相信阿格尼丝在认真听他讲述。
“你的记忆里，没有关于梦里的事情吗？”阿格尼丝终于开口。
“没有，梦里发生的事情不在我的记忆中，所以我觉得这不正常。”布里斯如实回答。
阿格尼丝又是沉默了几秒。
“嗯……”
“做梦而已，不用害怕，梦总会醒来的……这虽然不正常，但也没有使你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这或许是被你遗忘的记忆因某个人或事的触发而再现，也可能是有人希望告诉你一些事情。”
“你不是现在还不知道梦里的自己是谁吗？或许，在梦的最后，会有人给你答案……强行用外力介入也许会产生未知的变化，带来不好的后果。所以，暂时顺其自然就好，那是你的梦，梦中的事物自然无法伤害到你……”
“睡吧，晚安，布里斯。”
“晚安……”
玛卡巴卡，不是，阿格尼丝……布里斯在心中自我纠正。
所以姐姐话里的重点是“不会伤害到我”？确实，那个被人揍的梦虽然令我反感厌恶，也就是影响我的睡眠和心情，问题不大。
但问题是……那个红雾确实能把我弄死……
或许我在红雾里老实待着，也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红雾危险但可以给我技能，更像是我这种穿越者的金手指或者机缘……那就先不管了。
姐姐的态度很明确，她不支持引入外力破解挨揍梦境。不知道是她真不支持还是没有这个能力……
有人想告诉我什么？会是谁呢？能操控别人做梦的家伙，不知道和姐姐比起来谁更强……
还是先听姐姐的，睡觉！
“姐姐！姐姐！”
天还未亮，布里斯急切地呼唤着身边的人。
“姐姐！我看见了！看见他……”
在梦里，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我叫里奇……”
梦境继续，他看见他们偶然的阻止并未改变里奇的命运，他看见自己不止一次的帮助过他，但转头就会忘记他的存在，也忘记自己给予过的帮助。
他看见“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终于，“他”的血液浸入泥土，身躯藏匿于灌木丛中。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英俊青年怀抱书本匆匆走过，仅是朝他看了一眼，毫无收获便匆匆离开。
噩梦终于结束，他也终于有机会挣脱。
里奇……他猛然想起这两天自己似乎再一次将这位同学遗忘了。
就好像里奇原本就不存在一样。
怎么可能……布里斯撑地坐起。
结尾是什么？里奇……死了？那我见到的里奇是什么东西？
那个里奇是有温度有血肉的，不怕光……我之前是不是也这么评价过姐姐？
他最后看见我走过，还没死透，应该是被救回来了……
“姐……”
“停！停下，布里斯。”阿格尼丝终于醒来。
“看来，有结果了啊……”
“什么结果？”布里斯疑惑。
“没什么。你又做噩梦了？讲讲看吧。”阿格尼丝也坐了起来，示意他现在就说。
等布里斯激动的讲完，又是好一阵的沉默。
“姐姐……”布里斯小心翼翼地开口。
“没事……天还没亮，再休息休息吧……”
说完，阿格尼丝不再理他，自顾自躺了下去，翻过身给布里斯留下一个背影。
姐姐……布里斯欲哭无泪。
估计睡是睡不着了，他干脆走出帐篷，找地方解决小腹鼓胀的问题。
直到看见这一地此起彼伏帐篷，他才突然想起这两天的记忆中没有里奇的痕迹，他也没有统计过人数……
不过亚尔斯导师负责统计过人数……
再怎么说几次三番的忘记对方多少有点不尊重人。
等大家都起来吧，等都起来了再找个机会去跟里奇道个歉……
顺便问一下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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