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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促膝畅聊

    我和我姐无聊,跑到我爸挖的坑里跳来跳去。我妈看见了大声喊道:“你们两个没事干,帮你爸在往深里挖些,别把土踩实了不好挖了。”我姐乖乖听话,拿起一旁的铁锹开始接着挖,我姐挖累了出去玩了,我拿起铁锹接着挖,不知道脑海在想什么,浑身充满力量一铁锹一铁锹的挖着,频率快到汗珠流了下来,不一会的功夫看不见我人影,看见周围的土堆越来越高,我越挖越起劲,越挖越深,我把铁锹插在土里,踩在铁锹上,顺着铁锹,两手撑两边,吃力的爬了上来,我站在上面,俯视着土坑,还怪深的,用手按住大腿,拨动铁锹一点一点的往下挖,土是铲不上来了,只能把土松一松,我妈背对着我,认真的在洗肉,根本没有理会我,那坑都有整个铁锹那么高了,我想在捣一会回屋躺着休息,大概捣了五六铁锹,捣到第七铁锹的时候,突然铁锹发出摩擦的声音,我以为捣到土里的石头,抬起铁锹,挪动位置,顺着边缘挖了起来,还没有把铁锹往里面伸多少,听到刺耳的摩擦声,我把铁锹放在那里不动,顺着铁锹的杆子往下面爬,我蹲下来,我妈站起来转身看见院子里面没有人。走出门口寻找我们,看见外头一个人影都没有,进厨房开始收拾剩下的肉,用盐巴开始往肉上均匀的撒抹,边撒边搓,我蹲在挖的坑里面,用铁锹的尖尖一点一点顺着挖,封闭的窄小的空间让我胸闷气短,要不是好奇心太强,我早就爬上去了,挖了五分钟,漏出一小方块灰红色的东西,表面光滑透亮,我也好奇是什么,顺着边缘用手往外挖,铁锹不好翻动的时候,我找来树枝挖,树枝挖断了,我干脆用手挖了起来,挖到一半,一个灰红色的罐子裸露出来,我用手擦了擦罐子的最上面,映入眼帘的罐子上面是用一块黄色的纸密封起来的,那纸变得裂痕满布,像白蚁的巢穴一般,我不好奇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好奇这个漂亮的罐子,我接着往下挖罐子,挖到一半,我蹲下来休息休息,一抬头看见我爸低着头正在看着我,吓的我心一抖。我爸说:“你挖到啥宝贝了。”我惊奇的看着我爸,心里想着什么是宝贝。“我挖到了一个罐子。”“罐子?别挖了,我下去看看。”我爸伸手我拉上来,他小心翼翼的跳了进去,准备挖出来,赵西妈妈走了进来,看见我站在那里朝我走了过来,没有看见坑里还有人,我爸听到有人,在坑里悄摸的脱下衣服盖在罐子上面,弯着腰挡在罐子,赵西妈妈摸了一下我的头,朝我妈走过去,“淑云,淑云。”我妈听到有人喊她,赶紧擦干手上的水,准备厨房走出来,我爸露出脑袋准备爬上来,赵西妈妈听到声音,突然走过来,低下头看看我爸,“梁园爸,你挖坑做什么。”我爸一心想挡着坑里的东西,还没回答,传来我妈的声音,“赵西妈,你来了!”赵西妈妈看我妈出来了,走到我妈跟前,我爸神色慌张赶紧用铁锹把旁边的土往下推,罐子重新埋了起来。我爸一个越身从坑里跳了下去,踩了几脚赶紧爬上去,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什么都不要说,朝我妈走了过去,我爸坐在小板凳上拍拍自己身上的土,一手抓住我不放,深怕一松手罐子就不翼而飞了似的。赵西的妈妈坐了下来,“本来想买你家猪肉的,赵西爸爸没挣上钱,我们也不敢乱花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我妈,淑云,前面借你的钱还给你,太谢谢你啦!”。我妈接过钱数了数,“没事!”赵西妈妈说了几句话就走出门,我爸慌忙松开我的手,走到大坑跟前,假装拿起铁锹干起活,赵西妈妈没走多远又回来了,走到我妈跟前挽起我妈的胳膊往屋里拉,两个人进了屋,赵西妈妈和我妈在屋里说着事情,我爸跑了起来,捡起墙角的树枝往坑里扔,拿起铁锹往坑里埋土,我跑了过来,“爸,里面有个罐子。”我爸把铁锹顺手一扔赶紧弯下身蹲下来捂住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乖乖的点点头,转身跑出去找我姐玩去了,我妈和赵西妈妈说说笑笑走出大门,赵西妈妈回家去了,我妈回厨房开始收拾,我和我姐玩一会不想玩了,我跑到院子里面,看我爸不在坑那边,赶紧跑了过去伸着头往坑里看,我爸从厕所走了出来。“爸,坑里是什么东西啊!”“别说话,小声点,淑云,你快点过来!”我妈探出头,我爸歪着头招手,我妈走到我爸跟前,我妈紧邹眉头说:“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快点说,我还要忙呢!我准备把猪头卤一下,咱们卤好,炕点死面饼子,切点卤肉,撒点盐,放点香油香菜,好吃的很。”我妈说着我咽着口水,我爸对我妈笑了起来说:“这都是小事,等会在做,我这才是大事。”我爸说完跳进坑里,脚踩在树枝上,“啥啊!全都是树枝,你让我看树枝还是看你啊!我可没时间,我只想着给两个娃娃弄点好吃的。”说完我妈进了厨房,我爸把树枝一点一点的往上抛,我站在边上,周围散落着我爸甩上来的树枝,散落的到处都是,全部捡出来了,我爸准备拿铁锹挖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从坑里爬了上来,俏皮的让我拉他一把,我一伸手,他从我身边轻盈的闪过,走到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把头伸了回来,把门锁了起来,我妈从厨房走出来喊了起来:“这么早锁什么门啊!”我爸把手放在半空中间示意我妈小点声,一路飞快的跑到我妈身边,我妈嘴里嘟嘟囔囔发出不屑的声音,我爸挽起我妈的胳膊架起我妈往坑前拉,我爸跳进坑里,“心宽,你到底要干嘛。”我爸大力的用铁锹挖着,把刚才扔进去的脏东西又铲了上来,我妈用手捂着嘴巴准备转身离开,我爸停了下来让她站住,我妈不耐烦的往墙根一站,我准备跳下去和我爸一起挖,因为我特别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爸对我说在拿一个铁锹去,我飞快的拿来家里那把断了半截把子的铁锹,我爸一把抱住我。我站在我爸的对面开始挖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就看见那个罐子了,我爸眼神示意我抓紧挖,我们两个挖的正起劲,“咔吱”一声,门口传来了推门的声音,我爸让我停下手里的铁锹,我妈站在那里看着一眼门口,没啥反应。我爸吓得不敢出声,两手撑洞往上爬,越紧张越容易往下掉,质朴味的土掉在我的头发里,我蹲在坑里不敢出声,不停地甩着头,刺啦刺啦的土声让我心里发毛,烦躁的也想爬出去,抬起头,我爸挂在半空,两条腿发抖,休息片刻,我爸一股劲爬了上去,远处传来一声,“吓死我了。”上面似乎安静了下来,我爸看着我妈,“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吓死我了!”我妈委屈的说:“你也没问啊!一条狗扒了一会咱家的门,有啥好说的。”我抬头我爸的大脸朝着我,“没事没事,是一条狗,门口有条狗扒门,走了。”跳进坑前还不忘让我妈把狗撵走,说完我爸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们两个快速的挖了起来,一会的功夫那罐子见底了,一声“汪汪汪”的叫声,我爸吓得不轻,虽说是狗叫,我爸条件反射放下铁锹,大气不敢出。我捂着嘴巴偷笑起来,“淑云,你来。”我爸把手伸了起来示意我妈过来,我妈站在坑的边上,插着腰,往下看,我抬头看我妈,觉得我妈一米八。我妈看着眼前的罐子不说话,我和我爸双手把罐子往上拔,第一次失败了,因为罐子在地底下埋的时间太长了,加上罐子里面不知道是啥东西沉的要卖,我爸拿起铁锹开始挖罐子底部,我用手把罐子周边的土一把一把的往后面扔,我爸挖了几下,那罐子开始发生倾斜,我爸放下铁锹,双手握住罐子的中间开始摇晃罐子,因为罐子太沉了,我爸顺着倾斜的角度开始小心的挖了起来,没一会那罐子松动了一下,我爸让我来帮忙,我赶紧放下手里的土,一起和我爸挪动罐子,因为罐子太重,我爸站起来,一把把我举过头顶,我妈抓住我的手,脚蹬土,我爬了上去。我爸让我妈下去,我妈也突然来了兴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跳到坑里,“心宽,这里面是啥啊!”“谁知道!”我爸对我妈挤眉弄眼的,在我低头的那一刻,我爸小动作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我妈眉毛上扬,瞪大眼睛,我坐在土堆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两个脑袋不停的调整角度,不停的转圈圈,我蹲在旁边看着他们,玩着手里的土,一会堆砌小房子一会毁掉,两个人齐心协力把罐子从土里挪了出来,我爸蹲了下来,我妈站起来伸伸腰,我爸用沾满土的手准备把罐子打开,那袖子抹开上面的一层纸,罐子里面被细土覆盖着,一时半会也不知道里面是啥,我爸让我找绳子去,我跑回房间找到一根细的绳子拿了过去,扔了下去,绳子悬在半空中,我爸看了一眼,“不行,太细了,在重新找一根。”我回屋找来一根粗的,我爸看了一眼让我松手,绳子掉在我爸的头上,两个人同时蹲下去,扭动着胳膊,“儿子,找一件你爸穿的外套去!”我妈说完我跑进屋去了,我进屋翻找着衣服,不知道找啥样的,我姐随手拿起一件大外套扔给我,抱着大外套跑了出去,我姐跟在后面,衣服已经扔了下去,我和我姐低头,看见爸妈在狭小的空间里站在那里,把罐子一点一点的,挪到那件衣服上面,我爸找到两个袖子口,把两个袖子系好后,拿起地上的绳子开始绑了起来,我妈站在那里看着我爸,我爸绑好了,拽了拽绳子,叫我们在找一根长的绳子,我和我姐一前一后的跑回屋里找绳子,我找了两根,我姐找到了三根,放在手中都不够长,我姐把手里的三根绳子系在一起,我把我手里的两跟绳子绑在一起,绑好了,我对我姐说:“我们把绑好的绳子在系到一起就变长。”一根长长的绳子完成了,我姐拉着绳头,我在后面抓住绳尾,把绳子扔了下去,我爸接到绳子把绳子系好后,把我妈托了上来,我妈拍拍身上的土,我爸着急的让我们娘三拉动绳子,我妈站在最前面,我和我姐站在一边,我爸在下面拖着罐子,不停地指挥着我们说:“往上慢慢拉,轻一点,好!在往上拉!”我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往上拉,我爸跳起来使劲往上一推,明显感觉罐子好轻,顺着轻劲快速往后一拉,罐子卡在坑口的边缘,看见罐口边缘的土已经散掉了些许,我爸像只猴子一样已经爬到坑口,仰起头,身子一歪,抱住罐子,“走起!”我爸把罐子举了上来,我们松了绳子,趴下身子伸手拉罐子,罐子小心翼翼的落在地上,四个脑袋齐刷刷的看着罐子,我妈长吹一口气,罐子上面的土被轻轻吹了下来,我姐也吹了起来,我也跟着吹了起来,我爸用手不停的拂去上面的土,土干净了,灌口周围边缘塞满了一张张黄色的纸,拿起纸,纸已经土化,轻轻一吹都是纸屑,我爸一边吹一把用手巴拉,映入眼帘的是一层整整齐齐的铜钱,每一贯铜钱都拿绳子穿着,我爸用充满泥土的手使劲揉搓自己的眼睛,那眼神算是见过世面了,我也不敢相信,见过钱,没有见过一罐子钱,再看我爸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红彤彤的了,我姐不禁发出,“好多啊!”我妈看了我爸一眼又看了看铜钱,“我们是不是发财了。”“也许可能是吧!”我爸妈沉浸在发财喜悦中时,门口传开撕拉撕拉的声音,我妈吓得拿身子挡在罐子前面,我爸赶紧抓起地上的衣服盖住罐子,又捡了几根树枝压在罐子上面,我爸让我和我姐进屋去,我和我姐乖乖听话进了屋,我爸淡定的跟在我妈后面,走到大门跟前,回头看着那盖起来的罐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妈推开一条缝,看着外头,原来还是那条狗,那狗蹲在那里,咬着塑料壳子,看着我妈,我爸轻轻抓住门边,摇晃着大门示意小狗快点走开,那狗被吓的汪汪大叫起来,我爸准备离开,那狗又在门口扒门发出声响,我爸快步跑到门口看着它,“去去去!”那狗看着我爸,我爸看着狗,对视了几秒,我爸把门打开,让那狗进来了,那狗吓得退后了几步,站在那里,我爸往后退了几步蹲下来让它进来,那狗顺着墙根溜了进来。我爸赶紧上去把门关上,那狗吓得慌乱的到处跑,我爸看着狗立刻跑到厨房拿来一块馍馍扔到狗的跟前,狗低着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爸走到罐子跟前,“淑云,这铜钱怎么办。”我妈看看我爸,又看看铜钱。“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不敢花,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听你的。”“谁让你花了,我问你怎么办。”我妈低声细语说:“不知道,这铜钱在咱们家,那算是咱们家的,你说对不对。”两个人眼神僵持在那。我爸说:“先放在那里,吃了饭再说。已经饿的不行了。”我妈起身去做饭,我爸找来一块塑料布盖在那罐子上,捡起砖头压起四个角,我们吃完饭,在院子里面玩了一会睡觉去啦,狗吃完馍馍已经躺在门口睡着了,我和我姐睡熟了,半夜懵懵懂懂听到铲子挖到石头发出滋啦的声音,窃窃私语小声说话的声音。

    第二天,我和我姐陆陆续续起来了,我爸妈还在呼呼大睡,我跑到挖罐子的地方,那里平平整整,罐子也不见了,上面印满了我爸的大脚印。我蹲下想用手扒开土,找了一会也没找到,在那个年纪,怎么会在乎钱,怎么知道钱的重要性,在忆已是钱中人。我本想问问我爸钱去哪里了,我姐让我和她去树林里面捡蘑菇,我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

    “心宽哥,你帮我家干几天活吧。”我爸放下手里的斧子,赶紧进屋倒了一杯水给来运,来运叔叔接过水一顿子猛喝,擦擦嘴角边上多余的水说:“心宽哥,我家的老房子整天漏雨,我和我娘都没办法住了,今年冬天是过去了,那明年冬天还是冷,我可以忍忍我娘受不了,我和我哥入冬前盖了快一个月了,现在天越来越暖和了,你明天来帮帮忙吧,也快的很,梁一上就好了。”我爸接过碗说:“后天吧,明天我要把我们家的厨房外墙补一补。”来运叔叔说:“行呢!那就说好了,后天你来。”我妈走了出来,把被子赶紧晒一晒,一冬天了潮的不行,被子再厚都觉得冷,我妈边晒被子边对我爸说,“每次邻里之间帮忙你都不收钱,邻里之间越来越富,咱们穷的响叮当,好人不是你这么当的。”我爸笑起来说,“哪家富的流油了我去给他们家刮油去。”我爸看着我妈,两个人开起玩笑,我爸接着说:“哪个人有我有福气,两个小棉袄。”我妈生气着说:“说话一天别阴阳怪气的,那天赵西妈妈拉我进屋说她怀孕了,他男人找人看了是女孩,人家赵西爸觉得不吉利,非要赵西妈妈打掉去,赵西妈妈对着我说,女孩有啥不好的,你生了两个女孩,两个小棉袄多暖和,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和你今天说的差不多,我赶紧让她回家做饭去。”我爸听完我妈说的,坚定的看着我妈说:“我哪里阴阳怪气的,你也是上过高中的知识分子,老思想早就该丢弃了,女孩养好了比儿子中用,别一天胡思乱想别人家的话想了又想,想多了就是在说自己,心态好点。”我妈理不饶人的回复我爸,“这话你因该给你那神婆老娘说去啊!”我妈拍了拍被子气冲冲的进屋去了,一股灰随着一阵风烟消云散。

    第三天,我爸早早出门了,我妈在家把饭做好,我们吃完饭我姐把碗洗干净,我妈准备教我们写字,我按耐不住爱玩的心跑出去玩了,我姐在院子里面和我妈学习写字,我妈后面也没有再去我三姨家教学去了,学着学着那些小孩和我一样满村子到处跑,后面人越来越少,我三姨家的几个哥哥根本不是学习的料子,学了几天也到处乱跑,整天不是去玩就是在去玩的路上,因为是男娃娃,我三姨也管不住,再加上我三姨夫老思想,男娃娃生来是干活的,学什么习,要不是看在我三姨的面子,当初他才不同意呢,三姨夫大字不识一个,不也混的好好地也没说饿死吧!在村子里面有吃有喝的哪家有他过得好,我妈讲不过他们,后面再也没去了。我妈在院子里面给我姐布置了一张纸的字,让我姐练习,我姐很是认真,一笔一划的写着。我在院子外面到处乱跑着,跑到来运叔叔家门口,看见我爸站在好高的架子上面,一砖一瓦彰显着认真,线一弹,就知道哪里歪了,调整好,接着干,我看着我爸,在烈日之下显得朴实而憨厚,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跑去找鞠荣去玩了。

    天黑了,我都睡着了,我爸还没回家,我妈准备拿起手电筒去来运家,我妈拉开门,我爸推开门,两个人撞了个正着,疲惫的脸庞在电筒的照射下是那么明显,我妈心疼的帮我爸擦起身体,擦完身子我爸倒头睡着了,我妈端来盆,坐在月光下,搓洗我爸的衣服,洗完了使劲的甩动衣服,深怕明天干不了。

    二天一早我们还没睡醒,我爸就不见人影了,我妈也早早出去了,一起来我姐开始给我梳头洗脸,我们走到厨房掀开锅盖,篦子上的馍馍和菜还是热的,我和我姐吃过饭,我姐带着我,来到我家地头,我妈果然在地头干活,弯着腰把地头边缘的草一点一点铲掉,我妈拿起地上的袋子,手一挥,白色的芝麻散落在土地里,种芝麻的钱也能补贴家用,看见我们两个来到地里,我妈赶紧放下手里面的活,让我们在树荫下玩耍,我妈接着回去干活,两个小脚在地上来回的摩擦,使劲踩凹凸不平的土地,不一会地平整了。我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珠,干完了一行,我妈朝着我们走来,示意我们两个坐下,我和我姐坐了下来,那土柔软中带着坚硬,我妈随地坐了下来,“你们两个吃了没有啊!我走的时候把馍馍放锅里了。”“我们吃了才来的,妈,咋就咱们家种芝麻了,别人家怎么没有种啊!”我妈看着我回答我道:“不种是对的!”我妈随手捡起地上的芝麻枯干。“你们看,这一根芝麻杆子上面才结了几个芝麻。”我妈边说边立起芝麻杆子让我们看,我站起来拿起芝麻杆子,认真的数了起来,我姐心里早已数清楚了,我糊涂的还在数着,一遍两遍重新来,怎么也数不好,我用力抖动着芝麻杆子,我妈和我姐尽哈哈大笑起来,随着笑声的消失,地上掉落下来好多芝麻壳子,我妈弯下腰捡起我抖落在地上的芝麻壳子,捧在手心教我数。我妈让我姐教我,我认真的学了起来,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终于数清楚了,我妈拿起镰刀,拉着我和我姐的手往家走,回到家,我妈拿出簸箕,把包裹在草纸里面的芝麻放到簸箕上开始来回的抖动,只见簸箕与地之间形成雾蒙蒙的一片灰尘,一转身,那片灰也随之落了下去,我妈把簸箕放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搬来小板凳坐在那里,用手把芝麻一点一点的推开,有杂质捡起来扔到地上,捡完了我妈使劲的活动着自己的脖子,把簸箕放在太阳下,走进厨房,取下厨房顶梁上挂着的一大袋子的东西,解开口子,一股淡淡的甘香,掏出一把芝麻叶放盆里,看了看,又掏了一把,系好口子挂回原位,我们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看着我妈干着活,我妈把芝麻叶子泡好,进厨房开始给我们做饭吃,我爸干活中午饭都是主家管的,我妈把面团放到案板上,撒上一把面,开始揉搓面团,揉光滑了,我妈拿起擀面杖开始擀面,没一会的功夫,面团变成了大薄片,抬起擀面杖,一放一折,整整齐齐的落在一起,拿起刀切成小条,全部切完了,用手抓着最上面的面,一抖,长长的面条形成了,最后往上面撒上一点点面粉,怎么都不会粘在一起,我和我姐已经把水烧开,我妈站在案板前抖动着面条,上面的面粉已经散落下来,我妈拖着面条往锅里下,“好了好了,火太大了,不烧了。”我姐赶紧把一根粗一点的树枝拔了出来,插到下面的灰里,听见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我妈把泡好的芝麻叶使劲的挤干水,抖落到锅里,芝麻叶放进去一小会,香味瓢出来,我妈撒了一把盐,搅拌了几下,出锅,我端起碗,吹了几下,太香了,端起碗抿着碗边秃噜吃了起来,往往越简单的东西越美味,往往越复杂的东西越夹杂着贪念。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妈对着我们说:“这芝麻叶面条,几天不吃想的慌,这芝麻虽说产量低,可全身都是宝。”我妈边吃边和我们说着,我姐一小碗已经吃完了,估计我妈说的啥也没听到,我听着我妈说着,我姐喊着,“妈,我还想吃一碗,太香了,比肉都好吃。”我妈站起来给我姐又盛了一碗。我看着我姐吃的香勒,我也忍不住想在吃半碗,我敲着碗,我妈上来拿筷子敲我的手,“呜呜,好疼。”“想吃就说,敲碗干啥!敲的人心里发毛,以后不允许在敲碗。”我妈进屋给我盛了半碗,我妈看着我们两个说:“吃慢点,吃完去你三姨家玩会去。”我妈吃完碗一放出去了,留下我和我姐两个人在院子里面吃着饭,没一会我妈风风火火的回来了,脸上露出笑容,端起我和我姐吃完的碗进厨房了,收拾完,我妈把芝麻来回翻了两三遍,我爸中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在屋子里面到处翻找着东西,我妈问他吃饭了没有,他也没有回复,手里拿着工具着急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爸早早出了门,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听他说今天上大梁,我爸早上走的时候我妈还没来得及让他小心点,他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到了十一点左右村里的人开始朝着来运叔叔家走去,走的慢的老人也加紧了步伐往前走,小孩则是加快脚步往前跑。我妈让我和几个哥哥一起去,我妈在家弄芝麻,我和几个哥哥一起跑到来运叔叔家的门口,院子里面已经站满了村子三分之一的老人和小孩,年轻的倒是没有几个,我和几个哥哥挤到中间的位置,看见我爸站在房梁的最高点,我挥挥手示意我爸小心点,我爸笑着说:“往这边。”我们顺着我爸的方向挤到他指的位置,“在往左边站一点。”我和几个哥哥按着我爸的手势往左边挤。我爸示意我们在往左一点,我们又往左移动了一步,我爸看了看示意我们就站在那里,我和几个哥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人挤到我们了,我们几个赶紧挤回到刚才指示的位置上站着,没一会,良辰吉日已到,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村子,说话声,尖叫声,顿时聚集在一起,随着来运叔叔一声“,吉时吉日,上梁!”大家齐刷刷的看向站在房梁两边的男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一,二,三,起!”几个男人一起使劲把那根很粗很粗的木头一点一点往房子最中间抬,随着下面的欢呼声,站在左边的来运叔叔从口袋里面开始往下面撒糖,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块两块糖砸到我的肩膀落在地上,我赶紧弯下腰去捡,几个哥哥也开始捡地上的糖,一块糖几个人一起抢,我的手被人踩痛了也不管,人群向我们一拥而至的集聚,我被他们撞倒在地上,刚准备站起来,一块糖落在我的手边缘,一位老人弯下腰去捡糖的时候,我快速弯下腰捡了起来,我站起来,一块糖刚好落在她的背上,我跳起来抓拿她背上的糖,塞进我的衣服口袋里,完全顾不得她的眼神,老感觉屁股被什么东西戳到,我抬头看看我爸还有一起抬梁的四个男人已经把梁抬到最高点,几个人配合默契的把梁放好,梁中间的大红绣花显得格外刺眼,我高兴的穿梭在人群中捡糖,来运叔叔不停的往下面撒糖,乡亲们捡的不亦乐乎,我爸站在最高点喊着:“梁园你后面有一个。”我站起看着我爸,转身去找后面的糖,结果已经被人捡走了,我爸站在那里看着我笑,没一会地上的糖被捡的干干净净,糖纸倒是多了好多,上梁的几个男人准备下来吃饭,我爸用手指着我说:“叫你妈来吃饭还有你姐,快去!”说完脚上没站稳从房顶摔了下去,我已经走在叫我妈来吃饭的路上,我爸重重的摔在地上不能动弹,来运叔还有几个一起帮忙的叔叔把我爸抬到了卫生所,我爸已经疼昏了过去,我牵着我妈的手来到来运叔叔家,院子里面热闹的气氛已经退去,我妈选了个座位准备坐下,来运的娘走了过来,把我妈拉到一边,“你家心宽从房顶上摔了下来,摔得挺厉害的,你赶紧去卫生所看看去。”我妈着急的跑了出去,我姐跟了出去,我才晃晃悠悠的走进来,我妈腿软停下来,我姐追上我妈的时候,我妈蹲在地上心发慌,不停的干呕,我坐在座位上还没几个人,一帮人走进院子,拿起家伙开始热火朝天的做起饭,速度快的惊人,菜一上桌,就被大家夹空了,上一个空一个,我看见一个老奶奶把夹起来的肉放在自己的跟前,从口袋里颤颤抖抖拿出一个袋子,把肉放到了袋子里面。我赶紧去找来一张干净的纸,铺放在我的面前,远远端来一盘烧鸡,盘子准备放在桌子上时,我站起来站在凳子上面,半个身子扶在桌子上,眼看齐刷刷的筷子准备落下时,我双手拿起整个烧鸡,管他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一路上别提有多高兴了,举起烧鸡尽情的奔跑跳跃,在村里,你不强,饭都吃不上。回到家里,我看见三姨站在我家门口,我把烧鸡举了起来,我三姨说:“你爸从房梁上摔了下来,你妈在卫生所,今晚你们去我家睡。”我看着三姨,拿着烧鸡说:“三姨,你能不能带我去卫生所,我想看看我爸。”一路上看着烧鸡,脑海里想着我们一家人吃烧鸡快乐的画面,我三姨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说:“走,现在就去,我也想看看你爸咋样了。”一路上我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眼泪滴在烧鸡上,滴在地上。来到卫生所,我看见我妈在我爸床前坐着,我爸躺在床上,腿被一块白色的布吊在半空中,眼睛紧闭,我紧握烧鸡的手沾满了油,我妈看见我哭笑不得,我把手里的烤鸡递给我妈,我妈赶紧弯下腰从床底下抽出一个饭盒,把烧鸡放了进去,我三姨转身拿壶回家去了。我妈看着烧鸡抹起眼泪,看着我看看我姐,看看我爸,把饭盒放在桌上,我打开饭盒用力抽扯下来一个鸡腿塞到我妈嘴边,我妈眼泪瞬间崩不住了,我抱着我妈的脖子,“妈你吃吧,姐,你也吃,这是我在饭桌上抢来的。”我妈张开嘴眼泪流到嘴巴里吃了一大口,把鸡腿递到我的嘴边,我咬了一大口,顺手递给我妈,我妈撕下来一大块肉,用布包裹起来交给我们,这半是给你三姨留着的。剩下的我妈放到了饭盒里面,等我爸醒来给我爸吃,三姨提着一壶开水回来了,我妈把刚才裹起来的半个烧鸡递给我三姨,我三姨牵着我和我姐走出卫生所,心情一路低沉,来到三姨家,我姐坐在那里,坐了好久,眼泪啪啦啪啦的往外流,我用擦鼻涕的袖子给我姐擦眼泪,把口袋的糖递给我姐,我姐打开糖果说:“爸的腿一定很疼吧!”我看着我姐对她说:“肯定疼,爸的腿吊的那么高。”我姐边吃边哭说:“梁园,那怎么办,咱爸要是好不了怎么办啊!”我看着我姐坐在那里边吃边哭心里很是难受,“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爸。”

    二天一大早三姨一起来我就跟着起来了。“你昨天翻来覆去一晚上。”“三姨,你说的是我吗?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三姨用坚定地眼神告诉我:“是的。”我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姐跑了过来对我三姨说:“三姨,你今天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去卫生所。”我三姨看了看我姐,又看了看我,你们两个都去,我姐跑回屋里找梳子开始给自己梳头,梳完又给我梳,吃完饭我们和三姨一起朝着卫生所走去,我妈在卫生所照顾我爸一个晚上,我们看见她明显憔悴和苍老了许多,我三姨给我妈带的馍馍稀饭,我妈吃了几口,用手擦擦嘴,拉着我姐往家走,走的时候让我在卫生所等着,我看着我妈和我姐远走的背影,我走到我爸的床跟前,我三姨也要走了,让我听我妈的话,我点点头,两手一撑,坐到了床上,听见“咯噔”一声,我爸醒了,我爸对我说:“梁园,你压着爸爸的手了。”我赶紧一屁股坐起来,我爸赶紧把手抽了上去,我尴尬的站在那里,我爸询问着我妈,“我妈回去给你做饭去了。”“你姐呢?”“也跟着回去了。”我爸看着我,用手撑着床,移动着自己的屁股,两手一用劲,自己的上半身直立起来,我看着我爸费劲的样子,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我爸接过水缸子咕咚咕咚的喝完了,我爸把另外一只脚挪动到中间,让我坐在边上,我轻轻地爬到床边,坐下不敢乱动。“爸,你的腿还疼吗?”我爸看着我说:“不疼了,好多了,现在有点痒。”我伸手到那块布的上面轻轻柔柔的帮我爸挠痒痒。以后干活小心点,我妈都哭了好几次了,我也昨天也吓坏了。”“知道了,干活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下次一定会小心,不然你妈要天天唠叨了,烦都烦死了。”我爸露出笑脸的和我说着,我看着我爸说:“昨天我和三姨出卫生所的时候好像看到我爷了。”我爸说:“昨天晕过去了,没有看到。”“爸,爷爷为啥个是聋子。”我爸停顿了一会说:“这个说起来可以说个三天三夜。”我好奇的问:“爸,那你和我说一说,反正坐着也无聊。”我爸看着我好奇的样子,“真的想听啊!”我认真地疯狂的点点头,我爸看着我说,“那你可要认真听咯。”我爸坐直身体,“你太爷爷,你知道吧。”我爸看着我问我:“太爷爷知不知道。”我摇摇头。我爸笑着说:“太爷爷是你这个聋爷爷的爸爸,我的爷爷,你得叫太爷爷,知道了吧。”我点了点头,没什么概念。我爸接着说:“你太爷爷呀。”我爸眼神左顾右盼的看了看,那神态像极了小偷,示意我让我往前坐一点,我往前挪了一点,我爸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你太爷爷啊!是个土豪。”“啥是土豪啊!”我爸把手放在我的嘴边示意我小点声,我轻轻地点点头,我爸把脖子往前伸了一下,“哎呦,扭着筋啦!”我看我爸使劲揉着自己的脖子,转了几下松开手,说:“土豪就是大地主。”“爸,啥是大地主。”我爸接着说:“就是家里好多地。”我小声问:“地多就是土豪了啊!”我爸自豪的说:“那当然了,以前你太爷爷家光顾长工就有四五个人。”“啥叫长工。”“就是一直在你太爷爷家干活的工人,到了丰收的时节,你太爷爷会给他们发钱币,你太爷爷给的多,他们每年都来咱们家干活,那时候一个村的人穷的饭都吃不上,穷的还有吃土的呢,你太爷爷地多粮多金钱多,好多穷苦人为了混口饭吃,去你太爷爷家免费干活,为了就是有口饭吃,听你爷爷说你太爷爷家啥时候门口都站着人,不是找活干的就是混口饭的,你太爷爷的地也是靠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干出来了,听你爷爷说你太爷爷把每年地里收成的一大部分都要交给包长。”“爸,啥是包长。”我还没开口问我爸,他自己说了出来,“包长啊!额,包长就是咱们村,包长怎么说呢?”我爸想了一会说:“就是管你太爷爷的人,太爷爷把挣的钱要交给包长,包长在交给上面,上面在用这些钱搞建设搞发展。”我似懂非懂的听着,我爸接着说:“你太爷爷那时候也救过好多人,你太爷爷在村子里面也是大名鼎鼎的有钱人,好景不长。”正要说下去的时候,我妈和我姐进来了,我妈提着饭盒,我爸赶紧扭动着身子往上挪,我妈看着我爸。“好一点没有啊!”我看着我爸,“爸,接着讲。”我妈说:“讲什么。”我爸示意我,“没讲什么。”我妈转身给我爸拿毛巾,我爸摸着我的头说:“明天接着给你讲。”我高兴的从床上下来,拉着我姐在卫生所走廊里面玩耍。

    晚上回到家,我妈在厨房烧了一大锅水,我妈喊我和我姐搬两个板凳进来,我和我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厨房,我妈拿来一个红色的大盆子,开始用瓢往盆子里面舀水,热腾腾的水气弥漫着整个屋子,我妈让我姐帮我把衣服脱掉,我坐在小板凳上,我姐开始给我脱衣服,脱完了,我妈起身把厨房的门关上,我妈转身把我抱到了盆子里面,那水叫一个热,四只手在我身上开始不停的抚摸,揉搓,我姐给我洗头发,我妈拿毛巾给我擦身子,我姐笑着说:“妈,你看我妹身上多少灰。”我用左手顺着额头,眼睛,鼻子,嘴巴把水往下捋,我低下头看了看盆子里面的水,嘿,水都变了颜色,一年到头也就洗那么五六次澡能不脏吗?很快我感觉水温有些变化。我妈赶紧拿毛巾擦干我身上的水,一把把我从水盆抱到凳子上面。我妈赶紧回屋拿干净的衣服给我穿上,我穿上衣服顿时感觉一身轻。我妈蹲在地上,把地上的脏衣服顺手洗了起来,盆子里面的水又变了颜色,我妈洗干净了把衣服放在一根干净的柴火上面。起身把脏水倒掉,端了两下没端动,我妈拖着地拉着走,我姐赶紧上去帮忙,我也站起来帮忙,我妈指着我说:“你坐下,头发没干一出去就感冒了,你爸在卫生所躺着,你要是在发烧感冒了,我咋办。”我乖乖地坐回原位,一会她们走进屋里,我妈开始舀水,舀了半盆让我姐脱衣服,我姐开始自己动手脱衣服,我妈看见我姐脱完衣服,一把把我姐抱进盆子里面,我也蹲在盆子旁边开始给我姐洗澡,我姐身上明显比我干净,只有脖子和大腿根内侧才能搓出一些些灰来,我姐洗完澡盆子里面的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水静止下来,盆子中间沉淀出一小堆灰坨坨,我妈把我姐的衣服也放进来清洗,洗完后,拿起我刚才的衣服放进去搓揉了几遍,我妈问我们洗完澡舒不舒服,我和我姐异口同声的说:“太舒服了。”我妈说今天我们两个在卫生所呆的时候太长了,卫生所来来回回那么多病人,生的生,病的病,伤的伤,死的死,晦气的很,咱们村的人即使有了大病都不愿意去那个地方,说着我妈弯下腰拖着盆子往外头拉,我姐站起准备往前推,我妈低着头说:“坐回去,一出去就会感冒。”我妈把大盆拉了出去,此时她累的已经抬不起腰了,我妈看见锅里还有大半锅水,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嘴里发出我也擦个澡,我妈把剩下的水开始往大盆子里面舀,没一会锅里的水见底了,灶里的柴火也已经燃尽,我妈脱掉衣服,两脚站在盆中间,慢慢的蹲下去,我和我姐两个人靠近盆子两边,开始拿手给我妈洗澡,我妈也用毛巾不停地擦拭身体,没一会整个身子都擦好了,我妈穿衣服的时候,我和我姐准备把水倒掉。“别动,妈妈还要洗衣服呢。”我们听完我妈的话赶紧把盆子放下来,我妈把自己的衣服放进盆子里面,还没搓两下,我妈起身进屋去了,没一会又进来了,看见我妈拿着我爸的衣服,放在盆子的一边,开始洗自己的衣服,把我爸的衣服也洗干净了。我妈把衣服晾好后,看见我和我姐两个人抬着盆子一高一低的,走一步水花荡起落在地上,从厨房出来撒了一地,我妈站在晾衣服的地方说:“你们两个放下来我来倒。”我姐乖乖把盆子放了下来,我两个手还没松,水顺势倾倒在我的身上,还好我反应快,往后赶紧退了一步,水顺着我的脚往后流,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那水流追着我跑,我妈赶紧跑过来把我往旁边一抱,那水顺势从我旁边流了出去。我妈说:“赶紧进厨房。”我和我姐两个人灰溜溜的进了厨房,我妈把盆子收了起来,被水滋润的土地渗下一条深深的印子。我妈走到厨房开始拿起一根干的芝麻杆子,用手把芝麻杆子掰断又对折,放进灶里,灶里还有火心,我妈鼓起腮帮子开始吹气,连吹了两次,火心燃了起来,我妈加快速度吹着气,没一会那芝麻杆子着了起来,我妈赶紧往灶里放柴火,锅里还有一点点水,在温度的作用下不停的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我妈站起身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没一会厨房有了温度,我妈让我和姐我两个人往灶跟前靠。我和我姐两个人开始挪动板凳靠近灶台,我妈说:“低下头,把头发倒过来放在前面。”我的头发又少又短,倒过来也只到眼睛边缘,我歪头看见我姐的头发倒垂在半空中,我妈用手给我们两个不停地拨弄头发。柴火烧到最热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头皮都有灼热的感觉,赶紧把头发往后梳。一抬头看见一股热烟,像下过雨点燃柴火一般,我姐的头发不停地散发着白色的热气,我妈不停地用手拨动着我姐的头发,没一会我姐也受不了火的热情,头一甩,我妈的手被甩开,我姐的脸瞬间红的跟刚落下去的晚霞一般,我妈看着我姐说:“已经快干了,你自己用手在拨一拨。”我站在凳子上面,身体贴在我姐的后背,开始给我姐拨下面的分叉的发尾,没一会我也热的不行了,拨累了,两个手放在腿上,头发垂直下来,我妈起身到院子去了,没一会手里拿了两个红薯,拿起一根棍子把有明火的柴火拨到一边,用手里的棍子开始敲打燃烧尽的柴火灰,没一会手里的棍子也燃烧起来,我妈站起来赶紧把棍子浇了一点水,那棍子瞬间被浇灭,蓝色的烟瞬间被我们吸进身体,一阵子猛地咳嗽,我和我姐赶紧站在厨房的门口,靠在门柱两边,我妈把棍子伸进去接着拍打柴火,没一会手里的棍子又着了,我妈赶紧拿出来吹了几口那火吹灭了。重复了几遍那些燃烧的柴火变成了一块一块的木屑,火越来越小,灶里股股蓝烟不停的冒了出来,十分钟后烧成了灰,我妈赶紧拿起地上的红薯放了进去,拿起那根棍子开始把旁边的木屑残灰往红薯周边拨去,没一会的功夫红薯被盖的严严实实的,我妈让我们回屋睡觉,那一晚睡得觉格外香。

    二天一大早我妈早早起来了,我起来的时候我姐还在睡觉,我披着凌乱的头发去厨房找我妈,我妈在忙着倒油炒菜,看我站在那里,让我坐下来烧火。“你姐还没有起来吗?”我往灶里扔进一根柴火回答我妈,“我姐还在睡觉。”我妈动作麻溜的翻炒着锅里的菜。我拿起我妈昨天烧得棍子在灶里波动着柴火,我妈看见我低着头好像在找东西,我妈笑着说红薯被我翻出来了,放在下面的柴火堆里面了,等一会你姐起来了你们就可以吃了,我妈把饭做好了,我姐还起来,我妈把炒好的菜一半都装到了我爸的饭盒里,把鸡蛋和馍馍拿一块布装好包了起来,我妈让我去叫我姐,我跑到床边怎么都叫不起我姐,我妈进屋放下碗,“你姐起来了没有啊。”我坐在床边说,“没有。”我妈走了进来叫我姐起床,我姐睁开眼睛,四肢无力的坐了起来。我妈看见我姐精神状态不好,伸手摸了摸我姐的额头,我妈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又伸手摸了摸我姐的,嘴里发出,“好像有点发烧。”我妈从床上爬了下去,从窗户上拿起一把梳子开始给我梳头,我妈边梳头,边问我姐是不是不舒服,我姐垂下头点点头,我妈把我的头发梳的光光的,梳好了,我感觉头皮都快被掀掉了,我用手不停地抓着自己头发,我妈把我的头转了过来,不禁笑出了声,“扎的有点紧了,你自己在松一松,妈妈去三姨家给你姐拿点药吃,你在家看着你姐,给你姐倒点水喝。”说完我妈走了,我姐看我妈走了,接着躺下睡觉了,我妈没一会回来了,我把水早就准备好了,不凉不热。我妈把我姐抱了起来让她起来吃药,吃完药,我姐说想在睡会,我和我妈坐在饭桌上开始吃早饭,嘴里还嚼着馍馍,站起来走进厨房,准备给我爸送饭去,我妈准备走,我开口叫住我妈,“妈,我也想给我爸爸送饭去。”我妈看着我准备说话,听见屋里我姐发出不断地咳嗽声,我妈放下饭盒进屋去看我姐怎么回事,我拿起桌子上的饭盒进屋对我妈说:“妈,我去卫生所给我爸送饭去,我知道卫生所怎么走。”我妈说:“中,自己小心的,走大路。”并叮嘱我说快去快回,不要乱摸乱碰,不要贪玩,你爸还饿着肚子呢。我拿着饭盒和馍馍走出门。来到卫生所我爸已经起来了,身子靠在床梆子边,看见我来了我爸高兴地漏出笑脸,我走到我爸跟前把饭盒打开,把筷子递给我爸,我爸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没一会两个大馍馍一个鸡蛋被消灭光到了肚子里面,饭盒里面的菜也被扒拉的干干净净,布里面还沾了一块馍皮,我爸慢慢撕起馍皮放进饭盒里面,用筷子按着馍皮来回摩擦着饭盒里面的残渣油渍,饭盒被馍皮擦得干干净净的,都不用我妈洗了,我爸用筷子夹起馍皮放进嘴里随着一句“真香啊!”结束用餐。我爸把饭盒收了起来,这才问起我妈和我姐怎么没有来。“我姐发烧了,我妈担心的不行,让我啦,她守着我姐。”我爸焦急的问:“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烧。”“昨天我妈给我们两个洗澡了,应该是着凉了,放心吧,我妈已经给她吃过药了。”我爸这才放心的说:“那就好。”

    我爸看着我对我说:“那你也快回去吧,爸爸也没啥事,你回家帮帮你妈的忙,看着你姐。”我看着我爸说:“我妈让我在卫生所陪着你,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第一时间让我回家叫她去,她在回家看着我姐,我爸这才让我坐下。

    “爸,你昨天给我讲的还没有讲完呢,爷爷为啥会聋啊!”我爸思考片刻接着昨天说道,好景不长,你太爷爷去给包长交钱,那天包长死活都要留你太爷爷在外头喝点,你太爷爷不好推辞,留下来和包长一起喝了几杯,喝的正高兴地时候,包长家的佣工来找包长,说完话包长起身先走了,你太爷爷把钱结了,把剩下的残渣剩饭打包带了回去,走在路上,你太爷爷感觉头一下子晕了起来,晃悠着往家的方向走,走到村子的正中间,村子正中间的那颗大树已经没有了营养,叶子已经散落一地,你太爷爷走近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悬挂在树枝中间,你太爷爷以为自己喝多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个人在半空中不停地拍打着双腿,你太爷爷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这时一阵风吹醒了太爷爷,幽静中听见那人嘴里不停地发出救命的声音,你太爷爷干着急,够也够不到绳子,拽也拽不断绳子,你太爷爷站在那里,看了看周围,大树根旁边有一根长的棍子,拿起棍子往那人跟前跑,你太爷爷拿起棍子踮起脚尖不停地波动绳子,使劲一拨动,绳子在空中来回荡漾,那人跟着绳子一起摇晃,恐惧声愈发强烈,你太爷爷看着那人越来越痛苦,放下手中的棍子,四处开始寻找石头,一块,两块,弯腰捡第三块石头,石头在手上,天空下起了雨,手里的石头已经湿透,一条闪电鬼出电入,仿佛要把那棵树劈成两半,吓得你太爷爷手中的石头脱落下去,电闪雷鸣,你太爷爷不惧危险接着捡地上的石头,不知道捡了多少,那人脚下的石头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山,你太爷爷站在上面,还没站稳滑落了下来,一道闪电飞云掣电出现在你太爷爷的眼前,你太爷爷像是英雄一般,重新站起来,拖住那人的双腿使劲往上抬,你太爷爷看见一双熟悉的鞋子,这双鞋子正是和你太爷爷一起吃饭的包长,那包长的裤子已经尿湿,你太爷爷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包长的名字,只见那包长发出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你太爷爷站在下面力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根本听不清楚包长讲的什么,你太爷爷在下面不停地想用尽全身力气把包长往上抬,可是那位包长被绳子勒的时间太长了,电闪雷鸣击亮天空,你太爷爷还在下面拖着包长的腿,正在这时包长家的佣人一前一后喊着包长的名字,闪电点亮高空,两个佣人站在原地看着你太爷爷,吓得腿脚发软,嘴里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两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了,你太爷爷还是没有松开双手,一直拖着那位包长,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交替,没一会村子里面的大人小孩,当官的还有手下的人都齐聚在那颗树下,当官的命令手下上前查看原由,那些百姓不停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些人走到你太爷爷的跟前,他们用手里的棍子拍打你太爷爷,你太爷爷抱着那位包长一动也不动,直到有人爬到树上割断绳索,你太爷爷和那位包长一起落了下来,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周围围观的人才敢慢慢靠近,有人用手靠近你太爷爷的鼻息处,此人,此人已没了呼吸,领事让手下通知家属,我太爷爷怎么死的,我发出弱弱的声音问道,我爸看着我说:“闪电击中包长,包长尿湿的裤子刚好在你太爷爷的手上,两个人导电身亡。”我从小没有见过太爷爷,至于死亡我也没有太多的感受,难受了好一会,我爸的心情顿时失落起来,唉声叹气起来,不禁的放声大哭起来,我吓坏了,赶紧从床上下来,往家里跑,回到家我赶紧拉着我妈得手往卫生所跑,我妈以为出了什么事,脱离我手快速往卫生所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来到卫生所,我妈看见我爸坐在床上正在喝水。走到我爸跟前检查我爸的身体,问道:“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我爸一脸懵的说:“我好着的。”我妈把双手伏在我爸的脸上,左转转,右转转,我爸把我妈的手放下去,看着神情紧张的我妈说:“我没事,就是刚才想起了难过的事情了。”我妈这才放下心,看见我也跑了过来,我妈指着我说:“你要吓死我啊!”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尴尬的笑着,我妈拉着我的手准备回家给我爸做午饭吃。出门的时候我爸问我妈梁月好一点没有啊!我妈说了一句,“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吧,女儿好着的。”我和妈赶紧往家走。走在路上我妈一句话也没有说,回到家,我看见我姐比早上的状态好太多了。我妈让我坐下来烧火,我坐在小板凳上开始生火,我姐也准备坐下来,我妈让她回屋躺着休息,我姐转身回屋去了,我和我妈在厨房里面各忙各的,没一会饭好了,那时候菜也少,吃的也少,简单的生活显得格外高级,我妈把饭盛好,叫我姐来吃饭,我和我姐坐在桌子上面吃饭,我妈把门一锁给我爸送饭去了,我姐进屋拿来一个干净的碗,拿出一个馍馍,把一盘子菜拨进碗了,又拿来一个碗扣在那个碗上面,我们吃完了,我姐开始把碗端进厨房,把馏馍馍的篦子拿开,把碗放进还有余温的水里,碗洗好了,我姐顺手把灶台擦干净,把地也扫干净了,没一会我妈回来了,把桌子上的碗掀开,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没一会吃的干干净净的,我妈起来准备去洗碗,我姐拿过我妈手里的碗说她来洗让我妈回屋躺一会,我妈回屋没一会就睡着了,我在院子里面玩耍,村长走到我家问我爸好一点没有,我看着村长,“我爸还在卫生所呆着的。”村长看见我一个人在家先走了,过了一会我奶奶也来了,把门开了一个小缝,透过小缝,观察着院子里面的动静,我姐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门口有人,我姐歪着头看了一眼,“神婆奶奶。”赶紧躲进了厨房。我奶示意让我过去,我走到门口,我奶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快脏兮兮的布,里面用报纸包裹着,我奶说:“把这个交给你妈。”我拿着看了看,我奶悄无声息的消失我眼前,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面,我姐走了过来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对我姐说:“我也不知道,等会妈醒了给妈的。”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妈起来了,我和我姐两个人进屋睡觉去啦。我妈发现桌子上的塑料袋,准备进屋问我们哪来的,刚走进门口又坐回板凳上,打开塑料袋,打开报纸,里面是一沓子钱,破破旧旧的,我妈吐了一口口水在食指和大拇指上,“一,二、三、四,数着数着,门突然开了,我妈赶紧把数过的钱和没数完的放进两边的袋子里面,不紧不慢的装进口袋里,“谁啊!”来运叔走了进来,我妈准备给来运叔叔倒水喝,来运叔叔连忙起身说:“不喝了嫂子,别忙了。”来运叔站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把纸打开,一沓厚厚的钱映入我妈眼帘,我妈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来运叔叔说:“心宽哥是在我家出的事,这钱是我娘给我娶媳妇留的,我娘说这钱一定要给心宽哥。”我妈看着来运叔坚定的态度,“来运,你和你娘的心意我们领了,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出了事人没事就是没事了,这钱你心宽哥就是在也不会让我收的。”我妈推着来运叔叔让他回家去。来运叔叔站在我家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走,五分钟后,来运叔叔又走进我家,手里拿了两只鸡,从门缝里面塞了进来,我妈听见鸡叫声,往门口走去,来运叔叔站在门口说:“嫂子,把这鸡给我心宽哥补身子。”边说边跑了起来,生怕我妈把鸡给他拿回去。我妈走出门口大声说:“谢谢你和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