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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遇袭(二)

    “要不,我化身成郎中进去?”张振林问道,“你还会医术?”张振林点了点头,“可如此隐晦的症状,怕是郎中活不了。”何舒窈担忧的问道,张振林却是不怕,“我得进去,不然摸不清人在哪。况且从里往外救人简单多了。”何舒窈点着头,续道:“他找郎中就得抓药,既是抓药,我去把最大的药铺买下来!抓了药,我就亲自送上门去,我们一同救人如何?”“不行,你不能犯险,你只要在外面等我就行。你如果有事,拿着这个到市坊孙记铁匠铺报我名字便可。等人救出,我便去那儿找你。”说罢,便从怀中掏出牛皮包裹交了过去。何舒窈双手接过,却觉这文案有些眼熟,却不知在哪见过。

    第二天一早,张振林一早便就往王府的方向走去。路上,尽是些郎中,张振林忙跟一个落了单的郎中搭话,“在下许文,想去王府试试手。”那郎中觉得这人可笑,“你一样不带便要过去吗?空手骗不成?”张振林忙说道:“在下与娘子新婚燕尔,这几天她哪舍得让我离开,可王府的银子谁人不想挣呢,这就找了个理由溜了出来。”那郎中略带深意的笑了出来,这时,张振林从怀中掏出三十两散银,说道:“小小银子不成意思,我出这么多把你这身行头买下来。要是事成,我再去寻你分你一半酬金便是。”那郎中看着眼睛直冒光,心想:就算是去了王府,治好治不好还不一定呢,还不如当是捡个便宜算了,成了还能分一半酬金,欣喜道:“给你吧。我就在桥南,丰成医馆的丰成便是在下了。”说罢,便将医箱给了张振林,自己拿着银子一溜烟的跑了。张振林接过医箱便大步向王府走去。

    话说墨家的效率也是极高,这才一日,便在咸阳内中找到了马夕瑶,并把信物都交给了她。此时,马夕瑶正要与嬴大一起前往西域寻找何舒窈,突然收获何舒窈跟张振林在一起的消息,她既喜又惧。喜的是张振林和何舒窈安然无恙,惧的是害怕张振林知道了何舒窈的身份,置她于不顾。可想着何舒窈向来机敏,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此时再多想也是无异,索性拿着信物就去找了嬴大。

    嬴大拿到信物,问道:“马小姐是从何处得来的。”马夕瑶道:“前些年,西域有一官宦女子到云山来祈福,我与那官宦女子常有书信往来,想必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正好被她所救。”嬴大点了点头,好像默许了此种说法:“是了,是了。我这就去跟主人说。”嬴大拿着信物便走进了何悯民的房间。

    只听到何悯民一声怒吼:“胡闹!”何悯民气急了,紧紧得握着桌上的醒木,又顾着自己的形象,愣是没砸下去。稍许,何悯民气便消了,叹了口气,“随她去吧。管也是管不着的。想必那臭丫头,肯定想到了我这般发狂的模样。真是养了个祖宗!”嬴大立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忽而,何悯民斜眼看向了他,嬴大心中一惊,暗呼不好。何悯民却开了口:“嬴大,你前几日怎么就不盯好她们!任由她们胡来!还有马夕瑶,她人呢!”“主人,她就在外面,我这就喊她进来。”说罢,就要往外走,何悯民忙一把拉住嬴大,可去没拉住,嬴大已经将马夕瑶带了进来。马夕瑶看此情景,心中紧张万分。可何悯民忌惮着何舒窈,哪敢说马夕瑶半句不是,“夕瑶啊,这几日,你也担惊受怕的,累坏了吧。去休息去吧。我们返程你再跟来。”马夕瑶惊得愣住了,茫然地看向嬴大,只见他在憋着笑,便对她做了个出去的手势,马夕瑶退出后,何悯民怒指着嬴大,“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嬴大低着头,突然何悯民话锋一转,说道:“今日的咸阳城却是十分热闹啊,我来了,楚王来了,墨首也来了。我倒要看看谁能争取到张毅成。”“那墨家到了,主人,你的安全却要十分注意。”何悯民却摇了摇头,“不必。张毅成必须争取,楚王争去,那便遭殃。”嬴大叹了口气,何悯民玩味得看向他,“怎么?没信心了?”“倒也不是,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悯民坦荡异常,把长褂后摆一抛,坐了下来,打开《资治通鉴》边看了起来。嬴大看他也不想说什么了,便跟着退了出去。

    到了晚间,张毅成宴请楚王姜澜和何悯民,两方都提前很久到了,两人见面一拱手,便走进了内堂。只听张府管事说,他家老爷正在润笔,马上便到,随即便引导两人就座。他们两人分坐两侧,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张毅成此时正提着笔回味下午和墨首的对话。张毅成说道:“按墨首的说法,那便是两无相干了。”“两无相干却也不成,重在‘左右逢源’。”张毅成叹了口气道:“我也浸染官场这么些年了,岂不知左右逢源的道理。只是吧,这两人在京城斗法就算了,却偏偏把法斗到这咸阳城来。要不是为朝廷安定记,我决然不会接此重任。”墨首哈哈大笑,“小媳妇下厨房,这火候你要自己扛了。我便先走一步了。”说罢,便翻窗而出。正回想着,下人此时已经走到了屋外,禀报道:“老爷,楚王、何相都到了。”

    张毅成整了整衣服,道:“知道了。”随后,挂起了笔,小心拿着那副画便走了出去。那画上描绘的是:一寺庙在高耸入云的山上,两个和尚正满头大汗的挑着水,沿着弯弯曲曲的台阶艰难的向上走去。

    到得内堂,张毅成忙说道:“哎哟,怠慢了,怠慢了!两位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这不,这几天有感而发,便描了一幅画,还请楚王和何相不吝题字呢。”楚王道:“张将军还有此等雅致,来,欣赏欣赏。”何悯民也走到了跟前,张毅成缓缓将画卷展开,何悯民率先大笑,“张将军啊,你看这桶水都要洒出来了!”楚王也凑了过来,微微一笑。张毅成道:“可不是嘛!难呐!这山危乎高哉,又是两人在挑水,各有各的心思,这桶水就是自己想稳,它也稳不住啊!”

    楚王道:“那不是要看这桶水往哪倾了吗?”张毅成忙抢道:“可倾不了,只能在中间,往哪倾,这桶水必翻无疑。”何悯民道:“是了。我看啊,这俩和尚啊就跟楚王和我一样,这桶水嘛便就是张毅成老将军了!”说罢,三人哄堂大笑。“那就请二位题字吧。”何悯民道:“楚王请。”楚王也不谦让,拿起笔写下“但凭忠心”,何悯民接过笔,接在后面续写道“何怵旁人”。

    写完,楚王一看,佯恼道:“你这‘怵’字化音了,不若直写个‘楚’字上去了。我们两个都是‘旁人’咯。”说罢,三人一阵狂笑。这时,张毅成把手一拍,管家应声而出,“开始吧。”管家立马就跑了出去,呼喊了一句:“进场吧。”这时,一众舞女便登了台,端菜的仆人也如鱼贯,不一会儿就把菜上齐了。三人分座分食,张毅成将酒杯一端,楚王、何悯民也端了起来,“请!”说罢,便仰头喝尽,他们两人也是应声喝尽。众舞女在一旁乐师的伴奏下也翩翩起舞。

    过了一个时辰,酒宴终是结束了,楚王和何悯民均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宴席。

    “老三呢?怎的磨磨唧唧的,还让主人等他。”嬴大怒问道,李二、朱四两人面面相觑,当时屋内歌舞甚是引人,两人在外堂口早就看得入了迷,只听得赵三说了声去茅房,其他的也没再管了,这时,嬴大突然问起,两人也是担忧失了看护之职,哪敢说出实话,便都沉默。这时,赵三一边提着裤子,一遍小跑过来了,“哎哟,可能是吃坏了肚子,一晚上不知去了几趟了。”嬴大怒视了他一下,掀开车帘一角,看得何悯民正在酣睡便把剑一扬,车队便就出发了。

    到一巷内,突然闪出八个蒙面人,为首一人道:“奸相何在!”嬴大四人赶紧围住马车四周,其余家丁也皆散开护车。“果然便在那马车之中!兄弟们,杀!”那四人忙赶着马车前行,后续家丁却被解决的差不多了。突然其中一人,已挺剑飞置马车周围。

    嬴大眼疾手快,双足一点,剑套随即飞离,只逼那人面门,那人忙挥剑将其挡开。瞬息间,嬴大已然飘至那人面前,长剑陡然刺出,那人收剑来挡,扭打在一团。嬴大越打越是心惊,来人招式太过诡异,只守不攻,不知道在等什么,急吼道:“众兄弟,点子诡异,速战速决。”。回头望去,李二、赵三、李四也被黑衣人缠住。眼看四人无法抽身,黑夜中,又窜出一黑衣人,挑开车帘便刺了进去,嬴大暗呼“不好!”,眼前的黑衣人却加快手中的剑速,只听何悯民“啊”了一声。嬴大越发心惊,奋力将剑一扫,逼得一人后退。眼看得空,连忙挡开得手那人,逼开后,勒住马缰,大喝道:“快清路!”护卫三人,攻势越发凌厉,逼得来袭者连连后撤。李二大喊道:“老大,快走。”说罢,便重重一拍马身,那马吃痛,拔腿便跑。

    那黑衣人还想再追,李二却是不让,应景顾不得眼前的人,猛催内力,便飞到那人跟前,身后一个大破绽,却被人连砍两道。“小子,休想!”说罢,一剑便已刺出,黑衣人急闪,又用鬼魅身法来缠李二。这时间,一声响箭冲天而发,巷口陡然变亮。只听,张毅成喝道:“大胆贼子!还不乖乖就擒!”说罢,左手一抬,众弓箭手弯弓搭箭。一黑衣人道:“撤!”,说罢便向着众人方向射出几枚黑珠,黑珠落地,一声“轰隆”,便起了烟雾,其余黑衣人趁机也跑了。

    赵三还欲再追,朱四立马拦下,指了指已经力竭倒地的朱二。两人连忙上前相扶。“何相没事吧?”张毅成急问道,“还不知情况,可能已然有伤。”“什么?!速速喊上军医,与我一同前往何相落脚的驿站。”

    嬴大急赶着马车到了驿站,“夕瑶!夕瑶!快来!”马夕瑶闻声,连忙下了楼,一看嬴大惊慌失措,却不知为何。嬴大连忙掀开车帘查看何悯民伤势,此时何悯民已然酒醒,上身青衫已被血染红了大半。何悯民紧咬牙关,颤抖着说道:“快走,不留了,谁也不见。你、你快去把他们救出来。让马姑......”还没说完,人已经晕了过去。嬴大已经了解,忙对马夕瑶说道,“你先拿金疮药敷着,往着京城方向赶。我们来追你。”马夕瑶点了点头,回身便取来金疮药,上了马。嬴大连忙回身,往回赶去。

    没过许久,嬴大便和张毅成一行人碰到,两人客套一番,嬴大便带着护卫三人离开了。一路上,李二断断续续的问道:“主、人,他、他没事吧?”嬴大摇了摇头,“你也少说些话,我们到前面驿站和主人汇合再说。”

    张振林已混入王府几天,这几日里,郎中们排着队进去问诊,张振林排在了顶后面,王府怕众人无趣便开放了后花园给郎中们游玩。张振林心下纳闷:哪有这般看病的道理。便在晚间,悄悄跟在一郎中身后,只见那郎中只在中堂做了一炷香的时间,管家便拿钱打发他出去了,连人的面都见不着。张振林却更纳闷,却知听到,一侍女说道:“老爷也是奇怪,搞这么多郎中在家里面,自己却一个也不见。”管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说道:“别胡说!小心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