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侯府女宝的掉马日常 » 第12章 姑娘,要不你也许配人家吧

第12章 姑娘,要不你也许配人家吧

    待众人全部散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满面泪痕的白瓷、咬牙切齿的八宝、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们、被踩得遍地狼藉的花丛和一堆不成形状的木头架子。

    八宝看着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庭院,心里泛起一层层的委屈,猛地一下红了鼻头,气愤地说:“他们也太过分了,毁了姑娘的庭院,打了一个家丁就算完了。”

    白瓷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浮灰,瞧着周围被吓得不轻的小动物们,叹了口气说:“罢了,至少他们还活着,这就已经很好了。”

    “姑娘……”阿宝替白瓷气不过,含着泪说,“你就是心太善了,要不是你暗中帮助二少爷逃出祖宗祠堂,也不会被二夫人安排的家丁抓到把柄,更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说到底,都怪那个二少爷,干什么不好,非得出去花天酒地!”

    白瓷听她说得越来越没边,赶忙让她打住:“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再去追究是谁的责任也没有多大意义,还是赶紧把院子里的东西归置归置吧。”

    八宝听了白瓷的话,只觉得自家姑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善良、最会替人着想,最通情达理的人了。如此良人,那些家伙不宠着惯着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平白无故来找她的不痛快?就因为二夫人不想白茹嫁到梁国,便要她家姑娘来代为受过吗?这不公平!

    她一边帮着白瓷收拾鸡笼子和鸭笼子,一边瞄着白瓷的侧脸,试探地问:“姑娘,你瞧三小姐许了人家,二夫人就不打她的主意了,要不你也让大夫人帮忙张罗你的婚事?如此一来,二夫人定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白瓷正在收拾鸡笼子的手顿了一下,还没说话,就听自己脑子里面一堆军师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老中医:“打住,想都不要想!”

    算命仙:“不可不可,千万不可。”

    文丞相:“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武将军:“听人劝吃饱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女皇帝:“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大总统:“能不结婚就别结婚,这都是过来人的血泪教训。”

    御兽师:“这怎么行?嫁了人还怎么养动物?”

    灵植师:“我的植物刚死,你竟然还有心思相亲!”

    魔法师:“我倒是不反对,只要他能接得住我的火球。”

    机甲师:“算了吧,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比你造出一架飞机还低。”

    听罢了众人聒噪的劝诫,白瓷冲八宝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长幼有序,四姐还没出嫁,哪有替我张罗婚事的道理,大夫人定不会同意的。”

    八宝一想也是,姜月最是克己复礼,安分守己,对于这些繁文缛节,条条框框,她比任何人都要奉为圭臬。

    “唉……”八宝叹了口气,安下心来帮白瓷收拾东西,正忙着,院里忽然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说是要来画像。

    八宝一阵纳闷,没听说过有人要来画像啊,而且画什么像?画谁的像?姑娘的吗?闺阁女子的画像,岂能随随便便叫人乱画?

    八宝在门前拦住那人,问他:“谁让你来的?”

    “这……”老者一阵为难,只能实话实说,“是府上的二少爷叫我来的,说是五姑娘这里有些世间少有的花草,特让老朽过来帮忙画像。”

    原来白庆托人去找画师的时候,特地留了一个心眼,嘱咐那人务必要跟画师说清楚了,他去白瓷房里不是为了画人像,而是为了画花草。毕竟女子画像不能随意示人,如果画师直言不讳,白瓷肯定不会让他进门。但他如果只是为了画花草,白瓷就没有理由阻拦了。

    白庆差人交代画师,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事情不能这么办,进门之后,支起画架,机灵一点,见机行事,找机会把白瓷画下来,再用花草类的白描将其盖住,不让白瓷发现,之后交代其他画一起带出来交给白庆,画师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白庆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却在折在自己人手里了,周欢愉带人去把白瓷的院子砸了,尤其是那些花草,几乎尽数毁损,根本没法示人。

    八宝一听这话,还以为白庆是来恶心人的,当时火气就上来了,瞪着老画师说:“你们还好意思派人过来画像!去回了二少爷罢,就说我们姑娘这儿不欢迎你们东苑的人,别再来了!”

    “哎……”老画师吓得一个哆嗦,模模糊糊的倒三角眼朝着屋子瞅了一下,瞧见满屋乌七八糟的场面,心里咯噔一声,赶忙冲着八宝拱了拱手,“是老朽来得不巧了,老朽告辞……”

    白瓷在里面听见动静,出来探看,正好瞧见老画师离去的背影,她斥责八宝:“一个老人家而已,你何故跟人家发火。”

    八宝怒气冲冲地说:“我不是替姑娘你鸣不平吗,他们前脚刚来毁了咱们院子,后脚又派人过来画像,这不是摆明了要给我们难堪么。”

    白瓷倒不觉得,周欢愉是周欢愉,白庆是白庆,他们母子两个本来就不对付,没理由这一次突然变得团结一致,联手抗敌,想来这中间必然有什么误会。

    不过如今就算有误会也无济于事了,院子里的花草尽数被毁,白庆就是真心想差人来画画也不能够了。

    老画师当时就去祖宗祠堂回了白庆的话,将他在白瓷房中所见所闻全数告知,白庆两眼一瞪:“竟有这事?”

    老画师道:“绝无虚言。”

    白庆略一思索,那一院子飞禽走兽和奇珍异草都是白瓷的心头肉,周欢愉此举无异于是在她的心尖上割肉,那姑娘又是个傻的,不懂如何撒野报复,定是将满腔怒火和委屈全都化作泪水,自己个儿偷偷抹了。

    “不成,我得过去看看她。”

    见喜上来劝他:“爷,您自己还禁着足呢,就别操心五姑娘的事情了。”

    白庆怒瞪见喜:“你懂个屁!”

    周欢愉将白瓷的院子毁了,自己又差人过去画画,聪明的知道将这两件事情分开来看,不聪明的只会觉得他们是在故意恶心人。他不亲自前去向白瓷解释清楚,将来还如何再派人去绘制她的画像交给秦襄?

    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而且去了,还不能空着手去,需得竭尽全力,将那房中被毁之物,一一帮她复原才行。

    白庆招呼老画师上前来,朝他拱了拱手:“我记得江湖传言先生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可是真的?”

    老画师腼腆一笑,捋了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谦虚道:“传言自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不过老朽视过之物,基本可以还原全貌。”

    白庆松了口气,笑道:“那就拜托先生将五姑娘房中的景象画下来吧。”

    老画师颔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