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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哪里来的粗鄙武夫?

    高杰用赞许的眼神看了一眼顾南,说道:“对对对,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额...”

    在看到众人鄙夷的目光后,高杰的老脸变得煞红,急忙转圜道:“先这么办,按言之说的来,重点安抚百姓,别的不用管。”

    简单分配了一下事宜,众人便离开了县衙。

    ......

    这两日时间,宁安郡汇聚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因为那晚的天象。从修士到朝堂,几乎全部囊括。

    宫中一道圣旨下来,钦天司领命,派出十多精骑,一刻都没有耽搁赶赴宁安。悬镜司也不落后,分了三批,第一批由朱副尉打头来探查情况。

    这两日,长平县都没有幸免,街上的人明显多了几倍,县衙一众人将民众抚慰好后,还要时不时管理几个坊市的混乱。

    顾南抽着空闲,画了不少符箓,在集市上摆了一个小摊。从出现天象后,许多百姓求神拜佛,所以摊位挣了不少钱。

    此时顾南正在悠闲的躺在摇椅上,裹着厚厚的毯子,捧着一杯浓茶,及其惬意。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顾南摇着躺椅,喃喃道:“可惜没有酒,没有小火炉,也没有雪~还是惬意呀!”

    恰巧顾南感觉到鼻尖一凉,然后他摸了摸鼻子,一滴水珠凝在指尖上。

    “下雪了?”

    没过一会儿,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如鹅毛一般,顷刻间,地上铺满一层银色,整个坊市大有银装素裹之意。

    大虞四十一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晚了一些啊。

    顾南正感叹时,立马呸了两口,麻利的收起摊子:“呸。我这臭嘴,赔大了...”

    刻画符箓的纸张都是宣德坊制作,十张就要一个铜板,上层的几张符箓沾了雪水,符箓变得歪歪扭扭,不成模样。

    顾南赶紧讲摊子上的符箓全都收了起来,这摊位是按照每日十五个铜板的租金给的,今天还没有开张就得收摊,这太亏了。

    “老板,这符箓还卖不卖!”

    “卖,当然卖了。客官...”

    顾南抬起头,看到十几个人错落并着走了改过来,直到近些,才看到是衙门里的同僚。

    “怎么样,言之,这两日挣了不少钱吧!”

    顾南没好气道:“钱是没挣着,租金给了不少。”

    看着顾南脸上的苦样,人群里高杰心里痛快不少。

    “这雪下的正好,赶紧将摊子收了,吃酒去!”

    几个人赶忙上前帮忙收拾,顾南这才想起来,今日是高杰要到万金楼请客,手脚立马麻利起来。

    ......

    一行人到了万金楼外,听到楼内熙熙攘攘的声音,今日看起来生意貌似不错。

    这两日宁安郡来了不少人,长平县内同样来了不少人,大部分人是想调查那日的天象是怎么回事,当然也有纯粹是看热闹的。

    几人刚准备进入,突然听到错落的马蹄声。转头看去,不远处巷子尽头有几匹马,快速冲了过来。

    吁!

    几匹马到了众人面前立马抬脚停了下来,还没有看清是谁,高杰立马想要发火,本来今天心情就不顺,待看到马上的人时,立马从怒眉变成不可思议的神色。

    “朱大人?”

    只见朱副尉抬腿下马,直接来到顾南面前。

    “顾兄别来无恙啊!”

    “朱大人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说来话长,你们这是要?”

    顾南还没有开口,高杰立马抢先上前谄媚道:“早就料到今日会有贵客,没想到会是朱大人,正好在万金楼定了一桌,朱大人就不用推辞了吧!”

    高杰心里想着,这下有朱副尉在,立马成了公款吃喝。本来这两日为这事儿同家里的婆娘吵得不可开交,对于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出卖自己老脸。

    值了!

    朱副尉抱拳道:“那正好,本来连续赶路两日,肚子早就饿了,那就不客气了!”

    “请!”

    “请!”

    ......

    万金楼内,掌柜的站在门口低眉哈腰。

    这两日来到这地方的,真没准是哪里的大人物,所以掌柜的不敢怠慢,亲自下海。

    “掌柜的,这生意不错啊!”

    “不瞒您说,这两日长平可是来了不少人,我听着谈论,大概都是为了那日的天象。”

    掌柜的边说边带着众人来到二楼的一处雅厅。

    这层的每个厅间都有屏风相隔,屏风由特殊丝帛制成,上画山水诗词,临密不透。

    待众人围坐下,朱副尉看着屏风上的诗词,脱口而出道:“这画不错,字写得就是有点丑了!”

    顾南跟着望去,只见屏风上草书写着:观山三万里,坐云偶得月!

    其中摹绘的是天虞山的景色,云栾起伏舒卷,高山耸立。加上狂舒的字迹,倒有一些不羁之感,完全没有朱副尉说的那么不堪。

    高杰看了一眼屏风,都是粗人一个,水平差不厘,于是拱手道:“朱大人竟然还对书法有研究,佩服佩服!”

    “略懂略懂,哈哈!”

    这小子,又在装!

    顾南翻了翻白眼,就凭这张嘴,也就中午没啥事!

    “哪里来的粗鄙武夫,竟然也敢在这种雅致的地方大放厥词,哼!”

    此时一旁的隔厅内传出一道声音,霎时引起整层人的注意,全部将目光投向此处。听这声音软绵无力,完全不似武修的金戈之声,众人立马猜到对方是读书人。

    这话算是无差别攻击,将众人全都说了进去,朱副尉立马怼道:“那里来的宵小鼠辈,躲在龟壳里不敢露头?”

    “此诗乃是卢阳先生临摹先代诗圣所写,竟然到了此处被人所诟。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传来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气愤,立马引起其他人的不忿。整个二楼响起私语的嗡声,大多将矛头指向朱副尉。

    朝官间,文臣与武将向来不合,到了下边人也同样如此。自古是文武相对,互相看不上眼。

    在对方眼里,练武的匹夫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书生纯粹是读书读傻了,成日间除了酸,还是酸。

    “你们这群读假书的,老是拿着别人的遗迹,充当自己门面,如果有能耐,自己倒是上啊。别的不会,就会叭叭!”

    这话一出,场间立马炸了开来,指责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