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迎接
秦王便要扶灵而归，将军府突逢大丧，所幸戴氏平日治家严整，顾家上下齐心，戴氏该准备都已准备妥当。
如今顾家满门男儿皆亡，只是关于灵前摔盆一事，祖母和母亲还有诸位婶婶，迟迟定不下来。
“去祖母那里看看，”对着春夏道。
顾子妗踏进主院时，见老夫人同郭嬷嬷正立在屋檐灯笼之下，她疾步上前：“祖母怎么在外面立着？”
老夫人双眸发红像是哭过，见戴敏前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身手将顾子妗揽入怀中，指着院中那颗银杏树笑道：“那棵银杏树，是你祖父亲手种下的！那年我和你祖父迁入这院……”
老夫人说到这儿，低头望着怀里的孙女儿，笑中含泪：“那时可你祖父说……他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我们夫妻俩能够如银杏健康长寿。”
立在一旁的郭嬷嬷忍不住别过脸去，捂着嘴眼泪如同断线。
“祖母，回吧……院内风大。”她垂着湿润的眼眸，将老夫人扶回上房内，摆了个热帕子让老夫人擦了脸，老夫人这才缓过来。
“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老夫人将热帕子递给郭嬷嬷，拉着顾子妗的手让她坐在身边。
“那日有人买通兵士家眷来我将军府门前闹，反倒是给我们将军府提了醒，有人暗处盯着我们顾家，意图栽赃顾家置顾家于死地！孙女以为，顾家荣誉自在人心，自请去将位，保全顾家才是当务之急！”
“自请去将位……”老夫人不是没有想过这个。
她点头：“在其位谋其事，于其让将军府变成一个虚将，不如急流勇退迁回唯阳祖籍，让陛下看到我们顾家俯首甘退的姿态，以保全我顾家众人性命，保全顾家百年声誉。”
老夫人点了点头，泛红的眼睛望着戴敏，抬手摸了摸孙女的头，心里不住感慨，她的孙女儿这些年一直被说成窝囊废，其实她呀，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城府手段，谋略胸怀，样样精通，若她是一位儿郎，那顾家何愁后继无人啊……
正厅里坐满人，大夫人戴敏同样心中悲痛不止，可再过不久大军就是要回城了，她们顾家的这些遗孀总是要亲自去迎接男儿们的尸首的。
顾子妗见娘亲目光已定，才是搀扶着娘亲当先站了起来。
大夫人戴敏依靠着女儿所支撑的力量，看着几个弟妹道，“如今顾家男儿回归故里，断无不可无人可接，孝服我已让人准备妥当，大家先行回到各自的院子换上，一炷香后众人在府邸门口集合，我，我们……”
大夫人戴敏的声音重重一颤，死死握着女儿的手，强迫自己把话说完，“我们……接顾家的男儿们回家！”在墨兰的陪伴下，顾子妗回到了清晖院换孝服。
嬷嬷将大夫人早先派人送来的孝服从箱子里拿出来，那白晃晃的颜色，刺的顾子妗双目发疼。
一屋子的人眼睛都是红的厉害。
虽然驿使早已报过了消息，可是一日不穿孝服，府里面的众人还可以自欺欺人的抱有一丝幻想，可一旦这孝服穿在了身上，一切便是就成为定局了。
站在一旁的春夏哭得浑身颤抖不止，“小姐，让，让奴婢……”她想要说帮着小姐换上孝服，可这到了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烛光下，那毫无生气的孝服，似在预示着顾家曾经的辉煌彻底不复存在。
顾子妗满腔悲愤地捏紧双手，她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惨白的孝服，紧咬着的唇齿之间有血腥味在蔓延着，现在的她满心怒火只为了一个恨字！
从知道顾家男儿全部阵亡到现在，她精心布置，步步为营，为的便就是在今日给顾家男儿洗刷冤屈！
深呼吸一口气，顾子妗沙哑着嗓子沉声道，“给我更衣吧。”
胡嬷嬷‘唉！’了一声，赶紧示意春夏和白芷都是不要在哭了，几个人忙拿起孝衣仔细地给顾子妗穿戴上。
而从穿上孝服的那一刻，直至三年才能出服丧期。
顾子妗布满血丝的双目沉不见底，透过面前的镜子，似是看见了顾家男儿们不甘的身影。
闭眼，再睁开，心已定。
顾子妗转过身面向门口，在墨兰和白芷的陪伴下，沉稳地迈步出了门槛，没有人知道，从她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她便是已决心与这个不公的乱世一决高下！
顾家府邸门口，其他的女眷已在低泣等候着了。顾晓茹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低低唤了一声，“大姐姐。”
顾子妗回神，用力握了握四妹妹的手，“今晚无论如何，切记不要让二妹妹闹事。”
就算荒芜一战顾家是被诬陷的，可一旦跟秦王发生了冲突，吃亏的还是顾家。想要为顾家男儿伸冤，证据是其一，其二便是民心所向。
而古往今来，舆论这种东西都是同情弱者的。
“大姐姐放心就是，我一定看好二姐姐。”顾晓茹说着，又悄悄地走到了顾秋渝的身边，轻轻地挽住了其手臂。
大夫人戴敏见人时辰差不多了，示意看门的小厮开门，随着沉重的府门缓缓被推开，漆黑的夜色瞬时将所有人笼罩在了其中。
“大家仔细跟好，切莫不要分散了才是。”大夫人戴敏说着，先行带着拎着灯笼的嬷嬷走出了顾家的大门，其他女眷在各院丫鬟的搀扶下，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黑夜静的更深沉了。
顾家众人一步一步稳定的踩着夜色，一路朝城门方向缓慢而坚定的走去。
城门口空荡荡，除了看守城门口的士兵，值班士兵命人开城门。
守正看见从街上的尽头亮腾腾的灯火，越走越近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立刻防御。
顾府管事小跑先行，上前说明来意“今日秦王扶灵而归，我们主母带女眷来城门口迎一迎。”
守正看见来人身穿孝服头戴孝布，便颔首一边让开路，同是当军的，虽然从没上过战场，但也有一颗爱民护国之心。
那日将军府前有贪财忘义之徒收了别人的银子，去将军府闹事，顾家大姑娘一番话，更是激起了男儿一腔沸腾热血，眼中含泪恨不得随老将军一起战死沙场为国尽忠。
如今老将军和顾府男儿马革裹尸，顾家遗孀出城来迎理所当然。
还有前日刚被行了家法硬撑着爬起来的二姑娘在顾家护卫、仆从跟随下立在大都城城门外，静候顾家英雄归来。
顾家男儿皆身死，这皇城之内畏惧顾家恼恨顾家的人，怕都高兴的睡不着觉了吧！
可前路漫漫，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顾子妗眸底寒光乍现。
不急，不急……
皇城内不知是谁家先亮了灯，听到后窗有人说将军府遗孀一大早都去城门口迎灵柩去了，匆匆起身穿了衣裳，提灯出门，巧不巧正遇邻居亦是挑灯踏雪出门。
“你也听说了？顾家遗孀都去城门了！”
“是啊！将军府一门英烈今日归来，我们受将军府世代守护，也该同去迎一迎！”
两人刚说了两句，就听隔壁木门吱呀声，和年迈父亲一起出门的汉子看到邻居，亦是问道：“你们也去城门？”
城门守正立在立在城墙之上，见皇城内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盏又一盏灯笼，暖融融的柔光被罩在灯笼内，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而来，细看之下竟是成群结队撑伞提灯的百姓，声势浩大。
天还未亮，城门守正看着这副场景，心中情绪翻涌，高声喊道：“将城门大灯挑高些，为我大禹忠魂明灯引路！”
顾家女眷听闻这声，都止不住红了眼，挺直脊梁在露水飘过中等候归人。
朝中诸臣趋利避害，自荒芜消息传回之后，皇帝态度微妙似乎并不打算宽容顾家，得了消息也不敢贸然前去城门。
此次朝臣，能来者寥寥无几，戴清，戴向东得知戴氏带顾家遗孀去了城门，起身用帕子擦了把脸就骑马来了。
戴氏眼底带泪，铭感五内，却又不免劝道：“哥哥、向东你们不该来！”
戴清抬手拍了拍戴氏的肩膀，笑着道：“无妨。”
城门附近的一家茶楼的二楼围栏后，慕景珩正沉默而站。
卫天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慕景珩的身后，摊开手中的衣裳披在肩膀上，“殿下，露水风湿，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不急，顾家护大禹百年，满门虎将，忠心耿耿，值得让人送最后一程。”慕景珩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城门的方向，幽深的眸终是看见了那走在最后的清瘦身影。
仍旧如往日一般的清风傲骨，仍旧是印象之中的腰身笔直。
仿佛无论多大的事，都难以压弯那清瘦却暗藏着力量的脊梁。
王昊一个跃起跳上二楼，“殿下，秦王已带着大军往皇城的方向而来。”
慕景珩‘嗯’了一声，“二皇兄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被困在大火之中的秦王都是要吓死了，又哪里还有空思量其他当然，”王昊应声道。
慕景珩并不认为，顾子妗如此费尽心思，只是为了吓一吓秦王那么简单。
如今秦王归城进宫，手中的行军简定足以让顾家满门抄斩。
慕景珩掂了掂手中的扇子，再次将寻着那抹清瘦的身影望去。
顾子妗，接下来你又是想要如何做，才能逆转这尘埃落定的死局？
如今顾家满门男儿皆亡，只是关于灵前摔盆一事，祖母和母亲还有诸位婶婶，迟迟定不下来。
“去祖母那里看看，”对着春夏道。
顾子妗踏进主院时，见老夫人同郭嬷嬷正立在屋檐灯笼之下，她疾步上前：“祖母怎么在外面立着？”
老夫人双眸发红像是哭过，见戴敏前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身手将顾子妗揽入怀中，指着院中那颗银杏树笑道：“那棵银杏树，是你祖父亲手种下的！那年我和你祖父迁入这院……”
老夫人说到这儿，低头望着怀里的孙女儿，笑中含泪：“那时可你祖父说……他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我们夫妻俩能够如银杏健康长寿。”
立在一旁的郭嬷嬷忍不住别过脸去，捂着嘴眼泪如同断线。
“祖母，回吧……院内风大。”她垂着湿润的眼眸，将老夫人扶回上房内，摆了个热帕子让老夫人擦了脸，老夫人这才缓过来。
“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老夫人将热帕子递给郭嬷嬷，拉着顾子妗的手让她坐在身边。
“那日有人买通兵士家眷来我将军府门前闹，反倒是给我们将军府提了醒，有人暗处盯着我们顾家，意图栽赃顾家置顾家于死地！孙女以为，顾家荣誉自在人心，自请去将位，保全顾家才是当务之急！”
“自请去将位……”老夫人不是没有想过这个。
她点头：“在其位谋其事，于其让将军府变成一个虚将，不如急流勇退迁回唯阳祖籍，让陛下看到我们顾家俯首甘退的姿态，以保全我顾家众人性命，保全顾家百年声誉。”
老夫人点了点头，泛红的眼睛望着戴敏，抬手摸了摸孙女的头，心里不住感慨，她的孙女儿这些年一直被说成窝囊废，其实她呀，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城府手段，谋略胸怀，样样精通，若她是一位儿郎，那顾家何愁后继无人啊……
正厅里坐满人，大夫人戴敏同样心中悲痛不止，可再过不久大军就是要回城了，她们顾家的这些遗孀总是要亲自去迎接男儿们的尸首的。
顾子妗见娘亲目光已定，才是搀扶着娘亲当先站了起来。
大夫人戴敏依靠着女儿所支撑的力量，看着几个弟妹道，“如今顾家男儿回归故里，断无不可无人可接，孝服我已让人准备妥当，大家先行回到各自的院子换上，一炷香后众人在府邸门口集合，我，我们……”
大夫人戴敏的声音重重一颤，死死握着女儿的手，强迫自己把话说完，“我们……接顾家的男儿们回家！”在墨兰的陪伴下，顾子妗回到了清晖院换孝服。
嬷嬷将大夫人早先派人送来的孝服从箱子里拿出来，那白晃晃的颜色，刺的顾子妗双目发疼。
一屋子的人眼睛都是红的厉害。
虽然驿使早已报过了消息，可是一日不穿孝服，府里面的众人还可以自欺欺人的抱有一丝幻想，可一旦这孝服穿在了身上，一切便是就成为定局了。
站在一旁的春夏哭得浑身颤抖不止，“小姐，让，让奴婢……”她想要说帮着小姐换上孝服，可这到了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烛光下，那毫无生气的孝服，似在预示着顾家曾经的辉煌彻底不复存在。
顾子妗满腔悲愤地捏紧双手，她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惨白的孝服，紧咬着的唇齿之间有血腥味在蔓延着，现在的她满心怒火只为了一个恨字！
从知道顾家男儿全部阵亡到现在，她精心布置，步步为营，为的便就是在今日给顾家男儿洗刷冤屈！
深呼吸一口气，顾子妗沙哑着嗓子沉声道，“给我更衣吧。”
胡嬷嬷‘唉！’了一声，赶紧示意春夏和白芷都是不要在哭了，几个人忙拿起孝衣仔细地给顾子妗穿戴上。
而从穿上孝服的那一刻，直至三年才能出服丧期。
顾子妗布满血丝的双目沉不见底，透过面前的镜子，似是看见了顾家男儿们不甘的身影。
闭眼，再睁开，心已定。
顾子妗转过身面向门口，在墨兰和白芷的陪伴下，沉稳地迈步出了门槛，没有人知道，从她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她便是已决心与这个不公的乱世一决高下！
顾家府邸门口，其他的女眷已在低泣等候着了。顾晓茹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低低唤了一声，“大姐姐。”
顾子妗回神，用力握了握四妹妹的手，“今晚无论如何，切记不要让二妹妹闹事。”
就算荒芜一战顾家是被诬陷的，可一旦跟秦王发生了冲突，吃亏的还是顾家。想要为顾家男儿伸冤，证据是其一，其二便是民心所向。
而古往今来，舆论这种东西都是同情弱者的。
“大姐姐放心就是，我一定看好二姐姐。”顾晓茹说着，又悄悄地走到了顾秋渝的身边，轻轻地挽住了其手臂。
大夫人戴敏见人时辰差不多了，示意看门的小厮开门，随着沉重的府门缓缓被推开，漆黑的夜色瞬时将所有人笼罩在了其中。
“大家仔细跟好，切莫不要分散了才是。”大夫人戴敏说着，先行带着拎着灯笼的嬷嬷走出了顾家的大门，其他女眷在各院丫鬟的搀扶下，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黑夜静的更深沉了。
顾家众人一步一步稳定的踩着夜色，一路朝城门方向缓慢而坚定的走去。
城门口空荡荡，除了看守城门口的士兵，值班士兵命人开城门。
守正看见从街上的尽头亮腾腾的灯火，越走越近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立刻防御。
顾府管事小跑先行，上前说明来意“今日秦王扶灵而归，我们主母带女眷来城门口迎一迎。”
守正看见来人身穿孝服头戴孝布，便颔首一边让开路，同是当军的，虽然从没上过战场，但也有一颗爱民护国之心。
那日将军府前有贪财忘义之徒收了别人的银子，去将军府闹事，顾家大姑娘一番话，更是激起了男儿一腔沸腾热血，眼中含泪恨不得随老将军一起战死沙场为国尽忠。
如今老将军和顾府男儿马革裹尸，顾家遗孀出城来迎理所当然。
还有前日刚被行了家法硬撑着爬起来的二姑娘在顾家护卫、仆从跟随下立在大都城城门外，静候顾家英雄归来。
顾家男儿皆身死，这皇城之内畏惧顾家恼恨顾家的人，怕都高兴的睡不着觉了吧！
可前路漫漫，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顾子妗眸底寒光乍现。
不急，不急……
皇城内不知是谁家先亮了灯，听到后窗有人说将军府遗孀一大早都去城门口迎灵柩去了，匆匆起身穿了衣裳，提灯出门，巧不巧正遇邻居亦是挑灯踏雪出门。
“你也听说了？顾家遗孀都去城门了！”
“是啊！将军府一门英烈今日归来，我们受将军府世代守护，也该同去迎一迎！”
两人刚说了两句，就听隔壁木门吱呀声，和年迈父亲一起出门的汉子看到邻居，亦是问道：“你们也去城门？”
城门守正立在立在城墙之上，见皇城内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盏又一盏灯笼，暖融融的柔光被罩在灯笼内，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而来，细看之下竟是成群结队撑伞提灯的百姓，声势浩大。
天还未亮，城门守正看着这副场景，心中情绪翻涌，高声喊道：“将城门大灯挑高些，为我大禹忠魂明灯引路！”
顾家女眷听闻这声，都止不住红了眼，挺直脊梁在露水飘过中等候归人。
朝中诸臣趋利避害，自荒芜消息传回之后，皇帝态度微妙似乎并不打算宽容顾家，得了消息也不敢贸然前去城门。
此次朝臣，能来者寥寥无几，戴清，戴向东得知戴氏带顾家遗孀去了城门，起身用帕子擦了把脸就骑马来了。
戴氏眼底带泪，铭感五内，却又不免劝道：“哥哥、向东你们不该来！”
戴清抬手拍了拍戴氏的肩膀，笑着道：“无妨。”
城门附近的一家茶楼的二楼围栏后，慕景珩正沉默而站。
卫天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慕景珩的身后，摊开手中的衣裳披在肩膀上，“殿下，露水风湿，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不急，顾家护大禹百年，满门虎将，忠心耿耿，值得让人送最后一程。”慕景珩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城门的方向，幽深的眸终是看见了那走在最后的清瘦身影。
仍旧如往日一般的清风傲骨，仍旧是印象之中的腰身笔直。
仿佛无论多大的事，都难以压弯那清瘦却暗藏着力量的脊梁。
王昊一个跃起跳上二楼，“殿下，秦王已带着大军往皇城的方向而来。”
慕景珩‘嗯’了一声，“二皇兄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被困在大火之中的秦王都是要吓死了，又哪里还有空思量其他当然，”王昊应声道。
慕景珩并不认为，顾子妗如此费尽心思，只是为了吓一吓秦王那么简单。
如今秦王归城进宫，手中的行军简定足以让顾家满门抄斩。
慕景珩掂了掂手中的扇子，再次将寻着那抹清瘦的身影望去。
顾子妗，接下来你又是想要如何做，才能逆转这尘埃落定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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