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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修行的日子

    赫阳收拾好宝剑和木匣,按剑灵提示的方位顺利找到了崖坡和山洞。山洞洞口非常隐秘,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一般人定不会发现这个洞穴。

    整个洞穴内部是个长圆形空间,内部只有一个石床、一个石桌、两个石凳和一个空竹箱子,墙上有块松动的石板,拿开之后外面就是悬崖,外面的光可以通过这个口子照进来,通风照明条件都还不错。

    简单了解情况后赫阳就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小窝。首先她四处找来软草、树叶和苔藓之类的把铺在石床上当做褥子,又捡来许多树枝当做柴火。紧接着就要在附近寻找水源和食物,四处玩玩转转一阵后,赫阳发现了一片溪边的杏林,树上结满了饱满红润的杏果。

    忙活了一天的赫阳见此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地摘了一捧就往嘴里送,一口下去遍觉饱满多汁,香甜可口,不知不觉十几个杏子下了肚,直到有些腹胀才停下,又摘了一大兜子回去,想着晒杏干吃,这一路上还有不少野菜块茎之类也被采摘回去当做储备粮

    吃住的问题暂时解决,赫阳正式开启了她的修行生活。早上,阳气生发,灵气跃动,正是研习心法的最佳时间。中午随便吃些杏果野菜,读读书,下午练剑直到太阳下山。这种简单朴素的生活对赫阳来说非常充实,她沉浸在其中逐渐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约摸两三个月之后,赫阳逐渐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盈健硕,神清气爽,感官也比之前灵敏了许多。此前,她本以为仅以杏果野菜为食有所不妥,谁知对修行有益无害。如此,她对自己的修行更加自信,今后也更加努力了。

    一日,赫阳正在崖坡空地上练剑,偶然瞥见空中成群的白鹭,乘风背云,歌唱嬉戏,好不热闹,心中悸动,便问剑灵:

    “剑灵剑灵,你能让我御剑飞行吗?”

    剑灵答道:“此剑本是人间至宝,吾又是经多年修炼聚灵而生,区区御剑飞行有何不可,只是你本是初学,绝骨剑光芒显著,在汝掌握诀窍之前不可升入高空,以免引来无妄之灾。”

    赫阳允诺,绝骨剑金光闪耀,化作一道金光飞起,复又落下围绕赫阳,将她托起,在山林间跌跌撞撞,试探前行。

    眼见自己真的脚踏金光御剑飞行,赫阳兴奋不已,连忙运用功法催动灵力控制飞剑,摸索着绕行山头,不一会太阳落山,只得先行回洞。

    第二天一大早,赫阳便驾驭飞剑练习御剑飞行之术,又经过了半天,她便掌握了运用诀窍,欲前往高处,心中想起剑灵的嘱咐,便改变路线,先在周围巡视一番。

    之前赫阳住在这山中只知潜心修炼,出门也只是匆匆忙忙寻找食物草药,不曾好好看过这山间的景色,此时闲游在半空,才惊觉山中草木葳蕤,雾气氤氲,再看那片杏林,枝叶俊茂,硕果盈盈,飞禽走兽点缀期间,脚步蹁跹,追逐打闹,怡然自得。

    再离远些回头看,群山之莽莽,天地之宏浩尽收眼底,赫阳心中连连赞叹,不知不觉间又飞出好些距离,几乎都要飞出大山。

    赫阳回过神来时太阳即将落山,欲转回山洞时,远远看见山外炊烟袅袅,知是村落,心中留意记下便赶忙飞回。

    之后,赫阳回归到每日修行的计划中,除了功课增加一项御剑飞行外与之前并无不同。

    虽然已经决定潜心修行,但是作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赫阳还是会利用身边的工具简单梳洗,她进山时,原本的衣服有内外两层,还能换洗,不过经长途加上数月修炼,早已破败不堪。

    赫阳心中思索,虽然我已经是一名修行人,但是如此衣衫不整着实不太好看,还是有必要去做几身干净衣服来才是。

    心中做好打算,赫阳便着手开始准备,把自己晾晒的杏干挑些好的打包,再加上些难得的菌菇药材装好,第二天一早就御剑望之前看见的村落方向飞去。

    赫阳在山脚下便按下剑光改为步行避免引人瞩目,走了几里地后到达村落。刚走上街道,她破烂的衣衫却背着一柄宝剑的形象难免引来路人的议论,但是当她打开自己的包裹时,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这个靠山吃山的村子并不缺乏各色果品,但赫阳带来的杏干实属珍品,市场上难得一见,其他的菌菇药材也都是稀罕物件,很快被抢购一空。

    换得钱财的赫阳十分开心,事先她也想不到竟如此顺利。很快她就去裁缝店买了两套合适的布衣,剩下的钱买了点干粮和碗筷等日常用品,包好之后步行离开足够远的距离之后,御剑飞行隐入山林之中。

    回到崖坡,赫阳继续过着修行、练剑、御剑、采集、赏景的充实生活,大约两三个月会去一次村庄用山中特产换些物品。不知不觉间,距离赫阳与剑灵相遇,已经过了一年,经过这一年的修行,书中的内容已经烂熟于心,武功和灵力增长迅速,至于具体到达什么境界,她却无从知晓。

    一日,赫阳如往常一样在崖坡练习剑术,舞到一半时,猛然发现竟有一人在不远处站立观察自己,也不曾刻意隐蔽,心中暗自吃惊。之前也偶尔有人或因采药,或因迷失走进这里,但像如此这般毫无征兆来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定非常人。

    赫阳心中思索着,手里剑式不曾停歇,找准机会压低马步跳起,剑锋直指那人。那人果然非等闲之辈,面对来势,只略微将身一侧,反手从腰间掏出一柄铁扇一档,便化解了攻击。

    赫阳跳开站定,剑锋仍指那人,喝问到:

    “来者何人!”

    那人也不理她,自说自话问:

    “这剑你如何取得?这剑法又是何人教授?练这剑法多长时间?”

    赫阳冷笑道:

    “你这老头倒有意思,擅闯别人的山头如此理直气壮,我问你你不答,我这剑如何得来管你甚事?”

    此番话说完,那人方才自觉言行欠妥,说道:

    “老夫乃钻研卦象风水的修士周郄,江湖人称透天心,近日算得一件天地至宝现身于此,正是你手中的这柄宝剑绝骨,只没料到此宝已经认了主,是老夫疏忽至此,还望侠女海涵。”

    赫阳见他神情言辞恳切,气也消了大半,虽仍觉他语气中仍有遗憾之情,但目前有其他要事要问。

    “你说你精通卦象,那你可算得准我的事?”

    周郄笑道:“小小后生竟敢小瞧老夫?唉,谁让老夫有错在先,今天就破例给你起一卦吧!”

    说罢便就地摆阵,盘腿坐下,掐诀沾草,伴随周郄四周紫气阵阵,顿时天象阴沉不少。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异象消散,周郄也收阵起身,却不发一语。

    赫阳问道:“你算到什么了?”

    周郄似经历了一番斗争,缓缓开口道:“你乃是绝骨命定之主,一年前机缘巧合下你与宝剑灵智心心相印,踏入修行法门,至此正好一年时间,你已基本掌握灵力功法与剑术,与剑灵同气相求,默契非常。但,此亦说明你进入瓶颈,想寻求突破却束手无策。”

    这番话句句说在赫阳心坎上,尤其下一步修行方向,正是困扰她的问题,于是郑重行礼拜道:

    “晚辈在此给您道歉,只是有件事虽难以启齿但不得不请教您。”

    周郄道:“无妨,能走到修行者这一步的人都不容易,正好老夫确实能帮到你,也是你的缘分。”

    说罢微微抬手一挥,一只毛笔和一张空白请柬纸就从他贴身的布袋中飞出,周郄用灵力控制毛笔在纸上写好了字,叠好交给了赫阳,说:

    “幽州境内青狸山中有个修行者门派,你拿着这个请柬前去拜访他们的掌门,你自己灵活些处理,兴许他能指点一二。”

    赫阳恭敬地接下请柬,周郄便驾驭铁扇离开了。机会在前,哪有不去的道理?主意已定,赫阳便回到洞穴收拾准备。

    不知不觉赫阳在这洞穴中居住已经整整一年,经过这一年的布置,加上在这洞中留下的无数平凡的记忆,原本荒凉的石头洞窟已经变成了温馨的小窝,如今突然离开,心中的不舍似刚出生的小猫,发出令人破碎的声音。

    惆怅一番后,赫阳打起精神,开始收拾行李,她要带的不多,一套换洗衣物,粮食若干,存下的银两些许,不多时便准备完毕,就等明天天亮。

    经过修炼,赫阳已经掌握御剑飞行时隐藏自己的诀窍,于是直接御剑升空,直奔青狸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