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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遭难(一)

    “掌门师兄,我们回来了。”公孙武带着人走到了狄清跟前,狄清看着躺着的顾柏舟心中一惊,转脸看到一旁的任棠,不解的问道:“师弟,怎的生擒了他?”

    公孙武道:“任棠的扇子陷在柏舟的左肩里,他没了武器,光有好轻功,也就只能近身肉搏,我们硬接几掌后,便将他制服了。”狄清点了点头道:“墨首要的是他的人头,这便杀了!”

    说罢,便要张手了解了任棠,突然,公孙武喊了一句:“师兄,且慢。”随即小声道:“我查看了柏舟的伤势,那扇剑有毒,我搜了任棠的身,没发现解药。”狄清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将任棠带到涤罪阁关押起来,他醒来后,第一时间向我禀报!”

    众人按照吩咐,便将任棠带了下去。随后,又走向前看了看顾柏舟的伤势,只见伤口处已然流出黑血,转眼又看了看张振林,此时的张振林已经六神无主,空洞得抬起头看向狄清。

    狄清安慰道:“振林伤势如何?”张振林摇了摇头,狄清叹了口气道:“你这般怎的照顾得了你师兄,你去把夕瑶师姐找来吧。”张振林颓然得点了点头,回身便向屋外走去。

    张振林敲了敲马夕瑶的门,有气无力得呼喊道:“师姐,师姐,在吗?”听得屋内应了一声,随即门吱呀得开了,马夕瑶一看张振林这副神情,心头一紧,忙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张振林再也按耐不住,双眼一红,泪水涌了出来,哭道:“师父找你,师兄他······师兄他受了重伤。”马夕瑶一听,脸色煞白,双腿一软,整个身子便倚在了门上。缓了一会,起身便向议事厅赶去,刚到门口,只看医馆的人背着药箱向外走去,马夕瑶正要相问,只听:“是夕瑶来了吗?来了就进来吧。”马夕瑶便走了进去,向狄清行了一礼,狄清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马夕瑶瞥见一旁刚用过药的顾柏舟,哪还能坐得下来,立马奔到跟前,唤到:“师哥,师哥。”

    顾柏舟稍稍恢复了些,本无血色的脸上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师······好······妹子,没事的,别······担心。”一阵剧痛袭来,顾柏舟的脸庞又抽搐了几下。马夕瑶此时已心乱如麻,靠在床边,埋下了头。

    狄清慢慢的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向来心细,现下柏舟我只能将柏舟交给你照料,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你们两人。”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且照顾他几天,我要敲开那人的嘴,怎样都要拿到解药。”马夕瑶点了点头,再也不克制了,伏在顾柏舟的身旁哭了起来。顾柏舟看她双肩指颤,心中不忍,拍了拍她的头,道:“你怎的和师弟一个模样,哭哭啼啼呢!”

    狄清这时已经走了出去,仔细得看了下张振林的伤口,却只看到伤口处鲜红,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狄清一脸疑惑,问道:“你也是中了任棠的扇剑吧。”张振林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你把详细的情况说来听听。”随即,张振林把师兄被喊去议事,自己如何遇见任棠,师兄如何相搏,公孙武和众人如何生擒的过程复述了一遍。狄清听完,沉默不语,随后便起声向涤罪阁走去。

    涤罪阁内,任棠还是一副昏睡模样,狄清进来后,一手搭在任棠肩上,内力齐齐得向他攻去,任棠一口血喷出,随即道:“要杀便杀,别来折辱我。”狄清道:“阁下,剑上有毒?”任棠一脸不屑:“我不用下三滥的招数!”闻言,狄清又加重了施功,任棠只觉全身骨架都要脆裂,忙解释道:“解药没带在身上,在我房中,你可派人前去拿。”

    狄清说道:“一来一回少说要半个月,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想让人来救你?不要做梦了!”任棠一笑,摇了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狄清怒极,正欲一掌毙了他,忽又想起顾柏舟的受罪模样,只能淡淡得说道:“那阁下把解毒配方说出来吧。”任棠笑着摇头道:“我说出来可还有命吗?你不忙先取青藤草,压着毒性。等从我家中拿到解药,再试药便是。”

    狄清啪得一掌直接将任棠击晕,慢慢走出涤罪阁。一连审了几日,关于毒和解药的事一个多余的字也没问出来,狄清突然转念一想:“都有剑伤,为何就柏舟中毒,而振林却没事?”走回屋内,坐在书桌旁,提起笔开始给墨首写了封信,不多时,引来信鸽,将信寄出。转念一想,又作书一封,收在袖中,缓缓走向顾柏舟的屋子。

    屋内,马夕瑶轻轻地擦拭着顾柏舟的伤口,顾柏舟只觉一股香气直窜心脾,心神一荡,嘴巴不自觉得凑到她的头上,重重得吸了一口气。马夕瑶只觉头顶一痒,向上一抬,正磕在顾柏舟的下巴上。

    “哎哟!”马夕瑶摸了摸头,看着顾柏舟,见他一脸痛苦的捂着脸,忙急问道:“师哥、师哥。”唤了几声,顾柏舟也不理睬,马夕瑶忙凑到跟前,拉开他的手,只看到顾柏舟扑哧一笑,随即便嗔道:“师哥现今怎的如此不正经!”

    说罢就把脸背了过去,顾柏舟忙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是我不好!只是今天妹子香气袭人,我刚入了神,你猛一抬头正好磕到了我的下巴,疼得要紧,现下不碍事了。”马夕瑶被这一夸,红晕上脸,说道:“不知怎的,今天竟这般热的,我去开窗户。”

    说着,便把窗户支开了,暮得看见狄清正背对着站在石桌旁,双手一捂脸,羞也似得逃了出去。狄清轻咳了两声,便走了进去,确认四周没人后,推上了门,又关上了窗,随后坐在床边。顾柏舟喊道:“师父。”正要起身,狄清便将他摁了回去。

    狄清道:“听振林说了下遇敌的大概,我心中还有疑惑,你再说一遍。”随即,顾柏舟又把那日经过叙述了一遍,狄清忽然问道:“扇子被你硬留住,也就是说只你师兄弟二人被此器所伤。”顾柏舟点了点头,又续问道:“扇子呢?”顾柏舟仔细回想了下,摇了摇头道:“师叔帮我拔出来后,应是保管了起来。”,“师父,我一路也曾记录各人行踪,只是走的匆忙,恐怕已经被人知晓了。”“无妨。”“我只觉得奇怪,为何师叔一定要一众人一起行动,前哨和布控一点都没提前准备。”狄清被这一句说闪了神,随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默念道:“是了,是了。”掏出一封信件,嘱咐道:“等过两日,你能外出行走时,帮我带给一个友人,你一个人去,也别告诉任何人。”

    说罢,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道:“这是门中秘药,你在路上的时候用。”顾柏舟连忙推辞,“拿着!”听到狄清命令式的语气,顾柏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收下。狄清缓缓走出屋,幽幽得道:“或许他有办法。但愿吧。”顾柏舟看了下地址,一惊,喃喃道:“这么远啊。”随后郑重得将信件和药瓶收了起来。

    后山,落日的余晖将张振林的影子渐渐拖长,回来后,他就经常在这呆坐着。一阵晚风裹着初秋的凉意拂来,张振林赶紧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此刻嘈杂的虫鸣让他烦躁不安,只见他腾得一声站了起来,随着风,舞起了剑。渐渐地,似是累了,听他长叹一口气,将剑狠狠地插向地面。

    虽知道师兄之伤不是他逞强所致,但是毕竟师兄还是因为救他才落得如此重伤,回来一路上听得执事师叔说,这伤不落断臂也要残疾,这可如何是好。晚饭的钟声让他回过了神,心里暗骂道:“坏了,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赶紧回去帮师姐!”

    一路疾驰回到了屋内。此时,正看到师兄争着要自己下床吃饭,可师姐执意只让他坐起来吃。马夕瑶瞥见张振林回来后,重重地将碗推向张振林,说道:“你的好师兄大概是想急着赶我走咧!伤还没好透,就急着下床自己吃饭!”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顾柏舟忙唤道:“妹子,好妹子。”此时的马夕瑶早已跑出很远,顾柏舟叹了口气,对着张振林招了招手,示意扶他起身。张振林赶忙向前,扶着顾柏舟坐在了桌旁。

    顾柏舟道:“这几天苦了你了,再两天我便可以自由行走啦。”张振林点了点头。正吃着饭,顾柏舟看出最近几日张振林吃饭呆滞,连话都少了许多,便说道:“振林,你伤势好点了吗?”张振林一怔,摸了摸伤口道:“我哪有什么事,只是,师兄的伤势······”顾柏舟忙接过话:“你看我这气色,哪还像一开始那样。”说罢,开始摇手臂,突然一滞,猛咳一声。

    张振林放下碗筷想去扶,顾柏舟摇了摇头道:“不碍事的,只是想到那天要不是你发现了那个狗贼,我们怕是要扑了个空。”张振林猛摇着头,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倒是想我没多事进林子!”顾柏舟笑道:“振林!振林!你想什么呢!那任务完成不了,我们怎么向师父交代!我的伤既成事实,门中医者也在想着办法!不碍事的!”张振林也不答话,就把脸背了过去。

    “振林,其实,我还感谢这次受伤,夕瑶照顾我这么多天,要不是······,我宁愿多趟些天了。”听到这话,张振林把头一抹,看向顾柏舟,只见他脸上闪现出一抹红色。“哎哟!师兄也怀春!”两人放声大笑,却只听到顾柏舟突然捂着伤口咳了两声。“可不能把结痂给笑崩了,不能再让师姐过来照顾!不然啊,我白天可还得去后山吹风咧!”两人相视一笑。

    翌日,天刚朦朦亮张振林一早就被顾柏舟拖了起来,顾柏舟说道:“好几天没督促你练功了,今天,你把之前交给你的招式再耍一遍给我看看!”张振林揉了揉眼睛,简单得穿了练功衣便在屋外舞了起来,顾柏舟时不时指点几招,待到一遍结束,正要收剑,顾柏舟连忙制止又要他从头开始舞了一遍。张振林一脸纳闷,只觉可能是师兄记挂他的武功,只能再舞一遍。

    就这样一直舞了1个时辰,张振林收剑,叹道:“师兄,我再舞不动了,早饭也没吃,现在脚都站不稳了。”顾柏舟笑吟吟得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段时间没有荒废!记得我讲的话,照着改!”张振林应了一声,便进门洗漱了。洗漱完,唤了声师兄,却找不到,心里纳闷:“师兄今天怎么回事?一早把我喊起来,这会又找不到人。好生奇怪。”

    此时的顾柏舟已走到了马夕瑶的屋外,唤道:“师妹,师妹!”马夕瑶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赶紧从屋内冲了出来,惊讶得看着他,顾柏舟低声道:“好妹子,今天陪师哥去一趟集市吧。”马夕瑶听完,头低了下去,哼道:“你怎的不找你的好师弟陪你去呢!”

    顾柏舟看她这般娇羞模样,不由得痴了,忽又说道“也对,我这便去找他!”说完便往外走,马夕瑶一慌,赶紧抢步向前,嗔道:“呆子!我去!”,又低头说道:“可还得和师父告假呢!”顾柏舟说道:“昨天就跟师父告过假了。”说话间,两人施展轻功,快步赶路。

    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集市口,马夕瑶像是匹脱了僵的小野马似的拉着顾柏舟在各式摊子前来回穿梭。走着、走着,马夕瑶一手拿着风车,一手拿着冰糖葫芦,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地走着。

    顾柏舟这时已经走到了一个卖首饰摊子前,一眼便看上了一个翠玉点缀的簪子,唤道:“妹子,过来。”马夕瑶把脚步一停,走了过去,顾柏舟让她站定,轻轻得帮她插上簪子,阳光的映衬下,通透的翠玉,随风而摆的流苏,更显出马夕瑶的灵动,顾柏舟痴望着,马夕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得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