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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恶石压胸症

    高大的府衙。像一只凶恶的野兽,盘踞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横匾高悬,衙里依然阴森森。

    郡守瞪着眼睛,指着堂下跪着的几个老百姓:“打,给本官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抗皇捐。本官倒要看看,这板子能不能打出白花花的银两来!”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地奔过来,不容分说,将几个老百姓按倒在堂上,衙役举起木板,噼噼啪啪地打起来。

    大堂上响起凄惨的叫声。郡守得意地笑起来。

    柳郎心中有了主意,松开切脉的手,站起身回到客厅。

    公子哥儿摸了摸圆溜溜的肚子,嘚嘚瑟瑟地跟在柳郎身后面,“请问柳先生,家父的病……”

    柳郎摇摇头,双手抱拳:“回大公子,郡守大人得的是绝症,脉都切不到了,鄙医也医治不了。”

    “啊?!这……”公子哥儿着了急,连忙冲着柳郎作揖:“都说先生是神医,千奇百怪的病都能医,死人都能医活,到了家父这里咋就不能医了?”

    “病有病理,医有医法。”柳郎摇摇头,神情凝重地道:“郡守大人得的是‘恶石压胸’症,鄙医无回天之力。”

    公子哥儿眨巴眨巴斗鸡眼,斜着柳郎:“请问先生,啥叫‘恶石压胸’症?”

    “所谓‘恶石压胸’症,就是平日里总做恶事,恶事聚集在胸口里,所做恶事越多,聚集的也越多,恶事集胸生瘀血,瘀血久集结成石。”

    公子哥儿听完,晃晃圆乎乎的大脑袋,双手捧着大肚子,自言自语道:“爹爹为官好多年,做了不少大事小事公事和私事,还有国事官事家事和百姓事,也干了不少恶事坏事和缺德事。”

    仆人和丫鬟们低着头,偷偷地斜着公子哥儿,嘴角似有厌恶的笑意。

    柳郎点点头,“是啊,不做恶事坏事和缺德事,就不会得这种恶病。”

    公子哥儿头上冒出汗,扭扭胖乎乎的身子,又给柳郎作揖:“请问先生,难道就没有药能医?”

    柳郎摆摆手,“世间草药千万种,能医世间千奇百怪病,却没有一味药能医郡守大人的绝症。”

    公子哥儿长叹一口气,眨巴眨巴斗鸡眼,对柳郎连连作揖:“先生曾经攀登灵山采仙草,医活钱府大小姐。先生曾经虎口拔金簪,医好百兽大王的伤痛。先生曾经颠倒乾坤,美妙婵娟医成堂堂须眉。万望神医先生发发慈悲,想想办法,一定治愈我爹爹的病。先生要多少金子都给,先生要多少银子都行。”

    柳郎微微一笑,在客厅里慢慢地踱着步子,边踱步边说道:“金子银子确实是个宝贝,能买田地能买官,还能买来小鬼推磨转。但是,金子和银子并不是万能的。在下不因患者给的报酬少,就说患者的病医不了。在下也不因患者给的报酬多,就说什么病都能医好。大公子,你就是花尽贵府所有的金子和银子,买来凡间和仙界所有的药,都医不了郡守大人的病。”

    公子哥儿傻了眼,怔怔地斜着床上的爹,哭哭咧咧地:“完了完了全完了,无药可医爹,我爹是老寡妇死儿子没指望啦。”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嚎起来:“爹,你等死吧,老寡妇的儿子死啦,你还有好哇……哇……”

    郡守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嚎啥……啥丧,我还还……还没死啊……呢……”

    仆人和丫鬟们的脸上漾出一波笑意,解恨地斜着郡守。

    柳郎看看公子哥儿,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窗外死一般地沉寂,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客厅里只有哇哇的哭声。

    公子哥儿嚎了几嗓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捧着大肚子,蹑手捏蹑脚地走到柳郎身后,两眼一眨不眨地斜着他的背影。

    “神医先生,请先生好歹想个法子,给我爹医医。死马当活马医,活人当死人医。万一瞎……瞎嘿嘿,万一神猫碰到半死不活的耗子,我爹……”

    “大公子,鄙医在想办法,看看有啥办法能医郡守大人。”柳郎转过身去,望着窗外。

    “好,请先生慢慢地想。”公子哥儿指着仆人和丫鬟们,“你们都别出声,先生想不出法子来,就是你们影响的。”

    仆人和丫鬟们赶紧垂下身,用力闭紧嘴巴,小心翼翼地喘着气儿。客厅里静悄悄。花草、树木、小鸟,全都一动不动,偌大的府邸沉浸在死寂里。

    柳郎回过身,看着公子哥儿。

    公子哥儿赶紧笑脸相迎,嘴巴动了动,却没敢出声。

    柳郎道:“大公子,在下想出一个办法,也许能医治郡守大人的病,只是大公子你……”

    公子哥儿一听,冲着柳郎鸡啄米似地作起揖:“神医有话快快讲,只要能救家父一条命,先生要啥条件都答应,先生让我做啥都行。”

    柳郎抱拳还礼:“对症下药是行医之道,郡守大人的病是做恶所得,只有将所做的那些恶事一一揭露出来,才能以毒攻毒,血石熔化,吐出来病才能好。”

    公子哥儿眨巴眨巴斗鸡眼,斜斜柳郎,斜斜床榻上的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柳郎:“生疮不怕化脓,放屁顾不得脸红。事到如今,救爹的老命要紧,家丑再丑也得往外扬。”

    他哭丧着脸,又对柳郎作揖:“愿遵神医吩咐,愿遵神医吩咐。”

    “好吧。”柳郎指点着他:“就请大公子,将郡守大人平日里,所做的那些恶事坏事和缺德事都说出来,我好给你下处方。”

    “好好好。”公子哥儿连连点头,转身对一个仆人吩咐:“刘三,笔墨伺候。”

    刘三躬身应道:“遵命,大公子。”

    他转身退出去,取来文房四宝,小心翼翼地放在八仙桌上,铺开一张彩笺,压上镀金镇纸,磨磨油烟墨,躬身侍立在旁边。

    柳郎坐下,拿起笔来,饱蘸墨汁,看着公子哥儿:“大公子,请讲。”

    公子哥咬咬牙,鼓了鼓斗鸡眼,张开大嘴巴,嘟嘟囔囔地将父亲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抖落出来。柳郎一边听一边写,笔锋下流出一行行挺拔的字迹。仆人和丫鬟们偷偷地瞥着公子哥儿,张张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公子哥儿边说边抹着头上脸上的汗水。

    柳郎边写边看着公子哥,公子哥儿说完,呼哧呼哧喘地着粗气。

    一个丫鬟端着托盘,送上毛巾。

    公子哥儿抓在手里,胡乱地在脑袋脸上抹了几把,将毛巾扔进托盘,笑逐颜开地看着柳郎:“柳先生,我爹做的那些个事,我都说出来啦。你看……”

    柳郎点点头,放下笔,将写满字的彩笺递给他,“大公子,我下的方子很奇特,由你念给郡守大人听,他听了一定要发火,火烧血石才能溶解。郡守大人的火气发得越大,他胸中的血石溶解得越彻底,吐的也越干净,病痛好得才能越完全。只有一点,在下要提醒大公子,大公子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无论郡守大人发多大的火,无论郡守大人要做什么,你千万不要理睬他,只管对着他念方子。大公子,在下的嘱咐,你可记住?”

    公子哥儿连连点头:“回先生的话,鄙人记住了,一定遵守先生的吩咐,只管念方子。无论我爹他说啥,也不管我爹他要干啥,只要先生你不让我住口,我就只管给他念。”

    “大公子这样做就对了。”柳郎对公子哥儿赞许一声,“只有这样做才能医好郡守大人的病。还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