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雨夜
李尚点点头，他看了看天色已经黯淡，他们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心情自然是越来越低落。
“你先回去吧，让你找了一个下午了，实在是太辛苦你了。”李尚道。
“没有的事，只不过……”钱思雨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只不过什么？”
钱思雨望着李尚有些担忧：“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但……要不要上报给城防？或许他们有更好方法。”
听到这话，李尚先是摇摇头，再点头：“我知道的，如果还找不到我会这样做的，谢谢你，你回家吧，估计你妈正找你呢。”
“嗯嗯，等我应付完我妈再出来找你。”钱思雨道。
“好。”李尚转身走向另一条巷子里，继续寻找。
街上此时是下班高峰时候，许多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把流浪猫都吓回暗处，这时候就更难找到什么小动物了。
难道小风子真的附身在狗身上？可狗都是家养的，一般来说他不会喜欢留在原地的不能出去的动物，或许真如思雨说的附身到老鼠身上了？
李尚看着附近的居民楼亮起了光，难道他要挨家挨户去问人，看看他家的猫狗是不是杜乘风吗？说不定只会被人上报城防署被说骚扰吧？
一种无力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他身上越来越沉重，他不停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用已经沙哑的声音叫唤着杜乘风，他知道现在机会非常渺茫，但不停地机械踏步叫唤能似乎能让他内心的愧疚感轻一些。
他不能停，也不会停。
不知过了多久，李尚感觉有什么东西往肩上打下来，接着越来越多。
是雨。
越下越大，风开始吹得树叶晃动沙沙作响，这时他才想起来今晚有小台风，此时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街上变得空荡荡的。
李尚的脚步终于停住了，他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冷，现在这种天气，别说要去找小动物，去街上找一人都难，不远处的居民楼窗泛出黄色灯光在雨幕下看起来如此的遥远，如同海市蜃楼。
雨点和风打落在他身上，就像一阵密集个鼓点，噼里啪啦地。有些让他想起在孤儿院中，李尚在睡不着的杜乘风身边轻轻唱的安眠曲。
他记得杜乘风说这是他妈妈睡前给他唱的歌谣，自从妈妈和爸爸去世后自己也没有听别人为他唱过，李尚学了这首歌，唱给他听。
以前是妈妈唱，现在是李尚唱。
他在雨夜中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哼鸣着，默默闭上的双眼。
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睡吧，
睡吧，
妈妈喜欢你，
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宝贝……
这一句句的安眠曲让李尚从焦躁的心情中平复过来，在某个时刻中，他也依稀记起他的妈妈也曾为他唱过，就在下雨的晚上，在无眠的夜晚。
李尚睁开眼睛，走到一棵树下，他听到小鸟啾啾的叫声，那是一只还没学会飞的幼鸟，仅有的几根羽毛下是丑陋的身体，它无助地在草地上抬起头叫着，冷得瑟瑟发抖，风雨如大军在它身上一遍遍来回冲锋。
它甚至都还没能开眼。
他抬头看到树上的巢，小心把幼鸟放在手心，爬上树上，在风雨中把它重新放回巢内，李尚凝视着惊慌失措的它，有一天你也会展翅高飞，也会远离家乡。
“谢谢你。”李尚道。
他爬回树下，如今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找小风子了。
……
李尚打开家门，屋内空无一人，暗黑一片，这时刘红和张鹏都在医院看护，根本没有回来。
厨房一边放着早已凉透的葱香小酥肉，屋子里悄无声息。他推开杜乘风和他的房间，打开灯，由于走得匆忙窗户没关，风雨随着跑进来，吹翻了书页。
他往床上看去，发现一只淋得湿漉漉的小白鸽，正站在上铺。
终于，找到你了。
小白鸽看到李尚，没有惊慌，反而咕咕地叫起来，向李尚飞来。
他伸出手指让它立在上面，一只手摸着它白洁的羽毛，逗弄着它的红色的鸟喙：“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
一人一鸽走出房间，李尚打开客厅的灯，用小碗盛放一些米，回去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离成叔回来还有一段时间，还可以休息下。
李尚从房间出来，发现小白鸽没有怎么啄食米粒，反而去啄已经冷透得葱香小酥肉。他走到一旁拿起一条放到嘴里，嗯，手艺进步了，但可惜已经凉掉。
“不要光吃肉，吃点菜。”虽然小白鸽听不懂，但它看到李尚递过来的生菜，也啄了两片。
一人一鸟在餐桌上吃饭，屋外是风雨交加，屋内是一片温暖。小白鸽在李尚身边跳来跳去，发出咕咕咕的叫声，时不时又绕着房间飞，最后落在李尚的头上，啄着他点头发，看起来挺开心。
“原来你心里憋了这么久。”他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白鸽，虽然小白鸽并不是完全的杜乘风，但也有部分灵魂的性格影响，确实，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爱玩呢？作为一个腿上有疾不能到处去玩，观察这个世界的十三岁孩子，看到楼下自由活动欢脱的同龄人，眼底里的羡慕是无法掩盖的。
是我这几年忙着赚治疗费，没有很好照顾好你……
李尚心底有些愧疚。
“玩得开心吗？”李尚抚摸着小白鸽的头：“差不多时间了，咱们要去医院啦。”
他把小白鸽放入自己的怀中，穿上雨衣，带上雨伞，为了不让思雨担心，他还特地绕了一段路走到她家楼下。
被父母按住出不去的钱思雨正为李尚和杜乘风担心，在自己的房间内坐立不安，这时看到一串光一闪一闪有节奏打在窗户上。
靠近一看，隐约看到一个人在楼下，她也管风雨大，推开窗，仔细瞧清楚。
李尚向她挥手，并露出小白鸽示意自己找到了小风了。她高兴得不得了，大喊着：“太好了，你们要去哪里？”
“医院！”李尚向她摆摆手慢慢离去，她就这样靠着窗，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夜中。
希望你们都平安无事……
“你先回去吧，让你找了一个下午了，实在是太辛苦你了。”李尚道。
“没有的事，只不过……”钱思雨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只不过什么？”
钱思雨望着李尚有些担忧：“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但……要不要上报给城防？或许他们有更好方法。”
听到这话，李尚先是摇摇头，再点头：“我知道的，如果还找不到我会这样做的，谢谢你，你回家吧，估计你妈正找你呢。”
“嗯嗯，等我应付完我妈再出来找你。”钱思雨道。
“好。”李尚转身走向另一条巷子里，继续寻找。
街上此时是下班高峰时候，许多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把流浪猫都吓回暗处，这时候就更难找到什么小动物了。
难道小风子真的附身在狗身上？可狗都是家养的，一般来说他不会喜欢留在原地的不能出去的动物，或许真如思雨说的附身到老鼠身上了？
李尚看着附近的居民楼亮起了光，难道他要挨家挨户去问人，看看他家的猫狗是不是杜乘风吗？说不定只会被人上报城防署被说骚扰吧？
一种无力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他身上越来越沉重，他不停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用已经沙哑的声音叫唤着杜乘风，他知道现在机会非常渺茫，但不停地机械踏步叫唤能似乎能让他内心的愧疚感轻一些。
他不能停，也不会停。
不知过了多久，李尚感觉有什么东西往肩上打下来，接着越来越多。
是雨。
越下越大，风开始吹得树叶晃动沙沙作响，这时他才想起来今晚有小台风，此时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街上变得空荡荡的。
李尚的脚步终于停住了，他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冷，现在这种天气，别说要去找小动物，去街上找一人都难，不远处的居民楼窗泛出黄色灯光在雨幕下看起来如此的遥远，如同海市蜃楼。
雨点和风打落在他身上，就像一阵密集个鼓点，噼里啪啦地。有些让他想起在孤儿院中，李尚在睡不着的杜乘风身边轻轻唱的安眠曲。
他记得杜乘风说这是他妈妈睡前给他唱的歌谣，自从妈妈和爸爸去世后自己也没有听别人为他唱过，李尚学了这首歌，唱给他听。
以前是妈妈唱，现在是李尚唱。
他在雨夜中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哼鸣着，默默闭上的双眼。
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睡吧，
睡吧，
妈妈喜欢你，
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宝贝……
这一句句的安眠曲让李尚从焦躁的心情中平复过来，在某个时刻中，他也依稀记起他的妈妈也曾为他唱过，就在下雨的晚上，在无眠的夜晚。
李尚睁开眼睛，走到一棵树下，他听到小鸟啾啾的叫声，那是一只还没学会飞的幼鸟，仅有的几根羽毛下是丑陋的身体，它无助地在草地上抬起头叫着，冷得瑟瑟发抖，风雨如大军在它身上一遍遍来回冲锋。
它甚至都还没能开眼。
他抬头看到树上的巢，小心把幼鸟放在手心，爬上树上，在风雨中把它重新放回巢内，李尚凝视着惊慌失措的它，有一天你也会展翅高飞，也会远离家乡。
“谢谢你。”李尚道。
他爬回树下，如今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找小风子了。
……
李尚打开家门，屋内空无一人，暗黑一片，这时刘红和张鹏都在医院看护，根本没有回来。
厨房一边放着早已凉透的葱香小酥肉，屋子里悄无声息。他推开杜乘风和他的房间，打开灯，由于走得匆忙窗户没关，风雨随着跑进来，吹翻了书页。
他往床上看去，发现一只淋得湿漉漉的小白鸽，正站在上铺。
终于，找到你了。
小白鸽看到李尚，没有惊慌，反而咕咕地叫起来，向李尚飞来。
他伸出手指让它立在上面，一只手摸着它白洁的羽毛，逗弄着它的红色的鸟喙：“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
一人一鸽走出房间，李尚打开客厅的灯，用小碗盛放一些米，回去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离成叔回来还有一段时间，还可以休息下。
李尚从房间出来，发现小白鸽没有怎么啄食米粒，反而去啄已经冷透得葱香小酥肉。他走到一旁拿起一条放到嘴里，嗯，手艺进步了，但可惜已经凉掉。
“不要光吃肉，吃点菜。”虽然小白鸽听不懂，但它看到李尚递过来的生菜，也啄了两片。
一人一鸟在餐桌上吃饭，屋外是风雨交加，屋内是一片温暖。小白鸽在李尚身边跳来跳去，发出咕咕咕的叫声，时不时又绕着房间飞，最后落在李尚的头上，啄着他点头发，看起来挺开心。
“原来你心里憋了这么久。”他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白鸽，虽然小白鸽并不是完全的杜乘风，但也有部分灵魂的性格影响，确实，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爱玩呢？作为一个腿上有疾不能到处去玩，观察这个世界的十三岁孩子，看到楼下自由活动欢脱的同龄人，眼底里的羡慕是无法掩盖的。
是我这几年忙着赚治疗费，没有很好照顾好你……
李尚心底有些愧疚。
“玩得开心吗？”李尚抚摸着小白鸽的头：“差不多时间了，咱们要去医院啦。”
他把小白鸽放入自己的怀中，穿上雨衣，带上雨伞，为了不让思雨担心，他还特地绕了一段路走到她家楼下。
被父母按住出不去的钱思雨正为李尚和杜乘风担心，在自己的房间内坐立不安，这时看到一串光一闪一闪有节奏打在窗户上。
靠近一看，隐约看到一个人在楼下，她也管风雨大，推开窗，仔细瞧清楚。
李尚向她挥手，并露出小白鸽示意自己找到了小风了。她高兴得不得了，大喊着：“太好了，你们要去哪里？”
“医院！”李尚向她摆摆手慢慢离去，她就这样靠着窗，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夜中。
希望你们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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