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负韶华
不觉来山上已数月，山间已百花盛开，密林郁郁葱葱。每到自修之时，我便喜欢在书院庭院内花间树下静坐。周围一片艳丽灼灼其华，树下清香入定空，微风轻拂间，花瓣如雨，整个人仿佛被香气萦绕，让人欢喜。
这日在树下练完功，正在整理按摩，还未等我睁眼，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师妹，你又偷偷在室外打坐了，回头我可要告诉师父去。”不用猜，这又是那阴魂不散的陆泽然。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自打上山以来，他便隔三差五，哦，不，是天天，但凡有机会便来拿捏我的小辫子，找我的不是，顺便数落我或嘲笑我一番。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俩是排行最末的弟子，他不来拿捏我，拿捏谁去？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看也不看便答道：“小师哥此言差矣，”特地把“小”字咬得重重的，估计那厮又是气坏了。“第一，我没有偷偷，我是正大光明在这里打坐。第二，未曾想小师哥您还是童真未泯，不管多大点事儿就哭着喊着找师父呐。”
“你……粗鲁，”不用看，那陆泽然肯定气得吹胡子瞪眼了，不过他好像没胡子可吹，“哪个世家小姐如你这般说话！”
这一离了沈家，似乎在哪里都是天高地阔，哪管什么世家身份。再说了，他这种嗡嗡到处飞的苍蝇，我这种态度已经算好了。不再理他，我站起身来，整理好，准备离开。
那陆泽然拉住我，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道：“小师妹，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师父再三说过，打坐要去禅堂，只因入三昧后全身七窍及毛孔悉皆张开，天地真气经由这些孔窍自发入体，但同时，外邪也会顺势一并入内。我可不是吓唬你，这外面气息不稳，变幻莫测，四处都可能会有毒风邪气，你若不小心受外邪影响，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我心里暗笑了下，你还会这么好心？不过是借机会显示师兄的威风与见识罢了。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客气地答道：“多谢小师哥提醒了。”扭头便想走。这陆泽然还不死心，继续啰嗦：“唉，你可别不当回事啊，师父可是强调过好几次…”
我赶紧编造了个借口，说要回房准备后面的课，总算是摆脱了这个烦人的家伙。他不过是比我早入门两个月而已，整天跟我叨叨个不停，真是烦透了。
当然，我明白陆师兄说的话并没有错。不过，这书院与别处大不相同。前段时间，我的定力有所提升，感知能力也变得更加敏锐。某天，我突然察觉到这整个书院都被一股柔和而稳定的真炁包裹着。即便是在院子里，也感觉不到任何外邪的侵扰。因此，大可以在这里放心地露天打坐。
去师父处小参，便问及了此事，师父答道：“没错，你感受到的便是为师布下的结界，只要为师在一天，这书院便不会收到任何外邪干扰。”
听到我是在院子里露天打坐发现的，师父又笑道：“你倒是一如既往，从不墨守陈规。不过这样也好，规矩固然有其原因，但随着条件的变化，也应该有所变化，随机而变。不过以后在别处打坐练功，还是要观察好环境，谨慎小心，不可造次。”
我赶紧答道：“徒儿谨记师父嘱咐。”
如此看来，那陆泽然要么尚未发现师父布下的结界，要么便是墨守陈规，食古不化。不过，无论哪种，都跟我无关，懒得理他。
就在这时，讲堂那边摇铃催上课了，又该去上那最让我头疼的法理课了。饶是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最多也不过是能短时间内把书中文字记得清清楚楚，但这些字排列组合在一起什么意思呢？对不起，我不知道。
有什么办法呢？所谓的法理，其中一小部分是修行的理论基础，而绝大部分都是一些修证的境界解析，元能及能力的总结、应用。简单来说便是：修为不到，看不懂也。
正如那日师父要跟我解释的，欲界三昧如何，色界三昧如何…如若你未曾修到那些境界，未曾真切体会过，也成为不了自己的东西。这便如同一些从未吃到过糖的穷苦人，根本听不懂甜是一种什么感觉。这就是我的噩梦，法理课。
是以，每到法理课，我便容易打瞌睡。这听不懂的课，简直太催眠啦！很有可能，待会儿又要被陆泽然嘲笑了…
讲台上，师父正拖着老腔说着：“有为无为是何物，无为宿于有为中，无事并非是无为…”这有为无为绕来绕去的，师父的语调和节奏又特别催眠，这一不小心又把我绕睡着了…
我人最小，坐在最前，自然当场被师父抓包，被师父抓包不可怕，一般只要没有干扰到周边的人，师父最多也就提醒一下而已。
可今日师父想了个新招，居然让我站着听，说是这便不会睡着，还额外解释道：“这法理课，听不懂也要听，不然以后不知道自己修些啥。暂时听不懂无妨，多听听，就如以香熏衣，多熏熏，衣便香了，多听便是多熏，熏习多了慢慢也就懂了，也能促进修为。”
那陆泽然早已缩在书桌里，抱着肚子毫不客气地狂笑。课后他更是猖狂，跑过来当面戏弄我：“小丫头，你怎么那么笨啊，要多熏熏啊…”还真掏出个香囊，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一边狂笑，一边说道：“来来来，师兄给你多熏熏…”这家伙，在讲堂里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骂我笨…真是气死我了。
他倒也确实有资格骂我！不知这厮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这法理课搞得明明白白，凡师父有所问，他必能答，而且还答得八九不离十。我看他似乎也没我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修为上也没觉得他厉害到哪里去啊。不过，就因此要我去向他讨教学习窍诀？休想！
还有最吃亏的一点。自从上次师姐给我讲书院学规，讲完我便完整记下直接能诵了，师兄们便都晓得我有个过目不忘过耳成诵的本事，都道我的课业成绩必会很好。
他们哪知，我这所谓的过目不忘过耳成诵也只是当下记得快，如若这词句意思晦涩难懂，无法理解，那我自然忘得也快，更别提什么灵活运用了。
而我们师父偏就是喜欢隔段时间就出些需要你灵活运用或者需要举一反三的题来考察你是否已掌握。如此，我的法理课成绩自然与我的修为一般，垫底～
这日在树下练完功，正在整理按摩，还未等我睁眼，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师妹，你又偷偷在室外打坐了，回头我可要告诉师父去。”不用猜，这又是那阴魂不散的陆泽然。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自打上山以来，他便隔三差五，哦，不，是天天，但凡有机会便来拿捏我的小辫子，找我的不是，顺便数落我或嘲笑我一番。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俩是排行最末的弟子，他不来拿捏我，拿捏谁去？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看也不看便答道：“小师哥此言差矣，”特地把“小”字咬得重重的，估计那厮又是气坏了。“第一，我没有偷偷，我是正大光明在这里打坐。第二，未曾想小师哥您还是童真未泯，不管多大点事儿就哭着喊着找师父呐。”
“你……粗鲁，”不用看，那陆泽然肯定气得吹胡子瞪眼了，不过他好像没胡子可吹，“哪个世家小姐如你这般说话！”
这一离了沈家，似乎在哪里都是天高地阔，哪管什么世家身份。再说了，他这种嗡嗡到处飞的苍蝇，我这种态度已经算好了。不再理他，我站起身来，整理好，准备离开。
那陆泽然拉住我，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道：“小师妹，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师父再三说过，打坐要去禅堂，只因入三昧后全身七窍及毛孔悉皆张开，天地真气经由这些孔窍自发入体，但同时，外邪也会顺势一并入内。我可不是吓唬你，这外面气息不稳，变幻莫测，四处都可能会有毒风邪气，你若不小心受外邪影响，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我心里暗笑了下，你还会这么好心？不过是借机会显示师兄的威风与见识罢了。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客气地答道：“多谢小师哥提醒了。”扭头便想走。这陆泽然还不死心，继续啰嗦：“唉，你可别不当回事啊，师父可是强调过好几次…”
我赶紧编造了个借口，说要回房准备后面的课，总算是摆脱了这个烦人的家伙。他不过是比我早入门两个月而已，整天跟我叨叨个不停，真是烦透了。
当然，我明白陆师兄说的话并没有错。不过，这书院与别处大不相同。前段时间，我的定力有所提升，感知能力也变得更加敏锐。某天，我突然察觉到这整个书院都被一股柔和而稳定的真炁包裹着。即便是在院子里，也感觉不到任何外邪的侵扰。因此，大可以在这里放心地露天打坐。
去师父处小参，便问及了此事，师父答道：“没错，你感受到的便是为师布下的结界，只要为师在一天，这书院便不会收到任何外邪干扰。”
听到我是在院子里露天打坐发现的，师父又笑道：“你倒是一如既往，从不墨守陈规。不过这样也好，规矩固然有其原因，但随着条件的变化，也应该有所变化，随机而变。不过以后在别处打坐练功，还是要观察好环境，谨慎小心，不可造次。”
我赶紧答道：“徒儿谨记师父嘱咐。”
如此看来，那陆泽然要么尚未发现师父布下的结界，要么便是墨守陈规，食古不化。不过，无论哪种，都跟我无关，懒得理他。
就在这时，讲堂那边摇铃催上课了，又该去上那最让我头疼的法理课了。饶是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最多也不过是能短时间内把书中文字记得清清楚楚，但这些字排列组合在一起什么意思呢？对不起，我不知道。
有什么办法呢？所谓的法理，其中一小部分是修行的理论基础，而绝大部分都是一些修证的境界解析，元能及能力的总结、应用。简单来说便是：修为不到，看不懂也。
正如那日师父要跟我解释的，欲界三昧如何，色界三昧如何…如若你未曾修到那些境界，未曾真切体会过，也成为不了自己的东西。这便如同一些从未吃到过糖的穷苦人，根本听不懂甜是一种什么感觉。这就是我的噩梦，法理课。
是以，每到法理课，我便容易打瞌睡。这听不懂的课，简直太催眠啦！很有可能，待会儿又要被陆泽然嘲笑了…
讲台上，师父正拖着老腔说着：“有为无为是何物，无为宿于有为中，无事并非是无为…”这有为无为绕来绕去的，师父的语调和节奏又特别催眠，这一不小心又把我绕睡着了…
我人最小，坐在最前，自然当场被师父抓包，被师父抓包不可怕，一般只要没有干扰到周边的人，师父最多也就提醒一下而已。
可今日师父想了个新招，居然让我站着听，说是这便不会睡着，还额外解释道：“这法理课，听不懂也要听，不然以后不知道自己修些啥。暂时听不懂无妨，多听听，就如以香熏衣，多熏熏，衣便香了，多听便是多熏，熏习多了慢慢也就懂了，也能促进修为。”
那陆泽然早已缩在书桌里，抱着肚子毫不客气地狂笑。课后他更是猖狂，跑过来当面戏弄我：“小丫头，你怎么那么笨啊，要多熏熏啊…”还真掏出个香囊，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一边狂笑，一边说道：“来来来，师兄给你多熏熏…”这家伙，在讲堂里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骂我笨…真是气死我了。
他倒也确实有资格骂我！不知这厮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这法理课搞得明明白白，凡师父有所问，他必能答，而且还答得八九不离十。我看他似乎也没我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修为上也没觉得他厉害到哪里去啊。不过，就因此要我去向他讨教学习窍诀？休想！
还有最吃亏的一点。自从上次师姐给我讲书院学规，讲完我便完整记下直接能诵了，师兄们便都晓得我有个过目不忘过耳成诵的本事，都道我的课业成绩必会很好。
他们哪知，我这所谓的过目不忘过耳成诵也只是当下记得快，如若这词句意思晦涩难懂，无法理解，那我自然忘得也快，更别提什么灵活运用了。
而我们师父偏就是喜欢隔段时间就出些需要你灵活运用或者需要举一反三的题来考察你是否已掌握。如此，我的法理课成绩自然与我的修为一般，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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