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Dream

    今日午后，有很奇怪的梦境隐隐约约进入生命。场景落在一个还未完全破晓的清晨，还带着倦意黑暗的房间里一切都朦朦胧胧，窸窸窣窣的起床声响起，同样模糊的身影像是老旧的胶片在眼前转来转去。

    很是熟悉又很是陌生，我在自己的梦境里像是个不小心闯入的访客。我看着她盘起自己的头发，卸下妆容的眼角有一圈不甚浓重的黑眼圈，高耸的鼻梁下是还有着苍白色的嘴唇。耳朵从盘起的发丝里露出，圆圆的耳垂像清晨天际还未消失的月亮。房间里除了我和她再没有一个人，灯还未打开，我也看不清落地镜子里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只有她身上昨夜到如今还未完全消散香气提醒着这似乎不是一个梦境。

    我看着窗帘里漏下的阳光，薄雾微光中是一束长长的分割线。她在线的另一端，只有一个背影面对着我，唯一化妆镜中的面庞是模糊又让我分外确定的一张脸。分割线后的我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存在；我不记得我曾来过这间房间，不记得这里有怎样的摆设，连被罩上的图案也不是我喜欢的“蜡笔小新”。我唯一确定的是这是我的一场梦，不知何时又被翻起的“旧梦”。

    我行走在梦境之中，抚手摸过床头柜上摆放的装饰品，是自己喜欢的球星周边，而不远处一个透明水瓶里插着几朵还未开放的“玉蝴蝶”。花瓣含苞待放，昏暗里就真的飞出了蝴蝶。蝴蝶越过窗帘处的“分割线”纷纷破碎，金色的光芒像雨滴一样坠落。我的眼神追着破碎的蝴蝶翅膀，镜子中她画好眼线的眼眸终于抬起了眉。

    我看着她回头的脸庞，跟老照片里一样的神情凝视着我。敷着淡粉的肌肤，涂好口红的嘴唇，重新藏在头发里的耳垂挂着小小的耳坠，眸子在刷好的睫毛里闪烁着古诗里的一汪湖水。我还没等到她说话就消失在清晨里，午后的阳光晒的脸庞暖洋洋，五月的天气晴朗，洗过澡的身体干燥，只有大脑还在昏沉，枕着胳膊的肌肉酸痛，忽然从心底掠起的名字好像能对应梦中她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