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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仙道茫茫

    “你来了。”

    墨衣男子淡淡的问道

    同时其一挥手,便将石桌上的图画化为烟尘收去。

    见江常明没有回话,墨衣男子笑了笑道

    “年纪不大胆子却是不小,敢在这半夜三更独自上山?就不怕爹娘责怪?”

    小江常明摇了摇头道

    “不怕。”

    墨衣男子笑了笑,招手示意江常明过去坐下

    江常明从未见过此人,但还是走过去坐在了墨衣男子身旁

    “我家就住在这山下的江都镇。但我却从未见过先生您,不知您是做什么的?”

    江常明坐在墨衣男子身旁,仰头谓其问道

    墨衣男子从石桌一旁执起一杯热茶放在嘴边吹了吹抿了一小口回道

    “修仙的。你呢?”

    江常明听到对方说的话也一惊,但为了不让人看扁,也是挺了挺小胸膛应道

    “读书人!”

    听到江常明的回答,墨衣男子也是莞尔一笑回道

    “呦,那你还不错嘛。”

    “那是,我爹说,做事先看由,做人先看贤,立世先明目,明目先读书,不求至圣至贤,但求无愧我心。”

    一大一小两个人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好朋友,聊了有好一会,江常明得知其是与好友约定好来这里饮酒赋闲,但他貌似晚来了几日

    “修仙有什么好的?”

    江常明问

    “…嗯。”

    墨衣男子沉思片刻答道

    “赏天地,揽乾坤,不受世道,人道所束缚,看看一方新的天地。”

    听到这里江常明有些迷糊,他的小脑袋瓜还不支持他想到这些,但他却为这一方新的天地所疑惑

    “新的天地?天地还分新旧嘛?”

    江常明年龄不大,他只知道江都镇这块山下的小镇子,去过最大的地方是灵湖城,除此之外,这都燕王朝的各个地域,也都是只晓其名。

    “并非是天地分新旧,对每人个人来说,事物有新旧之分,天地也是如此,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这个地方对你来说便是旧了,我所指新的天地,便是你还没去过的地方。”

    听墨衣男子前面的话江常明有些似懂非懂,但他确实理解了最后一句,新的天地是他还没去过的天地。

    “那…新的天地有多大?好玩么?与江都镇比起来呢?”

    江常明若有所思的问道

    “新的天地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小,有的地方好玩,有的地方不好玩。跟江都镇比起来差不多,也差很多。”

    “可以带我去看看么?”

    江常明从小便不怕生。墨衣男子也答应了,淡淡的笑道

    “好啊,闭上眼睛。”

    等到江常明闭上眼睛之后,墨衣男子一口饮尽先前杯中的茶,旋即倒出杯底仅剩的一滴茶水至掌中。

    神奇的是,这一滴茶水并未滴落到墨衣男子的掌心,而是悬浮在了他的掌心上。

    墨衣男子心念一转,这一滴茶水迸发出微弱的光芒,其上映衬出一片沙漠,二人身处的景色便发生了变化,从本来的来黎山巅变为了一片浩瀚炎热的沙漠,而且本应是漆黑的夜晚却变成了无比炙热了晌午。

    江常明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炙热之感,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与墨衣男子正身处一片看不到头的黄沙戈壁之处。随着墨衣男子手上的那一滴茶水继续发出微弱的光芒,二人身处的场景也在不断变幻

    炙热荒芜的戈壁…

    深邃压抑的黑色海底…

    傲然天地的空中板块…

    茂密繁盛的花林…

    一望无际的阴沉大地…

    丽色碧景的石林…

    与世隔绝的孤岛…

    “如何,新的天地可还有趣?”

    此时的墨衣男子正与江常明两人相对盘坐与无边的天际之上,周遭看不见太阳霍是月亮,也不知现在是黑夜还是白昼,周围一片朦胧,江常明只感觉自己身处比太阳还要高的地方,一眼望去尽是无边的浮云。

    而二人身下是一块硕大的黄石,此黄石二人盘坐有余,而三人又会太挤,这黄石仿佛就是为了二人此时准备的。

    此时的江常明眼前的墨衣男子就仿佛如这尘世中俯瞰一切的绝世仙人。其神态风度已不可用言语来形容。

    “这些…便是新的世界么?”

    此时江常明的心态已经天翻地覆,他常听长辈和镇子上的人们说外面的世界很大,他也可以猜的到外面的世界或许回比江都镇这里大不少,可今日此见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新的天地无比的浩大,浩大的不敢想象。他觉得自己是一颗小小的尘埃,流落在这个世界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静静的幻想揣测着这个世界的样子。

    “江常明,你记住,这方天地可以大的你不敢想象,无法推测,也可以小到只在方寸之间,翻手便化为乌有。你要明白,想立于世间,不为他人所掌控,你首先要看清这个世界。”

    这些话似是江常明眼前的墨衣男子对他说的,又像是江常明自己对自己说的。江常明到这里已经有些分不清楚现实与虚幻。

    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使劲的晃了晃头,却发现眼前早已没了墨衣男子的身影

    此时这硕大的黄石之上仅有他一个人正盘坐其上,而且这黄石也并非如刚才的一般大,而是变为了一人盘坐有余,两人盘坐不下的大小。

    “睁开眼睛。”

    一个江常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彻在这一方天地,又仿佛是响彻在他的心里。

    江常明缓缓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来黎山巅凉亭之中,而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墨衣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江常明此时感觉手心传来一丝凉意

    他摊手一看,是一滴即将干涸的水滴,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而石桌之上,放着一本薄薄的书籍,封面上提了四个字,字迹娟秀而硬朗,“清芜功法”。

    江常明左右四处看了看,不见墨衣男子的身影,将石桌上的“清芜功法”翻开看了看,旋即随之默读

    其第一页便只有写着三排字

    “神相驰空,无道荒常。”

    “渊中长情,遂生成梁。”

    “识海瞑复,亘古如常。”

    江常明根本看不懂其中的意思,但他知道此书绝非凡物,便将其塞入怀中,带下山去了。

    “……”

    一家民间的小屋内

    一名模样还算较好的中年妇女正推搡着一名正坐在酒盏前喝的酩酊大醉的中年男子,并叫喊道

    “畜牲!你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说着,妇女便把座子上的酒盏全部拂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而喝醉的男人也被这一幕激怒,站起身就直朝妇女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个嘴巴。

    其力度之大,竟将女人直接扇的前身转体瘫在了地上。

    而女人却还不死心,她站起身来竟直接拿起一旁的斧头直接向向年男子的脑袋上劈砍而去。

    男子喝醉了,但反应确实出奇的快,站起身来一脚直接踹在了女子的肚子上,并大骂道

    “你个狗杂的贱货!还想要爷的命?!”

    而女子也被这一脚直接踹至上气不接下气,捂住肚子躺在地上,细碎的头发遮住掩住侧脸,甚是可怜。

    而男子怒气未消,向着地上的女子骂声不断的同时并又是补上了几十脚。

    女子只能蜷缩在一团,任由男子践踏。

    当晚,女子便离开这里,没有再回来过。

    次日江记秋回家时候,便再也没见过他娘。

    当他问他爹的时候,其不耐烦的告诉他

    “你娘走了!去!出去混吧!回家来干甚么!”

    说着他爹就将江记秋怀里抱着的枕头扯出来扔了出去。并将江记秋轰了出了家门之外,嘭的一声将家门摔在门框上。

    江记秋这次没有哭,他怀中抱着枕头,开始在家附近的几条街找他的娘亲

    “阿娘。阿娘,你在哪…”

    走了很久,他都没有找到他娘亲的踪迹

    随着江记秋越走愈远,一位与其娘亲差不多大的妇女在街上发现了他,她好像不是第一次见江记秋,于是便上前询问

    “小记秋,你娘不在家么?”

    此妇人长相还算较好,衣着朴素,却带着三分贵气和七分的贤惠。

    “我爹说,我娘走了。我出来找我娘。”

    江记秋答道

    “那你认识我吗?我是江常明的母亲,你这样找是找不到你阿娘的,你先跟我回去,一会我和常明一起陪你找你阿娘,好吗?”

    演前这名妇人是江常明的母亲,由于江记秋和江常明几个小孩子经常在一起,她自然就认识江记秋了,同时,江记秋也认识眼前的这名妇人。

    江夫人也对江记秋的父母亲有一定的了解,二人都很年轻,各自的生活与一般人比也还算富裕,二人相爱的很快,也很轰烈,二人便不顾家人长辈的说法便走在了一起,起初他们俩的感情还是非常好的,江记秋的母亲当时是镇上有名的美人。二人的感情也引得不少镇上的人羡慕。

    但当其二人有了孩子之后,生活的柴米气息才真正的渗入到了两人的生活之中,他们二人便对彼此产生了疲倦,甚至是厌烦。

    从最开始的拌嘴,到不顺眼,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如今已经成为了日常。因为当初爱的深沉成为整个镇子无人不知的伴侣,到如今无人不晓的笑话,也许二人并不后悔,因为一生平淡似水的生活不是很多人想要的,比起这个,他们更想要的是如烟花一般的壮阔。

    打个比方吧,你会想成为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平淡庸人,还是想成为一个一顾倾国的绝色美人。

    对此,哪怕美人的下场往往不会太好,但人们都还是更愿意选择成为一个美人。

    美人,即使是死了,也是一具艳尸。

    江父江母的选择便是如此,他们没有错,不甘平凡是每一个人的权利,每个人都有去追求自己绽放的权利。

    只是,可怜了这个叫做江记秋的孩子。

    江夫人带了江记秋回了家

    江员外是个很有本是的人,他家与别人家不同,他家叫“江府”,不仅有相对宽敞的前院,还有更宽广的后院。虽比不上一些真正有银子的商贾之院,但其与普通人的庭院已经有了明显的差别。

    其家檐下有中间是招待见客的客堂,其两边便是便是两间主房,而其在大门旁的墙下还有一节厢房。看上去恢宏大气。

    厅堂中江常明正和其父正相对的盘坐在两个蒲团之上。

    “爹,我要学仙道!做仙人!”

    其父是一个沉稳壮硕中年人,绑着一条看似用了很长时间有些破旧的黑色头巾束着发,盘坐在蒲团上静静的听着江常明说的话

    “爹,我不想呆在家里了,我想去看看新的天地。外面的天地很大的!我要学仙道,学仙道才有出息!等我有了出息回来报答你和娘!”

    其父温和的笑了笑道

    “从哪听的这个?听齐先生给你讲的故事?”

    齐先生是江员外请来的外乡人,是个很有学问的先生,也是这整个江都镇唯一有学问的人。其貌似不是都燕人氏,没人知道他从哪来,只知道听他的书分文不索,不论是小孩,年轻人,老人,都可以去听他讲堂弘德。

    而齐先生也确实总给镇上的孩子讲外面发生过的事。以及一些外面仙人的故事。这也是让孩子们听的孜孜不倦。

    “您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想学仙道,想出去,您就支持我吧。”

    听到江常明的回答,江员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回到房间里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回到江常明的身边对其说

    “学仙道很苦的,这里面有太多你不能理解的事情,而且若是误入歧途,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接着,江员外便在江常明的面前打开了手中的木匣

    其内装着一张玉鉴,上面刻画着很多看不懂的符文,不过这玉鉴上面也有很多极重的裂纹,其也失去了他原本的光泽。此物本已经开裂,却是后来被修复成如今的样子。

    “你知道这叫什么么?”

    江员外对江常明道

    江常明听到其父的话仔细的打量着木匣中被修复好的玉鉴,摇了摇头道

    “不知。”

    听到江常明的回答,江员外便将这玉鉴拿出,放在手中,对江常明诉说道

    “这叫囚魔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