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来

    2023年3月30日星期四晴

    从昨天下午五点开始，老鼠就开始在天花板上有声响。我在网上搜荀子的《劝学》，发现有很多段落课本上删去了，我把剩下的细细地看。

    每当我阅读一些有深度的书本，在恶劣的身体条件下，一些回忆引起的痛苦和愤怒就把我往后赶。我告诉自己，我经历了这么多困境，看清了如此多世事，我有资格接触那些好学问。并且，有一天，我一定会接触更高学问，我得克服黑暗的回忆。我当他死去了。但是他开心而富足地活着。这比我的想象还更好，我不用感到不安。我想：“如果我有钱了，可以报答他们。而且，他们过着好的生活，也不会想到我。”如此怀着感恩和奉献的心态，真的让我安宁下来，而且快乐了一会儿。东方的关系用西方的文化解决不了。毕竟还是一个传统的国家。

    书本看不下去，我就理性地疏导自己的心理。老鼠隔着天花板，在左上角静静地听着。

    天已经黑了。我来到厨房淘米，回到卧室床脚边插上电板，按下开关蒸饭。我又来到厨房灶台边，用剪刀剪去捆韭菜的绳索，拿起一束，来到洗漱台清洗。我转身来到桌旁，把剩下的一叠饺子皮拿到灶台上。我计划要包韭菜鸡蛋饺。就在这时候，天花板上传来奔跑的声音，它在我头顶左上方停了下来。它要看我包饺子。我取下刀板，一边把韭菜切成碎末，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从百度视频上看来的国际新闻，发着议论。总之，“国危矣。”。老鼠默默地听着人类社会的危机。

    把这些韭菜末放进碗里后，就打了一个鸡蛋下去。搅拌均匀，加入食盐、色拉油，在搅拌。拿起饺子皮，一个一个包好。

    厨房的电线老化了，房东用胶布缠住有的地方。近几个月，电磁炉的插头插上去时，会发出电火花，同时传来“哔哔啵啵”的声音。

    于是我就转移阵地了。电磁炉、铁锅全搬进卧室床脚边。水开了以后，就把这些饺子全放下去了。饺子快熟时，加入清洗过的平菇。过了一分钟，倒了些色拉油，加了些食盐到汤里。

    我把锅盖放回厨房后，回到卧室，把板凳放在床边，又把铁锅放在板凳上。我起身去厨房取碗筷，刚转身，听见天花板上“轰隆隆”的跑动的声音。它又转移到卧室天花板左上角来了。我拿了碗筷，蹲下来盛好饭，坐在床沿上，夹取鲜美湿润的平菇吃。后来，把饺子一个一个咬进肚里去。还剩下四个时，我想到：“老鼠可怜，看了半天了。给它们留…两只老鼠，留两个才行。看看它们吃不吃饺子。”

    我吃完饭，把碗筷放到厨房去了。把老鼠们的饭碗拿来盛了米饭，用勺子舀了两个饺子铺在一边。接着，把碗放回灶台去了。回来后，我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这种勺子是给幼儿喂食的勺子，略平，略浅。口味很鲜美，一连舀了十几下。接着，我把锅端到厨房倒在碗里去了。（因为连续舀不太好看。）刚好一碗汤。也许是吃干饭口渴，全喝下去了。我想到：“量刚好够我的胃口。这两块饺子看来注定是老鼠们的。”

    喝完汤，我回到卧室床沿上坐了一会儿。想着想着，头脑变得迟钝了。老鼠在天花板上蹬腿，打到地板上时，发出轻轻的“嘚”的一声。接着，没声音了。我洗完澡，坐在床上看了两回目《红楼梦》。这期间，老鼠默默地看着，听着，时而跑上几步，及时刹住腿。一次，窗框发出一点声音。我看过去时，窗帘下面，某一处在剧烈地动着。这是夏衣柜的老鼠从窗户进来了。当我看过去时，它就剧烈地运动起来，准备蓄势往下跳跃。我拉灯躺下后，它俩却没有出现。屋子里很安静。

    前天夜里，我还没拉灯时，老鼠在卧室天花板中央急促地跑一圈，大声尖叫几声。似乎焦急而不平。它有什么委屈？怎么回事？我今天倒想起这件事来了。

    早晨我起床来到厨房，看见灶台上，它俩的饭碗里空了。看来，它俩是吃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