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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龙鹭的孩子

    至于赫阳这一路上有何奇遇,如今暂且不提,且说巴州境内有一堰塞湖被环山拥护,山中一口泉眼占据龙脉肩头,经长久灵力聚集演化,竟逐渐孕育出一有智生灵,化形成一可爱女婴,浸在泉水中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四处张望,时不时还发出清脆的笑声。

    笑声吸引了在此栖息的灵禽龙鹭,它们在泉眼中找到了这个婴儿,小心翼翼将她叼起放到巢中。婴儿可爱,灵兽见之也心生欢喜,便欲将她与自己的幼鸟一起抚养。

    环山围绕的堰塞湖被称作毒渊,是各种毒蛇的生存繁衍之地,这龙鹭便是专以毒蛇为食的禽鸟,但是人类幼崽无法以毒蛇为食,大龙鹭每每喂养孩子们时,小婴儿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小龙鹭抢着将毒蛇塞进自己喉咙,心满意足,自己却还饿着肚子,急得她哇哇大哭。最后竟融化作一团暖光,光团渐暗消失,小婴儿居然变成了一只小龙鹭,张着大口等待投喂。

    大龙鹭只略微疑惑了一下,便很快接受了小婴儿变成的孩子,对她像其它孩子一样照顾。

    小婴儿聚灵而生,能变化成各种生灵,与兄弟姐妹同行时便化作龙鹭,在毒渊探索时又化作她平时吃的毒蛇蝰蟒,偶尔也变成小鹿、蝙蝠等在山中嬉戏,但闲来无事或睡觉时还是保留着本身人类女孩的状态。

    距离毒渊不远处有个以小村子,村子里大部分人以捕蛇为生。一日,一路村民前来捕蛇时偶然看见,毒渊边竟坐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五六岁小女孩,便以为这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可怜娃,就将她带回了村子,交给村中惯于行善积德的白老爷子家抚养。

    小婴儿着实惹人怜爱,白家上上下下都十分喜欢她,起名叫白小满,大家给她吃好吃的点心穿漂亮衣服,后来发现她竟然不会说话,便争着抢着要来教。

    小满在这样的待遇下乐不思蜀,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她的龙鹭兄弟们许久不见她到处寻找,最后在人类村庄看见她和一群人类一起有说有笑,生气得在村庄上方盘旋长鸣。

    “啊!我哥来接我了,下次再找你们玩。”

    小满见到兄弟知道自己错了,对村民们道别,舒展灵光变成龙鹭追随兄弟向山中飞去,留下白家人楞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一生气,小满给兄弟梳理了一个月的羽毛才算哄好,此后她再也不敢不告而别这么长时间了。之后她也会偶尔去人类村庄找白家人玩,白家人现在知道她不是凡人,但半个月的相处已有了感情,知她没有恶意且小孩心性,惹人怜爱,也没有顾虑太久便待她像之前一样,白家的小孩们知道她能变成龙鹭,兴奋异常,更喜欢围在她身边了。

    时间一长,村里都知道有只能变为飞鸟的山中精灵常常眷顾村子,争着相见,渐渐成为了福泽的象征。

    一日,她化为龙鹭飞到村子里来玩,飞在空中远远就看见白老爷子朝她拼命摆手,然后指了指街上。小满看过去,街上集结着制服统一的十几人,她感觉有点熟悉,想不起来,但是也明白事情不简单,于是在村子边上找了个僻静地降落,再化成人形进村。

    刚进到村子,捕蛇队的王叔就将她拉进屋子里,神色凝重道:

    “那群人是朝廷派来的,说是皇帝要的长生不老药需要毒渊王的内丹,先派人来夺取,你知道它吗?”

    小满答道:“我知道,它是蝰蟒群的王,已经修行了千年,平时在盘踞在毒渊底不轻易出来,我也就见过一次。那些就是你们说的皇帝的人吗,他怎么会突然要长生不老药?”

    王叔说道:“我等在此处生活许久,自知仰仗毒渊和环山的恩泽才能过上如今的富足生活,是最心怀尊敬的,知道这种守护神不可亵渎,不然必然灾祸临头,你既知此时,应尽快前去相助。”

    小满道:“龙鹭是蝰蟒的天敌,向来关系不是很好,不过确实不能任由不相干的杀掉毒渊王,我这就回去想办法。”

    说罢小满悄悄绕道赶回环山,通知龙鹭群目前的状况。

    “哥,你快去把大佬找来,我们先去拖延时间。”

    随后龙鹭群来到毒渊边上,那十几人并三个带路的捕蛇人已经驾驶小船前来,于是先在周围隐蔽观察。

    毒渊因为长期由众多剧毒蛇类盘踞,湖水中甚至湖上的空气中都具有毒性,不可久留,船上的人都围着一条白色围巾捂住口鼻,两三人负责在小舟附近抛洒白色粉末,那是龙鹭的羽粉,具有隔绝蛇毒的作用。

    其中一只龙鹭说:“看来前几日抓了十几只同伴的人就是他们了。”

    “什么?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什么,这世间生死存亡不都是很正常吗?咱哪家没死过鸟,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冲毒渊王来的啊。”

    龙鹭们不说话了,继续观察那些人的行动。小舟边移动,那些人边在湖中抛下专门捕蛇的网,拉起毒蛇放入船舱,他们在捕蛇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毒渊中心,此时他们已经捕到了满满一船舱的毒蛇,因为龙鹭羽粉的作用,毒蛇们都昏昏欲睡不能伤人。

    为首的一声令下,所有人把船舱里的毒蛇一条条拿出切碎,连血带肉抛入湖中,不多时湖面就被染成鲜红的一片,毒蛇内脏多的将船体严严实实得包围了起来,即使是专门捕蛇的那三人也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几乎要吐了出来。

    龙鹭们见次虐杀的情形纷纷冲上前去用利喙猛啄,试图啄掉那些人的面罩,引发一阵混乱。

    为首的那人大喊:“不要慌张,没有面罩还能撑一会,先把那些畜生打下来!”

    那些人便急急忙忙从船上摸出准备好的投枪向空中乱打,龙鹭们不好再攻,盘旋在空中气得连连尖啸。

    那些人的方法起效,毒渊王感知无数同胞被虐杀在上方,终是不愿袖手旁观,上浮到舟下试图掀翻这舟,但它竟发现自己无法靠近这舟,只得在旁边浮出水面向舟中喷出毒雾。

    毒渊王中计了,小舟周围高浓度的羽粉隔绝了它的身体和毒液,它现在从水中探出头来,便休想再轻易逃脱了!

    一柄精致的鱼叉从毒物中飞出,正中上颚,毒渊王痛苦得扭动身体挣扎着潜入水中,却被鱼叉牵制。

    那柄鱼叉就是为此特质的,尖上带有倒勾,尾部连着钢绳,为首那人扯着钢绳另一头不让毒渊王逃脱。

    为首那人大喊:“开动!”

    其余的人应声而动,把手中的投枪纷纷刺向毒渊王,毒渊王痛苦得用力挣扎,引得湖面狂浪翻涌,为首那人却依然能站住阵脚,露出扭曲恶心的笑脸。

    龙鹭群们在空中不断干扰,但是舟上的人气势正酣,作用不大,反而被他们趁乱刺死了几只。

    船上一人上前来报:“将军,投枪快用完了。”

    为首那人喊到:“上酒!”

    旁边一人拿出一个酒坛子,点燃包住坛口的布条递过去,将军将手中钢绳递出拿过坛子朝毒渊王头上奋力一掷,瞬间爆出巨大的火球,还带有刺鼻的气味和黄色的浓烟,是雄黄酒!

    经奋力挣扎,身上插满投枪的毒渊王哪还经得起这一击,在原地发出无限哀鸣,只能等着被一点点拖近舟去,龙鹭们碍于投枪也只能在空中干着急。

    忽然,远方一黑影由远及近极速袭来,小满大喜:

    “大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