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只在此山中（2）
我想要什么呢？我想要行走江湖，游走天地之间，领略世间万象；我想要手握长剑，锄强扶弱，快意恩仇。眼下，我自不能暴露这些想法，故而装作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如刚才阿爹所言，阿珏自幼被沈家长老们认为是没有灵根、不可修行问道的无用之人，既然苏先生问起我要什么，那么阿钰斗胆，我想要修道！”
说完，我便一脸挑衅地望着苏长晟。阿爹的脸直接变绿了，直骂着说真是小孩子家，满嘴胡说八道。“呵呵，无妨无妨”，苏先生捋了捋他的胡子笑着道：“巧了，我这儿是有一个法门，能够指导那些没有灵根的人修行。如果你真心想修行的话，我可以收你为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阿爹一脸惊讶地问道，“难道苏先生以后不打算再收其他弟子了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坐着，压根没心思留意苏长晟是如何回答阿爹的，心中自顾自炸开了：哈？还有这等事？居然难不倒这位苏先生！怎么以前没听阿爹说过还有这种法门？那我是该留下来还是继续我的江湖梦？我之前的种种计划，怎么办？！
种种念头快速地在我心里闪过。苏先生老神在在，应付完阿爹等人对他收徒一事的关心，见着我还在发呆，便自顾自品起茶来。
我这边还没理出个头绪，身边的阿兄便已起身上前作了个揖，恭恭敬敬地说：“学生陈子昂敬慕先生已久，今日听先生说可以收毫无灵根之人修行入道，特恳请先生收我为徒！”
阿兄、陈子昂，您这是截的哪门子糊、唱的哪出戏哪！我瞪大眼看着他。阿爹那边也是惊得不行，不过毕竟比我反应快，劈头盖脸就骂过去：“竖子，你又出来添什么乱！”
苏先生仍旧笑眯眯地与我阿兄说道：“我刚已说与你父亲，今世与我师徒因缘深厚者已悉皆归入门下，如今只能再收一名关门弟子，还须先听听令妹的意思。不过，令尊以医入道，日后修为必不可限量，你就不要舍近求远，跟随令尊好好行医问道吧。”说完，他的目光似乎越过了阿兄，看向了我。
阿兄听闻苏先生一番话也之后，只好作罢，坐回来眼巴巴地看着我。此刻，我也慢慢冷静下来：留下来修行求道？好像听起来不错哎！咦，我不是最想浪迹天涯的吗？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呢？感觉还有点小兴奋小激动起来？
蓦然间，我恍然大悟。或许，我一直以为已经放下的东西，其实并没有真正离开我的内心，只是因为实现不了害怕自己不开心而暂时埋藏了起来。
我真的不想要修行吗？不，我想！我想要修行，我想要神通，我想要跟我阿娘、太祖以及历代的沈家长房长女一般，可以有威猛神力去降妖除魔！现在，当我被告知这个梦想居然是可能的，我感到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澎湃的力量，让我兴奋、激动，甚至有些不可抑制地想要跃起来。
而且，如果我可以修行，如果...如果能以我这毫无灵根的凡夫之身，去打败沈家家主，那得多带劲儿啊！
我感到心口砰砰跳着，好似要做一个生死攸关的决定，咬了咬牙，我猛地抬头，眼睛亮亮地看着苏先生说道：“您说的可是实话，真的可以让我修行求道出神通吗？”
我那老父听闻此言气得在旁边直跳脚，说道：“你这不懂事的丫头，苏先生是何等人物，怎容得你这女娃质疑，天下谁人不知苏先生的德行第一。”
苏先生笑着朝阿爹摆摆手，朝向我说：“放心，我苏长晟从不撒谎，我门下三十多名弟子，大部分都是无灵根的凡夫，你若不信，可自己去看看。”顿了下又接着说道：“不过要先说明，教你修行求道的法门是没问题，至于修到如何境界，能不能出神通，还得看你自己。”
这倒是，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苏先生倒是一直说着大实话。“那行，我信您，就这么说定了，我留下拜您为师，做您那什么关起门的弟子！”我马上起身，一脸诚恳地说完，行了个礼。
因身份特殊，这拜师礼便在监院、阿爹及阿兄的见证下在此书房内简单进行。我来到苏长晟面前，工工整整地行了拜师的大礼，再端着递过来的茶杯，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尊敬地唤了句“师父，请用茶”。
很快，茶杯便被接了过去，苏长晟轻抿了口，轻轻放下后说道：“沈胤钰是你在沈家的名字，既然沈家让你舍弃沈姓，不如改名为奇玉，日常唤你阿玉，自此便是我苏长晟的关门弟子了，可好？”
我微微怔了下，没想到我这位师父想得如此周到，奇玉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别致，而且还能继续叫我阿玉，听起来也比较习惯。
我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看着师父，轻轻颔首应道：“多谢师父赐名，奇玉定当恪守门规，勤修苦练，绝不负师父所望！。”看看远处的阿爹，似乎在拿着衣摆擦拭了下眼睛。
我有师父了！看着眼前眉目中带着笑意的师父，我心里忍不住高呼：此生，我便也有师父了！
“书章。”师父朝门外唤道。
“弟子在，师父有何吩咐？”只见一位浓眉大眼，啼声洪亮，样子憨厚，已过弱冠年岁的学子推门进来，行了个礼问道。
“这是为师新收的关门弟子，你们的小师妹，你带她去落云轩住下，交待灵秀这几日多关照她一下，其他方面你来安排，有什么不妥之处再问我。”
师父交待完见我仍隐有不安，便又说道：“这是你大师兄杨书章，弟子们的日常起居与习练，都由他负责，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书院内女弟子甚少，楚灵秀是你的二师姐，今后你同她一道住，你便放心跟你大师兄去吧，他们会带你先熟悉环境，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
听师父说完，我心内虽仍有些许忐忑，但亦知从此要告别阿父阿兄在这书院内开启全新生活，便起身向阿爹与阿兄行了大礼。只听阿爹颤抖地嘱咐道：“阿玉，至此就靠你自己了，好好照顾好自己。”我埋着头，用力地点了点，然后，直接转身大步跟着师兄出门。
既然离别在所难免，又何必扭扭捏捏。
说完，我便一脸挑衅地望着苏长晟。阿爹的脸直接变绿了，直骂着说真是小孩子家，满嘴胡说八道。“呵呵，无妨无妨”，苏先生捋了捋他的胡子笑着道：“巧了，我这儿是有一个法门，能够指导那些没有灵根的人修行。如果你真心想修行的话，我可以收你为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阿爹一脸惊讶地问道，“难道苏先生以后不打算再收其他弟子了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坐着，压根没心思留意苏长晟是如何回答阿爹的，心中自顾自炸开了：哈？还有这等事？居然难不倒这位苏先生！怎么以前没听阿爹说过还有这种法门？那我是该留下来还是继续我的江湖梦？我之前的种种计划，怎么办？！
种种念头快速地在我心里闪过。苏先生老神在在，应付完阿爹等人对他收徒一事的关心，见着我还在发呆，便自顾自品起茶来。
我这边还没理出个头绪，身边的阿兄便已起身上前作了个揖，恭恭敬敬地说：“学生陈子昂敬慕先生已久，今日听先生说可以收毫无灵根之人修行入道，特恳请先生收我为徒！”
阿兄、陈子昂，您这是截的哪门子糊、唱的哪出戏哪！我瞪大眼看着他。阿爹那边也是惊得不行，不过毕竟比我反应快，劈头盖脸就骂过去：“竖子，你又出来添什么乱！”
苏先生仍旧笑眯眯地与我阿兄说道：“我刚已说与你父亲，今世与我师徒因缘深厚者已悉皆归入门下，如今只能再收一名关门弟子，还须先听听令妹的意思。不过，令尊以医入道，日后修为必不可限量，你就不要舍近求远，跟随令尊好好行医问道吧。”说完，他的目光似乎越过了阿兄，看向了我。
阿兄听闻苏先生一番话也之后，只好作罢，坐回来眼巴巴地看着我。此刻，我也慢慢冷静下来：留下来修行求道？好像听起来不错哎！咦，我不是最想浪迹天涯的吗？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呢？感觉还有点小兴奋小激动起来？
蓦然间，我恍然大悟。或许，我一直以为已经放下的东西，其实并没有真正离开我的内心，只是因为实现不了害怕自己不开心而暂时埋藏了起来。
我真的不想要修行吗？不，我想！我想要修行，我想要神通，我想要跟我阿娘、太祖以及历代的沈家长房长女一般，可以有威猛神力去降妖除魔！现在，当我被告知这个梦想居然是可能的，我感到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澎湃的力量，让我兴奋、激动，甚至有些不可抑制地想要跃起来。
而且，如果我可以修行，如果...如果能以我这毫无灵根的凡夫之身，去打败沈家家主，那得多带劲儿啊！
我感到心口砰砰跳着，好似要做一个生死攸关的决定，咬了咬牙，我猛地抬头，眼睛亮亮地看着苏先生说道：“您说的可是实话，真的可以让我修行求道出神通吗？”
我那老父听闻此言气得在旁边直跳脚，说道：“你这不懂事的丫头，苏先生是何等人物，怎容得你这女娃质疑，天下谁人不知苏先生的德行第一。”
苏先生笑着朝阿爹摆摆手，朝向我说：“放心，我苏长晟从不撒谎，我门下三十多名弟子，大部分都是无灵根的凡夫，你若不信，可自己去看看。”顿了下又接着说道：“不过要先说明，教你修行求道的法门是没问题，至于修到如何境界，能不能出神通，还得看你自己。”
这倒是，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苏先生倒是一直说着大实话。“那行，我信您，就这么说定了，我留下拜您为师，做您那什么关起门的弟子！”我马上起身，一脸诚恳地说完，行了个礼。
因身份特殊，这拜师礼便在监院、阿爹及阿兄的见证下在此书房内简单进行。我来到苏长晟面前，工工整整地行了拜师的大礼，再端着递过来的茶杯，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尊敬地唤了句“师父，请用茶”。
很快，茶杯便被接了过去，苏长晟轻抿了口，轻轻放下后说道：“沈胤钰是你在沈家的名字，既然沈家让你舍弃沈姓，不如改名为奇玉，日常唤你阿玉，自此便是我苏长晟的关门弟子了，可好？”
我微微怔了下，没想到我这位师父想得如此周到，奇玉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别致，而且还能继续叫我阿玉，听起来也比较习惯。
我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看着师父，轻轻颔首应道：“多谢师父赐名，奇玉定当恪守门规，勤修苦练，绝不负师父所望！。”看看远处的阿爹，似乎在拿着衣摆擦拭了下眼睛。
我有师父了！看着眼前眉目中带着笑意的师父，我心里忍不住高呼：此生，我便也有师父了！
“书章。”师父朝门外唤道。
“弟子在，师父有何吩咐？”只见一位浓眉大眼，啼声洪亮，样子憨厚，已过弱冠年岁的学子推门进来，行了个礼问道。
“这是为师新收的关门弟子，你们的小师妹，你带她去落云轩住下，交待灵秀这几日多关照她一下，其他方面你来安排，有什么不妥之处再问我。”
师父交待完见我仍隐有不安，便又说道：“这是你大师兄杨书章，弟子们的日常起居与习练，都由他负责，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书院内女弟子甚少，楚灵秀是你的二师姐，今后你同她一道住，你便放心跟你大师兄去吧，他们会带你先熟悉环境，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
听师父说完，我心内虽仍有些许忐忑，但亦知从此要告别阿父阿兄在这书院内开启全新生活，便起身向阿爹与阿兄行了大礼。只听阿爹颤抖地嘱咐道：“阿玉，至此就靠你自己了，好好照顾好自己。”我埋着头，用力地点了点，然后，直接转身大步跟着师兄出门。
既然离别在所难免，又何必扭扭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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