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年
雨果和艾伯特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济贫院。
今天回来的比较早，济贫院的一楼还处在喧闹之中。孩子们没有太多的娱乐方式，在有限的空间内追逐打闹就是他们主要的消遣。
玛姬阿姨就坐在一进门的桌子上，看到雨果进来了之后，玛姬阿姨立刻站了起来，对雨果说道：“你跟我来。”
随后又看到了刚刚进来的艾伯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也来吧，艾伯特。”
说罢领着两人向厨房走去。
等三个人消失在大厅之后，原本还喧闹的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孩子们聚成一堆一堆地讨论起玛姬阿姨领着雨果和艾伯特去厨房干什么了。
“肯定是去厨房边上的贮藏室训话了。那个老巫婆之前就告诫我们不要跑出济贫院，外面很危险，对吧？”
“坏查理”的声音很大，眼睛扫过自己的跟班，示意他们附和。
等到几人纷纷作证表示玛姬阿姨确实这么说过之后，“坏查理”才满意地又继续说道：“你过去看看，乔。”
倒霉的乔每次都被“坏查理”安排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这次又让他去偷偷查看玛姬那个老巫婆在干什么，这要是被抓住了肯定会被臭骂一顿。
乔可不敢去看玛姬阿姨在干什么，但也不敢违抗“坏查理”，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磨磨蹭蹭地从桌子边蹭过去。
“哎呦！”乔一声惨呼趴在了地上，似乎是被椅子腿绊到了，然后就此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不起来。
“坏查理”看到乔这副没用的样子十分生气，站起身来补了一脚，然后又用眼神扫过剩下的跟班，似乎是想挑选一个继任的倒霉鬼。
几个跟班纷纷把头低下，不敢看“坏查理”。气得坏查理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气呼呼地坐回了椅子上，椅子随即发出了“咯吱”的抗议声。
“我看不一定吧，玛姬阿姨似乎很喜欢雨果，该不会是给雨果留了晚饭吧？”旁边一堆孩子中有人说道。
看起来“坏查理”在济贫院的威严有些动摇，以前是没有人敢这么大声地说出不同意见的。意识到了这点的“坏查理”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一脚踢开椅子，走向了那堆孩子，几个跟班也纷纷站了起来，狐假虎威地围了过去。
“刚才是谁说的？”“坏查理”大声地质问道。孩子们一个个都闭口不言。
“坏查理”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自己因为打架已经被连续教训了两次，再来一次玛姬阿姨可能会打断他的腿。他用手挨个敲打了一遍那群孩子的脑袋，随后一只脚踏在椅子上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完又加大了声音。
“他们肯定是受罚去了，谁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看看。”
孩子们自然不敢去看，这种既得罪玛姬阿姨又得罪“坏查理”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做，济贫院的孩子中当然是没有傻子的，即使有，经过几年的历练也会变得聪明一些。
“坏查理”很满意孩子们现在的状态，带着跟班们得意洋洋回到了刚才的座位坐下，当然，是在乔把自己刚才踢开的椅子搬回原位后。
“坏查理”心里十分清楚，这个表面上软弱又谄媚的家伙实际上则狡猾得很，随即又对自己能驾驭住这么聪明的手下感到得意。
另一边，雨果和艾伯特则是在做“坏查理”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吃晚饭。
虽然已经在书店享用过美味的白面包了，但是雨果觉得不能拒绝玛姬阿姨的好意。而一旁的艾伯特则是真的狠了，他狼吞虎咽地喝完浓稠很多的麦片粥，望向了玛姬阿姨。
玛姬阿姨摇了摇头，示意已经没有了，艾伯特放下碗，用手背仔细地擦了擦嘴。
“谢谢。”
艾伯特声音低沉，脚步很快地走出了厨房。
“本来只留了你一个人的，没想到艾伯特也在，你应该没吃饱吧。”玛姬阿姨在艾伯特走后对雨果说道。
“我吃饱了，玛姬阿姨。”雨果也喝完了自己的粥，放下碗对玛姬阿姨说道。
正在雨果想要跟玛姬阿姨解释自己晚饭会在外面吃的时候，玛姬阿姨的肚子里传出了一连串令人尴尬的响声。玛姬阿姨瞬间红了脸，对雨果说道：“这两天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吃完就赶快走吧，记得把嘴擦干净。”
雨果终于意识到这浓稠的燕麦粥来自于哪里了，自然是玛姬阿姨，可能也有安娜阿姨从自己的粥里分出来的。想到两位阿姨每天既要干活又要把吃的分给自己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玛姬阿姨，谢谢您。我在外面吃过晚饭了，您以后不用给我留饭了。”
看到玛姬阿姨疑惑的表情，雨果立刻解释道：“阿姨，我现在每天在一家书店看书学习，书店的老板理查德先生是一位好人，他不但教我认字还给我面包吃。”
“字典就是他送给你的吧？”玛姬阿姨问道。
“是的，理查德先生让我每天都去书店看书，这样我就可以学习到很多知识了。”雨果点头道。
“那好吧。”玛姬阿姨拿起雨果和艾伯特的碗，转身向水池走去。
雨果察觉到玛姬阿姨似乎有一些不开心，于是小心地问道：“玛姬阿姨您是不高兴了么，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但是我真的很想去书店看书。”
“没有。”玛姬阿姨没有转身，只是摆摆手，声音中似乎有一些哽咽。
“你很好，我很高兴，努力学习吧，不要让理查德先生失望。”
“我一定不会的。谢谢您，玛姬阿姨。”雨果坚定地说道，也不管玛姬阿姨能不能看见，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了。
等雨果的脚步声消失后，玛姬才抬起手，用手背蹭掉了眼角的泪珠。她当然听到了这几天在孩子间的传言，说雨果是她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黑头发。”玛姬在心里说道，“如果他还活着，现在我应该当奶奶了吧。”
恍惚中，雨果看书的样子和自己记忆中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已经是半年之后，这半年里雨果的身上有了明显的变化，雨果的个子长得很快，身体壮实了很多，整个人的气质也更加自信。
与之相反的是，艾伯特的状态并不太好，玛姬阿姨眼睁睁地见证了艾伯特变化的全过程。一开始的日子里，艾伯特和雨果一样每天都早出晚归，不过回来时的情绪都很沮丧，虽然不知道艾伯特在做什么，但是玛姬能大体猜出来艾伯特是在为了摆脱济贫院而努力。
对于这样的尝试，玛姬内心里是希望能够成功的，每天也都会给艾伯特留一份晚饭。但现实是残酷的，不是每个人都有雨果那样的好运气。
终于，在一个夜晚，艾伯特回来的很晚，手上带着擦伤和血迹，玛姬本想为他包扎但是艾伯特执拗地拒绝了，当时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发狂的小兽。艾伯特在玛姬的注视中默默地去了盥洗室，又默默地从盥洗室出来，走到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抱着双膝坐下来，把头深埋起来。
“可怜的孩子，唉，这就是命运啊。”
玛姬虽然心疼但是也无能为力。
有人说生活就像是一盒多味豆，你永远也不知道拿出的下一颗是什么味道。但是对于对于济贫院的孩子来说，对于青藤区的贫民来说，甚至对于玛姬自己来说，这盒多味豆都是鼻屎味的。
没有惊喜，没有失望，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从那个晚上之后，艾伯特白天再也没有出去过，只是一个人发呆。
“看到没，那个小子被我吓得呆傻了！”
“我大人大量不再计较了，不过你们都给我离他远点！”
“否则的话，嘿嘿！”
这时“坏查理”见到艾伯特的表现之后跟其他孩子们吹嘘的。艾伯特本身就不受济贫院的孩子们喜欢，再加上“坏查理”的威逼，自然没有孩子再去靠近他。
艾伯特并不在乎其他孩子，甚至不在乎玛姬阿姨和安娜阿姨，他脑袋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出人头地。
“我这么聪明，这么努力，怎么可能当不了学徒呢？”
“这些家伙都不识货，哈文城很大，要不我去别的地方再试试？”
“可是，这样的话就离济贫院太远了，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到底去不去呢？”
艾伯特的内心陷入了挣扎。
虽然艾伯特从小也没有出过青藤区，但是他觉得外面的世界很大，一定会有自己的机会。终于，在一个平常的夜晚，艾伯特突兀地消失在了济贫院外的夜色中，只留下了微开的门缝和吹进来的寒风。
艾伯特的离开静悄悄地，这和他的出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人都是在几天之后才注意到了他的离开。
除了玛姬阿姨，她每天都在观察艾伯特。离开的那天夜晚，玛姬阿姨其实醒了，但是她在犹豫中没有来得及阻止。
“这个孩子不属于这里，让他去试试吧，不行的话还可以回来。”
除了雨果，他在第二天领早饭时就注意到了。但当时只是以为艾伯特没有起床或是一早就出去了。直到连续几天没看见之后才意识到艾伯特离开了。
“他去哪里了呢？”
这个念头在雨果的脑海里没有停留多久就被寒风吹走了。雨果紧了紧理查德先生送给他的大衣的领子，迎着风踏上了前往书店的路。
这条路有点长。
雨果的路却更长。
今天回来的比较早，济贫院的一楼还处在喧闹之中。孩子们没有太多的娱乐方式，在有限的空间内追逐打闹就是他们主要的消遣。
玛姬阿姨就坐在一进门的桌子上，看到雨果进来了之后，玛姬阿姨立刻站了起来，对雨果说道：“你跟我来。”
随后又看到了刚刚进来的艾伯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也来吧，艾伯特。”
说罢领着两人向厨房走去。
等三个人消失在大厅之后，原本还喧闹的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孩子们聚成一堆一堆地讨论起玛姬阿姨领着雨果和艾伯特去厨房干什么了。
“肯定是去厨房边上的贮藏室训话了。那个老巫婆之前就告诫我们不要跑出济贫院，外面很危险，对吧？”
“坏查理”的声音很大，眼睛扫过自己的跟班，示意他们附和。
等到几人纷纷作证表示玛姬阿姨确实这么说过之后，“坏查理”才满意地又继续说道：“你过去看看，乔。”
倒霉的乔每次都被“坏查理”安排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这次又让他去偷偷查看玛姬那个老巫婆在干什么，这要是被抓住了肯定会被臭骂一顿。
乔可不敢去看玛姬阿姨在干什么，但也不敢违抗“坏查理”，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磨磨蹭蹭地从桌子边蹭过去。
“哎呦！”乔一声惨呼趴在了地上，似乎是被椅子腿绊到了，然后就此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不起来。
“坏查理”看到乔这副没用的样子十分生气，站起身来补了一脚，然后又用眼神扫过剩下的跟班，似乎是想挑选一个继任的倒霉鬼。
几个跟班纷纷把头低下，不敢看“坏查理”。气得坏查理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气呼呼地坐回了椅子上，椅子随即发出了“咯吱”的抗议声。
“我看不一定吧，玛姬阿姨似乎很喜欢雨果，该不会是给雨果留了晚饭吧？”旁边一堆孩子中有人说道。
看起来“坏查理”在济贫院的威严有些动摇，以前是没有人敢这么大声地说出不同意见的。意识到了这点的“坏查理”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一脚踢开椅子，走向了那堆孩子，几个跟班也纷纷站了起来，狐假虎威地围了过去。
“刚才是谁说的？”“坏查理”大声地质问道。孩子们一个个都闭口不言。
“坏查理”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自己因为打架已经被连续教训了两次，再来一次玛姬阿姨可能会打断他的腿。他用手挨个敲打了一遍那群孩子的脑袋，随后一只脚踏在椅子上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完又加大了声音。
“他们肯定是受罚去了，谁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看看。”
孩子们自然不敢去看，这种既得罪玛姬阿姨又得罪“坏查理”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做，济贫院的孩子中当然是没有傻子的，即使有，经过几年的历练也会变得聪明一些。
“坏查理”很满意孩子们现在的状态，带着跟班们得意洋洋回到了刚才的座位坐下，当然，是在乔把自己刚才踢开的椅子搬回原位后。
“坏查理”心里十分清楚，这个表面上软弱又谄媚的家伙实际上则狡猾得很，随即又对自己能驾驭住这么聪明的手下感到得意。
另一边，雨果和艾伯特则是在做“坏查理”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吃晚饭。
虽然已经在书店享用过美味的白面包了，但是雨果觉得不能拒绝玛姬阿姨的好意。而一旁的艾伯特则是真的狠了，他狼吞虎咽地喝完浓稠很多的麦片粥，望向了玛姬阿姨。
玛姬阿姨摇了摇头，示意已经没有了，艾伯特放下碗，用手背仔细地擦了擦嘴。
“谢谢。”
艾伯特声音低沉，脚步很快地走出了厨房。
“本来只留了你一个人的，没想到艾伯特也在，你应该没吃饱吧。”玛姬阿姨在艾伯特走后对雨果说道。
“我吃饱了，玛姬阿姨。”雨果也喝完了自己的粥，放下碗对玛姬阿姨说道。
正在雨果想要跟玛姬阿姨解释自己晚饭会在外面吃的时候，玛姬阿姨的肚子里传出了一连串令人尴尬的响声。玛姬阿姨瞬间红了脸，对雨果说道：“这两天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吃完就赶快走吧，记得把嘴擦干净。”
雨果终于意识到这浓稠的燕麦粥来自于哪里了，自然是玛姬阿姨，可能也有安娜阿姨从自己的粥里分出来的。想到两位阿姨每天既要干活又要把吃的分给自己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玛姬阿姨，谢谢您。我在外面吃过晚饭了，您以后不用给我留饭了。”
看到玛姬阿姨疑惑的表情，雨果立刻解释道：“阿姨，我现在每天在一家书店看书学习，书店的老板理查德先生是一位好人，他不但教我认字还给我面包吃。”
“字典就是他送给你的吧？”玛姬阿姨问道。
“是的，理查德先生让我每天都去书店看书，这样我就可以学习到很多知识了。”雨果点头道。
“那好吧。”玛姬阿姨拿起雨果和艾伯特的碗，转身向水池走去。
雨果察觉到玛姬阿姨似乎有一些不开心，于是小心地问道：“玛姬阿姨您是不高兴了么，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但是我真的很想去书店看书。”
“没有。”玛姬阿姨没有转身，只是摆摆手，声音中似乎有一些哽咽。
“你很好，我很高兴，努力学习吧，不要让理查德先生失望。”
“我一定不会的。谢谢您，玛姬阿姨。”雨果坚定地说道，也不管玛姬阿姨能不能看见，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了。
等雨果的脚步声消失后，玛姬才抬起手，用手背蹭掉了眼角的泪珠。她当然听到了这几天在孩子间的传言，说雨果是她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黑头发。”玛姬在心里说道，“如果他还活着，现在我应该当奶奶了吧。”
恍惚中，雨果看书的样子和自己记忆中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已经是半年之后，这半年里雨果的身上有了明显的变化，雨果的个子长得很快，身体壮实了很多，整个人的气质也更加自信。
与之相反的是，艾伯特的状态并不太好，玛姬阿姨眼睁睁地见证了艾伯特变化的全过程。一开始的日子里，艾伯特和雨果一样每天都早出晚归，不过回来时的情绪都很沮丧，虽然不知道艾伯特在做什么，但是玛姬能大体猜出来艾伯特是在为了摆脱济贫院而努力。
对于这样的尝试，玛姬内心里是希望能够成功的，每天也都会给艾伯特留一份晚饭。但现实是残酷的，不是每个人都有雨果那样的好运气。
终于，在一个夜晚，艾伯特回来的很晚，手上带着擦伤和血迹，玛姬本想为他包扎但是艾伯特执拗地拒绝了，当时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发狂的小兽。艾伯特在玛姬的注视中默默地去了盥洗室，又默默地从盥洗室出来，走到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抱着双膝坐下来，把头深埋起来。
“可怜的孩子，唉，这就是命运啊。”
玛姬虽然心疼但是也无能为力。
有人说生活就像是一盒多味豆，你永远也不知道拿出的下一颗是什么味道。但是对于对于济贫院的孩子来说，对于青藤区的贫民来说，甚至对于玛姬自己来说，这盒多味豆都是鼻屎味的。
没有惊喜，没有失望，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从那个晚上之后，艾伯特白天再也没有出去过，只是一个人发呆。
“看到没，那个小子被我吓得呆傻了！”
“我大人大量不再计较了，不过你们都给我离他远点！”
“否则的话，嘿嘿！”
这时“坏查理”见到艾伯特的表现之后跟其他孩子们吹嘘的。艾伯特本身就不受济贫院的孩子们喜欢，再加上“坏查理”的威逼，自然没有孩子再去靠近他。
艾伯特并不在乎其他孩子，甚至不在乎玛姬阿姨和安娜阿姨，他脑袋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出人头地。
“我这么聪明，这么努力，怎么可能当不了学徒呢？”
“这些家伙都不识货，哈文城很大，要不我去别的地方再试试？”
“可是，这样的话就离济贫院太远了，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到底去不去呢？”
艾伯特的内心陷入了挣扎。
虽然艾伯特从小也没有出过青藤区，但是他觉得外面的世界很大，一定会有自己的机会。终于，在一个平常的夜晚，艾伯特突兀地消失在了济贫院外的夜色中，只留下了微开的门缝和吹进来的寒风。
艾伯特的离开静悄悄地，这和他的出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人都是在几天之后才注意到了他的离开。
除了玛姬阿姨，她每天都在观察艾伯特。离开的那天夜晚，玛姬阿姨其实醒了，但是她在犹豫中没有来得及阻止。
“这个孩子不属于这里，让他去试试吧，不行的话还可以回来。”
除了雨果，他在第二天领早饭时就注意到了。但当时只是以为艾伯特没有起床或是一早就出去了。直到连续几天没看见之后才意识到艾伯特离开了。
“他去哪里了呢？”
这个念头在雨果的脑海里没有停留多久就被寒风吹走了。雨果紧了紧理查德先生送给他的大衣的领子，迎着风踏上了前往书店的路。
这条路有点长。
雨果的路却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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