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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我们好容易找到一个山洞作为避雨的地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特别焦躁和麻木,已经不常说话,最多是用动作简单交流。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安静休息的地方,就难得的聊起天来。

    王现辉枕着背包,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面,对我说“张驰,真该好好谢你一下。要不是你,我可能坚持不到这个时候。”

    我摆摆手,“你谢个什么,我不是也一样?”

    王现辉很认真的问道,“说真的,你是我煽动来的,心里怨我吧?”

    其实,我当时已经很麻木,根本没空做这种没有意义的追根溯源。我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怨什么啊,都是命数。”

    王现辉好像放松了一些,发起感慨。“以前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到了这个地步,发现自己心里还是怕死。要说起来啊,还是陈明远这个小子最勇敢。”

    “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算勇敢吧。”

    “不过话说回来,要死总要死个明明白白,现在这算个什么事。”王现辉大声说。

    我当时本来应该说点儿什么,给我俩打打气。但是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没说出口。我和他说“辉子,要不,咱们定一个时间,如果还是走不出去,咱们就学学陈明远,没准儿就回家吧。”说到这里,我的眼泪实在没忍住,从眼里掉了下来。

    王现辉看了看我,没有嘲笑我,把头转了过去,我估计他是也偷偷地哭了。

    雨还没有停的意思,不过看这个洞口的位置应该还能坚持几天。我还在感慨中,王现辉突然大声喊我,“快过来看。”

    之前没注意,原来这洞往深处去还是有路的。

    王现辉用手电照亮,顺便说,这是陈明远包里留下的,手电筒在当时绝对是个新鲜玩意。

    我们顺着山洞往里走,大概能走了俩三百米,就没有路了。

    在山洞的尽头,我们发现了一个石人。

    这个石人比我高上一点儿,和王现辉差不多高。身上长满了鳞片,是雕刻的那种,每一片大小不一。身上刻得不算细致,但是脸是棱角分明,还是很逼真的,尤其在眼框那有一双和真人很像的眼睛,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应该是萤石的一种。借着手电光看,中间竟然还有黑色的瞳孔,瞳孔里的黑色线条就像玻璃球从中间炸出的裂纹,特别清晰。摆在那里,甚至不像一件工艺品,就像一双真的眼睛,在那种漆黑的环境里,透着一点儿淡淡的光。

    王现辉胆子一向很大,不过是这几个月的煎熬消磨了他的热情,现在看见这种情景一时来了精神。他直接走到石人面前,眼睛恨不得贴在上面查看,一边看一边说来看看这身上,除了眼睛还有什么能卖钱的没有。看到咽喉的地方他停住了,招呼我一起看。

    在这个石人的咽喉处,隐约有一块拳头大的暗影。王现辉二话不说把他拉到洞口宽敞的地方仔细看。

    当时的状态下,我们早就是百无禁忌。有这种打发时间的事,再好不过。

    咽喉里面的石头是暗红色,看起来就像血一样。当时环境黑,这个视觉效果,让人觉得有点儿不舒服,王现辉还摸了一把他自己的脖子。他一边嚷着没有趁手的工具,一边又觉得这个东西要完整的才有价值。他甚至还说自己听过人为血玉的事,把玉放置在血管密布之中,被血浸渍千年,会渐渐长成血玉,可以通灵。我不信这个,但也让他不要破坏,完整的带出去找人看看为好。

    就在我们注意力全集中在这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借着手电的光,我看到石人的手似乎动了一下。

    当时我可能是职业病发了,条件反射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腕处。当时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真实的感受到了他的脉搏。

    这时候,那个石人一下坐了起来,那双被眼睛静静的看着前面,在黑暗里发着诡异的光。他的嘴角微微的抖了抖,喉咙处的石头露出暗红的颜色,那块石头好像用尽全力,在喉咙处发出一个低低的声音。

    我吓坏了,想转身要往出跑。但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进山不久时路过的一个水边,天气还不错,晴空万里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抬头不远处看见王现辉也在那里。我两对视了一眼,高兴的有点手足无措了。

    我们凭着记忆往回走,绕了这一段,就看着崖边的一堆枝条上一动不动地倒挂着一个人,王现辉眼睛尖,一眼看出那个衣服,喊了一声“陈明远。”

    我听见他的喊声也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帮忙。

    陈明远被我们叫醒,一睁眼看到自己的处境,也赶紧配合着翻身下来,他呆的地方本来离地就不高,不过是有一些枝条绊住。

    “好小子,幸亏有这些树枝,这么高摔下来,你还真是命大。”王现辉拍了陈明远一下。

    “你说什么,我,我是掉下来了吗?”陈明远一脸懵懵地看着我俩,又看看周围“我刚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别人呢,糟了,该不会是先走了吧。”

    我看他好像对之前的好像没印象了,怕是短暂性失忆什么的,就问他“今天什么日子?”

    “三月十九啊,你是不是傻了。姓宋的老头雇我们进山拉货,我刚溜了个号,他们就把我扔下先走了,这帮人一个有信誉的都没有。哎,那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喔,我们也是被落下了。”陈明远当时痴痴傻傻的,也问不出什么,我看他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进山之后的事儿,好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们三个顺着来路走回去,等我回到地方打听才知道,那天真的是三月十九,我们进山的那几个月,实际上真的没有过几分钟。

    还有,那一行人只有我们三人回去,其余的人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