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这就有了俩工作了
转回身的杨厂长给谢科长、刘建国续了下水，就坐回位置，与俩人聊了起来。主要是杨厂长问，刘建国答，谢科长一边敲边鼓。当然，刘建国也问了下厂里的情况。三人相谈甚欢。当刘建国说道老爸也是军人，参加抗肯得利援咸菜国时壮烈牺牲，曾荣获一等军功时，杨厂长忍不住大为赞叹“虎父无犬子”，表示一定要照顾好英雄的后代。
三人聊得正欢，一个一身干部正装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说：“益民同志，喊我来什么事呀？”
杨厂长转身抬头，看清来人，郑重地说：“怀德同志，来得正好。来，给你介绍个人。”说着，伸手虚拉起刘建国：“英雄的儿子，高级电工，刘建国同志。”
“英雄的儿子？高级电工？”身为轧钢厂的副厂长，一脸的懵圈，这几个名词怎么就结合在一起呢？
李怀德，轧钢厂副厂长，后来风起时，赶走杨益民厂长，升任轧钢厂革委会主任，在厂里甚至达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相传，李怀德相当好色，与厂里多名女工有染，特别是与一食堂帮厨，有夫之妇刘岚关系暧昧，有人说刘岚是李怀德包养的情妇。腐化堕落，拉帮结派，争权夺利，贪污受贿，更是犯下了不少恶行，说得就是李怀德。
当然，李怀德工作能力、工作水平还是有的，并且还不低，要不哪能当上副厂长。烂泥要扶墙，打铁还得自身硬，在风未起时，体制还是正常的。李怀德眼力见就更好了，拉关系跑门路溜得很，更是依仗其岳丈关系，一路高歌猛进。现今，李怀德还刚从后勤主任升任副厂长不久，与杨益民厂长的竞争尚未开始，虽起了苗头，但两人关系还没破裂，至少维持住了表面的和谐。李怀德分管后勤、保卫、宣传工作，电工属后勤，所以，杨厂长把李怀德叫来了。
电工，轧钢厂稀缺，电工班总共6个人，才一个二级，俩一级，这俩一级电工还是那二级的徒弟。剩余3人就是掌握些基本电工常识的电工学徒。那俩一级工，差不多也是工作年限到了，转成的一级，与学徒工差别不大。一段时间，因使用年限与电路布局不合理，电路时常出问题造成停电，主管后勤的李怀德焦头烂额。就前天，厂里一主电路停电，有俩生产车间不得不停工停厂，李怀德本人受到厂委质疑。这一听说刘建国是高级电工，立刻惊喜：“真得？”
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厂长亲口说的，那还有假？
“那可太好了。人才呀！”李怀德握住刘建国的手，上下用力摇晃了几下。
一阵寒暄过后，李怀德坐下正翻看刘建国的电工证，又进来一干部装三十来岁男子，人事科王科长过来了。又是一阵寒暄。
过了会儿，杨厂长等王科长了解情况后，让王科长带刘建国去办理入职手续并交待中午过来陪客：“王科长，一会你带刘建国同志去办理入职手续。按政策来，完事后，带刘建国一起到一食堂吃中午饭。”
转头又跟李怀德道：“怀德同志，你也一起过来哈。”
“好的，杨厂长。”王科长带刘建国去办手续了。
李怀德也顺势站起来：“益民同志，我那还有点事，走了哈。”办公室只剩杨厂长与谢科长两人。
“老杨，人我是给你带过来了，能不能留住，看你的了。”谢科长等人都走了，继续与杨厂长聊了会天，突然来了句。
“谢石头，你这什么意思呀？”杨厂长不解，看向谢科长，反问道。
“刘建国也就年纪小，也不了解情况。刚才在我办公室听我一忽悠，就来你这了。”谢科长也不含糊，直接给杨厂长点明：“你是知道的，市里是急缺电工的，尤其是高级电工。我这里就有电厂、电管所、设计院、研究院等好多家单位急需，要不是我俩关系好，这样的人才你能拿到？”
“咦！那还真是这样，等会我要好好敬你几杯。”杨厂长略一沉思，以为谢科长在邀功，但不说破，脸色不变，眼神有些躲闪。
王科长什么人呀！都是千年老狐狸：“你那什么表情？我是会邀功的人吗？”
“什么人这是？交友不慎哪！”谢科长趁机一通感慨，就差指着杨厂长的脸来说了：“到时人家要调走，你再找我要人，可就没有了哈。过了这村，你还想要那店呀。到时调令一到，你还能拦着咋的。”
“嘿，谢石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杨厂长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高级电工不是想有就有的，那是稀缺人才。
“那你说咋办？”杨厂长头痛，想了会儿，没辙，干脆把问题摔回给了谢科长。
“嘿，我还真有办法。到时你这样，再那样.......，不就成了。”谢科长不愧是干行政管理干部，那办法是张嘴就来。
李厂长一听，还真是行。
“行，等会我们就这么办。”
回头再说刘建国，跟着王科长来到人事科办公室，先收取了劳动局人事科开具的行政介绍信和电工证，电工证在办理完入职手续后会返还。
再填了一张招工表，一张工资定级表，这两张表需要到劳动局审批盖章，定工资时，就要用到电工证了。定高级电工七级，月工资78.5元，工作补助另算。
然后是二张入编编制页，一张留厂档案室，一张交市委编制办。这就是当时正式工不能随意开除，还可以顶编上岗了，因为人员都是需要到省市一级备案的，编制办入编的。工厂是不能随意招工的，工厂自己招的工，那基本上是临时工，除非上级下达了招工指标，计划招工。
再是公费医疗申请单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表单，反正刘建国是不懂。前世也是在私人企业上班，对于体制内这一套那是一点都不懂。这些表单，都是先由厂里盖章后，还要递交到劳动局人事科、工资科审批盖章，然后入档，编制页还得编制办公室盖章。
然后是开出工作介绍信，这个要到街道办办理户口登记，办理粮油定量本，领取布票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票证。
最后，王科长拿出两本证件。一本工作证，贴相片，填写信息后，刘建国交还工作人员。
工作证是小蓝本本，封面有红星轧钢厂工作证字样，翻开后信息与电工证相似，编号，相片，编号是由市劳动局统一编制。在第一页底部还有“燕京市劳动局监制”几字与劳动局的红戳戳。贴好相片后，王科长当场又加盖了红星轧钢厂的骑缝红戳戳，新鲜工作证出炉。
一本公费医疗证，又是填写信息，只是不要相片，燕京市卫生局已盖好红章，加盖轧钢厂公章后，刘建国公费医疗证出炉。拿到两本证件后，刘建国的入职手续告一段落，剩余的手续，就由厂人事科去办理了。
手续办完，厂子里的大喇叭也响起来了，“咱们工人有力量，有力量。”具有年代特色的歌声响起，工厂下班了。蓝色工装人流纷纷走出了车间，干部们走了出办公室，拥向了厂里的四个食堂。王科长适时邀请刘建国一同前往一食堂。
一食堂大厅里，工人们排着几列纵队，等着打饭。王科长带着刘建国从旁边的小门进入另一个过道，到达一个房间后，掀开帘子，进入一个小餐厅。杨厂长、谢科长、李怀德等人已经在坐了。
“小刘来了，来，过来我这里坐。”杨厂长一看刘建国进来，立刻热情的邀请刘建国。
杨厂长等人明显已经来了一会了，肯定已经介绍过刘建国，这会，在坐的几人都向着刘建国露出善意的笑容。等刘建国坐好，杨厂长为刘建国一一介绍在坐人员。
管生产的徐副厂长，管后勤的李副厂长，管人事的张副厂长和王科长，管党建与组织的罗副厂长，厂组织部王部长，工会刘主席，加上谢科长、杨厂长、刘建国，正好十人，满满当当。
“来来来，大家都满上，欢迎市劳动局的领导谢科长和来我厂上班的刘建国同志。”杨厂长拿出一瓶酒，就要开盖。
“我来，我来。”人事科王科长看厂长要亲自倒酒，急忙抢前一步，接过杨厂长手中的酒，一把启开盖子，给厂长倒满一杯。又给谢科长倒满后，就要向刘建国倒。
“王科长，我还小，喝不了酒。”刘建国急忙阻止，并向着杨厂长、谢科长等在场领导道歉：“我还小，不会喝酒，以茶代酒哈。各位领导，抱歉了。”
争抢几次后，作罢：“小刘确实还小，不喝也行。”
在倒酒的时间，一个1米5几高，偏瘦，脸盘清秀的青年妇女，已经把菜端来摆好了。也不多，三荤二素，再加一个西红柿蛋花汤。大碗红烧肉，盆装炖鸡，大盘小炒鱼，然后是大盘土豆丝、油渣炒白菜，样数不多，份量实足，蛋汤用盆装。主食是馒头，白面馒头，大个，每人可分三个。一时间推杯把盏，杯觥交错，其乐融融。
等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谢科长按刚才在厂长办公室商量好的，提出一个建议：“各位领导，小刘同志，趁大家都在，我提个建议。”
看大家都看向自己，谢科长继续道：“小刘同志是高级电工，你们轧钢厂又急需电工，我看可以让小刘同志多带几个徒弟的嘛。大家看我这个提议可好。”
“嗯，这个好。”大家一致点头同意。刘建国更是没有异议，忙答道：“这是应该的。”
谢科长看大家都没意见，继续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我们也不能让人家小刘吃亏。小刘同志可是军烈属之后，接受过大长老的接见。”
谢科长停了停。旁边不了解情况的领导小声交流，表示接受了这个提议。谢科长这才抛出了今天的重磅炸弹：“局里正好给了轧钢厂一批招工指标，列入了招工计划。轧钢厂可以给小刘一个正式招工指标嘛，带自己人肯定会更用心些。你们看看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当然，我是局外人，仅供各位领导参考。”谢科长又多解释了一句。
“是人才，那就得特殊对待。”杨厂长看大家还在想着这个问题，趁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给个招工指标，原则上我是同意的。你们不知道，谢科长那里可是还有好几家单位提出了电工的需求，我们得留得住人才。”
一般情况下，厂长是没这么快提出自己的意见的，都得等大家提完了，再做个总结。今天杨厂长违背规则，提前说出来，就是要给事情尽快按自己的意愿做个定性，省得大家讨论来讨论去，又起波折，也是杨厂长与谢科长在办公室商量好的，演了个双簧。当然，这是饭桌、酒场，不守规则也没人会说。
“行，我看行。”主管生产的徐副厂长一贯以来都支持杨厂长的工作。
“我也看行。”接下来，工会刘主席、人事张副厂长、党建罗副厂长都表示同意。
“嗯，从组织纪律上来说，这个事可行。”厂组织部王部长沉思良久，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本来就是招工，一般来说，就是厂里那些临时工、学徒工转正定级用掉些指标，多余的会给街道办。现在以刘建国同志带电工学徒的形式，给个招工指标是可行的，没有违背组织原则，可行。必竟电工这种人才是我们厂急需的，特事特办。”
这年代的组织部牛得很，就连厂长、书记都得服管，一旦违规，那就等着组织来找谈话吧。给组织部抓着了，老实交待，坦白从宽不是说说的。在这年代，并不是光指你犯错了要老实交待，如果你是身有职务的，对组织部撒谎，就算事情本身不严重，但你思想问题就严重了。虽然轻微的违规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上升的前途可就渺茫了。很多人都以为，只要厂长看重了，或是哪一级领导同志看重了，立刻就可以招成正式工。那是瞎想的，要招的工，也是临时工，学徒工都不是。真当组织原则是白给的呀。
身为劳动局的一名科长，谢久长科长哪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一切都合法，合规，合乎原则，最多是照顾了某特定的人员而已。
杨厂长看大局已定，转向李副厂长：“怀德同志，你是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同意。”李怀德没有多想。这个人对人才还是很重视的，也没有什么偏见。记得情满四合院电视刷中，傻柱对李厂长可谓是死对头，但人家因傻柱厨艺很好，在风起的时候，还能大胆使用。
“即然这样，那下午我们就开个厂委会，把这个事定下来。”杨厂长一锤定音。转而面向刘建国，郑重的道：“刘建国同志，轧钢厂不亏待人才，你也得好好工作，给我好好带出几个电工徒弟来。”
“好的。一定不会辜负厂委、领导的期盼。”刘建国虽然是懵圈中，咋就突然多了个工作岗位呢？但不妨碍刘建国表态。
“行，那我们继续喝酒。”
三人聊得正欢，一个一身干部正装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说：“益民同志，喊我来什么事呀？”
杨厂长转身抬头，看清来人，郑重地说：“怀德同志，来得正好。来，给你介绍个人。”说着，伸手虚拉起刘建国：“英雄的儿子，高级电工，刘建国同志。”
“英雄的儿子？高级电工？”身为轧钢厂的副厂长，一脸的懵圈，这几个名词怎么就结合在一起呢？
李怀德，轧钢厂副厂长，后来风起时，赶走杨益民厂长，升任轧钢厂革委会主任，在厂里甚至达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相传，李怀德相当好色，与厂里多名女工有染，特别是与一食堂帮厨，有夫之妇刘岚关系暧昧，有人说刘岚是李怀德包养的情妇。腐化堕落，拉帮结派，争权夺利，贪污受贿，更是犯下了不少恶行，说得就是李怀德。
当然，李怀德工作能力、工作水平还是有的，并且还不低，要不哪能当上副厂长。烂泥要扶墙，打铁还得自身硬，在风未起时，体制还是正常的。李怀德眼力见就更好了，拉关系跑门路溜得很，更是依仗其岳丈关系，一路高歌猛进。现今，李怀德还刚从后勤主任升任副厂长不久，与杨益民厂长的竞争尚未开始，虽起了苗头，但两人关系还没破裂，至少维持住了表面的和谐。李怀德分管后勤、保卫、宣传工作，电工属后勤，所以，杨厂长把李怀德叫来了。
电工，轧钢厂稀缺，电工班总共6个人，才一个二级，俩一级，这俩一级电工还是那二级的徒弟。剩余3人就是掌握些基本电工常识的电工学徒。那俩一级工，差不多也是工作年限到了，转成的一级，与学徒工差别不大。一段时间，因使用年限与电路布局不合理，电路时常出问题造成停电，主管后勤的李怀德焦头烂额。就前天，厂里一主电路停电，有俩生产车间不得不停工停厂，李怀德本人受到厂委质疑。这一听说刘建国是高级电工，立刻惊喜：“真得？”
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厂长亲口说的，那还有假？
“那可太好了。人才呀！”李怀德握住刘建国的手，上下用力摇晃了几下。
一阵寒暄过后，李怀德坐下正翻看刘建国的电工证，又进来一干部装三十来岁男子，人事科王科长过来了。又是一阵寒暄。
过了会儿，杨厂长等王科长了解情况后，让王科长带刘建国去办理入职手续并交待中午过来陪客：“王科长，一会你带刘建国同志去办理入职手续。按政策来，完事后，带刘建国一起到一食堂吃中午饭。”
转头又跟李怀德道：“怀德同志，你也一起过来哈。”
“好的，杨厂长。”王科长带刘建国去办手续了。
李怀德也顺势站起来：“益民同志，我那还有点事，走了哈。”办公室只剩杨厂长与谢科长两人。
“老杨，人我是给你带过来了，能不能留住，看你的了。”谢科长等人都走了，继续与杨厂长聊了会天，突然来了句。
“谢石头，你这什么意思呀？”杨厂长不解，看向谢科长，反问道。
“刘建国也就年纪小，也不了解情况。刚才在我办公室听我一忽悠，就来你这了。”谢科长也不含糊，直接给杨厂长点明：“你是知道的，市里是急缺电工的，尤其是高级电工。我这里就有电厂、电管所、设计院、研究院等好多家单位急需，要不是我俩关系好，这样的人才你能拿到？”
“咦！那还真是这样，等会我要好好敬你几杯。”杨厂长略一沉思，以为谢科长在邀功，但不说破，脸色不变，眼神有些躲闪。
王科长什么人呀！都是千年老狐狸：“你那什么表情？我是会邀功的人吗？”
“什么人这是？交友不慎哪！”谢科长趁机一通感慨，就差指着杨厂长的脸来说了：“到时人家要调走，你再找我要人，可就没有了哈。过了这村，你还想要那店呀。到时调令一到，你还能拦着咋的。”
“嘿，谢石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杨厂长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高级电工不是想有就有的，那是稀缺人才。
“那你说咋办？”杨厂长头痛，想了会儿，没辙，干脆把问题摔回给了谢科长。
“嘿，我还真有办法。到时你这样，再那样.......，不就成了。”谢科长不愧是干行政管理干部，那办法是张嘴就来。
李厂长一听，还真是行。
“行，等会我们就这么办。”
回头再说刘建国，跟着王科长来到人事科办公室，先收取了劳动局人事科开具的行政介绍信和电工证，电工证在办理完入职手续后会返还。
再填了一张招工表，一张工资定级表，这两张表需要到劳动局审批盖章，定工资时，就要用到电工证了。定高级电工七级，月工资78.5元，工作补助另算。
然后是二张入编编制页，一张留厂档案室，一张交市委编制办。这就是当时正式工不能随意开除，还可以顶编上岗了，因为人员都是需要到省市一级备案的，编制办入编的。工厂是不能随意招工的，工厂自己招的工，那基本上是临时工，除非上级下达了招工指标，计划招工。
再是公费医疗申请单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表单，反正刘建国是不懂。前世也是在私人企业上班，对于体制内这一套那是一点都不懂。这些表单，都是先由厂里盖章后，还要递交到劳动局人事科、工资科审批盖章，然后入档，编制页还得编制办公室盖章。
然后是开出工作介绍信，这个要到街道办办理户口登记，办理粮油定量本，领取布票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票证。
最后，王科长拿出两本证件。一本工作证，贴相片，填写信息后，刘建国交还工作人员。
工作证是小蓝本本，封面有红星轧钢厂工作证字样，翻开后信息与电工证相似，编号，相片，编号是由市劳动局统一编制。在第一页底部还有“燕京市劳动局监制”几字与劳动局的红戳戳。贴好相片后，王科长当场又加盖了红星轧钢厂的骑缝红戳戳，新鲜工作证出炉。
一本公费医疗证，又是填写信息，只是不要相片，燕京市卫生局已盖好红章，加盖轧钢厂公章后，刘建国公费医疗证出炉。拿到两本证件后，刘建国的入职手续告一段落，剩余的手续，就由厂人事科去办理了。
手续办完，厂子里的大喇叭也响起来了，“咱们工人有力量，有力量。”具有年代特色的歌声响起，工厂下班了。蓝色工装人流纷纷走出了车间，干部们走了出办公室，拥向了厂里的四个食堂。王科长适时邀请刘建国一同前往一食堂。
一食堂大厅里，工人们排着几列纵队，等着打饭。王科长带着刘建国从旁边的小门进入另一个过道，到达一个房间后，掀开帘子，进入一个小餐厅。杨厂长、谢科长、李怀德等人已经在坐了。
“小刘来了，来，过来我这里坐。”杨厂长一看刘建国进来，立刻热情的邀请刘建国。
杨厂长等人明显已经来了一会了，肯定已经介绍过刘建国，这会，在坐的几人都向着刘建国露出善意的笑容。等刘建国坐好，杨厂长为刘建国一一介绍在坐人员。
管生产的徐副厂长，管后勤的李副厂长，管人事的张副厂长和王科长，管党建与组织的罗副厂长，厂组织部王部长，工会刘主席，加上谢科长、杨厂长、刘建国，正好十人，满满当当。
“来来来，大家都满上，欢迎市劳动局的领导谢科长和来我厂上班的刘建国同志。”杨厂长拿出一瓶酒，就要开盖。
“我来，我来。”人事科王科长看厂长要亲自倒酒，急忙抢前一步，接过杨厂长手中的酒，一把启开盖子，给厂长倒满一杯。又给谢科长倒满后，就要向刘建国倒。
“王科长，我还小，喝不了酒。”刘建国急忙阻止，并向着杨厂长、谢科长等在场领导道歉：“我还小，不会喝酒，以茶代酒哈。各位领导，抱歉了。”
争抢几次后，作罢：“小刘确实还小，不喝也行。”
在倒酒的时间，一个1米5几高，偏瘦，脸盘清秀的青年妇女，已经把菜端来摆好了。也不多，三荤二素，再加一个西红柿蛋花汤。大碗红烧肉，盆装炖鸡，大盘小炒鱼，然后是大盘土豆丝、油渣炒白菜，样数不多，份量实足，蛋汤用盆装。主食是馒头，白面馒头，大个，每人可分三个。一时间推杯把盏，杯觥交错，其乐融融。
等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谢科长按刚才在厂长办公室商量好的，提出一个建议：“各位领导，小刘同志，趁大家都在，我提个建议。”
看大家都看向自己，谢科长继续道：“小刘同志是高级电工，你们轧钢厂又急需电工，我看可以让小刘同志多带几个徒弟的嘛。大家看我这个提议可好。”
“嗯，这个好。”大家一致点头同意。刘建国更是没有异议，忙答道：“这是应该的。”
谢科长看大家都没意见，继续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我们也不能让人家小刘吃亏。小刘同志可是军烈属之后，接受过大长老的接见。”
谢科长停了停。旁边不了解情况的领导小声交流，表示接受了这个提议。谢科长这才抛出了今天的重磅炸弹：“局里正好给了轧钢厂一批招工指标，列入了招工计划。轧钢厂可以给小刘一个正式招工指标嘛，带自己人肯定会更用心些。你们看看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当然，我是局外人，仅供各位领导参考。”谢科长又多解释了一句。
“是人才，那就得特殊对待。”杨厂长看大家还在想着这个问题，趁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给个招工指标，原则上我是同意的。你们不知道，谢科长那里可是还有好几家单位提出了电工的需求，我们得留得住人才。”
一般情况下，厂长是没这么快提出自己的意见的，都得等大家提完了，再做个总结。今天杨厂长违背规则，提前说出来，就是要给事情尽快按自己的意愿做个定性，省得大家讨论来讨论去，又起波折，也是杨厂长与谢科长在办公室商量好的，演了个双簧。当然，这是饭桌、酒场，不守规则也没人会说。
“行，我看行。”主管生产的徐副厂长一贯以来都支持杨厂长的工作。
“我也看行。”接下来，工会刘主席、人事张副厂长、党建罗副厂长都表示同意。
“嗯，从组织纪律上来说，这个事可行。”厂组织部王部长沉思良久，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本来就是招工，一般来说，就是厂里那些临时工、学徒工转正定级用掉些指标，多余的会给街道办。现在以刘建国同志带电工学徒的形式，给个招工指标是可行的，没有违背组织原则，可行。必竟电工这种人才是我们厂急需的，特事特办。”
这年代的组织部牛得很，就连厂长、书记都得服管，一旦违规，那就等着组织来找谈话吧。给组织部抓着了，老实交待，坦白从宽不是说说的。在这年代，并不是光指你犯错了要老实交待，如果你是身有职务的，对组织部撒谎，就算事情本身不严重，但你思想问题就严重了。虽然轻微的违规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上升的前途可就渺茫了。很多人都以为，只要厂长看重了，或是哪一级领导同志看重了，立刻就可以招成正式工。那是瞎想的，要招的工，也是临时工，学徒工都不是。真当组织原则是白给的呀。
身为劳动局的一名科长，谢久长科长哪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一切都合法，合规，合乎原则，最多是照顾了某特定的人员而已。
杨厂长看大局已定，转向李副厂长：“怀德同志，你是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同意。”李怀德没有多想。这个人对人才还是很重视的，也没有什么偏见。记得情满四合院电视刷中，傻柱对李厂长可谓是死对头，但人家因傻柱厨艺很好，在风起的时候，还能大胆使用。
“即然这样，那下午我们就开个厂委会，把这个事定下来。”杨厂长一锤定音。转而面向刘建国，郑重的道：“刘建国同志，轧钢厂不亏待人才，你也得好好工作，给我好好带出几个电工徒弟来。”
“好的。一定不会辜负厂委、领导的期盼。”刘建国虽然是懵圈中，咋就突然多了个工作岗位呢？但不妨碍刘建国表态。
“行，那我们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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