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柳暗花明又TM一村
交通事故的处理结果很快出来了，责任四六分，对方交强险过期了，承担了主要责任，算了一下医疗费，花进去不到15万块钱，加上误工费、餐费什么乱七八糟，扣除我要承担的对方的一部分车损，走诉讼的话，应该能支持我10万左右。
我这才发现，在我身上只剩几百块的情况下，我居然东拼西凑给医院交了这么多钱。
四队刘队长为这件事儿也费了不少心，虽然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但我很清楚如果没有关系绞缠在其中，谁是主责很难说。生如蝼蚁，能得到跟我不一样的阶级的照顾，感激不尽。
刘队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来领事故鉴定书，同时强调：记得这事情一定要给王队长回复一下，就说已经办妥了。
我打开微信请邱总转达谢意，在微信里编辑到：一定转告王队长：四队处理事故责任认定，事实清楚，非常专业也很公正，刘队尽职尽责，人民公仆。
其实我很明白，这里头，我最应该感谢的是刘江华。
阴霾暂时散去，我爸出院了，我专门请教了董姗姗自己撰写了诉状，立案……就等开庭和赔偿了……生活算是暂时回到正轨。
一天中午吃完饭，我趴在办公桌上想睡一会儿，突然电话响了，号码很熟悉。
“喂？”我换了新手机，没有备注，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堂堂姐，是我。”
我有点意外，是李东诚公司的前任财务，小丫头是我亲手带起来的，连吵带教跟了我六年，我们俩相处的，嗯，怎么说，她特别聪明，既能清楚掌握我和李东诚各自的需求，又能灵活把握跟两个人相处的度。合作六年，很少出错而且从不越界。
“哎呀，咱俩多久没见了，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我笑着问她。
“咳，姐，你可别埋怨我了，早想打个电话问问你怎么样了。这不我这个岗位比较敏感，你俩不是还有一部分帐没算清呢，我跟你太近了对你不好。”她有点抱歉又略带小心机。
“做得对。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
“我听公司人说……嗯，李总是不是被他哥坑了？”
我心里一个激灵，敏感地嗅到一丝转机。
“嘿，你们消息都比我灵通。”我不动声色地说。
“姐，之前在公司，我其实跟您最近，我知道你没啥私心，这些年也没怎么从公司拿过钱。我就想跟你说一下我知道的所有情况，你自己看看怎么解决。嗯……反正我从公司出来好几年了，而且我说的也是实话，不偏不向你俩任何一个。本来这事儿我不该参合，但是，这么多年我一直记着您对我的好呢，不能眼看着你受伤害。”
我想了想，说：“这事儿，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目前看来我有可能要吃官司，钱还不少。所以你要能帮我，我真的是感激不尽，当然了，拣点对我有用的又不会让你为难的说给我就行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录音。”
“咳，出庭作证我可能真做不到，毕竟我们这个职业有些事儿是不能碰的……什么录音不录音的，我相信你。再说了，真开了庭，这也当不了证据……是这样，大前年的时候，我有点印象，李总的个人卡确实进了一笔款，91还是93来着，我有点记不清楚了，打款人是他哥哥，这笔钱当时公司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转了回去……嗯，后来李总还让我管了一段时间有一个商贸公司的账户，说是会定期给他分红，法人是他哥哥的老婆，但是从开始干到最后，内帐上看每个月都在亏损，很少有能盈利的，所以李总也没有拿到过什么钱……”
“那个商贸公司的账务你经手的是么？股东有没有李总？”
“姐，股东没有李总。这么说吧，姐，你俩的事情，他这个哥真的没起什么好作用，我觉得这个商贸公司就是他忽悠了李总。他还老挑拨你俩得关系，有一次我在李总门口听见他打电话，手机开的免提，他哥骂他窝囊，说是房子、钱，都不能留给你，我正听呢，李总把电话挂了。我当时也有点生气，公司那么缺钱，给了他快一百万，别人的家务事他倒是很上心，什么玩意儿……”
后边的事情我也没心思听了，单凭这些其实判断不出来李东诚是不是成心的，这些信息，挑挑拣拣，打官司能用的不太多，毕竟没有实际证据。
我很感激地对小姑娘说：“我知道了，这个电话当你没打过、我也没接过，后边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谢谢你。”
姑娘正要挂电话，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我说：“对了，堂堂姐，我那邮箱里有那一年公司的公账，有这笔款，公司用了一段时间，进账登记的是投资款，是李总的哥哥转给李总，然后又用李总的账户转进来的，你要需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反正你那个时候还没有完全离开公司，我之前也应该给你发过，估计你不在意。”
太好了，我心里惊呼，真是柳暗花明又TM一村！最起码，能证明这笔钱没有用于婚后的共同生活。
挂了电话，我心情反倒是沉重了不少。
李东诚这个本不聪明的男人，大大地刺激了我。
真是转移债务的话，一百二十万我承担一半，欠我的钱可以少给我六十万；没有想转移债务的话，也代表在我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都开始做好给自己留后路的打算了。
六十万……还行，不算狠……我暗觉，有一口气堵在了我嗓子眼。
十七年的夫妻，十三年合伙开公司，公司大事小情第一个顶上去的一定是我，通宵熬夜、废寝忘食，却一直很知趣地躲他背后。在公司，他永远是李董事长，我永远称呼他“李总”；
即便两个人分开，我咬咬牙，自作聪明留了一只能生钱的老母鸡给他，我怕公司钱不够用，离开时股本分文未取，自己借贷开公司，王雨嫣支持我的六十万，我全部留给他李东诚……
想着想着，天色暗了下来。办公室窗户外，一栋栋高楼的屏障后，太阳一点一点落了下去，漫天飞霞。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么漂亮的霞，明天有人要将行至千里之外么？
“林堂堂！你就是个大傻X！”我正望着天色短暂地诗情画意，电话响了，一接起来就差点被电话那头的声音振破耳膜，我心想，我是个大傻X这么保密的事情怎么泄露了？
“王雨嫣？”
王雨嫣有点激动，我听着电话里她声音都变了，尖利狂躁。
“林堂堂，林二宝，你给我滚到国贸的星巴克来！”
晚上八点，我滚到国贸的星巴克去了，看到王雨嫣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雨嫣……我……我在要着呢，你的钱……”我磕磕巴巴地说。
“林堂堂，你到底是怎么了？！”王雨嫣刚纹的韩式眉倒竖着，扎了个丸子头，耳朵上带了一对香奈儿的双C耳钉，漂亮精致；不过这会儿她一点都不温柔，看上去随时有可能要把她面前的咖啡杯朝我扔过来。
我祈祷她杯子里是冰咖啡。
“雨嫣，你先别生气呀，好好说……”
“好好说个P！”她把杯子往桌子上一顿，旁边几桌正在说话的人都转头看向我们。
我把双手往下按，比划着一个calmdown的手势。
她看看旁边的人，压低声音非常激动地说：“我有个朋友说你跟李东诚联合签了个担保，要被起诉了，怎么回事儿？！”
这种臭狗屎的事儿信号传输那是比5G基站都快！
“雨嫣，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
“扯什么淡？不是说你们婚内替人家签的担保？你会不知道！”王雨嫣真的气得一点淑女气质都不要了。
“呃……从协议上看……是这么回事儿……”
“啊？！你TM到底怎么回事儿？要不是李东诚离完婚孩儿都俩了，我都怀疑你俩是不是串通好的！林堂堂，你说你当时用钱的时候那么急，我打过磕没？你离完婚把我的钱留给李东诚用，连个P都不放！你难道不知道？我这60万是准备买房的！他本来都还不上，这一下子被告了被执行的话，我的钱是不是有去无还了！你俩去签担保，你借着别人的钱还敢去签担保，那是120万！不是12万！你脑子让驴踢了？……”
我不作声，任由她长枪短炮轰炸了半个小时，一直到说累了。
“你说吧，怎么办！”她看我的样子，似乎闻到了浓浓的死猪味儿，可能也是觉得我可怜，估计又想到我吹了两支黑桃A的惨状，只能停下来用又可气又可悲的哀怨眼神看着我。
“雨嫣，”我喝口水——美式太贵，已经不是我这个阶层能消费得起的了。我看她冷静了一些，准备跟她商量个对策：“协议是他签的，我不知情，你相信我，我不可能这么做。60万我一定给你要回来，你放心。”
“我的姐……五年了……你连自己的钱都要不回来……”她扑通一声把脸伏在右胳膊上来回打滚，痛苦呻吟。
“不，我这次下定决心了！”我坐正身体，对她说：“这个担保协议我真要承担一半的话我也受不了。我真准备找他要钱了，他这次不给，我不会接受了！”
我没敢跟她说李东诚坑我的真实情况，我怕她添乱，先替她把钱要回来。
王雨嫣万念俱灰，她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我说：“你都下了多少回决心了？他既然没离婚都敢背着你去签这120万，那早就有想法了，你傻逼到离完婚了还心疼他不让他把我的钱还了，你自己想想，过你手借出去的钱，换个人是不是会找你要？我已经够体谅你了吧，五年了，别说本金，连利息都不付了……”
她探起身子看看我喝的水，阴阳怪气地奚落我：“你看看你？你作死不作死？你这以前都是喝手冲的主，现在连杯拿铁都不舍得买了……车卖了……房是孩子的……钱钱你没落着，人人跟人家跑了……你说说你，你落得个什么下场？李东诚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你这么信任他？他是婚内守身如玉了？还是说对你好的跟他家祖奶奶一样？你相信他能还钱的谜之自信是从哪来的？他这么对你这么做人，你觉得他生意能做好？连你的命也搭进去，都拯救不了这个混账王八蛋呀！”
她恨铁不成钢数落半天，跑去给我要了杯芙芮白。
唉，王雨嫣才是人间清醒，她说的一点都对。
本来我以为离完婚最起码灵魂是自由的，没想到，财务不自由，灵魂更不可能自由了。利益这个东西，在离婚之前你没想明白，心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一点，那现实真的是随时等着啪啪打脸。
钱钱没了，人人没了……当然了，人不是很可惜。
“混账王八蛋……欺人太甚！”我正发呆，王雨嫣突然拍案而起：“明天，找他要钱去！”
我这才发现，在我身上只剩几百块的情况下，我居然东拼西凑给医院交了这么多钱。
四队刘队长为这件事儿也费了不少心，虽然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但我很清楚如果没有关系绞缠在其中，谁是主责很难说。生如蝼蚁，能得到跟我不一样的阶级的照顾，感激不尽。
刘队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来领事故鉴定书，同时强调：记得这事情一定要给王队长回复一下，就说已经办妥了。
我打开微信请邱总转达谢意，在微信里编辑到：一定转告王队长：四队处理事故责任认定，事实清楚，非常专业也很公正，刘队尽职尽责，人民公仆。
其实我很明白，这里头，我最应该感谢的是刘江华。
阴霾暂时散去，我爸出院了，我专门请教了董姗姗自己撰写了诉状，立案……就等开庭和赔偿了……生活算是暂时回到正轨。
一天中午吃完饭，我趴在办公桌上想睡一会儿，突然电话响了，号码很熟悉。
“喂？”我换了新手机，没有备注，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堂堂姐，是我。”
我有点意外，是李东诚公司的前任财务，小丫头是我亲手带起来的，连吵带教跟了我六年，我们俩相处的，嗯，怎么说，她特别聪明，既能清楚掌握我和李东诚各自的需求，又能灵活把握跟两个人相处的度。合作六年，很少出错而且从不越界。
“哎呀，咱俩多久没见了，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我笑着问她。
“咳，姐，你可别埋怨我了，早想打个电话问问你怎么样了。这不我这个岗位比较敏感，你俩不是还有一部分帐没算清呢，我跟你太近了对你不好。”她有点抱歉又略带小心机。
“做得对。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
“我听公司人说……嗯，李总是不是被他哥坑了？”
我心里一个激灵，敏感地嗅到一丝转机。
“嘿，你们消息都比我灵通。”我不动声色地说。
“姐，之前在公司，我其实跟您最近，我知道你没啥私心，这些年也没怎么从公司拿过钱。我就想跟你说一下我知道的所有情况，你自己看看怎么解决。嗯……反正我从公司出来好几年了，而且我说的也是实话，不偏不向你俩任何一个。本来这事儿我不该参合，但是，这么多年我一直记着您对我的好呢，不能眼看着你受伤害。”
我想了想，说：“这事儿，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目前看来我有可能要吃官司，钱还不少。所以你要能帮我，我真的是感激不尽，当然了，拣点对我有用的又不会让你为难的说给我就行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录音。”
“咳，出庭作证我可能真做不到，毕竟我们这个职业有些事儿是不能碰的……什么录音不录音的，我相信你。再说了，真开了庭，这也当不了证据……是这样，大前年的时候，我有点印象，李总的个人卡确实进了一笔款，91还是93来着，我有点记不清楚了，打款人是他哥哥，这笔钱当时公司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转了回去……嗯，后来李总还让我管了一段时间有一个商贸公司的账户，说是会定期给他分红，法人是他哥哥的老婆，但是从开始干到最后，内帐上看每个月都在亏损，很少有能盈利的，所以李总也没有拿到过什么钱……”
“那个商贸公司的账务你经手的是么？股东有没有李总？”
“姐，股东没有李总。这么说吧，姐，你俩的事情，他这个哥真的没起什么好作用，我觉得这个商贸公司就是他忽悠了李总。他还老挑拨你俩得关系，有一次我在李总门口听见他打电话，手机开的免提，他哥骂他窝囊，说是房子、钱，都不能留给你，我正听呢，李总把电话挂了。我当时也有点生气，公司那么缺钱，给了他快一百万，别人的家务事他倒是很上心，什么玩意儿……”
后边的事情我也没心思听了，单凭这些其实判断不出来李东诚是不是成心的，这些信息，挑挑拣拣，打官司能用的不太多，毕竟没有实际证据。
我很感激地对小姑娘说：“我知道了，这个电话当你没打过、我也没接过，后边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谢谢你。”
姑娘正要挂电话，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我说：“对了，堂堂姐，我那邮箱里有那一年公司的公账，有这笔款，公司用了一段时间，进账登记的是投资款，是李总的哥哥转给李总，然后又用李总的账户转进来的，你要需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反正你那个时候还没有完全离开公司，我之前也应该给你发过，估计你不在意。”
太好了，我心里惊呼，真是柳暗花明又TM一村！最起码，能证明这笔钱没有用于婚后的共同生活。
挂了电话，我心情反倒是沉重了不少。
李东诚这个本不聪明的男人，大大地刺激了我。
真是转移债务的话，一百二十万我承担一半，欠我的钱可以少给我六十万；没有想转移债务的话，也代表在我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都开始做好给自己留后路的打算了。
六十万……还行，不算狠……我暗觉，有一口气堵在了我嗓子眼。
十七年的夫妻，十三年合伙开公司，公司大事小情第一个顶上去的一定是我，通宵熬夜、废寝忘食，却一直很知趣地躲他背后。在公司，他永远是李董事长，我永远称呼他“李总”；
即便两个人分开，我咬咬牙，自作聪明留了一只能生钱的老母鸡给他，我怕公司钱不够用，离开时股本分文未取，自己借贷开公司，王雨嫣支持我的六十万，我全部留给他李东诚……
想着想着，天色暗了下来。办公室窗户外，一栋栋高楼的屏障后，太阳一点一点落了下去，漫天飞霞。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么漂亮的霞，明天有人要将行至千里之外么？
“林堂堂！你就是个大傻X！”我正望着天色短暂地诗情画意，电话响了，一接起来就差点被电话那头的声音振破耳膜，我心想，我是个大傻X这么保密的事情怎么泄露了？
“王雨嫣？”
王雨嫣有点激动，我听着电话里她声音都变了，尖利狂躁。
“林堂堂，林二宝，你给我滚到国贸的星巴克来！”
晚上八点，我滚到国贸的星巴克去了，看到王雨嫣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雨嫣……我……我在要着呢，你的钱……”我磕磕巴巴地说。
“林堂堂，你到底是怎么了？！”王雨嫣刚纹的韩式眉倒竖着，扎了个丸子头，耳朵上带了一对香奈儿的双C耳钉，漂亮精致；不过这会儿她一点都不温柔，看上去随时有可能要把她面前的咖啡杯朝我扔过来。
我祈祷她杯子里是冰咖啡。
“雨嫣，你先别生气呀，好好说……”
“好好说个P！”她把杯子往桌子上一顿，旁边几桌正在说话的人都转头看向我们。
我把双手往下按，比划着一个calmdown的手势。
她看看旁边的人，压低声音非常激动地说：“我有个朋友说你跟李东诚联合签了个担保，要被起诉了，怎么回事儿？！”
这种臭狗屎的事儿信号传输那是比5G基站都快！
“雨嫣，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
“扯什么淡？不是说你们婚内替人家签的担保？你会不知道！”王雨嫣真的气得一点淑女气质都不要了。
“呃……从协议上看……是这么回事儿……”
“啊？！你TM到底怎么回事儿？要不是李东诚离完婚孩儿都俩了，我都怀疑你俩是不是串通好的！林堂堂，你说你当时用钱的时候那么急，我打过磕没？你离完婚把我的钱留给李东诚用，连个P都不放！你难道不知道？我这60万是准备买房的！他本来都还不上，这一下子被告了被执行的话，我的钱是不是有去无还了！你俩去签担保，你借着别人的钱还敢去签担保，那是120万！不是12万！你脑子让驴踢了？……”
我不作声，任由她长枪短炮轰炸了半个小时，一直到说累了。
“你说吧，怎么办！”她看我的样子，似乎闻到了浓浓的死猪味儿，可能也是觉得我可怜，估计又想到我吹了两支黑桃A的惨状，只能停下来用又可气又可悲的哀怨眼神看着我。
“雨嫣，”我喝口水——美式太贵，已经不是我这个阶层能消费得起的了。我看她冷静了一些，准备跟她商量个对策：“协议是他签的，我不知情，你相信我，我不可能这么做。60万我一定给你要回来，你放心。”
“我的姐……五年了……你连自己的钱都要不回来……”她扑通一声把脸伏在右胳膊上来回打滚，痛苦呻吟。
“不，我这次下定决心了！”我坐正身体，对她说：“这个担保协议我真要承担一半的话我也受不了。我真准备找他要钱了，他这次不给，我不会接受了！”
我没敢跟她说李东诚坑我的真实情况，我怕她添乱，先替她把钱要回来。
王雨嫣万念俱灰，她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我说：“你都下了多少回决心了？他既然没离婚都敢背着你去签这120万，那早就有想法了，你傻逼到离完婚了还心疼他不让他把我的钱还了，你自己想想，过你手借出去的钱，换个人是不是会找你要？我已经够体谅你了吧，五年了，别说本金，连利息都不付了……”
她探起身子看看我喝的水，阴阳怪气地奚落我：“你看看你？你作死不作死？你这以前都是喝手冲的主，现在连杯拿铁都不舍得买了……车卖了……房是孩子的……钱钱你没落着，人人跟人家跑了……你说说你，你落得个什么下场？李东诚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你这么信任他？他是婚内守身如玉了？还是说对你好的跟他家祖奶奶一样？你相信他能还钱的谜之自信是从哪来的？他这么对你这么做人，你觉得他生意能做好？连你的命也搭进去，都拯救不了这个混账王八蛋呀！”
她恨铁不成钢数落半天，跑去给我要了杯芙芮白。
唉，王雨嫣才是人间清醒，她说的一点都对。
本来我以为离完婚最起码灵魂是自由的，没想到，财务不自由，灵魂更不可能自由了。利益这个东西，在离婚之前你没想明白，心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一点，那现实真的是随时等着啪啪打脸。
钱钱没了，人人没了……当然了，人不是很可惜。
“混账王八蛋……欺人太甚！”我正发呆，王雨嫣突然拍案而起：“明天，找他要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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