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点生气

    林菊芳坐车到家时，母亲已经把饭做好，只剩下菜还没有下锅。鲜绿的豆角和淡白的土豆块还有紫皮白瓢的茄子调和成悦目的颜色混搭，再配以案板上的肉片的嫩红，让人爽心悦目的感觉。

    母亲见林菊芳回家里来，笑逐颜开地说：“哟，我老姑娘回来了。上班儿了，挣钱儿了，自己个儿能养活自己个儿了。”

    林菊芳进到西屋后换上拖鞋，再对着蛋圆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她对母亲说：

    “妈，我们单位有个同事，也姓刘，叫刘亚宁，和你是不是一家子呀？”

    母亲疑惑地说：“我叫刘亚琴，她叫刘亚宁，还真备不住是一家子呢。你没问她老家是哪吗？你姥爷说咱家在南河沿刘家湾住。她要是也在那住，那真就是一家子。”

    林菊芳自言自语道：“那要真是一家子，我还得管她叫姨呢，不合适。”

    林菊芳就是这样随口一说，不想刘亚琴却当真了。她用眼角扫了林菊芳一眼，说道：“啥合适不合适的，要真是一家子就是叫姨姥也得认。”

    林菊芳对母亲这样没有边际的话不作置评，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爸快回来了吧？”林菊芳知道爸爸快回来了，她只是想找个话题。

    刘亚琴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紧忙接过道：“快了，往常都是五点左右钟。今天你爸拉了二百多，真不少！”

    林菊芳说：“那不是还没回来呢吗，怎么知道拉多少？”

    刘亚琴象是开新闻发布会似的大声道：“二点多时回的，那时就拉二百多了。你爸说他回来就是把一个什么手换上，然后就又走了。”

    林菊芳“哦哦”地应着，像是在敷衍。刘亚琴自己说得没劲，慢慢地不说了，一个人在厨房里扒着一棵葱。

    晚饭后，林占河又出车了。他说他要挣够给林菊芳陪嫁钱，要不然对不起她。林占河是笑着说的，那神情分明就是在开玩笑。林菊芳完全没有把林占河的话放在心上，倒是刘亚琴说了句很让林菊芳不满的话：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花的钱还少啊？陪什么嫁？”

    林菊芳哭笑不得，就自己一个人跑到西屋里坐在床上想了一阵心事。她没有帮母亲忙碌，有点生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