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历史军事 » 大宋:武侯穿越宋哲宗 » 第三十九章 大决战

第三十九章 大决战

    章楶率大军和两万党项生力军决战的时候,种建中正带着所部骑兵在沟壑间穿梭逃命。

    还好今晚的月光很亮,不然在安西州的地形里,他们慌不择路很可能不是坠入两三丈深的沟壑,就是要撞上只有几十丈高,但绵延不绝的土丘和山岭。

    不过纵然借着月光他们一哄而散快速逃遁,所部伤亡不大,但对比这些时日他们三千来人一连数日追着西夏五万大军袭扰,使其在这复杂的地形中一日不过行三四十里,这时的情景可以说是狼狈不堪了。

    种建中在一处山岗后收拢部众,安西州与西夏境接壤,属于土地贫瘠,又地广人稀的地区,宋军这此处的驻军和百姓多迁移到距离德顺军较近的一些堡寨之中,这时候在这边广袤的黄土高原地貌,他们这些人几乎属于是一支孤军。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我军主力在怀德军境内决战,来不及收拾这帮党项人,我们完全拖不住啊!”王舜臣看着逐渐退去的西夏骑兵,有些不甘心。

    这可是五万已经不时的需要大范围杀马才能解决果腹问题的疲敝之师,放回西夏境内,他日又是劫掠乡里的恶魔。他作为泾原路本地人是真的想将他们全部歼灭在安西州。

    “地方离边境不过一百五六十里,真想逃也就两三日的事情,我们又没有兵力在安西州边境阻拦他们,可他们不是仓惶的奔向边境,反而是追击袭击我们,你说他们是为了什么?”

    种建中忧虑的不是嵬名阿吴这党项老将想要加速开溜,而是在葫芦河谷道,宋军主力能不能截住梁太后和李乾顺。

    若是拿下了他们,嵬名阿吴部根本无足轻重,跑回去了又如何?国主都没有了。

    何况,眼下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跑,嵬名阿吴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吸引大部的宋军赶来,不然不会不想着逃命,反而杀个回马枪夜袭他们。

    王舜臣恍然大悟,“既然他们不想走,那就还有全歼他们的机会。”

    种建中令王舜臣带弓箭手控制附近的高地,然后又派出一都骑兵斥候严密监视嵬名阿吴的动向,他本人则在火把下细细观察狭长的葫芦河谷地形,他将自己带入梁太后、李乾顺的视角,思考着该如何破局。

    这时的章楶部已经完全陷入和党项大军的肉搏战之中,他们骑兵在兼顾步兵两翼之后数量就显得太少,不足以主动出击。

    少了骑兵的牵制,没藏睹部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不停冲击宋军的步兵长枪阵。

    党项人平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不计伤亡强行冲阵的事情,除非是铁鹞子这种重骑兵,因为这么做伤亡实在太大,一丈多长的长枪很容易将他们连人带马串成糖葫芦,但是现在生死存亡的时刻,没藏野完全不顾惜这些。

    很快宋军的长枪阵跟前摞起了半人高的尸骸,人和马都不计其数,有些党项骑兵甚至可以踏着尸山纵马一跃跳到宋军的阵中。

    如此这般用不了一刻钟他们的大阵就要告破。

    “后撤五十步。”章楶赶忙下令后排弓箭手不遗余力不惜代价阻挡住党项人的下一波冲锋,为宋军步兵稳住阵型争取时间。

    要知道那些一丈多长的长枪,靠人力是不可能经得起骑兵的撞击的,需要顶在地上,然后靠重甲步兵立起来,后退过程中长枪移动,经不起大批量骑兵一波的冲锋力。

    弓箭手连续不绝的箭雨根本阻挡不住发疯一般的西夏骑兵,长有里许的大阵在缓步后撤的过程中,不断有西夏骑兵连人带马撞上去。

    前排的重甲兵举着铁盾代替长枪兵挡住了撞击,缺少了重甲兵的保护,西夏骑兵的一波箭雨就直接射在了后排步兵和长枪兵身上,他们虽然披了甲带了头盔,但并不能全部抵消羽箭的伤害,不是射中要害还好,无非是受些轻伤,可若是箭矢贴着甲缝刺入不死也丧失了战斗力,至于射中面门九死一生。

    宋军步军后撤五十步看似不过后世的六七十米,可却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前排的重甲兵依靠一身重甲拼死挡住了一波冲击,可多数都受伤较重,无力再战,与后续军士调换位置时,阵营有些位置一度被党项骑兵给撞进来,出现崩溃的迹象。

    宋军大阵一旦崩溃,就很松被西夏骑兵切割开来,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党项人的屠杀盛宴。

    好在泾原路禁军常年跟西夏骑兵战斗,早已习惯应对这种局面,阵中将士挥舞腰刀,先断马腿再杀敌军,经历一番苦战,西夏骑兵终究没能破阵成功,几十步外的长枪阵终于又顽强的立了起来。

    章楶到这时终于长舒一口气,最危险的时期算是度过去了。他令人传令折可适带一千五百骑兵出列,在乱战中寻找敌军主帅,看有没有机会冲击敌军中军。

    他不需要折可适杀掉没藏睹,只要能打乱党项人的部署就可以了。

    西夏大军经过这一番冲击直接伤亡了四五千人,宋军相对损失要小多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刚才的形势不危险,更不意味着没藏睹的策略有误,事实上刚才他差点就成功了。

    章楶其实就是怕没藏睹继续像个赌徒一样不计代价冲阵,就算最后没能成功,宋军伤亡也必然很大。

    没藏睹当然也看出了这点,因此他下令要持续不断地冲击,宋军久战疲敝坚持不了太久,但是其他的贵族们犹疑了,刚才那样不惜代价都没能成功,继续下去会不会徒增伤亡?这些部族战士可都是他们维持身份地位的依仗。

    “再敢劝者,犹如此箭。”没藏睹没有多说什么,抛出一支羽箭,一刀斩为两截。

    他到底是有见识的,此战过后还说什么身份地位,要么战死要么沦为俘虏,而沦为俘虏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他当然要在最后时刻死得轰轰烈烈。

    而击败章楶成了他最后的执念,他想让所有党项人看一看,什么宋军名将,不过是徒有虚名。

    在没藏睹狠辣的逼迫下,西夏这些牧民轻骑兵不遗余力不计生死的再次发起死亡冲锋,甚至他还下令后续的步兵带着神臂弓进入了宋军后排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他要直接越过前排的重甲步兵,直接杀伤宋军的弓箭手,这样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宋军弓箭手对西夏骑兵的迟滞作用,破阵的希望也就越大。

    这种极限换血是有作用的,他们可以没有步兵,但是宋军不能没有弓箭手,起码没有弓箭手宋军大阵就会变得不那么坚不可摧。

    章楶面对这种死亡打法很是头疼,但是没办法眼下只能硬撑住,看折可适能不能找到合适机会。

    即便是折可适没有机会,种师中应该也快要到了。

    折可适这时候一直在外围游曳,寻找合适的时机切入,当看到敌方步兵前移,且两翼毫无保护之后,立刻舍弃了冲击没藏睹中军的念头,直接单刀切入,直冲敌方步兵阵营。

    没藏睹本就把这些步兵当作死士对待,他的重心都在宋军的步兵大阵上,宋军疲敝,阵破则西夏胜,阵不破则宋军胜,对步兵就没想过保护。

    战场上离奇的一幕出现了,党项人一列列数都数不清的骑兵如彗星撞地球一般不停地冲阵,而战场外围的一角,一支千人级别的轻骑兵却逆方向,直插党项人步兵阵营。

    这些本是骑兵的步兵,阵列没有骑兵的保护,没有配备重甲和长枪,身上只有一身袍子,一眼看去和秃发小鞭的党项普通牧民毫无区别。

    他们如何挡得住宋军精锐骑兵的冲锋?顷刻之间就已经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没藏睹见状顿时震怒,带着亲卫骑兵拍马向折可适杀去。

    他要将这个一直以来令西夏都十分头疼的折家军统领斩杀在乱军之中,事实上折可适孤军深入他确实是有这个机会。

    折可适在冲垮敌方步兵之后,为避免陷入重围,立刻就下令掉头往外围冲。

    只要没藏睹和亲卫们的马更快,就有机会围住折可适,进而在章楶派人援助前,争取将折可适杀死。

    但是,在他快马冲出百步之后,这些都不可能了了。

    因为这时战场后方的谷道荡起一条条的宛如蛟龙的灰色尘雾,在月光和火光的映衬下十分的明显,种师中部驰援的骑兵赶到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种师中不在这边而在河对岸二十里外,他亲自去阻拦仁多洗忠,来帮助章楶的五六千骑兵由郭成率领,另外还有两千番兵骑兵。

    八千援兵且基本全是骑兵的加入,立刻就彻底的扭转了战局,本来相持的局面立刻就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局势。

    章楶部下令除了少量骑兵保护侧翼,其他全面出击,步兵阵营也改守为攻,长枪阵步步为营,持续向前推进,连做好突围准备的折可适都立刻掉头挺枪跃马冲向没藏睹。

    激战多时的党项人在这一刻崩溃了,不少人开始四散逃离,试图趁乱突围。

    就是一直被没藏睹强行压制的部族亲兵也有不少临阵脱逃,哪怕是没藏睹连杀两人也根本阻挡不住,所谓兵败如山倒莫过于如此。

    最终,没藏睹带着百余亲兵且战且逃,还是被四面围困,陷入穷途末路之境。

    他早抱有死志,要一刀摸脖子时被折可适一枪挑落腰刀,然后将他生擒了过去。

    “章使相,种使相有令让我等剿灭了这部党项人,立刻渡河到对岸,截断仁多洗忠的退路。”郭成拱手向章楶行礼。

    章楶点了点头,令折可适带六千骑兵先随郭成前去,他需要整顿步兵,然后渡河。

    这时正是阳春三月,春雨尚未到来,加上泾原路西部本就干旱少雨,这时候葫芦河河水纵然冰凉,但其实并不是很深,浅滩地方完全可以浮马渡河,甚至步兵都能淌过去。

    折可适和郭成等从容渡河前去支援种师中。

    安西州这边种建中盯着地图看了半个时辰,思考了半个时辰,始终觉得不对。

    葫芦河谷方向就只有那么一条便于大军快速行进的道路,正常来说走安西州逃生的可能性更大,在这边就算是大军行进不快,且梁太后和李乾顺的行踪被宋军发现,他们也完全可以化整为零,乔装打扮向西潜逃。

    因为这片地形太复杂了比山地都要复杂,双方大部队都铺展不开,甚至躲进某一个沟壑里都未必搜得出来。

    可梁太后和李乾顺偏偏没有走这边,还是走了被大军封堵的葫芦河谷道。

    以种建中从种师中那里得知的有限资料,他想不明白,但梁太后和李乾顺不会蠢到躲在大部队中束手就擒,除非他们有信心突破宋军主力的一道道封锁,而且是快速突破,因为一旦被拖住后续宋军就会源源不断赶来,一样死路一条。

    党项人引以为傲的铁鹞子具有快速突破的能力,但是因为人数太少,不具备连续突破的能力,毕竟披有重甲人不累,马也会累。

    除非他们能潜行到靠近谷口的位置,然后突然一举冲他的堂兄种朴和范纯粹在边界谷口设置的防线。

    很显然在那个位置一般的骑兵和步军方阵根本挡不住铁鹞子。

    种建中盯着石门堡到萧关之间类似安西州这种山地和沟壑并存的地带暗呼不妙,倘若梁太后和李乾顺真的舍弃大量马匹不计代价走这条路,突然在萧关附近转入葫芦河谷道,那时候还有什么可以拦住铁鹞子?

    有时候信息量少反而不容易被一系列错误的信号干扰,种建中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他能看到的信息只有嵬名阿吴这一处疑兵,反而简单了,然后就真的命中了答案。

    意识到这种情况可能性不小的时候,种建中立刻派人不计代价先行去通报种师中,然后他立刻汇聚部众借着月色悄悄脱离嵬名阿吴部的追击范围,然后抄近路,不计人员和马匹的伤亡,拼命往葫芦河谷道赶。

    葫芦河谷道这边,种师中已经和仁多洗忠经过一番交战。

    仁多洗忠部有一万五千卓啰和南军司的正军和党项西南部族的精锐,算是眼下大宋境内最难啃的骨头了,加上他们这两日杀掉梁太后他们舍弃的马匹充当军粮,早已经重振旗鼓。

    种师中所领骑兵分兵郭成后加上随行番兵也不足万人,又是战后一路奔驰而来,疲惫不堪,根本不是仁多洗忠中的对手。

    两军甫一交战,宋军即告不敌。

    种师中没有恋战,率众且战且退,而且一退就是二十里,双方你追我赶,一直到后半夜。

    直到党万带着两万五千步兵抵挡种师中后方。是的,党万整军之后发现丢军械和装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超过了半数,无奈之下,他借用了一批番兵的轻甲充数才勉强凑够两万五千人。

    不过两万五千人在眼下也够用了。

    仁多洗忠一路追逐眼下在西夏名声最响的大宋名将种师中,心里十分畅快,他以马鞭遥指种师中,肆意扬言,“看到没有?种师中被我们追的惶惶如败家之犬,所谓关二爷转世不过是谬论,不能因为他是种家老二,就敢扯什么关公显圣,若真是二爷显圣,他刚才就该刺我于万军之中?”

    “二爷,我等穷途末路,你还能如此快意恩仇,臣下是佩服的。”仁多家的家臣仁多吴卢不知不明白仁多洗忠怎么就突然愿意为梁太后卖命了,还不惜赔上他们西南部族的精锐,“但是我还是要说,二爷,人家种师中分明是有序撤退,在等后续的步兵,如今他们合围已成,我们根本死路一条,就是想像他惶惶如败家之犬都不可能了。”

    确实,他们前有种师中,后面几里之外看着火把折可适和郭成就快要到了,最后面还有章楶部大军,基本是插翅难逃。

    仁多洗忠闻言面目一滞,想要发火,但终究是没法说出口,如果说仁多保忠是长兄如父,那这仁多吴卢作为仁多家家臣就是“母亲”,自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仁多洗忠拉扯大,日常生活更是照顾有加。

    他有时候敢于顶撞仁多保忠都不愿跟仁多吴卢争吵。

    “吴卢叔,你是汉人,你和大兄又找了那些儒家名师教导我,就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吗?”仁多洗忠叹了口气,可神色却更加的决然了。

    仁多吴卢原名吴卢确实是鄜延路汉人,全家被党项人掳进西夏境内做了奴隶,后来仁多保忠去兴庆府公干,偶然发现吴卢学识不错,就把他买了下来,再后来连同吴卢的家人一起赎出来带去了西凉府。

    吴卢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了仁多家的家臣,这些年更是成了仁多保忠心腹,专门留在仁多洗忠身边看护。

    “忠君爱国哪里有什么不对,可是你想过吗?梁太后和所谓的西夏国主是想让你死,借宋军的手除掉你。这种君这种国你没谋反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岂不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到了眼下这一步,吴卢仍然想把仁多洗忠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闭嘴,”仁多洗忠终于是忍不住了,“你又怎知太后和陛下不是视我为忠臣?自古舍生取义者哪一个把自身放到国家和社稷之前?我不懂你们的权斗,可国家存亡之际,社稷倾覆之间,若真有一个人必须死,我们还在想着政敌之间的算计,那国家何时才能有强盛之日?”

    吴卢张嘴欲辩论,可居然无言以对,从道义上说,仁多洗忠完全没错,甚至真的是看淡生死,无视权斗的舍生取义之辈。但从私情上来说仁多家是他的大恩人,他不想仁多洗忠做牺牲品。

    更何况,党项人这么一个残暴喋血的民族他们不配谈什么儒家大义。

    只是眼下这情况,又如之奈何呢?

    “诸位,今日我们深陷重围,战亦死不战亦死。”仁多洗忠开始高声鼓舞部众,“若是战死朝廷和部族还会视我等为英雄,家人妻子尚有优待,可如果不战而死,那我们将是部族的耻辱,朝廷的罪人,家人连带罪加一等。同样是死,我们为什么不死的轰轰烈烈?”

    “死也要带着宋人一起。”他高声大呼。

    这番振奋人心的鼓动效果非常好,吴卢很快就被淹没在党项语和党项人的大潮之中。

    “吴卢叔,一会开战我顾及不了你,你是汉人可以投降,大兄不会为难你的家人,你保护好自个。”

    仁多洗忠身负长弓,挺枪跃马,说完这些话,立刻下令全军突击。他整个人也如离弦之箭冲向种师中所部的宋军主力。

    眼下的实力对比宋军明显占优,地形也占优士气上也占优,西夏大军本就是垂死挣扎。

    可种师中面对这种必胜之局却没有太多情绪,他眼下多少是看出来了,梁太后和李乾顺不大可能在仁多洗忠军中,可不在这里,还能在哪?安西州?

    那里似乎也不太可能,难道真在山间小道黄土沟壑中?

    仁多洗忠部正军多过部族战士,多数都是披了甲的,仁多保忠留这些精锐是为了保护胞弟,可他却用来拼命了。

    这番拼死一搏的冲击力是非常强大的,宋军骑兵不足且不如西夏正军骑兵能打,前线骑兵是真的一触即溃,少量番兵更是被直接冲烂死伤无数。

    能挡住他们的只有后方以重甲兵执盾充当前排,长枪兵森然排列,且后方还有神臂弓弓箭手配和的步兵大阵。

    这是今晚宋军大决战中遭遇到的最强对手,这种披甲正军的冲击力,远不是牧民轻骑所能比的,尽管马匹无甲,士兵所披也不过是轻甲,但轻甲就算是挡下了一支箭,或者一次刀砍枪刺,他们成功连人带马冲上去就是对军阵最大的冲击。

    步兵大阵尚且如此,普通番兵轻骑和宋军骑兵根本抵挡不住。

    好在西边谷道比东边谷道更加狭窄,更有利于步兵作战。

    山崖制高点也有番兵和弓箭手在游走奔驰辅助作战,党项骑兵纵然能逞凶一时,也持久不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就算仁多洗忠此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亢奋,西夏大军的士气也不可避免的随着一次次失败的冲击,开始衰落。

    这时宋军的骑兵在种师中指挥下开始有序出击。他知道眼下这场惨烈的战斗到了这个地步,还会持续半个时辰或者更久,两边都会有大量的将士牺牲,但是基本上大局已定了。

    他的心思又转向了梁太后和李乾顺,而就在这时,宋军士兵抓了一名汉人俘虏,那俘虏说知道梁太后和李乾顺在哪,但要见到种师中才肯说。

    底层将官不敢怠慢立刻送到了种师中面前。

    “我是仁多吴卢,仁多家家臣,我知道梁太后和小皇帝的行踪,但我要仁多洗忠活着,否则我死都不会说出来。”

    吴卢见到种师中一点都没有犹豫,立刻开口。

    种师中顿时觉得脑袋炸开了。

    终于到了最重要的时刻,抓捕梁太后和李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