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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遭难(二)

    “美!绝美!”卖家大声的赞叹道,顾柏舟一回神,忙问道:“这个簪子多少钱。”卖家说道“本是卖1两银子的,只看你们新婚燕尔的模样,我也讨个彩头吧,收你们半两吧。”

    顾柏舟正准备掏钱,突然马夕瑶拦道:“这簪子要半两?!明抢啊!我看最多值100文钱!”说罢,就欲去拔簪子,卖家还欲再说,就看马夕瑶脸色一板,就要把簪子还他,急道:“小娘子,这样吧,您再加50文吧,让我保本就行。”

    马夕瑶悠悠得道:“这还差不多呢!”顾柏舟把钱一付,两人便走了出去。突然,顾柏舟把头凑到马夕瑶的耳边说道:“新婚燕尔、小娘子。”马夕瑶脸红到耳根,腾出一只手掐了顾柏舟一下,只听顾柏舟“哎哟”一声,便捂着伤口处,停住了脚步。

    马夕瑶一慌,忙低头上前查看,顾柏舟抬头一笑,两人四目相对,溢出的深情将两人笼罩着,顾柏舟不由的亲了上去,马夕瑶怒嗔道:“登徒子!”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顾柏舟连忙去追,拉住了她的手道:“好妹子,生气了?”见马夕瑶低着头摇了摇,又道:“这个簪子你好生保管,等将来,我非给你换个镶着翡翠的,一定要等啊!”

    马夕瑶也不抬头,说道:“我只盼你无灾也无难,这簪子我却不舍得换!”“妹子,还得告诉你一件事,方巾丢了。”“不碍事的,我再绣一个就是了,我真愿给你......”马夕瑶突然停顿了一下,满脸红光,再不多说,挽着顾柏舟的手,就往云山走去。

    到了山脚下,两人还是依依不舍,马夕瑶说道:“我只盼今天的太阳永不落下。”顾柏舟笑吟吟得看着她,道:“平日里,一急就骂我是呆子,我看呐,你才是呆子!”

    马夕瑶猛地拍了下他的头,说道:“呆师哥!我先行一步啦!”说罢,施展轻功就往山上走去。顾柏舟故意放慢了脚步,慢慢往回走去。月上半空,顾柏舟轻轻地敲了敲狄清的房门,走了进去,只听两人在屋内说了一阵话,便看见顾柏舟拎着行李向外走去。半夜,张振林四处找寻不到顾柏舟的身影,忙奔去狄清处。

    急促的敲门声把狄清吵醒了,问道:“谁啊?”屋外急促得回道:“是我,师父。”狄清无奈地拉开了门,张振林头一伸,四处望去,狄清疑惑地问道:“找什么呢!”张振林已经六神无主了,忙说道:“师兄今天出门之后就没回来过。师父可知他去了哪。”

    狄清摇了摇头,张振林又说道:“那我去找师姐!”狄清忙拉住了他,说道:“这三更半夜的,你突兀得过去,给人添什么烦恼?回去休息吧,兴许是跟哪个熟人山下饮酒去了。明天不回,在寻也不迟。”张振林只能作罢。回道屋后,会想起今天顾柏舟今天的反常举动,越想越不对劲,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第二天大早,张振林便起了身,一摸旁边床铺依旧冰凉,一看就是顾柏舟一夜未归,随即又去翻了下衣柜,发现顾柏舟平时的衣物少了多件,心里纳闷着:“难不成和师姐私奔了?”去吃早饭时正好碰到马夕瑶,只见马夕瑶戴着翠玉小簪,说不出的明艳动人,马夕瑶见时张振林一人用餐,问道:“师哥呢?”

    张振林支支吾吾,终是没敢撒谎,只得将昨天早上师兄的指导、昨夜苦寻师兄不见、师父的话都讲了出来,马夕瑶心中咯噔一下,忙带着张振林奔去狄清的屋子。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倘若师父问起昨天跟师哥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怎么回答是好呢。

    想到此处,转头对张振林说道:“师弟,昨天师父吩咐了我件事,我还没弄完,我不好意思过去,你过去问吧,有结果了告诉我。”张振林应了一声,便朝着狄清的屋子走了过去。

    张振林在外门处便听到了屋内激烈的争吵声,听着声音像是公孙武在和狄清争论着什么,只听清反复的说着“任棠”、“杀”一些,突然,远处一小童朗声报道:“掌门,不好啦,任棠跑了!”张振林心中纳闷,随即闪出数丈外。只见门内闪出两道身影,向着涤罪阁飞去。

    待二人飞出不久后,张振林远远得跟了上去。狄清率先冲进了阁内,只见一看门之人已被毙命,扯开衣服一看,赫然出现了冒着寒气的掌印,狄清一惊,想起少时在咸阳城内的见闻,跟那时章涵所中之掌极其相似,心中已是大惊,斜睥了一眼道:“师弟!这便是你说的带着活人去墨家的价值更大些么!”公孙武一时语塞,也不敢再多嘴。

    狄清随即问道:“你可看到他往哪儿去了!”那童子道:“我看得也不真切,像是往后山跑了!”狄清也不赘言,催动内力,向着后山急飞,公孙武一看,也跟了上去。张振林听到了方向,也缓缓而跟。

    狄清看到一处飞鸟惊起,便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突至一处,停了下来,朗声道:“阁下大伤未愈,何不多留几日,做什么要匆匆离开!”

    见没人答话,狄清捡起一块石子,向后方树顶射去。任棠一侧,翻身从树上落下,回道:“好一个待客之道啊!”狄清怒道:“闲话少叙!看招。”大步一跨,使了一招“沧龙出海”,剑影如龙舌,“嗤嗤嗤”向前探去,怎料任棠左手一挥,一把血扇便展了开,左右齐挥,慌乱得接下几招。狄清一看血扇,赫然便是当日伤顾柏舟的那把,心中一寒,扭头望向公孙武。

    任棠一看狄清分神,抢步攻去,狄清一一化解,随即凝聚真气,剑法渐渐凌厉,眼见不敌,任棠大喊一声:“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两旁闪出2道人影,手持血刀向狄清攻去,他不敢大意,屏气凝神,以一敌三,暗思全身而退以无可能,得想办法先把任棠杀了,再想退出之法。

    随即,续起真气,凝于剑尖,骤然横劈,一招“排山倒海”炸得周围烟气弥漫,不待三人反应,陡然向前挺出一剑,刺向任棠。任棠本就受了重伤,此刻再一战,哪还有半点气力,此时面对如此急攻,只得连连后撤,后面二人转向急向狄清背后刺去。

    眼见剑已入体,忽的闪出一道灰影,一下将剑挑开,狄清一惊,眼见公孙武护在任棠跟前,正此时,后面两把血刀同时刺入狄清后背,随即又中两掌,狄清翻身向一旁滚开,扑哧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震怒得望向公孙武。只听公孙武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师兄,不如一起帮西域做事,来日一统中原各派吧。”

    狄清听完哈哈大笑,道:“只要同属中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何必强揉?”公孙武也不再劝,眼神一示意,剑如骤雨,将狄清笼住。狄清一人哪还能坚持多久,只见身上已中数剑,那两人又拍掌而至,狄清凄然闭眼,突然,脸前一黑,砰的一声硬生生的受了两掌,只听微弱的两声“师父、师父。”狄清望去,张振林此时蜷缩在地,痛苦不堪。

    趁着两人愣神之际,狄清一把拎起张振林向外奔去。公孙武大喊一声:“快追!”三人一同追了上去。

    狄清带着张振林在灌木丛边停了下来,脱了张振林的外套,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将它和剑一齐交给了张振林,嘱咐道:“振林,拿着木盒去找墨首,不要轻信他人!”

    说罢,便将张振林往里面推了又推,一掌击在远处树木,大树断成几截抄起一截裹上外套,便直向反向奔去。那三人齐奔向树木轰倒的地方。

    三人眼见就要追上狄清,却看见他将怀中“张振林”远远一抛,大喊道:“快逃!”公孙武哪敢让人逃离,赶紧追了过去,却正与狄清相碰,狄清连拍两掌,公孙武一愣,侧身一躲,随即便运功于剑,催剑向前,对着狄清刺去。那两人立时便封住狄清退路,从后面又砍了狄清几刀,狄清再无力抵抗,头一歪,便倒了下去。

    公孙武也不敢向前试探,远远得将手中长剑掷了过去,长剑穿透狄清身体,见他多时不动,便放心的去探鼻息,此时狄清早已气绝多时。张振林远远只瞅见三人紧随师父而去,本欲向前以命相搏,但想起师父交代的事情,还是忍着剧痛向溪边爬去。

    张振林将木盒塞到了怀中,用腰带捆紧了狄清的长剑,掬了口水喝了起来,可听着滴答的水声、簌簌的树林声、清脆的鸟鸣,张振林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到水中,顺流漂了下去。

    忽的,公孙武喊道:“不好!还有一人,快搜!”那二人道:“我们还要尽快护送任棠回去复命,这里收尾便交给你了,公孙掌门!”公孙武哈哈大笑,道:“多谢童熊、童虎二位长老,‘雪山双煞’果真名不虚传,功夫了得!待日后咸阳城相邀,我定助你们一臂之力!”

    童熊道:“好说,好说!这就告辞了!”随即三人一拱手,便各自办事去了。公孙武搜了半天,只找到了裹着外衣的木头,其余线索一点也没找到。随即,回到了狄清尸体旁边,叹道:“师兄啊,师兄,你的好徒弟到底是跑了啊!”话到此处,突然灵机一动,一条毒计涌上心头。公孙武伸出长剑,数剑砍向自己,地上又摸起一滩血,将脸和身体涂了一遍。

    然后一把抱起狄清的尸体,满脸痛苦的奔向了议事厅。公孙武郑重的将狄清的尸体放在堂中,命人敲钟。不多时,众人都到了议事厅,看这情形,都在惊讶。马夕瑶一看师父这般,忙抢步向前探其气息,可所碰之处冰凉无比,一颗心也瞬间冰冻,放声痛哭了起来。

    公孙武见来人差不多了,便说道:“今天,门中内奸偷放了任棠,掌门和我前去追拿,眼见就要捉到任棠,哪知内奸此时出现,平时看他憨厚,熟料其工于心计,骗得掌门靠近后,偷袭得手。待我反应过来时,掌门已然气绝。”只听底下喊道“内奸是谁!”“杀死内奸!”······公孙武摆了摆手道:“内奸就是张振林!”“什么?!竟然是他!”“杀了他!”“诛杀张振林!”······大厅内顿时嘈杂一片。

    马夕瑶陡然听见“张振林”的名字,只觉五雷轰顶,一天之内,先是师哥失踪、接着师父身死,最后得知师弟竟是内奸,本就心力交瘁,这是又听到这些消息,一时难以接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公孙武示意旁边一众女弟子将马夕瑶抬出,又朗声道:“待我和众管事长老商议掌门的身后事,等一切事定后再商讨如何对付叛徒!”随后,公孙武和一众执事长老变走进了内堂。

    内堂,一众人坐定后,公孙武郑重得说道:“掌门葬礼该如何来办?”一管事长老道:“但凭执事长老处置。”公孙武一看周围,也没人接话,便要开口。

    只听一长老道:“掌门死的不明不白,还未查验,便要草草入土了吗?”公孙武一惊,看向那人,道:“周师弟,怎是草草入土,掌门定要风光大葬,广邀众派前来吊唁。至于死因,我在前厅说的清清楚楚了,还有什么疑问?”周凌云道:“耳听为虚。”

    突然一长老抢话道:“难不成你要验尸不成?”另一长老也接上了话:“掌门本就走得不甚风光,你还想他再丢人不成!”周凌云突然觉得气氛不对,怎的这几人如此这般,但凭一人所言,怎能令人信服。周凌云叹道:“我哪是不相信执事师兄的话呢!我这也但凭师兄处置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