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无愧中医世家
一挂大车，走在山路上。车上坐着白大姐和抱着孩子的吏役，两人满脸笑容。枣红马昂头挺胸，踏动四蹄。车把式欢快地扬鞭。大车使进杏花村。村中的人们看着大车和车上的人。
“吁——”车把式吆喝枣红马停下，跳下车，走到路边的林二叔身旁，抱拳作揖：“请问老伯，柳先生家在哪？”
林二叔微笑着，抬手指向前边，“往前走不远，清溪边有个杏树园子，门楼上挂着‘中医世家’和‘神医在世’的匾，就是柳先生家。”
车把式躬身作揖致谢：“多谢老伯。”
林二叔抱拳还礼：“不客气，不客气。”
车把式回到车旁，对夫妻二人道：“前面不远，挂着‘中医世家’和‘神医在世’的门楼就是。”
白大姐喜悦地道：“马上就要见到恩人了。”
车把式坐在车沿上，对马匹喊声：“驾。”大车继续往前走。
流水潺潺，清澈见底。杏林出现。门楼耸立。
“中医世家，神医在世。”白大姐念出两块匾上的字，对车把式道：“大叔，就是这个园子。好大呀。”
“是这，这是杏树园子。”车把式吆喝马匹停在门楼旁。
吏役先下车，抱过孩子。白大姐下了车，从丈夫怀里抱过孩子。吏役从大车上拎下两个礼盒。夫妻走进杏园。
诊室。坐着几位患者。
柳郎在给一位衣衫不整的老人看眼睛。“你老的眼病叫云翳，不要紧，刚刚影响了视力，你老怎么不早些时候来。”
“大侄子，不好意思来，总是白吃你的药。”
“你老这么说就见外了，乡里乡亲的，你老孤苦一人，小侄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小侄没有别的能力，也就是吃几服药，小侄上山多采一把就有了。”
“大侄子，这……”老人满脸惭愧。
柳郎对秀秀道：“娘子，请给老伯抓药。蝉蜕三钱，木贼三钱，赤芍二钱，蛇蜕一钱，水煎服。先给老伯抓三服，复诊时调剂方子。”
“是，夫君。”秀秀边听边执笔写下方子，来到药柜前，对着方子抓药，包好递给老人。“老伯，吃完了你老再来，看看情况，重新下药方。”
老人挓挲着两只手，“这又得多少银子？”
秀秀笑着：“你老拿着吧，夫君说了不要钱。”
老人为难地：“侄媳妇，又白吃你们的药。”
秀秀将药包递到他手上，“你老别这么说。”
老人感激地接过药包。
柳郎对秀秀道：“你给老伯舀些米拿来。”
“不用拿了，上次你送的米还有呢。”老人连忙摆手，急火火地走了。
秀秀对柳郎笑笑，“老伯不拿就不拿吧，哪天我抽空给老人家送去。”
柳郎点点头。患者们赞许地看着夫妻二人。
白大姐抱着孩子走进了屋门，见西屋有人就走进去，在柳郎跟前，屈膝下拜：“恩人，大恩人。”
柳郎连忙扶住她，欢喜地道：“白大姐来了，抱上孩子啦。”
“抱上啦，多亏大恩人。”吏役作揖，激动地道：“柳先生，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妻子的命，还医好她的病，让我们有了孩子，今天特意来拜谢大恩人。”
说着，夫妻二人又下拜。
柳郎连忙扶住夫妻俩，“医好患者是郎中的本分，不用谢。”
秀秀扶住白大姐。柳郎指着秀秀对二人介绍：“这是我的内人。”
“大姐好。”秀秀与白大姐见礼。
白大姐看着秀秀：“弟妹好漂亮，比画上的美女还美。”
“柳先生在家吗？”
随着一声问询，草房里进来一位矮胖胖的公子哥儿，像装满谷糠的麻袋戳在地上。他身后跟进两个抬着礼盒的家丁。众人都愣了。
公子哥儿瞪着斗鸡眼斜着众人：“请问，哪位是柳先生？”
柳郎看看他：“在下就是。”
公子哥儿连忙抱拳作揖，“鄙人有礼了，见过先生。家父是辽东郡郡守，身患重病，起不来身。耳闻柳先生大名，特意来请柳先生过府为家父诊病。”
柳郎还礼：“治病救人是郎中的职责，对重症患者理应到家中诊治，大公子不必客气。”
“柳先生是个爽快人。”公子哥儿咧嘴笑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对两个家丁道：“快，将请帖和聘金奉上来。”
“是，大公子。”两个家丁打开礼盒，一人双手捧起放着红色请帖的托盘，一人双手用力端起装满银元宝的托盘。
公子哥儿又对柳郎施礼：“请柳先生笑纳，医好家父的病还有重谢。”
柳郎抱拳还礼：“多谢大公子美意，请帖在下留下，银子请拿回。”
公子哥儿一愣，斗鸡眼转了转：“哎，这银子咋能拿回去，请先生过府诊病，付诊金是理所当然的。莫非……莫非先生嫌银子少？”
“大公子误会了，在下医病初诊不收钱，请大公子谅解。”
“初诊不收钱，哪有这个道理呀？先生吃啥喝啥？”
柳郎指着北墙上悬挂的《柳家医训》道：“我家祖传的规矩，‘初诊不收诊金’。患者的病治愈，可以种一棵杏树，或是送些米面。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宦，一视同仁。不能因为患者是富家或是官宦，在下就破了祖传的规矩先收诊金。”
“啊……”公子哥儿瞪着斗鸡眼，斜向《柳家医训》，边斜边点头，“好，好。柳家无愧是中医世家，先生无愧是神医，确有神医的风范和医德。”他斜完，怔怔地斜着柳郎，突然一笑：“既然是这样，鄙人就遵从先生之意，等医好家父的病，定当加倍酬谢。请问先生，明日过府如何？”
柳郎点点头，“今日这里还有患者，明日可以，在下一定早早动身。”
“不行不行。”公子哥儿连摇头带摆手，“鄙人说不行是不能让先生自己走着去，明天来车接先生，先生坐在家里等着就是了。就这么定了，柳先生，就这么定了。”
柳郎施礼：“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听从大公子安排。”
府邸，高耸。
府里一片死寂。高高的树木纹丝不动。花草不摇也不晃。丫鬟们像雕刻的木头人，呆呆站立，眼皮都不眨一下。仆人们似泥塑的金刚，呆头呆脑，大气小气都不敢喘。就连笼子里的小鸟，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也不叫。
卧室里。骨瘦如柴的郡守，躺在床上不停地哼哼。公子哥儿站在床榻前，斜着斗鸡眼，瞅瞅柳郎，瞅瞅躺在床榻上的父亲。
一只枯树枝般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
柳郎坐在绣凳上，手按着脉口。“大人，感觉哪不舒服？”
郡守艰难地伸着干瘪的手，指着胸口：“这儿，就在这儿，有块大……大石头，不知是压……压在里面还……还是压在外头，躺在床上喘不过来……来气儿，坐在床床上腰……腰……腰直不起……起来……”
公子哥儿连忙伸过手去，在郡守的胸口上摸，摸了好一会儿，气急败坏地道：“爹，胸口上面可没有大石头，就连小石头都没有，是不是在胸口里头？”
柳郎的手指按着郡守的手腕，脑海里出现郡守往日的凶恶嘴脸——
“吁——”车把式吆喝枣红马停下，跳下车，走到路边的林二叔身旁，抱拳作揖：“请问老伯，柳先生家在哪？”
林二叔微笑着，抬手指向前边，“往前走不远，清溪边有个杏树园子，门楼上挂着‘中医世家’和‘神医在世’的匾，就是柳先生家。”
车把式躬身作揖致谢：“多谢老伯。”
林二叔抱拳还礼：“不客气，不客气。”
车把式回到车旁，对夫妻二人道：“前面不远，挂着‘中医世家’和‘神医在世’的门楼就是。”
白大姐喜悦地道：“马上就要见到恩人了。”
车把式坐在车沿上，对马匹喊声：“驾。”大车继续往前走。
流水潺潺，清澈见底。杏林出现。门楼耸立。
“中医世家，神医在世。”白大姐念出两块匾上的字，对车把式道：“大叔，就是这个园子。好大呀。”
“是这，这是杏树园子。”车把式吆喝马匹停在门楼旁。
吏役先下车，抱过孩子。白大姐下了车，从丈夫怀里抱过孩子。吏役从大车上拎下两个礼盒。夫妻走进杏园。
诊室。坐着几位患者。
柳郎在给一位衣衫不整的老人看眼睛。“你老的眼病叫云翳，不要紧，刚刚影响了视力，你老怎么不早些时候来。”
“大侄子，不好意思来，总是白吃你的药。”
“你老这么说就见外了，乡里乡亲的，你老孤苦一人，小侄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小侄没有别的能力，也就是吃几服药，小侄上山多采一把就有了。”
“大侄子，这……”老人满脸惭愧。
柳郎对秀秀道：“娘子，请给老伯抓药。蝉蜕三钱，木贼三钱，赤芍二钱，蛇蜕一钱，水煎服。先给老伯抓三服，复诊时调剂方子。”
“是，夫君。”秀秀边听边执笔写下方子，来到药柜前，对着方子抓药，包好递给老人。“老伯，吃完了你老再来，看看情况，重新下药方。”
老人挓挲着两只手，“这又得多少银子？”
秀秀笑着：“你老拿着吧，夫君说了不要钱。”
老人为难地：“侄媳妇，又白吃你们的药。”
秀秀将药包递到他手上，“你老别这么说。”
老人感激地接过药包。
柳郎对秀秀道：“你给老伯舀些米拿来。”
“不用拿了，上次你送的米还有呢。”老人连忙摆手，急火火地走了。
秀秀对柳郎笑笑，“老伯不拿就不拿吧，哪天我抽空给老人家送去。”
柳郎点点头。患者们赞许地看着夫妻二人。
白大姐抱着孩子走进了屋门，见西屋有人就走进去，在柳郎跟前，屈膝下拜：“恩人，大恩人。”
柳郎连忙扶住她，欢喜地道：“白大姐来了，抱上孩子啦。”
“抱上啦，多亏大恩人。”吏役作揖，激动地道：“柳先生，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妻子的命，还医好她的病，让我们有了孩子，今天特意来拜谢大恩人。”
说着，夫妻二人又下拜。
柳郎连忙扶住夫妻俩，“医好患者是郎中的本分，不用谢。”
秀秀扶住白大姐。柳郎指着秀秀对二人介绍：“这是我的内人。”
“大姐好。”秀秀与白大姐见礼。
白大姐看着秀秀：“弟妹好漂亮，比画上的美女还美。”
“柳先生在家吗？”
随着一声问询，草房里进来一位矮胖胖的公子哥儿，像装满谷糠的麻袋戳在地上。他身后跟进两个抬着礼盒的家丁。众人都愣了。
公子哥儿瞪着斗鸡眼斜着众人：“请问，哪位是柳先生？”
柳郎看看他：“在下就是。”
公子哥儿连忙抱拳作揖，“鄙人有礼了，见过先生。家父是辽东郡郡守，身患重病，起不来身。耳闻柳先生大名，特意来请柳先生过府为家父诊病。”
柳郎还礼：“治病救人是郎中的职责，对重症患者理应到家中诊治，大公子不必客气。”
“柳先生是个爽快人。”公子哥儿咧嘴笑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对两个家丁道：“快，将请帖和聘金奉上来。”
“是，大公子。”两个家丁打开礼盒，一人双手捧起放着红色请帖的托盘，一人双手用力端起装满银元宝的托盘。
公子哥儿又对柳郎施礼：“请柳先生笑纳，医好家父的病还有重谢。”
柳郎抱拳还礼：“多谢大公子美意，请帖在下留下，银子请拿回。”
公子哥儿一愣，斗鸡眼转了转：“哎，这银子咋能拿回去，请先生过府诊病，付诊金是理所当然的。莫非……莫非先生嫌银子少？”
“大公子误会了，在下医病初诊不收钱，请大公子谅解。”
“初诊不收钱，哪有这个道理呀？先生吃啥喝啥？”
柳郎指着北墙上悬挂的《柳家医训》道：“我家祖传的规矩，‘初诊不收诊金’。患者的病治愈，可以种一棵杏树，或是送些米面。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宦，一视同仁。不能因为患者是富家或是官宦，在下就破了祖传的规矩先收诊金。”
“啊……”公子哥儿瞪着斗鸡眼，斜向《柳家医训》，边斜边点头，“好，好。柳家无愧是中医世家，先生无愧是神医，确有神医的风范和医德。”他斜完，怔怔地斜着柳郎，突然一笑：“既然是这样，鄙人就遵从先生之意，等医好家父的病，定当加倍酬谢。请问先生，明日过府如何？”
柳郎点点头，“今日这里还有患者，明日可以，在下一定早早动身。”
“不行不行。”公子哥儿连摇头带摆手，“鄙人说不行是不能让先生自己走着去，明天来车接先生，先生坐在家里等着就是了。就这么定了，柳先生，就这么定了。”
柳郎施礼：“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听从大公子安排。”
府邸，高耸。
府里一片死寂。高高的树木纹丝不动。花草不摇也不晃。丫鬟们像雕刻的木头人，呆呆站立，眼皮都不眨一下。仆人们似泥塑的金刚，呆头呆脑，大气小气都不敢喘。就连笼子里的小鸟，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也不叫。
卧室里。骨瘦如柴的郡守，躺在床上不停地哼哼。公子哥儿站在床榻前，斜着斗鸡眼，瞅瞅柳郎，瞅瞅躺在床榻上的父亲。
一只枯树枝般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
柳郎坐在绣凳上，手按着脉口。“大人，感觉哪不舒服？”
郡守艰难地伸着干瘪的手，指着胸口：“这儿，就在这儿，有块大……大石头，不知是压……压在里面还……还是压在外头，躺在床上喘不过来……来气儿，坐在床床上腰……腰……腰直不起……起来……”
公子哥儿连忙伸过手去，在郡守的胸口上摸，摸了好一会儿，气急败坏地道：“爹，胸口上面可没有大石头，就连小石头都没有，是不是在胸口里头？”
柳郎的手指按着郡守的手腕，脑海里出现郡守往日的凶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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