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来了只鸡

    我姐和我在院子里面玩耍，我妈背着背篓出去了，大门没有锁，我妈肯定去的不是很远，我和我姐在院子里面和泥巴，玩的正开心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咯咯咯”的鸡叫音，我扭过头，看到一只鸡转动着脑袋，黝黑的眼睛观看着周围的一切，我姐从小就怕带毛的东西，更别说这只鸡了，吓得跳了起来，躲在我后面一动也不敢动，我看见鸡在门口站着，拿起手里的泥巴往鸡的方向扔去，本想吓走那只鸡，接着和我姐和泥巴，不曾想那只鸡竟然受了惊吓的跑进了我家的院子里面，我姐看见那只鸡快速的奔跑着，吓得撒腿往屋子里面跑。我站起来，那只鸡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脑袋左右看了看，用爪子不停的挠脑袋上的毛，它看着我，我看着它，我瞪大眼睛，挺着肚子，“西湖美景，七月天那，啊啊啊啊啊！”它听着我轻声哼唱着，我弯着腰脚步一点一点的挪动，那鸡也向前走了两步，我看见它想起跑，一个飞快的步伐跑到大门口，那鸡吓得失去方向，在院子里面打转，没有方向的乱跑，我家的小猪也被它吵醒了，不停的发出低沉的哼唧声，那只鸡看到我家里面的门窗开着的，直冲冲奔向里屋的大门，我姐“砰”地一声关上门，转过身用身体顶着门，心快跳出来了，我姐使劲的吸着气，那鸡吓得顺势往前跑，我边喊边跑恐吓着它，我姐把木棒顶着门，站在窗户口观看着我和鸡的一举一动，我姐关门的声音可能太大了，那鸡受了惊吓，开始在院子里面乱撞，我姐在屋里一直没有出来过，即使有些尿憋，也不敢战胜恐惧的心里。她一直趴在窗户口看看我，一会我没了身影，我姐推开窗户，小心翼翼的伸着脖子寻找着我，我看见奔跑的东西愈发兴奋，我从厨房伸出头，“姐，我要抓住这只鸡。”说完走出厨房，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这只鸡在院子里面跑了足足有十五六圈了，感觉不是我抓它，是它在调戏我，跑了这么久了也没感觉到它很累，我和它一样，战斗力十足，它跑我追，那只鸡竟然跑到了厨房里面，我站在原地，坏坏一笑，“哈哈哈，自投罗网。”我丢下手里的树枝，大摇大摆的走进厨房，站在厨房的门口，四肢张开顶到门框，眼睛观察着，那只鸡停在那里，跳到灶台上，散落的羽毛在扑腾起来的灰尘中显得格外亮眼，羽毛旋转飘落，那鸡用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我用棉袄擦擦热出来的鼻涕，准备张开手迈开腿跑过去抓它，那鸡竟然又跳到了墙角最高的柴火堆上面，我站在下面，拿起一根柴火向它扔过去，它顺着墙根跑了起来，我再次捡起地上的树枝朝它扔了过去，砸中了它的翅膀，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不停地“咯咯咯咯”扑打着受伤的翅膀，羽毛掉落在柴火堆上面，我又捡起一根小的树枝朝它砸去，它快速扑打着翅膀撞在门口的墙边上，厨房里瞬间弥漫着土腥味，羽毛散落，那鸡撞到我的腿，我条件反射的退了两步，拍拍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气，那鸡跑到了外头，我也跟着冲了出去，那只鸡竟然像躲猫猫一般消失在我的眼前，“嘶嘶”我看向我姐，我姐趴在窗户口给我提示，她用手指着厕所的方向，我兴奋的跑到厕所跟前，那只鸡在厕所的墙边窝着，灰暗的空间给鸡打了光，看见我来了，抖了抖自己的鸡冠子站了起来，看着我，我拿起厕所门后放的一根很长的棒子，动作轻盈地拿起棒子，看见那鸡一直站在那里，我举起棒子砸了过去，棍头直接落在鸡的脖子上，那只鸡缩着脖子开始往前跑，我又举起棒子向它砸去，砸到它的尾巴，它跑到墙角，我用身体堵住它，端着棒子开始戳它，它在角落里挣扎着，我手腕突然抖了一下，那鸡聪明的从缝隙中快速溜走，我扔下棒子跟跑到院子中间，那鸡在猪的方向，猪看着鸡，鸡看着猪，我看着鸡，我姐看着我们，猪又看着我，我又看着猪，鸡又看着我，我捡起盖厕所剩在地上的砖头，朝鸡走去，猪站了起来，我被猪下了一大跳，猪看见我拿着砖头，开始撕叫起来，我跑到猪跟前，猪拼了命的在那根栓住它的木桩边打转转圈，惊动了站在它后面的鸡，那只鸡也开始到处乱跑，只听见“哼...哼...哼嗯，咯咯，咯咯咯，咯咯。”猪声鸡声此起彼伏，刺耳欲聋，那鸡像是得了精神病一般到处乱跑不知疲惫，一会撞到墙一会撞到门，家里的猪好像也比之前兴奋，一会叫一会围着木桩打圈圈，一会拿鼻子使劲的拱土，一会前蹄搭在庄子上，我看见那鸡撞到了墙角，我飞快的跑过去抓中那只鸡的尾巴，它扑打着翅膀，还想往前跑，我顺势趴倒在地上，一股鸡屎味扑面而来，我干呕了一会，抓紧它的尾巴，站起身，一只手顺着鸡的身子抓住它的脖子，羽毛在空中轻盈的飘舞散落在地上我的头发丝上，我拽着它的尾巴，拖着它在地上走，来到窗户边上找到了一根绳子，一个手紧紧的抓住它的尾巴，一个手拿住绳子，我把绳子快速的抖开，用绳子绑住它的爪子，它跑累了乖乖的卧在地上，我拉着绳子的一头，拖着那只鸡在地上滑行，它两个翅膀耷拉在地上，滑行的印子像一幅长画，我走到我家猪跟前，那头猪看着我好似在冲着我笑，我弯下腰把绳子系在木桩子上，和猪的绳子一上一下，手上抓了一把鸡屎的我也顾不了那味了，我把手往土上使劲的摩擦着，一会屎就被土磨干净了，我姐从屋里走出来给我擦手，那只鸡在猪的屁股后面有一米左右，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它动猪就动，猪动它就起，可能是累了猪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猪摇摇耳朵，鸡就换换地方。

    到了中午我妈背着满满一框子的红薯回来了，看见我妈回来了我和我姐开心的跑过去迎接，帮她放下背篓，她用右手揉了揉右肩膀。“妈，你怎么挖了这么多红薯啊！”我妈看着我姐回答她说：“打霜后的红薯是最甜的，我今天挖是最合适不过了，在晚了，红薯就冻了，冬天没有什么吃的就只能吃点红薯，到时候妈给你们烤红薯，炸红薯，蒸红薯，熬红薯稀饭喝。”“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喝红薯稀饭。”我弯腰边说边拿起一个大红薯，差点没把我拉进背篓里，奇形怪状的红薯，有的像心脏，有的像馍馍，有的像石头，这才是它最原始的模样。“这哪来的鸡”我妈走到那鸡跟前对我和我姐说：“不知道哪来的鸡，是那鸡自己跑到咱们家的院子里面的。”我姐赶紧回答着。我蹲在地上说：“妈，不如晚上改善一下伙食，把这只鸡炖了吧！给我姐补补身体。”我妈没有回答我，走到那鸡的跟前，拎起那鸡看了看“这鸡的腿咋不动了。”转过头看着我“梁园是不是你给弄瘸了。”我低下头说：“它跑瘸了。”我妈嗯了一声，“我拿棒子不小心砸到它了，嘿嘿。”“还吃呢，这不知道是咱们村的谁家的，万一人家来找了怎么办，先栓起来吧，去厨房给它弄点水喝。”心想要是过几天还是没人来找的话就可以吃了，想着想着，我美滋滋的站起来跑到厨房舀了半瓢水给它喝。我妈和我姐把刚从地里挖回来的红薯放到了菜窖里面储存。

    吃完饭我在大门口外头挖野草玩，还没挖两根，就传来“儿子，进来种芫荽。”我放下挖好的野菜跑进院子里面，我姐在厨房边上的一小块荒地上开始翻土，翻了一步之长，我妈接过铁锹开始挖了起来，我和我姐把地下翻上来的烂树枝石头捡到院子外头，把没有腐烂的树枝往厨房抱去当柴火烧，我妈挖了两三个小时，让我姐给她倒碗水喝，我接过我妈的铁锹：“妈，我来挖一会。”我妈坐在地上的砖头上说：“我休息会，那你玩一会，你挖吧。”我拿起铁锹往地下铲，地没有反应，土还真是有点硬啊！也可能是我力气用小了，也可能是早上抓那只鸡累着了，我不自觉的朝那鸡看了看，那鸡把头埋在自己的羽毛里面，翻动着白眼看着我，我站在铁锹两边的边缘上面，身体平衡后，集一身力量发出“啊！”的一声用劲踩在铁锹上在跳下来，铁锹才往下沉了下去，我按照这个方法跳了好多次，回头看看只挖动了一步之远，我用铁锹拍了拍大土块，那土挨了打变成了一块块的小土块。我又接着翻土，没过多久感觉我的脚后跟疼的厉害，我放下铁锹坐在一根树枝上脱下鞋子，按揉我的脚后跟，我妈站起来舒了一口长气又去翻土去了。我顿时想到我那几个哥哥了，毕竟男孩干活还是比女孩有劲，这也许就是村子里面的老人喜欢男孩的原因吧。我看看我姐正在弯腰捡小石头，双手搭在腿上，发出唉声叹气声，翻了大概有三四个小时，一块整整齐齐的小方形的轮廓出来了，它被周围的土地包围着，深褐色的颜色显得格外突出。我妈累的用手捶捶背，伸伸腰站起来，叫我姐去接水，我和我姐走到井跟前，她把盆放在井口中间，我和我姐一起拿起井把，那井把冰凉冰凉的透心凉，凉到心窝窝里去了，我把手伸进袖子里面用袖子抓住井把开始压水，要不停的上下压井把，压力够了水自然就出来了，我和我姐每次都要一起压，要压上二十几下那水才从地下抽上来，抽上来的水清凉清亮的，水出来了还不能松开手，还要一直按压才行，这样水流才会更大，才能把一盆水接满，我姐快速的把快要装满的盆子往外一拉，另外一个盆子换到底下，我和我姐重复开始用力按，一会水就接满了，我们两个手一松开，没了压力，那水流不出来了，滴滴塔塔几滴子，我姐端起一盆水踉踉跄跄的朝我妈走过去，又怕水洒了，身体又承担不住这么重的重量，弯着腰用肚子顶着盆走，我姐放下那盆水，又跑过来端剩下的一盆水，她准备两个手端起来的时候，我弯下腰伸出两个小手和我姐一起抬，你不说还不如她自己慢慢端过去呢，因为我们两个人个子不一样高，我姐抬的高度比我高，我抬的低，水一晃都洒了出来，没办法我要举高一点才能和我姐平行，水才撒不出来，胳膊三秒就酸了，也不敢说话咬咬牙坚持抬过去，我妈找来一个破洋瓷碗舀起一碗水往地上撒，松软的土块喝了几口水，深深的陷进水的温柔中，我找到了一个破刚子也跟着洒起水，一会那块地变得湿润起来，塌陷下去，我妈进屋从屋里拿出一块麻布，打开麻布，那里面装的是芫荽的种子，我妈抓了一把潇洒的一撒，种子散落在那块土地的各各角落，撒完了我妈找来一块大雨布，自己抓住一角，让我和姐各抓一个角，我和我姐走在那块地的两边随着一声“好，放下！”我和我姐同时放下。我妈说：“用脚踩着，拿周围的土块压一下。”我们学着我妈的动作，我和我姐用手抓地上的土块往脚周围扔。我妈走到我们跟前拿起铁锹哗哗哗铲了两三铁锹的土盖在上面。“走，走，”我和我姐站起来，雨布被埋在地里老实着嘞！它们保护着种子，像我妈保护我们一样，我妈拿起铁锹转了身，在后面的土地上挖了一条高高的埂子，我和我姐累的已经不想动弹了，坐在地上的树枝上看着我妈挖埂子，挖了两条埂子才放下铁锹，拿起耙子在旁边开始来回的搂来搂去的，一会看见一米宽的地被耙子耙的条纹清晰，我妈也累坏了，手搭在铁锹把子上面，头挨着手，靠在铁锹上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嘴里小声的说着“明天早上在种吧！”拿起耙子拎起铁锹立在墙头根上，进了厨房开始生火给我们做饭，我和我姐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往灶里填柴火，我妈扶着腰给我们开始炒菜，嘴里嘟囔着“我也是不争气，要是生个儿子自己就不用那么累了。”我和我姐干听着也不敢出声，知道我妈说的是气话。吃完饭我们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我姐在厨房洗碗，我妈来到昨天开荒的地里面，开始往昨天打埂子的上面撒种子，我跑过去问我妈，“妈，这是种的啥”，我妈低着头说：“高的地方种的是萝卜，那边撒点白菜。”我起身给猪和鸡弄点麸皮吃，那鸡窝在那里，可能是天气冷的原因，不知什么时候，它给自己刨了一个土坑，窝在坑里一动不动。我姐洗完碗走到我妈身边说：“妈，要不要去接桶水。”我妈说：“要呢！接上三盆吧。”我姐从屋里找了一盆拿了出来，我和我姐开始压水，接到第一盆水的时候我家大门被推开了，我赶紧把第二个盆放在下面，我妈抬起身子看见是我们村的赖货张大河他娘，我妈赶紧放下手里的种子看了看他娘很是诧异，平时不敢来往的人怎么来我家了，真是野狼扒门没安好心。“怎么了大河娘，来我家有啥事。”大河娘看着我妈说：“来你家转转，不行吗？不让来啊！”我妈说：“当然可以了，一个村的，谁能不让你来啊。”余光扫到我妈斜了她一眼，大河娘无所畏惧，手背在后面，像极了村里的村干部，走到我和姐的旁边嘴歪着说：“压水呢，小丫头，两个小丫头。”我看见她一副强势的嘴脸回了一句“恩，是啊！你看到了还问，你没眼睛吗？”我这么小看到她的样子都不想多说一句话，更别说我妈了。我妈走过来，她巡视了一周说：“回家了。”我妈送完她把门锁上了。“真是影响心情。”嘴上嘀嘀咕咕走到菜园子里接着干活。我和我姐把水抬过去听见我妈在说：“怎么右眼一直在跳啊！跳的我心慌慌的。”我和我姐把水放下，接着去抬第二盆，抬过去放下又去抬第三盆。我和我姐累的坐在地上的树枝上休息，看见我妈在往埂子中间倒水，那水一会从高处渗到低处，我妈又拿起碗舀水往种白菜的地方撒水，“给你们两个看个好看的。”说完我妈直起身体，我和我姐不约而同的看向我妈，转动着身体，面对着阳光，回头看着我和我姐说：“看好咯！别眨眼。”我妈举起碗往空中一撒，“哇塞！”我激动的站起拍着手，“姐，是彩虹！好漂亮啊！妈，你好棒！”我妈转身，我吵着在来一次，我妈冷漠了一下说：“不来了，浪费水。”我妈撒完水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把盆和碗收拾好，利索的放回原处。我妈回屋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啦，还没躺下我三姨搬来一箱子火腿肠放在门口的凳子上说：“淑云，给你和娃拿箱火腿肠，你们吃哦。”我妈从屋里走出来，“姐，你们自己吃呗，你们人多，我们吃不了那么多，我拿几根，剩下的你拿回家。”“不用，这是你姐夫从县城给买的，买的多，我就不拿了，你们吃。”说完急匆匆的回家给几个娃娃做饭去了。我跑出屋三姨已经走到大门口了，我发出长长的一声“三姨慢走。”我妈把火腿肠搬到柜子上面，我和我姐直勾勾的看着那箱火腿肠，眼神告诉我妈我们很想吃，我妈看了我和我姐一眼，端下箱子，撕开包装，拿出两根火腿肠给我和我姐一人一根，我妈把箱子封好，站在床头双手举高放到了柜子上面。我和我姐打开火腿肠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我妈看了我们一眼，“给你们做饭去了，你们慢点吃。”我和我姐狼吞虎咽的吃着，还没品出味道已经没有了，舔着大拇指残留的味道，嘴巴馋没吃过好东西，吃起好吃的东西的样子像没出息的样子。看见厨房的烟出来了，传来我妈一声“进来烧锅。”我和我姐一前一后的跑进去，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往灶里面扔柴火，那时候的饭简单好做，单一美味，没有那么多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吃完中午饭，我站在小板凳上把锅和碗洗了。我妈搬板凳坐在门口给我和我姐在纳鞋底，我姐在屋里画画，我刷完锅走了出来，每次洗完碗衣服都会湿半截，看见大河娘领着大河，村长在后面急急忙忙走进我家，后面跟着三四个邻居，大河娘和大河还有村长走到院子中间，“妈，有人来了，你快出来。”我在外面喊着，看热闹的人聚集着，我妈走了出来，后面三四个人站在我家大门口外面，聚集过来的人围着他们。“村长，就是她们偷了我家的鸡，偷鸡贼。”说完开始表演，又是抹眼泪又是让村长给她做主给她一个说法。我妈站在那里挺直腰板看着她说她闹，我走向我妈跟前，我妈让我进屋，“村长，大河，大河娘，你们有啥事吗？说谁是偷鸡贼，你们是否有证据，时代在变化，凡事要有证据的，不是说谁嗓门大谁眼泪掉的多就能称霸的。”村长说：“大河娘说她家的鸡丢了，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都看了一遍，她说鸡被你们家偷走了。”我妈气愤的说：“偷？我们用得着偷吗？现在哪家哪户院子里面没养几只鸡，我们就是想吃鸡也不至于去偷吧，再说，谁看见，谁亲眼看见我走进大河家抱走鸡的，村长，是你吗？。”我走出来看着村长说：“我妈说的没错，我们没有偷，那鸡自己跑到我家的。”只见大河一把把我拽起来说：“我家的鸡在院子里面怎么就无缘无故的跑到你家去了。”我妈激动地去抓大河的手，“放下我闺女。”我妈生气的抓住他的手，掰开大河的手，大河的手上留下淡淡的抓痕印，我挣脱着，“放下我，你个坏蛋。”大河娘见我伶牙利嘴的，上前抓住我的嘴巴说：“你说谁是坏蛋，你个赔钱货。”我妈看见大河娘撕我的嘴，抬起手抓住大河娘的头发来回用劲的抓拉，村长拦着我妈。大河看见他妈受欺负了，准备去打我妈。我抓着大河抬起的手用尽全部力气死死的咬住大河的手，嘴里都有血腥味，大河疼的用另外一只手推着我的头，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头要从脖子上掉下来，门外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叽叽哇哇，比里面还热闹，农村人的乐趣就是看笑话，我姐跑出来用手打大河的手，大河用劲一把把我姐甩出去了，看见我姐倒在地上大哭起来，我气的用劲全身的劲咬住大河的手，仿佛牙齿镶嵌到肉里一般，他使劲推我，越是用手推我，我咬的越紧，他抓住村长得手说：“村长，救人啊！我的手快断了，我的肉快掉了。”村长气的甩开两个人大喊了一声“都住手，撒开手，你们眼里有没有我这个村长的存在。”大河娘吓着松开我妈的衣服，我妈也也松开她的头发，大河娘头发乱的堪比鸡窝，村长拉着坐在地上的我说：“把嘴松开。”我妈对我说：“儿子，松开。”“想儿子想疯了吧，还儿子，呸。”大河娘扶着头发说着，嘟囔着，我听到这话，临松开嘴又暗使了一把劲，“啊！疼死了。”大河尖叫了一声，我松开嘴巴，直接被大河娘推在倒地上，大河伸出另外一只手准备打我，我麻溜的站起来躲到村长后面，“你住手大河娘。”村长站在我面前说。“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看你们打架的。”指着我妈问道：“事情怎么回事你先说。”我妈说：“那鸡是自己跑到我们家院子里面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也不敢动，我闺女就把它绑在那里，要是我们偷了他家的鸡，还能大胆的把鸡绑到院子里面留着嘛，我们早就吃了，还等着今天他们来这样欺负人？”“好，知道了。”村长听完后说：“大河娘，你过来。”大家一起跟着村长走到了鸡跟前指着鸡说：“好好看看，这只鸡是不是你们家的那只。”大河娘看了看没说话，围着鸡靠近看了看，还是没说话，大河娘瞪着我妈说：“就是我们家的那只鸡。”我妈解开绳子眼泪滑落下来，我看见我妈哭了，我上前松开鸡，那只鸡老老实实的也不挣扎也没跑，好似得到了救赎，我抱着那只鸡甩到大河的身上，大河准备用手抓住那只鸡，一用力，手被我咬的地方生疼，没有接住，那鸡落在地上，大河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弯腰准备抓那鸡，只抓到了一根鸡尾巴毛，那只鸡在院子里面飞快的乱跑，听见外面有人说：“那鸡不是大河家的吧，鸡都不愿意跟他们回家。”大河娘披着凌乱的头发开始抓那只鸡，村长走到我妈面前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把鸡交给村子里面，我在广播上一吆喝就完事了。”我妈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是吃了算谁的。”村长安慰着我妈让她别哭了，“村子里面就属大河...这你也知道的。”我妈气的才不管那么多，什么话都敢说：“村长，他们恶霸你就怕他们，他们欺负我们娘三，你怎么不批评他们，就来找我们的事。”我妈看见那鸡冲着我们跑过来，拿起旁边的砖头气愤的一扔，那砖头刚好砸中鸡的头，那鸡瞬间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身体，大河娘捡起地上的鸡，大哭了起来，光打雷不下雨的嚎叫着，“村长，鸡死了，她要赔我们一只活的鸡，我还要靠着这只鸡养身体呢，鸡死了，我要他们赔只活的。”我妈将计就计也大哭了起来，拿起地上的砖头准备砸大河娘，村长急忙拦住我妈转身对大河娘说：“你再闹，我把你们家地收回去，还不赶快走！”大河娘被吓到了，看了看村长说：“那我们回去了，就不跟她们一群老娘们，小娘们计较了。”说完大河和大河娘拎着鸡走了。我妈放下砖头哭起来喊着：“我男人不在家，都欺负我们娘三，我不想活了，村长，再有人欺负我们，我们就跳河啊！”村长看见我妈脖子都伸到墙外面了，看戏的人，邻居们纷纷散去。村长扯着嗓子喊道：“谁在欺负她们娘三个，我给你们做主，我就收谁家的地。”说完就走了。走到门口指着大家说：“还不回家吗？再看，地给你们都收回去。”我妈看到村长走了，擦干眼泪跑到我跟前说：“你们两个有没有事。儿子，嘴巴疼不疼了。”又对我姐说：“月儿呢，摔的地方还疼不疼了。”我和我姐都说没事，我姐用手给我妈缕缕头发，我三姨听说了跑过来吓得脸色苍白，看见我们没事拍拍自己的胸口长长的松了口气。我三姨拉住我对我说：“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们，先来三姨家，三姨帮你们打死他们。”我笑了笑，我三姨看着我：“就你爱给你妈惹事。”你妈平时在村子里干啥都小心翼翼的，以后少给你妈惹点事。我姐对我三姨说：“那鸡就是自己跑到我家院子里面的，不怪我妹。”我三姨看着我姐说：“咱们是一家人，我肯定相信你们啊！”三姨走到我妈跟前说：“淑云，你哭了？”我妈看着我三姨说：“没有哭，我现在坚强的很，谁来我都不怕。”我三姨不敢再说什么了。“在咱们村，家家户户都有儿子，就我生的是两个丫头，我现在谁都不怕。”我三姨说：“你现在又厉害了，当是也吓坏了吧，走，到我们家吃饭去。”我妈站起来说：“行。”我们跟着三姨一起去他们家了。

    吃完饭我妈领着我们回家，回到家里我妈让我和我姐换衣服，我们把脚伸进被窝里面，等暖热了我妈也差不多忙完了。我们三个人在床上说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