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涅槃
“阿苏祂——从未抛弃过你啊！”
古看着眼前的灰色幻影，就像无尽夜空中仅存的昏暗亮点。
“原来，阿苏并没有抛弃我……”他喃喃道，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落寞。
他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本得到阿苏的重视。
他的眼睛已经瞎掉，看不清世间的景色；他的耳朵已经聋去，无法听清众人的呼唤。他无法完成阿苏所交代的任何事情。况且，自己还身处狱中，身不由己……
罗德看出了古心中的所想，祂忽然大笑起来，带着嘲弄，说道：“亏你还曾经钻研过尊者的神谕，难道不记得尊者曾经的话么？”
“祂坐在神台上，神色肃穆安详，在宇宙星辰的见证下，祂如是说‘我从不需要你们的信仰，是人类——永远无法剥夺内心的信仰。我庇护你们，却并不苛求你们，你们是永远自由的。’”罗德提醒道。
“孩子，尊者从来都不需要你们去信仰祂。祂的伟岸，早已超脱了凡世的万千生灵。”
“祂既然选中了你，就一定有祂的道理。更不会因为你落魄的境遇和衰朽残缺的身体而嫌弃你，因为——你根本不足以让尊者感到嫌弃。你，就和千千万万健康的平凡生灵一样，在祂的眼中，都是平等的！”
古听闻罗德的话，心中的不适瞬间解开，他恍然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自卑可笑——居然会用凡人狭隘的目光来揣度伟岸的阿苏。
这一刻，他的内心无比坦荡，他整理好自己身上披着的破落衣服，用水槽里的水清洗着肮脏的躯体。
他的神色专注而认真，用最高的礼节来沐浴和整理衣衫。
他将一切都打理完成，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最后，他面朝罗德的方向跪拜而下，姿态无比虔诚。
“仁慈而忠厚的信使大人，请您将阿苏的神谕告诉我。我将燃尽自己卑微的生命，只为在未来的某一天实现它！直到——生命走向陨落，灵魂回归祂的国度！”
罗德听闻此言，用布满眼睛的双手接触古的额头，表达了对他的赞赏。
“伟岸的尊者委托我带来了祂的神谕。”罗德郑重道，祂的身体挺得笔直，看上去无比庄严肃穆。
“祂说‘忠实的罗德，向我虔诚的羔羊——古，传授你的技艺……为他准备好严酷的磨砺，考验他的信仰，磨砺他的肉体，锻炼他的力量！让他在灰烬中重生，在无比痛苦中诠释自己的虔诚。在审判日到来之时，他将荣登属于祂的宝座，成为永恒世界的一部分……’”
罗德的话说完了。
古此刻内心再次变得亢奋无比，并非是因为阿苏所承诺的报酬，而是这背后所代表的荣耀！他将永远陪伴在阿苏的左右！永远侍奉着他梦中的至高君主！
罗德用手触碰着牢房的门锁，门锁瞬间变得腐朽。祂轻轻一捏，就已经破碎。
吱呀一声——
牢房的门被打开，古身上所缠绕的锁链也应声破碎，再也无法束缚住他的行动。
“尊者说，你已经通过了虔诚和肉体的考验，你的精神足够纯净，你的意志无比坚韧。但是，光有虔诚和意志是不行的，”罗德拉着古结痂的手，将他从牢房中带到幽暗的走廊内，“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件任何凡人都渴求的事物——力量。而这，将由我授予你！”
他带着古一步一步走在又深又冷的走廊内，走廊逐渐深邃，好似没有尽头。
“宇宙中的一切事物都存在着代价。譬如说长生不死——何尝又不是一种永生的诅咒。当凡人滥用他们薄弱的大脑皮层，想到了获得力量的捷径时——命运也往往在背后标好了价格！”
“邪神……诅咒……奴役……凡人索取的越多，所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大……最后将他们自己彻底卖掉或是被毁灭，来取悦愚弄他们的可怕存在。”
“你要记住这一点，任何力量的获取——必然也意味着相应的付出！否则就是一种自取灭亡的可悲行径！”
罗德叮嘱道，就像一位谆谆教诲的老前辈。
祂转过头，看着跟着自己的脆弱凡人，叹了一口气，“关于这点，我不是作为一尊神明对你的劝告。而是作为你的老师对你的劝告！未来的日子，你将会极其痛苦，但收获也无疑是等价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似乎是一个世纪一般漫长，他们终于走到了走廊的终点。
然而，令古感到惊讶的是——自己所熟悉的景物没有出现，自己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同类气息。就像来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领土。
“我亲爱的小朋友，欢迎来到远在数光年之遥的新家园——罕古瑞德！”祂往前缓慢地走去，享受着死寂大地上吹拂的狂风。
飞舞的砂砾击打在古的脸颊上，生疼生疼的。冰冷的空气漂浮在周围，就像来到一片巨大的冰冻坟墓！
“这里是我的领土——当然，经过了尊者的批准。”罗德笑着说，祂邪魅的笑容将无数的眼睛统统撑开，“这里是百眼族的家园，也是你未来的试炼场！”
古呆愣在原地，他的大脑一瞬间还无法接受这么荒谬的事情。不仅在遥远的地方有另一片可供生命存活的地方，而且自己还将在这里待相当长的时间。
不过，他也很快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份——自己需要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攫取到力量，并且，用在此获得的力量来更好地来侍奉阿苏。
不久后，在天边出现了第一批百眼族成员，他们怪异的长相和罗德不逞多让，乌青色的躯体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他们的嘴里惊叫着，发出犹如长笛和小号混合的声响。
这批百眼族看上去并不怎么精干，都是些瘦弱的个体。
他们拖着长长的队伍，有气无力地朝着古的方向行进。
就在古蹲起身子，四处摸索着地上能作为武器的尖锐物体时……
啪——
罗德打了个响指，古瞬间恢复了光明。
他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体布满眼睛的男人，有些难以接受，但同时又感觉十分惊喜。
“哈哈！很吃惊，是不是？”罗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邪神的力量。多数的混沌神明都能够满足凡人的一切愿望，因为这对祂们来说轻而易举。不过，多数情况下，愚昧的凡人都会为此付出数倍的代价。”
祂随意的一伸手，一把普通的长剑就出现在祂的手心里。
“我在游历现实位面的多个宇宙时，从一位凡人剑圣的手里换到了一本珍贵的秘籍，并且学会了它。”
“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无疑只是种有趣的消遣。但现在看来，却刚好能教给你。”
说着，罗德挥舞起手中的长剑。
剑过无痕，风影闪动。
笨重的铁剑就像神兵利器一般在罗德的手中挥舞，破空的声音刺激着旁观者的眼眸。
不过古却丝毫不敢懈怠，他睁大自己的眼睛，生怕漏掉任何一点细节。他将罗德所演示的法决记在心中，不断地来回推演……
古看着眼前的灰色幻影，就像无尽夜空中仅存的昏暗亮点。
“原来，阿苏并没有抛弃我……”他喃喃道，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落寞。
他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本得到阿苏的重视。
他的眼睛已经瞎掉，看不清世间的景色；他的耳朵已经聋去，无法听清众人的呼唤。他无法完成阿苏所交代的任何事情。况且，自己还身处狱中，身不由己……
罗德看出了古心中的所想，祂忽然大笑起来，带着嘲弄，说道：“亏你还曾经钻研过尊者的神谕，难道不记得尊者曾经的话么？”
“祂坐在神台上，神色肃穆安详，在宇宙星辰的见证下，祂如是说‘我从不需要你们的信仰，是人类——永远无法剥夺内心的信仰。我庇护你们，却并不苛求你们，你们是永远自由的。’”罗德提醒道。
“孩子，尊者从来都不需要你们去信仰祂。祂的伟岸，早已超脱了凡世的万千生灵。”
“祂既然选中了你，就一定有祂的道理。更不会因为你落魄的境遇和衰朽残缺的身体而嫌弃你，因为——你根本不足以让尊者感到嫌弃。你，就和千千万万健康的平凡生灵一样，在祂的眼中，都是平等的！”
古听闻罗德的话，心中的不适瞬间解开，他恍然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自卑可笑——居然会用凡人狭隘的目光来揣度伟岸的阿苏。
这一刻，他的内心无比坦荡，他整理好自己身上披着的破落衣服，用水槽里的水清洗着肮脏的躯体。
他的神色专注而认真，用最高的礼节来沐浴和整理衣衫。
他将一切都打理完成，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最后，他面朝罗德的方向跪拜而下，姿态无比虔诚。
“仁慈而忠厚的信使大人，请您将阿苏的神谕告诉我。我将燃尽自己卑微的生命，只为在未来的某一天实现它！直到——生命走向陨落，灵魂回归祂的国度！”
罗德听闻此言，用布满眼睛的双手接触古的额头，表达了对他的赞赏。
“伟岸的尊者委托我带来了祂的神谕。”罗德郑重道，祂的身体挺得笔直，看上去无比庄严肃穆。
“祂说‘忠实的罗德，向我虔诚的羔羊——古，传授你的技艺……为他准备好严酷的磨砺，考验他的信仰，磨砺他的肉体，锻炼他的力量！让他在灰烬中重生，在无比痛苦中诠释自己的虔诚。在审判日到来之时，他将荣登属于祂的宝座，成为永恒世界的一部分……’”
罗德的话说完了。
古此刻内心再次变得亢奋无比，并非是因为阿苏所承诺的报酬，而是这背后所代表的荣耀！他将永远陪伴在阿苏的左右！永远侍奉着他梦中的至高君主！
罗德用手触碰着牢房的门锁，门锁瞬间变得腐朽。祂轻轻一捏，就已经破碎。
吱呀一声——
牢房的门被打开，古身上所缠绕的锁链也应声破碎，再也无法束缚住他的行动。
“尊者说，你已经通过了虔诚和肉体的考验，你的精神足够纯净，你的意志无比坚韧。但是，光有虔诚和意志是不行的，”罗德拉着古结痂的手，将他从牢房中带到幽暗的走廊内，“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件任何凡人都渴求的事物——力量。而这，将由我授予你！”
他带着古一步一步走在又深又冷的走廊内，走廊逐渐深邃，好似没有尽头。
“宇宙中的一切事物都存在着代价。譬如说长生不死——何尝又不是一种永生的诅咒。当凡人滥用他们薄弱的大脑皮层，想到了获得力量的捷径时——命运也往往在背后标好了价格！”
“邪神……诅咒……奴役……凡人索取的越多，所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大……最后将他们自己彻底卖掉或是被毁灭，来取悦愚弄他们的可怕存在。”
“你要记住这一点，任何力量的获取——必然也意味着相应的付出！否则就是一种自取灭亡的可悲行径！”
罗德叮嘱道，就像一位谆谆教诲的老前辈。
祂转过头，看着跟着自己的脆弱凡人，叹了一口气，“关于这点，我不是作为一尊神明对你的劝告。而是作为你的老师对你的劝告！未来的日子，你将会极其痛苦，但收获也无疑是等价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似乎是一个世纪一般漫长，他们终于走到了走廊的终点。
然而，令古感到惊讶的是——自己所熟悉的景物没有出现，自己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同类气息。就像来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领土。
“我亲爱的小朋友，欢迎来到远在数光年之遥的新家园——罕古瑞德！”祂往前缓慢地走去，享受着死寂大地上吹拂的狂风。
飞舞的砂砾击打在古的脸颊上，生疼生疼的。冰冷的空气漂浮在周围，就像来到一片巨大的冰冻坟墓！
“这里是我的领土——当然，经过了尊者的批准。”罗德笑着说，祂邪魅的笑容将无数的眼睛统统撑开，“这里是百眼族的家园，也是你未来的试炼场！”
古呆愣在原地，他的大脑一瞬间还无法接受这么荒谬的事情。不仅在遥远的地方有另一片可供生命存活的地方，而且自己还将在这里待相当长的时间。
不过，他也很快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份——自己需要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攫取到力量，并且，用在此获得的力量来更好地来侍奉阿苏。
不久后，在天边出现了第一批百眼族成员，他们怪异的长相和罗德不逞多让，乌青色的躯体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他们的嘴里惊叫着，发出犹如长笛和小号混合的声响。
这批百眼族看上去并不怎么精干，都是些瘦弱的个体。
他们拖着长长的队伍，有气无力地朝着古的方向行进。
就在古蹲起身子，四处摸索着地上能作为武器的尖锐物体时……
啪——
罗德打了个响指，古瞬间恢复了光明。
他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体布满眼睛的男人，有些难以接受，但同时又感觉十分惊喜。
“哈哈！很吃惊，是不是？”罗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邪神的力量。多数的混沌神明都能够满足凡人的一切愿望，因为这对祂们来说轻而易举。不过，多数情况下，愚昧的凡人都会为此付出数倍的代价。”
祂随意的一伸手，一把普通的长剑就出现在祂的手心里。
“我在游历现实位面的多个宇宙时，从一位凡人剑圣的手里换到了一本珍贵的秘籍，并且学会了它。”
“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无疑只是种有趣的消遣。但现在看来，却刚好能教给你。”
说着，罗德挥舞起手中的长剑。
剑过无痕，风影闪动。
笨重的铁剑就像神兵利器一般在罗德的手中挥舞，破空的声音刺激着旁观者的眼眸。
不过古却丝毫不敢懈怠，他睁大自己的眼睛，生怕漏掉任何一点细节。他将罗德所演示的法决记在心中，不断地来回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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