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为择婿家庭起风波
第13节，为择婿家庭起风波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梅兰帮娘收拾好碗筷锅灶就到房里去了。
张富贵因昨晚睡得早，所以今天中午不犯睏，不想睡午觉便坐在台上喝茶。
张氏洗刷好锅碗瓢盆后来到堂屋，看到梅兰不在，只有张富贵一个人坐着喝茶，就坐来开始故意询问，梅兰她爹那天你妹妹来干什么的？又急着要回去。
张富贵说；那天她来的目的，就是来和我说想要把梅兰给福强做媳妇。
张氏问；你答应她了吗？
张富贵说；没有梅兰不是不肯吗。
张氏说；这桩事情我也不同意，你妹妹这个人这么小气，一直看不起我们乡下人，她多少年不回来了，根本不把你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今天突然回来，开始我还以为是她的宝贝儿子要结婚了，是来请你这个哥哥去吃嬉酒的，我也没有问她回来是干什么的，结果同我聊着聊着就问我丫头有婆家没有，我说正在谈还没有正式定下来，她就笑着对我说；她很喜欢梅兰，还说你妹夫也很喜欢她，福强也很喜欢她，想梅兰给他做媳妇，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同我寻开心，后来我看她越说越认真，问我同意不同意，我说要问你哥哥得，正说着就给你听到了。
这样看来我怕是她这个宝贝儿子在街上也找不到媳妇了，才跑到我们乡下来，要我们的女儿给她做媳妇来了，在街上要是能讨到媳妇她也决不会跑到乡下来找我们梅兰的。
福强这个小孩“从小看看到老一半”，从小就看他“娇生惯养、蛮横霸道不讲理，无法无天，随着年纪一天天长大，好吃懒做正天不负正业”，仗着自己老子的权势，十几岁的人就在街上浪吃浪用，敲诈勒索，学会了赌博，这么一点点年纪就正天泡在青楼里，什么事情都不会做，脾气还那么坏。
我跟你说；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能让她去跟着这个二流子受罪，做她们的使唤丫头，再说她又是你亲妹妹，现在关系就不是很好，要是结了这门亲事，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不好说，她们有权有势我们再有理都弄不过她们的。
张富贵说；这些问题我也知道，我知道这个小佬不好，他今后是没有什么出息的，所以那天问我梅兰给她做媳妇好不好，我当时所以也没有答应她，我说；梅兰还小不想出嫁叫她等等再说，言下之意就是回绝她了。
张氏说；你应该一口回绝了她，让她死了这个心，她不是说过几天再来吗？
张富贵说；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她说过几天再来，我又不能叫她以后不要来，等到她下次来了再说吧！现在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有合适的人就把它定了下来，到她来了就好说了，在你上次来之前人家就托媒人来说了，你走后的第二天人家就来正式下聘礼了，梅兰也放口了，这样我想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这样也不会影响我们兄妹之间的关系。
张氏说；我到看中一家，小佬人到是不错，就是家里条件比我家差一点，但是我想条件差一点，这要人好，好好做几年就会好起来的。
张富贵说；你足不出户看中了谁家的后生，说来听听。
（49）
张氏说；你看春旺这么样？
张富贵一听是春旺，就说；这个后生人到是不错，百里挑一没话说，家里爹娘，弟弟妹妹也都不错，人家到是一个好人家，但就是家底太薄，女儿嫁给他们是要受苦的，梅兰在家好日子过怪了，到他们家去了她能过得怪吗？五口之家就该二间房屋，梅兰要嫁过去了就是六口之家，就这么二间屋，田地这该头二亩，家境又这么差。不行家底太薄了，我们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嫁给他梅兰是要吃苦一辈子的。
张氏说；我看春旺这个人不错，要人样有人样，身材高大体质好，又肯苦、家里爹娘、弟弟妹妹人都很好，这是目前条件没我家好，我想就凭他的人品梅兰跟他不会错，相信他们家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再说你的年纪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梅生还小又在读书，地里农活一样都不会，万一祖宗帮忙儿子读书有了成就，弄个一官半职的，我们总不会把他拖在家里陪你种一辈子的田吧？否则我们给他读了书有什么用呢？
我又不会帮你的忙，如果梅兰嫁给了春旺，将来家里有点重担好叫他来帮帮你的忙，你就不要这么辛苦了，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嘛？
张富贵听到这里说；你说的话是没错，我的身体也确实不如从前了，但是我不能因我年纪大了，就不帮女儿考虑，给她找个好人家，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一家五口人就这有几亩薄田，基本能填饱全家人的肚子，到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啊！
张氏说；他们现在不是有三亩多田了，他们还年轻，做好点再买二亩田还不容易吗？
张富贵突然板起脸孔道，你说的到轻巧以为买几亩田就这么容易啊！真是妇人之见、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得轻巧。
张氏说；反正我看不错，你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现在你自己也不年轻了，本村条件好一点人家的小孩，人品好一点的有的是秀才，有的是富商人家也不希罕你，还有家里条件好一点的小孩，要象春旺这样好的人品那里有，都粘有恶习，赌吃嫖媱，好吃懒做，这种人家的小佬有什么用啊！你总不会把梅兰嫁给他们吧？这样的人家表面上看条件不错，但这不是他们自己的，是爹娘和整个家属的，兄弟姐妹六七个，分家时三下五除二一人能分到多少呢？关键还是要靠自己勤快会做，脑子好会赚钱，人品好，性格好，能善待女人，女孩能嫁到这样的男人那才是一生的幸福，夫妻俩人恩恩爱爱共同努力，才会有穷到富，老话说穷则思变，自己辛辛苦苦做来的才会珍惜，才不会随意挥霍浪吃浪花。
所以我看上春旺这个小佬的，就是他的人稳重，性格好，肯苦，会做，虽然家庭条件同我们家相比，还有一点差距，如果梅兰嫁给他了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就象西边王财主家条件是不错，但他们的儿子呢！就是一个不负正业的人，条件好是他们老子的、上祖创下来的基业，一分家不也就没有什么了吗？人品不好家业再好也会给败光的。
你看村北的周小开家吧，听说他家祖上条件是很好的，田该二十几十亩，屋该几十间，他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养大了不负正业，好吃懒做，赌吃嫖媱，没几年工夫家业败光，自己后来还生了“柳花病”死了，还把病传给了他老婆，后来也死了，留下个儿子至今讨不到老婆，你看有多惨啊！所以说人品好比财产更重要。
（50）
张富贵听到这里突然大着桑门说道，你就知道人品好，丫头在家好日子过惯了天天吃饭有鱼肉，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一个人一间屋，春旺家五个人才三间屋，吃的是萝卜青菜，几天都见不到一点点的晕菜，穿的是粗布还是补丁加补丁的衣服，一件粗布衣服还要“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穿老三”得，一穿就是多少年，这种日子梅兰跟了他能过吗？到时候正天哭哭啼啼，上门来跟你烦不清爽的烦，你能过得安稳吗？
张氏说；我私下里也探问过梅兰了，她也认为春旺人不错，自己也有这个意思。
张富贵一听梅兰也有这个意思，突然大着嗓门叫道，原来你们娘妮俩人早就串通好了，怪不得人家上门来提亲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原来你们是有目的的啊，想用“生米煮成熟饭”，来逼我达到你们的目的是吧？我不管你们说他居春旺有多么好，有意思没意思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会把我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你们这个目的我不会让你们得成的。
张氏听张富贵这么一说，也火上心头大起嗓门说；你不要“门缝”里看人，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家不是也跟他家里差不多吗？还不是我来了经过这些年的精打细算才有今天这个样子的吗？
张富贵听张氏这么一说，好象揭了他的痛处，更是怒火心中烧，大吼道这个家没有我泥里水里没日没夜的做，光靠你精打细算就能有现在这付样子吗？总而言之我不会给你们俩人的阴谋得成的，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
张氏也吼叫道，你这个老倔驴吼什么吼？什么我们娘妮俩个的阴谋，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家条件同春旺家相比是比他家好，但是你同人家居三爷家比比看你有他家好吗？人家居三爷都很欣赏看重他居春旺，为什么你就看不上人家呢。
张富贵听到这里更加气恼，板着脸怒吼道你不要再说了，我张富贵的女儿不会嫁给这样的人家，我女儿长得又不是什么“吊鸡”、“塌眼”、还愁找不到人家啊，嫁给这样的穷光蛋，不是有失我张富贵的脸面吗？又对着张氏吼道，从今以后不许你再提这件事情。
张氏也吼道；就你说的都是对的，别人说的都不对，真是个不讲理的老掘驴，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堂屋，不再理睬张富贵去干其它事去了。这也是桂香自嫁给张富贵以来的第一次和他发生争吵。
当张富贵夫妇在客厅里争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正在房里休息的女儿梅兰隐约听到爹娘的争吵声，便则起耳朵屏住呼吸细细听着，听了一会儿听出爹娘的争吵竟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发生，是爹爹不同意自己嫁给居春旺，最后爹爹还说是自己同娘的阴谋合起来骗他的，知道爹爹看不起春旺，不同意自己嫁给春旺，气得从房里跑到堂屋对着张富贵说，你是要我嫁给你那个“二流子外甥”是吧？你不如现在就把我弄死了，否则这要我有口气就不会依你的愿嫁给他，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春旺家里的条件是没有“二流子”家好，但是我愿意嫁给他，因为他的人品比你那个“二流子”外甥好，你外甥是什么东西，赌吃嫖媱，逛媱子整天不负正业二流子一个“。你让我嫁给他有什么前途啊！有什么幸福，他现在条件好，是他老子的，有一天没有他老子的支撑了，他还会有什么？我陪他去喝西北风啊。
春旺呢！他不赌、不嫖、不乱搭野女人，不抽黑烟、不喝酒，不但人老实，身体好，而且肯吃苦会做，做事“达达实实、任劳任怨”，不象你那个外甥整天无所事事，靠着老子的牌子在街上“无作非为”，什么坏事都有他的份，和那些“狐朋狗友”整天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什么正经事却一样都不会干，二十岁的人了整天在流荡，你那个“二流子”外甥，十个都抵不上他居春旺一个人。
张富贵听到梅兰这样诉说外甥，气得把桌子一拍说你反了，敢不听老子的话，他就是一个傻子老子要你嫁给他，你也得听老子的，你的个人问题还轮不到你自作主张来。
梅兰听老子这么一说；也气得大声说；好啊！你不是不让我自己作主，我的生命是你给的，你现在就把我弄死，否则我宁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二流子的狗屁外甥，除非我死了你把我的尸体拖去搞什么“瞑婚配”，因为到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切可以任由你们摆布了，否则这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依你的，说完哭着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张富贵听到女儿竞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让自己伤心的话来，气得坐在哪里拍着桌子吼道你们都反了，但这时己经没有人理他了，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哪里自生闷气了，心想这个丫头片子，老子养了她十八年从来没跟老子顶过嘴，今天竟敢这样和我对着干真是反了，又喝了一碗茶就起身下地去了。
晚上张富贵息工回家吃晚饭，张氏端出中午的剩饭剩菜，因天气炎热就没有再加热就端上了台子，这本是农家的正常事，以往都是这样子中饭没吃完的菜，除了冬季天冷要回锅加热外，天热就不再回锅加热就这样端上桌吃了，可是张富贵今天心中有气无处发，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气，看到张氏端出来的菜是冷的，就故意找茬，板着脸气凶凶地吼着嗓门说；这么啦想要我死啊！用这种“猪食”来给我吃，是不是故意折磨老子啊？
张氏听了张富贵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一反过去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从不大声回对张富贵的任何话句，此时也板着脸吼着说；这么折磨你啦！中午掉下来的以往不都是晚上吃了，今天这么啦！高贵啦！是当了什么大官还是发了什横财来了，今天就不能吃剩菜了，自己在“寻三到四、无事生非”，还说人家折磨你，真是一个不讲理的老倔驴，你是该千万八万家档啦！你去说给人家听听看，那家中饭吃掉下来的饭菜，不是晚上把它吃了，你又没发什么横财来，把中午吃剩下来的饭菜都倒了喂猪去？
你要吃好的，什么鱼肚海参你去买来我烧给你吃就是了，家里的经济大权在你手上，你想吃什么你自己买就是了。
张富贵听了老婆这一顿数落自知理亏，一下子口气软了下来，说你不能回回锅加加热吗？这冰冷的吃得好过吗？
张氏说；这么热的天有什么关系吗？平时不都是这样吗？今天的肚子一下子就变得精贵起来啦！就不能吃了！自己在作怪还说人家在折磨你，真是笑话，说着就把饭菜端回灶台加热去了，不一会儿就加热好了，又端上台来。
张富贵没有看到梅兰，就问梅兰呢？
张氏怨气末消地说；在她房间里一下午都有没出来。
张富贵又说；叫她出来吃晚饭。
张氏跑到梅兰房门口叫道梅兰，梅兰吃晚饭了，梅兰没有回应，张氏又敲了敲房门说梅兰起来吃晚饭了。
梅兰回应道我不吃。
张氏听到梅兰说不吃也就不再敲门喊她了，自己回到灶台端起一碗饭来到堂屋坐在台上开始吃了起来。
张富贵没见梅兰就问；她人呢？
张氏说；在房里她不吃。
（52）
张富贵眉头紧锁不再作声，自己闷头喝酒，平时习惯一顿要喝三杯酒的。今天因为梅兰的事烦心，这喝了二杯酒就感觉有点头晕，酒到嘴里感觉是苦涩的喝不下去了，酒杯一推，扒了一碗饭也感觉饭菜不香吃不下去，平时要吃二碗饭的今天也这吃了一碗饭就放碗不吃了，坐在哪里看着门外默不作声，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起来，喝了一会茶感觉今天的茶也没有味道，只觉得浑身无力想早点休息，就对张氏说我要睡觉了，拿点水来我洗脚。
这时候张氏刚好吃完饭，她看到张富贵的样子也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也就不说什么把菜碗酒杯收拾到灶台，不洗刷先拿水给张富贵洗漱去了。
张富贵洗漱好后也不多说话径直去房里睡觉了，但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翻来复去这么也睡不着，心想为了这个家自己吃心吃苦一天忙到晚，累弯了腰才创造了这份家业，梅兰养到这么大连重话都没有说过她，不要说打她了，“如今人大了翅膀毛硬了”！个人问题上竞敢不听我的话要自己作主了，还敢同我顶嘴给脸色我看，真让人心痛，连到这个一相唯唯诺诺的老东西，今天都敢帮着这个丫头片子气我，从中“作梗”，女孩子找个家里条件不好的，光人好就会有饭吃了，真是胡扯“**蛋”。
凭他居春旺家现在的条件要赶到我富贵家这么好，还要等到“属猫年得”，我“笑他三笑”这辈子也休想赶上我，把女儿嫁给他这样的人家，今后生活过不下去了，整天跑过来哭哭啼啼的还不是我倒霉吗？我还有儿子呢，我老了要靠儿子养老，我的财产要留给儿子的。
老话说“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人，是没有知望的，我也不知望你来养我，所以我的家产也不会给你的，我现在对你最大的责任就是给你找个好婆家，梅兰呀梅兰你的个人问题我是不会给你自作主张的，你必须听我的安排，想着想着就慢慢地睡着了。
张富贵睡觉以后，张氏又去敲梅兰的房门叫她起来吃饭。
梅兰这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己经饥饿难忍了，就顺势随着娘来到灶台吃了起来。
张氏说；为了这点事就不起来吃饭真是没有出息的东西，你爹不同意他也是为你好，你这样做不是硬气他吗？把他气犟了就不依你，你拿他有什么办法？这个世上儿女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爹娘说了算，那有轮到自巳作主的。你这样同你爹爹硬来，对着干最后倒霉的不还是你自巳吗？他就是不给你作这个主你拿他有什么办法，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说到天边你都没理。
今天为了你的事我又和爹说，还没有说什么他就发脾气，说我和你合起来骗他，逼他就犯，我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来气了，后来我也就朝他发了火，结果我们二人就吵了起来，我和你爹结婚二十年了，为了家里的安宁，以前他说一、我不说二，家里的事都是你爹爹作主，一个人说了算，他本来就很霸道，他也从来不给我作主的，天大的事情，心里再有委屈我都忍着，从来没有跟你爹爹红过脸，所以说你的终身大事他能给你作主吗？这个事情这能慢慢来说服他，说不服你还这能听他的。
梅兰不管娘说什么都不作声，这顾吃自己的饭，随娘这么说也不插话，吃好后把锅碗瓢盆洗刷好，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去了。
张氏就去喂猪、喂羊、喂鸡鹅家禽去了，张氏喂好这些家禽后查看了一番关好门，洗漱后回房里去了，看到张富贵睡着没动也就没有去惊动他，自己拿了扎了一半的鞋底坐在油灯下扎了起来，边扎鞋底边想着心事。
（53）
梅兰的事这么办？这个老倔驴认钱不认人啊！嫁给春旺暂时是要苦一点，但春旺人好梅兰跟了她让人放心。要是嫁给了福强这个小佬，表面上看起来家里条件是不错，城里人，又是县长的公子条件不错，可这是表面上的风光，实际上是一个“二流子”，要是梅兰嫁给他是要受一辈子苦的，到时候要去说他们二句都没有办法开口。
这个小姑子和这个老倔驴一样不讲道理，眼睛堂里这有自己没别人，让人这么能放心呢！我要是和这个老倔驴对着干这个家就不得安宁了，要依着他吧梅兰这辈子就完了，此时感觉到自己好无奈一点用都没有，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都无法保护，想到这里张氏伤心地流下了眼泪。一不小心手指给针扎了，这下子扎鞋底的心情都没有了，丢下鞋底也就上床睡觉了。
但是到了床上又睡不着，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唉声叹气，想到最后心想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是要和这个老倔驴好好说说，也不跟他吵，这时己是鸡叫头遍了，张氏才感到有点睏乏就强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鸡鸣五更时分张氏就醒来了，感觉头里晕晕乎乎的，眼睛也胀痛得难以睁开，但时候不早了要起床做早饭了，这能硬着头皮撑着身子起床，起床以后感觉全身乏力，但还是要硬撑着去做早上的一切事务，先烧开水泡茶，再做早饭，早饭仍旧是白粥面痞瘩，菜是腌制的咸大白菜。早饭烧好后张氏就开始洗漱，洗好后看到张富贵和梅兰父女俩人都没有起来，就去把鸡鹅鸭放出来喂食，把鸡鹅鸭猪全部喂好后，又把早饭打好端在桌子上，平时早该起来的张富贵父女俩人，今天到现在一个也没有起来，自己又拿了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到河边洗涤去了，衣服全部洗好，凉晒好才看到张富贵起来。
张氏就去打水给他洗脸，张富贵洗好脸后就开始先喝茶，喝了一会茶就开始吃早饭，一碗吃了后也不叫张氏帮添，自己拿着碗到锅里添去了，吃好后又坐着喝了一会茶就起身下地去了。
中午张富贵从地里回来吃饭，仍旧没有看到梅兰的影子，就问张氏梅兰呢？
张氏说；在房里呢。
张富贵说；拿饭吃。
张氏就把饭菜端到台上，张富贵也不作声，就先倒了杯酒自己喝了起来。
张氏就去敲梅兰的房门叫她吃饭。
梅兰说；你们先吃。
张氏就自己到灶台端了一碗饭，来到台上坐下来就吃了起来。
张富贵问；她人呢？
张氏说；她叫我们先吃。
张富贵就不再作声了；叹了一口大气，心里觉得很不是知味，端起酒杯这顾喝自己的酒，二杯酒下肚就感觉喝不进去了，人己有点似醉非醉的感觉，不想再喝就放下酒杯，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可是酒喝不进连饭吃起来也感觉不香，勉强吃了一碗饭也就不再想吃了，放下碗筷就坐在那里喝起茶来，不一会儿感觉有点
睏，就不由自主地推开茶杯，二手往台子上一放，头就枕在手上打起盹来，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张氏在边上吃饭看到他今天有点反常，心想他今天的心情肯定也不好受，也就没有再去打扰他，但又怕他受凉就到房里拿了一床小被子给他盖上。
张氏就把碗筷、菜碗轻轻地全部收拾进灶间去了。
（54）
这时梅兰刚从房里出来，就在灶头间吃了起来。
张氏说；你今天识相点你爹爹心情不好，吃了饭拜在台子上睡着了。
梅兰说；他心情不好怪我什么事，他自己要的，我的心情也不好。
张氏说；他是你爹啊！他不也是为了你好吗？我也知道他不是真要把你嫁给福强，你爹他也知道福强不是块好料，他也讲过有好人家把你的亲事定了，省得你小姑子来烦。
你爹爹也承认春旺的人好佬，这是家底太差，一家五个人就这有“三亩多薄田，”又收不出粮食来，家里条件要达到我家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他也是怕你跟了春旺将来要受苦，他也是为你把好这一关，否则不管你，随你嫁给阿猫阿狗，今后好坏他又不跟你过，怪他屁事，何必跟你生这样的气啊。
梅兰说；为我好那么福强这个二流子的品行他不知道吗？他好在哪里？他是能做官还是会赚钱啊？下地种田就更不用说了。我看他就这会“吃喝嫖赌，玩女人。赌钱，抽大烟”，这些他样样会。
你看他的“身体骨瘦如柴”，瘦得跟猴子一样，大一点的风都能把他吹倒，没一样是好的，到时候他人在外面鬼混，我在家里还要为他担惊受怕，这样的货色以后他拿什么来养活老婆和孩子啊。
你们不要以为他老子是什么县太爷就是好条件，我还是这么一句话，万一有一天他老子的县太爷被上面革职了，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了，他娘还会有钱供他去赌吃嫖媱吗？没有了他老子的俸禄拿什么来供养老婆孩子啊！这种一事无成的人，到时候他没钱花了把我给卖了也不一定，我要是嫁给他我这辈子不就彻底完蛋了吗？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今天我在这里放个屁，小姑这么会看上我的，第一个原因；就是象福强这种人品在街上十有八九是找不到媳妇了，不然象她这种一直看不起我们乡下人的高熬的贵夫人，这么会突然来乡下找我这种乡下人做媳妇的呢，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是什么货色，几斤几两，在街上肯定是找不到女孩子了，才突然想起我来，如果在街上能找到媳妇，她这种高熬的人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由于她深知道自己宝贝儿子的德性，如不帮他找个女孩子成个家，他永远是她的包袱，这个包袱就一直甩不了，找到女孩子帮他成了家，到时候一分家有吃没吃不怪她了，这样她的包袱就好甩掉了，她至所以看上我；第二个原因，就是看到我家条件好，你们爹娘又很疼我，今后穷得过不下去了，你们也不会看着我不管我的，这就是她看上我的第二个原因。
你也知道小姑子本身就是个小气鬼，量气比芥菜子还小，她是一向看不起我们的，她几年都不回来一趟，这次突然回来提这件事情，还说什么亲上加亲，这分明就是她“鬼话连篇”胡说八道，她是认为我们是乡下人，没什么心机好骗，她也深知爹爹是一个爱攀权贵的人。她今天找上门来在你们眼里又显了她的大气，能抛弃过去的一切恩恩怨怨，是看得起你们哥哥嫂子的，这就是她看上我的第三个原因。
你们要想想她这么一个高熬的人，堂堂县长大人的太太，又是街上人这么会放下高贵的身躯，来找我只个乡下女孩做媳妇，在她眼睛里我们乡下没文化，没修养，不懂得什么“论礼道德”，正天和泥土、鸡屎、鹅屎、鸭屎、猪屎、狗屎打交道人，身上都是臭哄哄的，难道她的这种观点改变了吗？是真的看得起我们吗？如果你们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你们也想得太天真了，老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她看不起我们乡下人的观点也不会改变的，实际上她看得起你们是假，什么亲上加亲是假的，（55）
骗我们这些傻瓜才是真的，背底里打的如意算盘才是真，她的宝贝儿子如果是一个德行好的，象她们这样的条件，儿子这个年纪、媳妇早该到家了，还用得着她亲自跑到乡下来找你们的女儿吗？街上这些有头有面的人家我想不会都是生的儿子吧！就没有一家是女孩子的，她的儿子是块好料这种事情还会轮到我这个“乡巴佬”的！这些人家早就把自己的女儿送货上门了，谁不想攀龙附凤，平时拍马屁都没有门，能同她们结亲家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可是人家都知道她们的宝贝儿子是一个什么样德性的人，所以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喂狼，所以至今没有找到媳妇，如果在街上能找到媳妇，还会轮到你女儿吗？
你女儿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公主佳人”，这是一个乡下丫头、用得动她亲自跑到乡下来求你们吗？是她们在街上找不到媳妇了，为了甩掉这个包袱才找上你们来的。
她的鬼胎心思是；
一、认为爹爹是她的亲哥哥，在家说一不二，个性又十分的倔强，又死要面子，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还同她一样心思好“攀龙附凤”，一般的人他也看不起人家，她摸透爹爹的脾性，所以她打着只张亲情牌，用什么“亲上加亲”，三句好话一说，说得你们天昏地转，认为是她看得起你们，能结上只门亲事是我们高攀上了县太爷家，很有面子，你们肯定是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二、我们是乡下人老实好骗，家庭实力还比较好。把我骗到手同她儿子结了婚，主动权就在她手里，到时候做有我的份，享受没有我的份，我就成了她们的使唤丫头，要打要骂可以任有她的摆布。
三、到时候她再编造出一大串的谎言；说我是什么乡下人没教养，不懂规矩，脾气不好，同她们过不来等谎言，把这个屎盆子往我头上一扣，把家分了有吃没吃不怪她们什么事，你们要打官司无门，因为她男人就是这里的县长大人，你们乡下人什么都不懂往那里告，一点不对我就成了她们的出气筒，到时候给她们非打即骂，这种日子比死都要难过，吃没有我的份，做到有我的份，累死累活还不讨她们的好，这种日子我过得还有什么幸福而言。
四、闹到过不下去了，就把家分了，让我们单过，分到点财产也不会经过我的手，不要多久就给他“赌吃嫖媱”花光了，我和小孩拿什么生活啊！再说小姑她也没有这个肚量会多分点家产给我们，也不会把银财宝给我管，因为他们还有其他小孩啊！到时候死活不管你，倒霉的不还是我吗？官司都没处打，就是打你们也打不羸，因为你们既无背景，朝中又没人做官的有谁会来帮你啊。
再说你们就我这么一个丫头，过不下去了你们也不会看着我的？因为这门亲事是你们定的，这个时候你们心中有亏，不会这么狠心不帮我，肯定要帮一把，这样她们的包袱就甩掉了。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找你们的，实际上这是个阴谋，一套鬼话，要是我嫁给了他那个下三烂的儿子，不是我倒了“十八辈子的霉”了吗，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娘你想想看她以前三年也不回来一趟，那为什么她不回来呢？不就是因为我们是乡下人吗？她是街上人就高人一等吗？她根本就是看不起这个乡下哥哥吗？还不是嫌弃我们是乡下人，老土。她现在想我嫁给她儿子做媳妇了，所以回来才会说什么亲上加亲这样的骗人鬼话的？用这种漂亮话来套我们？这有我这个爱虚荣的爹爹会相信他妹妹这张破嘴，事情成了她就会甩手不管不问了，到时候你张
（56）
富贵就是有千口也难辩了，这就是她的如意算盘高明之处。
你们现在被她什么县老爷，街上人、亲上加亲的甜言蜜语迷住了，还自认为是被她这个亲妹妹，亲姑娘，被县太爷的儿子高看了，终于攀到了贵人，攀上了一棵大树。其实你们自己还蒙在鼓里做着大头梦呢，把你们卖掉了你们还要帮她数钱的，还说她们是好人呢。
春旺家里现在看起来条件虽然是没人家好，但春旺的人品好啊，不赌不嫖，人忠厚老实，什么农活都会做，肯吃苦，跟了他就算“大鱼大肉没有吃，但苦粥苦饭总是有吃得巴”。
再说二个人天天在家里，一起守着不用为他担惊受怕，平平安安过日子，现在不好无非多吃二年苦，年轻时吃点苦怕什么，过得安逸就好。
张氏说；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我再和你爹爹说说，你先别瞎急，你爹爹不是还没有答应她吗。
梅兰说；反正不管你们这么说、我死都不会嫁给这个二浪子的，我生是居春旺的女人，死是他居春旺的鬼，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梅兰帮娘收拾好碗筷锅灶就到房里去了。
张富贵因昨晚睡得早，所以今天中午不犯睏，不想睡午觉便坐在台上喝茶。
张氏洗刷好锅碗瓢盆后来到堂屋，看到梅兰不在，只有张富贵一个人坐着喝茶，就坐来开始故意询问，梅兰她爹那天你妹妹来干什么的？又急着要回去。
张富贵说；那天她来的目的，就是来和我说想要把梅兰给福强做媳妇。
张氏问；你答应她了吗？
张富贵说；没有梅兰不是不肯吗。
张氏说；这桩事情我也不同意，你妹妹这个人这么小气，一直看不起我们乡下人，她多少年不回来了，根本不把你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今天突然回来，开始我还以为是她的宝贝儿子要结婚了，是来请你这个哥哥去吃嬉酒的，我也没有问她回来是干什么的，结果同我聊着聊着就问我丫头有婆家没有，我说正在谈还没有正式定下来，她就笑着对我说；她很喜欢梅兰，还说你妹夫也很喜欢她，福强也很喜欢她，想梅兰给他做媳妇，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同我寻开心，后来我看她越说越认真，问我同意不同意，我说要问你哥哥得，正说着就给你听到了。
这样看来我怕是她这个宝贝儿子在街上也找不到媳妇了，才跑到我们乡下来，要我们的女儿给她做媳妇来了，在街上要是能讨到媳妇她也决不会跑到乡下来找我们梅兰的。
福强这个小孩“从小看看到老一半”，从小就看他“娇生惯养、蛮横霸道不讲理，无法无天，随着年纪一天天长大，好吃懒做正天不负正业”，仗着自己老子的权势，十几岁的人就在街上浪吃浪用，敲诈勒索，学会了赌博，这么一点点年纪就正天泡在青楼里，什么事情都不会做，脾气还那么坏。
我跟你说；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能让她去跟着这个二流子受罪，做她们的使唤丫头，再说她又是你亲妹妹，现在关系就不是很好，要是结了这门亲事，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不好说，她们有权有势我们再有理都弄不过她们的。
张富贵说；这些问题我也知道，我知道这个小佬不好，他今后是没有什么出息的，所以那天问我梅兰给她做媳妇好不好，我当时所以也没有答应她，我说；梅兰还小不想出嫁叫她等等再说，言下之意就是回绝她了。
张氏说；你应该一口回绝了她，让她死了这个心，她不是说过几天再来吗？
张富贵说；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她说过几天再来，我又不能叫她以后不要来，等到她下次来了再说吧！现在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有合适的人就把它定了下来，到她来了就好说了，在你上次来之前人家就托媒人来说了，你走后的第二天人家就来正式下聘礼了，梅兰也放口了，这样我想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这样也不会影响我们兄妹之间的关系。
张氏说；我到看中一家，小佬人到是不错，就是家里条件比我家差一点，但是我想条件差一点，这要人好，好好做几年就会好起来的。
张富贵说；你足不出户看中了谁家的后生，说来听听。
（49）
张氏说；你看春旺这么样？
张富贵一听是春旺，就说；这个后生人到是不错，百里挑一没话说，家里爹娘，弟弟妹妹也都不错，人家到是一个好人家，但就是家底太薄，女儿嫁给他们是要受苦的，梅兰在家好日子过怪了，到他们家去了她能过得怪吗？五口之家就该二间房屋，梅兰要嫁过去了就是六口之家，就这么二间屋，田地这该头二亩，家境又这么差。不行家底太薄了，我们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嫁给他梅兰是要吃苦一辈子的。
张氏说；我看春旺这个人不错，要人样有人样，身材高大体质好，又肯苦、家里爹娘、弟弟妹妹人都很好，这是目前条件没我家好，我想就凭他的人品梅兰跟他不会错，相信他们家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再说你的年纪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梅生还小又在读书，地里农活一样都不会，万一祖宗帮忙儿子读书有了成就，弄个一官半职的，我们总不会把他拖在家里陪你种一辈子的田吧？否则我们给他读了书有什么用呢？
我又不会帮你的忙，如果梅兰嫁给了春旺，将来家里有点重担好叫他来帮帮你的忙，你就不要这么辛苦了，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嘛？
张富贵听到这里说；你说的话是没错，我的身体也确实不如从前了，但是我不能因我年纪大了，就不帮女儿考虑，给她找个好人家，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一家五口人就这有几亩薄田，基本能填饱全家人的肚子，到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啊！
张氏说；他们现在不是有三亩多田了，他们还年轻，做好点再买二亩田还不容易吗？
张富贵突然板起脸孔道，你说的到轻巧以为买几亩田就这么容易啊！真是妇人之见、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得轻巧。
张氏说；反正我看不错，你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现在你自己也不年轻了，本村条件好一点人家的小孩，人品好一点的有的是秀才，有的是富商人家也不希罕你，还有家里条件好一点的小孩，要象春旺这样好的人品那里有，都粘有恶习，赌吃嫖媱，好吃懒做，这种人家的小佬有什么用啊！你总不会把梅兰嫁给他们吧？这样的人家表面上看条件不错，但这不是他们自己的，是爹娘和整个家属的，兄弟姐妹六七个，分家时三下五除二一人能分到多少呢？关键还是要靠自己勤快会做，脑子好会赚钱，人品好，性格好，能善待女人，女孩能嫁到这样的男人那才是一生的幸福，夫妻俩人恩恩爱爱共同努力，才会有穷到富，老话说穷则思变，自己辛辛苦苦做来的才会珍惜，才不会随意挥霍浪吃浪花。
所以我看上春旺这个小佬的，就是他的人稳重，性格好，肯苦，会做，虽然家庭条件同我们家相比，还有一点差距，如果梅兰嫁给他了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就象西边王财主家条件是不错，但他们的儿子呢！就是一个不负正业的人，条件好是他们老子的、上祖创下来的基业，一分家不也就没有什么了吗？人品不好家业再好也会给败光的。
你看村北的周小开家吧，听说他家祖上条件是很好的，田该二十几十亩，屋该几十间，他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养大了不负正业，好吃懒做，赌吃嫖媱，没几年工夫家业败光，自己后来还生了“柳花病”死了，还把病传给了他老婆，后来也死了，留下个儿子至今讨不到老婆，你看有多惨啊！所以说人品好比财产更重要。
（50）
张富贵听到这里突然大着桑门说道，你就知道人品好，丫头在家好日子过惯了天天吃饭有鱼肉，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一个人一间屋，春旺家五个人才三间屋，吃的是萝卜青菜，几天都见不到一点点的晕菜，穿的是粗布还是补丁加补丁的衣服，一件粗布衣服还要“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穿老三”得，一穿就是多少年，这种日子梅兰跟了他能过吗？到时候正天哭哭啼啼，上门来跟你烦不清爽的烦，你能过得安稳吗？
张氏说；我私下里也探问过梅兰了，她也认为春旺人不错，自己也有这个意思。
张富贵一听梅兰也有这个意思，突然大着嗓门叫道，原来你们娘妮俩人早就串通好了，怪不得人家上门来提亲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原来你们是有目的的啊，想用“生米煮成熟饭”，来逼我达到你们的目的是吧？我不管你们说他居春旺有多么好，有意思没意思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会把我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你们这个目的我不会让你们得成的。
张氏听张富贵这么一说，也火上心头大起嗓门说；你不要“门缝”里看人，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家不是也跟他家里差不多吗？还不是我来了经过这些年的精打细算才有今天这个样子的吗？
张富贵听张氏这么一说，好象揭了他的痛处，更是怒火心中烧，大吼道这个家没有我泥里水里没日没夜的做，光靠你精打细算就能有现在这付样子吗？总而言之我不会给你们俩人的阴谋得成的，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
张氏也吼叫道，你这个老倔驴吼什么吼？什么我们娘妮俩个的阴谋，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家条件同春旺家相比是比他家好，但是你同人家居三爷家比比看你有他家好吗？人家居三爷都很欣赏看重他居春旺，为什么你就看不上人家呢。
张富贵听到这里更加气恼，板着脸怒吼道你不要再说了，我张富贵的女儿不会嫁给这样的人家，我女儿长得又不是什么“吊鸡”、“塌眼”、还愁找不到人家啊，嫁给这样的穷光蛋，不是有失我张富贵的脸面吗？又对着张氏吼道，从今以后不许你再提这件事情。
张氏也吼道；就你说的都是对的，别人说的都不对，真是个不讲理的老掘驴，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堂屋，不再理睬张富贵去干其它事去了。这也是桂香自嫁给张富贵以来的第一次和他发生争吵。
当张富贵夫妇在客厅里争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正在房里休息的女儿梅兰隐约听到爹娘的争吵声，便则起耳朵屏住呼吸细细听着，听了一会儿听出爹娘的争吵竟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发生，是爹爹不同意自己嫁给居春旺，最后爹爹还说是自己同娘的阴谋合起来骗他的，知道爹爹看不起春旺，不同意自己嫁给春旺，气得从房里跑到堂屋对着张富贵说，你是要我嫁给你那个“二流子外甥”是吧？你不如现在就把我弄死了，否则这要我有口气就不会依你的愿嫁给他，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春旺家里的条件是没有“二流子”家好，但是我愿意嫁给他，因为他的人品比你那个“二流子”外甥好，你外甥是什么东西，赌吃嫖媱，逛媱子整天不负正业二流子一个“。你让我嫁给他有什么前途啊！有什么幸福，他现在条件好，是他老子的，有一天没有他老子的支撑了，他还会有什么？我陪他去喝西北风啊。
春旺呢！他不赌、不嫖、不乱搭野女人，不抽黑烟、不喝酒，不但人老实，身体好，而且肯吃苦会做，做事“达达实实、任劳任怨”，不象你那个外甥整天无所事事，靠着老子的牌子在街上“无作非为”，什么坏事都有他的份，和那些“狐朋狗友”整天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什么正经事却一样都不会干，二十岁的人了整天在流荡，你那个“二流子”外甥，十个都抵不上他居春旺一个人。
张富贵听到梅兰这样诉说外甥，气得把桌子一拍说你反了，敢不听老子的话，他就是一个傻子老子要你嫁给他，你也得听老子的，你的个人问题还轮不到你自作主张来。
梅兰听老子这么一说；也气得大声说；好啊！你不是不让我自己作主，我的生命是你给的，你现在就把我弄死，否则我宁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二流子的狗屁外甥，除非我死了你把我的尸体拖去搞什么“瞑婚配”，因为到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切可以任由你们摆布了，否则这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依你的，说完哭着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张富贵听到女儿竞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让自己伤心的话来，气得坐在哪里拍着桌子吼道你们都反了，但这时己经没有人理他了，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哪里自生闷气了，心想这个丫头片子，老子养了她十八年从来没跟老子顶过嘴，今天竟敢这样和我对着干真是反了，又喝了一碗茶就起身下地去了。
晚上张富贵息工回家吃晚饭，张氏端出中午的剩饭剩菜，因天气炎热就没有再加热就端上了台子，这本是农家的正常事，以往都是这样子中饭没吃完的菜，除了冬季天冷要回锅加热外，天热就不再回锅加热就这样端上桌吃了，可是张富贵今天心中有气无处发，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气，看到张氏端出来的菜是冷的，就故意找茬，板着脸气凶凶地吼着嗓门说；这么啦想要我死啊！用这种“猪食”来给我吃，是不是故意折磨老子啊？
张氏听了张富贵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一反过去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从不大声回对张富贵的任何话句，此时也板着脸吼着说；这么折磨你啦！中午掉下来的以往不都是晚上吃了，今天这么啦！高贵啦！是当了什么大官还是发了什横财来了，今天就不能吃剩菜了，自己在“寻三到四、无事生非”，还说人家折磨你，真是一个不讲理的老倔驴，你是该千万八万家档啦！你去说给人家听听看，那家中饭吃掉下来的饭菜，不是晚上把它吃了，你又没发什么横财来，把中午吃剩下来的饭菜都倒了喂猪去？
你要吃好的，什么鱼肚海参你去买来我烧给你吃就是了，家里的经济大权在你手上，你想吃什么你自己买就是了。
张富贵听了老婆这一顿数落自知理亏，一下子口气软了下来，说你不能回回锅加加热吗？这冰冷的吃得好过吗？
张氏说；这么热的天有什么关系吗？平时不都是这样吗？今天的肚子一下子就变得精贵起来啦！就不能吃了！自己在作怪还说人家在折磨你，真是笑话，说着就把饭菜端回灶台加热去了，不一会儿就加热好了，又端上台来。
张富贵没有看到梅兰，就问梅兰呢？
张氏怨气末消地说；在她房间里一下午都有没出来。
张富贵又说；叫她出来吃晚饭。
张氏跑到梅兰房门口叫道梅兰，梅兰吃晚饭了，梅兰没有回应，张氏又敲了敲房门说梅兰起来吃晚饭了。
梅兰回应道我不吃。
张氏听到梅兰说不吃也就不再敲门喊她了，自己回到灶台端起一碗饭来到堂屋坐在台上开始吃了起来。
张富贵没见梅兰就问；她人呢？
张氏说；在房里她不吃。
（52）
张富贵眉头紧锁不再作声，自己闷头喝酒，平时习惯一顿要喝三杯酒的。今天因为梅兰的事烦心，这喝了二杯酒就感觉有点头晕，酒到嘴里感觉是苦涩的喝不下去了，酒杯一推，扒了一碗饭也感觉饭菜不香吃不下去，平时要吃二碗饭的今天也这吃了一碗饭就放碗不吃了，坐在哪里看着门外默不作声，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起来，喝了一会茶感觉今天的茶也没有味道，只觉得浑身无力想早点休息，就对张氏说我要睡觉了，拿点水来我洗脚。
这时候张氏刚好吃完饭，她看到张富贵的样子也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也就不说什么把菜碗酒杯收拾到灶台，不洗刷先拿水给张富贵洗漱去了。
张富贵洗漱好后也不多说话径直去房里睡觉了，但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翻来复去这么也睡不着，心想为了这个家自己吃心吃苦一天忙到晚，累弯了腰才创造了这份家业，梅兰养到这么大连重话都没有说过她，不要说打她了，“如今人大了翅膀毛硬了”！个人问题上竞敢不听我的话要自己作主了，还敢同我顶嘴给脸色我看，真让人心痛，连到这个一相唯唯诺诺的老东西，今天都敢帮着这个丫头片子气我，从中“作梗”，女孩子找个家里条件不好的，光人好就会有饭吃了，真是胡扯“**蛋”。
凭他居春旺家现在的条件要赶到我富贵家这么好，还要等到“属猫年得”，我“笑他三笑”这辈子也休想赶上我，把女儿嫁给他这样的人家，今后生活过不下去了，整天跑过来哭哭啼啼的还不是我倒霉吗？我还有儿子呢，我老了要靠儿子养老，我的财产要留给儿子的。
老话说“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人，是没有知望的，我也不知望你来养我，所以我的家产也不会给你的，我现在对你最大的责任就是给你找个好婆家，梅兰呀梅兰你的个人问题我是不会给你自作主张的，你必须听我的安排，想着想着就慢慢地睡着了。
张富贵睡觉以后，张氏又去敲梅兰的房门叫她起来吃饭。
梅兰这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己经饥饿难忍了，就顺势随着娘来到灶台吃了起来。
张氏说；为了这点事就不起来吃饭真是没有出息的东西，你爹不同意他也是为你好，你这样做不是硬气他吗？把他气犟了就不依你，你拿他有什么办法？这个世上儿女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爹娘说了算，那有轮到自巳作主的。你这样同你爹爹硬来，对着干最后倒霉的不还是你自巳吗？他就是不给你作这个主你拿他有什么办法，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说到天边你都没理。
今天为了你的事我又和爹说，还没有说什么他就发脾气，说我和你合起来骗他，逼他就犯，我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来气了，后来我也就朝他发了火，结果我们二人就吵了起来，我和你爹结婚二十年了，为了家里的安宁，以前他说一、我不说二，家里的事都是你爹爹作主，一个人说了算，他本来就很霸道，他也从来不给我作主的，天大的事情，心里再有委屈我都忍着，从来没有跟你爹爹红过脸，所以说你的终身大事他能给你作主吗？这个事情这能慢慢来说服他，说不服你还这能听他的。
梅兰不管娘说什么都不作声，这顾吃自己的饭，随娘这么说也不插话，吃好后把锅碗瓢盆洗刷好，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去了。
张氏就去喂猪、喂羊、喂鸡鹅家禽去了，张氏喂好这些家禽后查看了一番关好门，洗漱后回房里去了，看到张富贵睡着没动也就没有去惊动他，自己拿了扎了一半的鞋底坐在油灯下扎了起来，边扎鞋底边想着心事。
（53）
梅兰的事这么办？这个老倔驴认钱不认人啊！嫁给春旺暂时是要苦一点，但春旺人好梅兰跟了她让人放心。要是嫁给了福强这个小佬，表面上看起来家里条件是不错，城里人，又是县长的公子条件不错，可这是表面上的风光，实际上是一个“二流子”，要是梅兰嫁给他是要受一辈子苦的，到时候要去说他们二句都没有办法开口。
这个小姑子和这个老倔驴一样不讲道理，眼睛堂里这有自己没别人，让人这么能放心呢！我要是和这个老倔驴对着干这个家就不得安宁了，要依着他吧梅兰这辈子就完了，此时感觉到自己好无奈一点用都没有，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都无法保护，想到这里张氏伤心地流下了眼泪。一不小心手指给针扎了，这下子扎鞋底的心情都没有了，丢下鞋底也就上床睡觉了。
但是到了床上又睡不着，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唉声叹气，想到最后心想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是要和这个老倔驴好好说说，也不跟他吵，这时己是鸡叫头遍了，张氏才感到有点睏乏就强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鸡鸣五更时分张氏就醒来了，感觉头里晕晕乎乎的，眼睛也胀痛得难以睁开，但时候不早了要起床做早饭了，这能硬着头皮撑着身子起床，起床以后感觉全身乏力，但还是要硬撑着去做早上的一切事务，先烧开水泡茶，再做早饭，早饭仍旧是白粥面痞瘩，菜是腌制的咸大白菜。早饭烧好后张氏就开始洗漱，洗好后看到张富贵和梅兰父女俩人都没有起来，就去把鸡鹅鸭放出来喂食，把鸡鹅鸭猪全部喂好后，又把早饭打好端在桌子上，平时早该起来的张富贵父女俩人，今天到现在一个也没有起来，自己又拿了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到河边洗涤去了，衣服全部洗好，凉晒好才看到张富贵起来。
张氏就去打水给他洗脸，张富贵洗好脸后就开始先喝茶，喝了一会茶就开始吃早饭，一碗吃了后也不叫张氏帮添，自己拿着碗到锅里添去了，吃好后又坐着喝了一会茶就起身下地去了。
中午张富贵从地里回来吃饭，仍旧没有看到梅兰的影子，就问张氏梅兰呢？
张氏说；在房里呢。
张富贵说；拿饭吃。
张氏就把饭菜端到台上，张富贵也不作声，就先倒了杯酒自己喝了起来。
张氏就去敲梅兰的房门叫她吃饭。
梅兰说；你们先吃。
张氏就自己到灶台端了一碗饭，来到台上坐下来就吃了起来。
张富贵问；她人呢？
张氏说；她叫我们先吃。
张富贵就不再作声了；叹了一口大气，心里觉得很不是知味，端起酒杯这顾喝自己的酒，二杯酒下肚就感觉喝不进去了，人己有点似醉非醉的感觉，不想再喝就放下酒杯，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可是酒喝不进连饭吃起来也感觉不香，勉强吃了一碗饭也就不再想吃了，放下碗筷就坐在那里喝起茶来，不一会儿感觉有点
睏，就不由自主地推开茶杯，二手往台子上一放，头就枕在手上打起盹来，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张氏在边上吃饭看到他今天有点反常，心想他今天的心情肯定也不好受，也就没有再去打扰他，但又怕他受凉就到房里拿了一床小被子给他盖上。
张氏就把碗筷、菜碗轻轻地全部收拾进灶间去了。
（54）
这时梅兰刚从房里出来，就在灶头间吃了起来。
张氏说；你今天识相点你爹爹心情不好，吃了饭拜在台子上睡着了。
梅兰说；他心情不好怪我什么事，他自己要的，我的心情也不好。
张氏说；他是你爹啊！他不也是为了你好吗？我也知道他不是真要把你嫁给福强，你爹他也知道福强不是块好料，他也讲过有好人家把你的亲事定了，省得你小姑子来烦。
你爹爹也承认春旺的人好佬，这是家底太差，一家五个人就这有“三亩多薄田，”又收不出粮食来，家里条件要达到我家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他也是怕你跟了春旺将来要受苦，他也是为你把好这一关，否则不管你，随你嫁给阿猫阿狗，今后好坏他又不跟你过，怪他屁事，何必跟你生这样的气啊。
梅兰说；为我好那么福强这个二流子的品行他不知道吗？他好在哪里？他是能做官还是会赚钱啊？下地种田就更不用说了。我看他就这会“吃喝嫖赌，玩女人。赌钱，抽大烟”，这些他样样会。
你看他的“身体骨瘦如柴”，瘦得跟猴子一样，大一点的风都能把他吹倒，没一样是好的，到时候他人在外面鬼混，我在家里还要为他担惊受怕，这样的货色以后他拿什么来养活老婆和孩子啊。
你们不要以为他老子是什么县太爷就是好条件，我还是这么一句话，万一有一天他老子的县太爷被上面革职了，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了，他娘还会有钱供他去赌吃嫖媱吗？没有了他老子的俸禄拿什么来供养老婆孩子啊！这种一事无成的人，到时候他没钱花了把我给卖了也不一定，我要是嫁给他我这辈子不就彻底完蛋了吗？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今天我在这里放个屁，小姑这么会看上我的，第一个原因；就是象福强这种人品在街上十有八九是找不到媳妇了，不然象她这种一直看不起我们乡下人的高熬的贵夫人，这么会突然来乡下找我这种乡下人做媳妇的呢，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是什么货色，几斤几两，在街上肯定是找不到女孩子了，才突然想起我来，如果在街上能找到媳妇，她这种高熬的人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由于她深知道自己宝贝儿子的德性，如不帮他找个女孩子成个家，他永远是她的包袱，这个包袱就一直甩不了，找到女孩子帮他成了家，到时候一分家有吃没吃不怪她了，这样她的包袱就好甩掉了，她至所以看上我；第二个原因，就是看到我家条件好，你们爹娘又很疼我，今后穷得过不下去了，你们也不会看着我不管我的，这就是她看上我的第二个原因。
你也知道小姑子本身就是个小气鬼，量气比芥菜子还小，她是一向看不起我们的，她几年都不回来一趟，这次突然回来提这件事情，还说什么亲上加亲，这分明就是她“鬼话连篇”胡说八道，她是认为我们是乡下人，没什么心机好骗，她也深知爹爹是一个爱攀权贵的人。她今天找上门来在你们眼里又显了她的大气，能抛弃过去的一切恩恩怨怨，是看得起你们哥哥嫂子的，这就是她看上我的第三个原因。
你们要想想她这么一个高熬的人，堂堂县长大人的太太，又是街上人这么会放下高贵的身躯，来找我只个乡下女孩做媳妇，在她眼睛里我们乡下没文化，没修养，不懂得什么“论礼道德”，正天和泥土、鸡屎、鹅屎、鸭屎、猪屎、狗屎打交道人，身上都是臭哄哄的，难道她的这种观点改变了吗？是真的看得起我们吗？如果你们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你们也想得太天真了，老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她看不起我们乡下人的观点也不会改变的，实际上她看得起你们是假，什么亲上加亲是假的，（55）
骗我们这些傻瓜才是真的，背底里打的如意算盘才是真，她的宝贝儿子如果是一个德行好的，象她们这样的条件，儿子这个年纪、媳妇早该到家了，还用得着她亲自跑到乡下来找你们的女儿吗？街上这些有头有面的人家我想不会都是生的儿子吧！就没有一家是女孩子的，她的儿子是块好料这种事情还会轮到我这个“乡巴佬”的！这些人家早就把自己的女儿送货上门了，谁不想攀龙附凤，平时拍马屁都没有门，能同她们结亲家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可是人家都知道她们的宝贝儿子是一个什么样德性的人，所以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喂狼，所以至今没有找到媳妇，如果在街上能找到媳妇，还会轮到你女儿吗？
你女儿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公主佳人”，这是一个乡下丫头、用得动她亲自跑到乡下来求你们吗？是她们在街上找不到媳妇了，为了甩掉这个包袱才找上你们来的。
她的鬼胎心思是；
一、认为爹爹是她的亲哥哥，在家说一不二，个性又十分的倔强，又死要面子，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还同她一样心思好“攀龙附凤”，一般的人他也看不起人家，她摸透爹爹的脾性，所以她打着只张亲情牌，用什么“亲上加亲”，三句好话一说，说得你们天昏地转，认为是她看得起你们，能结上只门亲事是我们高攀上了县太爷家，很有面子，你们肯定是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二、我们是乡下人老实好骗，家庭实力还比较好。把我骗到手同她儿子结了婚，主动权就在她手里，到时候做有我的份，享受没有我的份，我就成了她们的使唤丫头，要打要骂可以任有她的摆布。
三、到时候她再编造出一大串的谎言；说我是什么乡下人没教养，不懂规矩，脾气不好，同她们过不来等谎言，把这个屎盆子往我头上一扣，把家分了有吃没吃不怪她们什么事，你们要打官司无门，因为她男人就是这里的县长大人，你们乡下人什么都不懂往那里告，一点不对我就成了她们的出气筒，到时候给她们非打即骂，这种日子比死都要难过，吃没有我的份，做到有我的份，累死累活还不讨她们的好，这种日子我过得还有什么幸福而言。
四、闹到过不下去了，就把家分了，让我们单过，分到点财产也不会经过我的手，不要多久就给他“赌吃嫖媱”花光了，我和小孩拿什么生活啊！再说小姑她也没有这个肚量会多分点家产给我们，也不会把银财宝给我管，因为他们还有其他小孩啊！到时候死活不管你，倒霉的不还是我吗？官司都没处打，就是打你们也打不羸，因为你们既无背景，朝中又没人做官的有谁会来帮你啊。
再说你们就我这么一个丫头，过不下去了你们也不会看着我的？因为这门亲事是你们定的，这个时候你们心中有亏，不会这么狠心不帮我，肯定要帮一把，这样她们的包袱就甩掉了。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找你们的，实际上这是个阴谋，一套鬼话，要是我嫁给了他那个下三烂的儿子，不是我倒了“十八辈子的霉”了吗，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娘你想想看她以前三年也不回来一趟，那为什么她不回来呢？不就是因为我们是乡下人吗？她是街上人就高人一等吗？她根本就是看不起这个乡下哥哥吗？还不是嫌弃我们是乡下人，老土。她现在想我嫁给她儿子做媳妇了，所以回来才会说什么亲上加亲这样的骗人鬼话的？用这种漂亮话来套我们？这有我这个爱虚荣的爹爹会相信他妹妹这张破嘴，事情成了她就会甩手不管不问了，到时候你张
（56）
富贵就是有千口也难辩了，这就是她的如意算盘高明之处。
你们现在被她什么县老爷，街上人、亲上加亲的甜言蜜语迷住了，还自认为是被她这个亲妹妹，亲姑娘，被县太爷的儿子高看了，终于攀到了贵人，攀上了一棵大树。其实你们自己还蒙在鼓里做着大头梦呢，把你们卖掉了你们还要帮她数钱的，还说她们是好人呢。
春旺家里现在看起来条件虽然是没人家好，但春旺的人品好啊，不赌不嫖，人忠厚老实，什么农活都会做，肯吃苦，跟了他就算“大鱼大肉没有吃，但苦粥苦饭总是有吃得巴”。
再说二个人天天在家里，一起守着不用为他担惊受怕，平平安安过日子，现在不好无非多吃二年苦，年轻时吃点苦怕什么，过得安逸就好。
张氏说；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我再和你爹爹说说，你先别瞎急，你爹爹不是还没有答应她吗。
梅兰说；反正不管你们这么说、我死都不会嫁给这个二浪子的，我生是居春旺的女人，死是他居春旺的鬼，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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