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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呜呜呜,宝儿的花花草草都死了

    晌午,白瓷在后院发现一只翅膀受伤的麻雀,看来应该是被附近顽劣的孩童用弹弓打了,飞到这里实在没了力气,便降落在了院中。

    她赶紧去将刚种出来的血莲采摘下来,研磨成粉,和成绿豆大小的药丸,伴着温水让麻雀服下,片刻功夫,麻雀翅膀下的伤口果然消失不见了。

    它试探着扑棱了两下翅膀,发现伤处不疼了,惊奇地回头看了白瓷一眼,欢呼雀跃地在地上接连蹦了几圈,随后扇动翅膀飞出了庭院。

    白瓷大喜,血莲成了。

    她将剩下的药丸装进药瓶里面,密封保存,以备不时不需。这边刚从药房出来,那边八宝就急急忙忙向她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姑娘……二夫人带着一帮人往咱们这边来了……”

    周欢愉?她来干什么?

    白瓷安抚八宝:“无妨,我过去看看。”

    她带着八宝来到院前,正巧撞见气势汹汹的周欢愉踏进门来,她立刻堆起白瓷专用痴儿式傻笑,跳了几步迎上前去:“二娘娘来啦!”

    周欢愉冷冷地注视着她,半分热络也没有,白瓷却满不在乎,照旧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上去缠着她的胳膊说:“二娘娘这次又给宝儿带什么好东西啦?”

    “呵,好一个装疯卖傻,装神弄鬼的宝儿,二娘娘都被你给骗过去了。”

    八宝在后面听得心惊肉跳,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和周欢愉对视,暗地里替白瓷捏了把汗。

    再看白瓷,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半点影响也没受到,仍旧一副呆萌茫然的模样,愣愣地瞧着周欢愉问:“二娘娘说什么?宝儿听不明白的说。”

    “听不明白没关系。”周欢愉冷笑一声,悄无声息地抽回自己的手,“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她招呼左右上前,直接冲进了白瓷的院落,白瓷暗下眸光,火速提步跟上,同八宝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低声道:“快去请大夫人来。”

    “是!”

    周欢愉叫了一帮子家丁在白瓷院子里面翻箱倒柜,不知道是要找什么,一群人粗手粗脚把她的鸡鸭鹅猫狗猪,还有柴房里的木头架子全都弄得乱七八糟,更有甚者,还踩踏了她的田园,将她静心种植的植物全都踩了个稀巴烂,

    御兽师和灵植师见状,差点双双气晕过去,在白瓷脑中止不住地大喊大叫。

    “啊啊啊啊!我的精品火爆小辣椒啊!一颗能抵百颗卖啊!”

    “啊啊啊啊!谁让他乱动我的蜜袋鼯了!一会儿它就气得自杀了!”

    “……”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出来鸣不平。

    “太过分了。”

    “真是太过分了!”

    “干嘛要这样呢?和平相处不好吗?”

    “都这样还相处什么,看我一根狼牙棒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别了,还是让我开大,用水系群秒技能直接把他们全都淹了吧。”

    “……”

    眼看自己精心制作的木质机关被摔得不成形状,小动物们纷纷受到惊讶,四处逃窜,园子里的植物也已经被他们毁损了大半,白瓷暗暗捏紧了拳头,一腔怒火就要发作。

    外间突然传来八宝急促的叫喊:“大夫人来了!”

    白瓷这才将拳头松开,回身看向院门,一腔怒火全都化为委屈的泪水,一瞬间泄洪似的爆发出来,啪嗒啪哒往地上掉。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啊——大娘娘……”

    大夫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得白瓷撕心裂肺的哭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忙加快脚步来到里间,看到一帮家丁把白瓷的屋子弄得乌烟瘴气,遍地狼藉,可怜的孩子一个人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满面泪光。

    “呜啊啊……大娘娘啊……宝儿的花花,宝儿的草都死了……还有阿蛮,小丽……呜呜呜,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姜月瞬间心头火起,怒喝一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家丁们赶紧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个个垂手低头,乖的不行,和刚才气势嚣张的时候截然不同。

    周欢愉从后方出来,径直走到姜月身边,欠了欠身:“大夫人,是我安排他们这么做的。”

    姜月怒斥她说:“老爷说过,宝儿房里一应事宜外人不许插手,你可是都忘了吗?”

    周欢愉满面无辜,忙向姜月解释道:“老爷的话妾身岂敢相忘,只是大夫人有所不知,上次府内突然闹了一场鼠灾,根源就出在五姑娘身上。”

    八宝气急,一跺脚说:“你胡说!”

    姜月剜她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八宝委屈得闭上了嘴,可心里还是有气,怒气冲冲地瞪着周欢愉。别人不知,她可最是了解,这屋子里的所有生灵都是白瓷悉心照料的,如今被人毁成这样,她的心怕是都要碎了吧。

    姜月将目光重新拉回到周欢愉身上,相比方才,火气已经小了不少,她淡淡地问:“你说鼠灾一事与宝儿有关,可有证据?”

    周欢愉叫来一个下人:“那日我手下的家丁途经五姑娘门前,瞧见她和婢女在院子里面敲锣打鼓,还放鞭炮,结果不一会儿功夫白府上下就遍布老鼠,此事定然与她有关!”

    姜月抬眼看他,问道:“可有此事?”

    家丁连连扣头:“是了,那天我经过五姑娘门前,就看见她和婢女八宝一起敲锣打鼓,满地放炮,像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仪式。接着没过多久,府里就到处都是老鼠了。”

    白瓷抽抽搭搭地哭着,回头看向指认她的家丁:“我们那是……看见老鼠在屋里乱跑,呜呜呜,想要赶走它们……怎么会是招老鼠呢……”

    姜月也觉得此言差矣,敲锣打鼓,放点鞭炮会把老鼠引来?这些举动只能把老鼠吓跑吧。

    周欢愉争辩说:“可她房中到处都是动物,谁知道那些老鼠是不是她养的!”

    “不是不是……宝儿没有养过老鼠,没有没有……”白瓷哭得更伤心了,叫姜月看得心里又酸又疼。

    她冷冷地回看周欢愉,连带她身后一帮人高马大的家丁:“这我就要问问二夫人了,屋子你也搜了,可有发现老鼠?”

    “这……”

    周欢愉本来是想捉住几只老鼠作为证据的,可是任凭他们将白瓷的房间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只老鼠。

    姜月看着周欢愉那副样子,摆明了还是想把联姻一事推给白瓷,为此她还特地安置了人手在白瓷周围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就要把鼠灾的罪过安在宝儿身上,还带人来毁了宝儿的院子,二夫人可真是好样的。”姜月阴阳怪气地讽刺了周欢愉一嘴,顺带将冷峻的目光投向了那名出来作证的家丁,“还有你,不在二夫人房中侍奉,跑到五姑娘房前来做什么?”

    家丁登时吓得一愣,脸色煞白,偷偷瞄了周欢愉一眼,希望二夫人出手救他。

    周欢愉见状,忙顺着姜月的话斥责了他:“大夫人教训得是,下次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偷懒耍滑,休怪我家法伺候。”

    家丁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是……”

    姜月看着他们主仆二人蹩脚的戏码,半晌,悠悠地开口道:“莫要下次了,砸坏了五姑娘的东西,二夫人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周欢愉和家丁皆是一愣,彼此都知道今天是少不了要见血了。

    周欢愉狠了狠心,向姜月欠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任凭大夫人处置。”

    姜月将锋利如刀的眼神射向家丁,后者登时一阵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夫人饶命,大夫人饶命啊……”

    姜月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吩咐左右:“来人,带下去,杖二十,罚半年例钱。”

    “啊啊啊,小的知错了,大夫人饶命啊,大夫人……”

    左右拖着家丁越走越远,周欢愉的脸色越来越沉,她悄无声息地盯紧跪在地上抹泪的白瓷,心想,早晚有天我会揪住你的小辫子!到那时候,你只会哭得比现在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