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包装
“冒昧地问一下，今朝何年？”
“景泰十三年啊，瑾哥何故问此。”二柱一副黑人问号脸，刚刚不是还在说成婚的事嘛，怎么突然问起了自己如今是哪一年。
“没事……”卫瑾打了个哈哈跳过了这个话题？。
“二柱啊，你可曾想过为何张全蛋过得这么辛苦啊。”
“那自然是……自然是他不够努力，要是他能加把力多打几份零工日子断然不会如此难过了。”
卫瑾：”……”
二柱这么想其实也正常，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其实都是这样想的。
“张全蛋夫妻两耕八十亩田，得空还要去打零工，这难道还不够努力吗？”卫瑾问道。
“努力自然是努力，但他完全可以再多干点活计啊，庄里的大壮也是耕八十亩，但是他都是上午下地，下午替官府修缮城墙或缉捕盗贼，晚上则去码头卸货，一天赚的钱还能抽出几个板子给婆娘买胭脂，要是他也能像大壮那样就肯定不会如此辛苦了。”
这一天从白干到黑还不辛苦？卫瑾心中吐槽。
罢了，不聊这话题了，这一句句经典发言，简直和大砖家如出一辙啊，卫瑾好几次忍不住想给他一个暴扣。
这小子说起别人悲惨的现状来倒是头头是道，人还是挺机灵的。
“二柱啊，你三弟名字叫幺柱，要是你爹又给你生了个弟弟你说他应该叫个什么柱好？”卫瑾玩心突起，假正经地问道。
“既然是四弟那自是叫四柱了。”二柱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你三弟已经叫幺柱了，若是你四弟叫四柱那到底是幺柱更年幼些还是四柱更年幼些呢？”
“这……这……有道理啊，这岂不是乱了纲常。”二柱惊讶地拍着自己的大脑门，还是小少爷考虑得周到啊。
“不能叫四柱那应该叫什么柱呢？”卫瑾微笑着继续问道。
“这……且容我想想。”二柱接下来的路上都在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这种问题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头脑风暴。
“呀，是卫公子啊，快请进，我们少爷交待了，若是卫公子来了直接引去前堂休息，卫公子请，我这就去请少爷过来。”二人不觉间已是到了广信侯府门口，两个护卫看见了卫瑾就跟狗看到了主人一样极致殷勤，卫瑾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王自安是侯府嫡长子，他们爱屋及乌地巴结一下未来侯府主人的朋友也是人之常情。
二柱被引去了他处休息，卫瑾坐着饮了片刻茶王自安便满面春风地赶过来了，身后的几个丫鬟每人手中还抱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瑾哥，我就猜到了你会来。”王自安坐在主位，一口饮下一杯茶，大大咧咧地说道。
“生意筹备得如何了？”卫瑾开门见山，这可是他第一次“搭台子唱戏”，心中既有些紧张又多了些期待。
“大体已经完善了，殿下已经答应了替我们推广肥皂，我们一人分出一成股份给她即可，包装也设计好了，现在工坊正在加班加点地运转，只待开业了。”
“可有肥皂的成品在？”
“嘿，我就猜到瑾哥你会问这个，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可不要眨眼哦。”
王自安拍了下手，一旁的几个丫鬟便各忙各的，有的搬来一张长桌放在卫瑾身前，有的拿起刚刚抱在手中的箱子摆在卫瑾面前，一阵阵香风飘过，卫瑾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些箱子上。
丫鬟们依次打开了桌上的箱子，卫瑾放眼看去，两眼都看直了。
每个箱子里都有几个红木小盒子，盒子上画着各式各样的花，梅兰竹菊，丁香牡丹应有尽有，此外，盒子上的画旁都题有一首小诗，比如莲花旁就题了首玉楼春：
娟娟片月涵秋影，低照银塘光不定。
绿云冉冉粉初匀，玉露泠泠香自省。
荻花风起秋波冷，独拥檀心窥晓镜。
他时欲与问归魂，水碧天空清夜永。
不得不说，这个设计真的绝佳啊，这样一来卖个肥皂都高档了起来！
“这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卫瑾热切地问道。
“哈哈哈，我就问你，你觉得这设计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就连我刚刚看到了都觉得花一两银子买这个很值。”卫瑾感慨地说道，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悄无声息地给他憋了个大招。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不合你的意呢，这样我就放心了。”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些都是我小妹设计的。当时我正对这包装一筹莫展呢，小妹见我愁眉不展的就问起了缘由，我便将你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她，没想到小妹她一下就有了主意，喏，这些可都是舍妹的杰作。”王自安一脸得意，仿佛这些都是自己干的一样。
“未曾想令妹竟有如此才情，称一句才女那也是丝毫不为过的。”卫瑾恭维道。
…
此时，广信侯府后宅某间房中。
“小姐，和少爷交好的那位卫公子来了咱们府上，此刻少爷正在前院会客呢。”一个相貌秀丽的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倚在榻上看书的少女闻言双眼微亮，连忙起身穿起了绣鞋，藕足偶的从裙摆下露了出来，竟是如白玉般皎洁。
她就是王自安的小妹王琴语，虽只有十三岁的年纪，但依然可看出她的天生丽质，一双清灵的眸子似有灵气般，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快，领我去瞧瞧。”王琴语急忙地说道，声音如玉珠落盘般悦耳。
“小姐，这不好吧。”小丫鬟为难，大夫交待了小姐不能外出透风的，万一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我就在屏风后看一眼便回来，不碍事的。”
“好翠儿你就放心吧，就这一会出不了事的，就算真出了事那也是我一人担着，决不连累你。”王琴语拉着丫鬟的手撒娇道。
“小姐，你也知道你的身子……”翠儿欲言又止。
“好吧，但是不能太久哦。”看着王琴语期待的眼神，翠儿最终还是心软了。
…
侯府前院。
“嘿嘿，我家小妹的才情自是世间仅有，不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绘画乐理也颇有建树，最关键的是舍妹还生的花容月貌，我见犹怜……”王自安完全沉入对妹妹的自夸中了，殊不知此刻的王琴语在一旁的屏风后面听的一字不落，这般直白的夸奖入耳，王琴语不自觉闹了个大红脸。
哪有在别人面前这样夸自己妹妹的嘛！
“不是我夸大啊，我家小妹可不是这上京城中的那些名宦千金能比的，那些人虽舞文弄墨且在外有些许名气，但只是沽名钓誉而已，尤其是那所谓的上京第一才女、左相千金宋茹，平时也没见她流传出几首诗，能有这个名头全是因为她有个宰相祖父。”王自安说到激动处屁股都离了太师椅。
卫瑾在一旁都听的懵了，这家伙什么意思，这样不遗余力地在自己面前说妹妹的好话，莫非是看我一表人材所以想帮他妹妹牵线搭桥？
“这么说来令妹确实惊为天人，不知可否引来一见。”君子成人之美，卫瑾自觉猜透了他的意思，便见坡下驴，他也确实对王琴语有些好奇，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有这般非凡的见识。
屏风后的王琴语闻言脸更红了，哥哥这究竟是在干嘛，难不成想引见卫公子给我认识，可这未免有些唐突了吧。
“你说什么？”王自安本来还露着个灿烂的笑脸，听到卫瑾的话后却直接暴跳如雷，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
卫瑾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将话重复了一遍。
“我呸，就凭你这小子，凭什么见我家妹妹，这种事以后休得再提，否则你我兄弟就此割袍断义！”王自安唾沫横飞，激愤不已。
靠！
卫瑾总算看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想给妹子介绍对象，这只是一个妹控单纯的在向他人推崇自己的妹妹，仅此而已。
自己只是说了句想见他妹妹一面就被喷成这样，这要是真见了面岂不是骨灰都要扬了，惹不起啊惹不起，妹控太可怕了……
屏风后，王琴语都有些迷糊了，根本搞不清王自安是什么意思，但在丫鬟的催促之下只好先回去了。
“咳咳，是我失言了，老王别激动嘛，令妹乃天仙般的人物，岂是凡夫俗子能目视的。”卫瑾直接开始尬吹，人都没见过就硬吹，但王自安却受用的很。
“嗯，这还差不多，生意的事你就回去等捷报吧，可要留下来用饭？”
“不了，我还想着去东柳巷那揭穿一个老骗子，去晚了怕他收摊了。”卫瑾直言拒绝，这哪还敢留下来吃饭，万一他妹妹出来露个面被自己看到了那他还不得直接爆炸，为了大家好还是快溜吧。
“哦？你说的是东柳巷的姜骗子吧。”王自安问道。
“你也知道他？”
“害，前些日子我带妹妹去那问吉凶，结果他开口就诅咒我家小妹是短命之相，当时我就要砸他场子了，要不是被拦住了，我非得让那老头尝尝我沙包大的铁拳的滋味。”王子安握着拳头，关节嘎吱作响，这个武勋子弟还是有点家传在的。
“还有此事，你们是摇签还是测字？”
“可别提了，还没开始呢，哪有这样咒人的，这换谁谁不气恼啊，当时我直接带着小妹回去了。”
“你这是要去找那姓姜的麻烦？”王自安问道。
“嗯，这姜先生确实有点邪乎，我看看能不能揭穿他的骗局。”
“那感情好啊，不过兄弟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那破地方晦气的很，再去那我怕忍不住把他屋子拆了。”
“没关系，你有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卫瑾带着二柱离开了，临了还让王自安将每种香味的肥皂各三份送到卫府，王自安自是无不应允。
……
卫府。
广信侯府已是人走茶凉，而卫素的闺房内此刻却是热闹的很。
四名少女围着方正的小茶几品茗闲话，时而能听到少女的娇笑和玩闹声。
“素妹妹，伯父为何不让你出门呀，原本今天我们还想结伴去紫金山游玩呢，结果你和赵妹妹都来不了，便也没了兴致。”一名少女凝目望着卫素，手中还拿着把流萤小扇轻轻扇着风，宛若画中人般典雅。
她就是王自安口中的沽名钓誉之徒，左相宋慎之的孙女宋茹。
“是呀，卫妹妹，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另外两个少女皆附言道。
她们分别是吏部尚书的孙女苏窈和左都御史的孙女顾淇。
三女虽不敢说是倾国倾城，但也称得上貌美如花了，跟卫素所说的胭脂俗粉完全挨不到边。
卫素闻言有些为难，只是一直转移着话题，毕竟作为一个女子，这种事说出口还是有点丢人的。
一旁的苏窈正以袖掩面品着清茗，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放在卫素的脸上，见卫素顾左右而言它便是福至心灵，心有明悟。
“你们与其问卫妹妹倒不如来问我，我想我应该知道了是为何。”苏窈清眸看着卫素，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同时手执罗扇掩着笑脸，宛然窈窕淑女的端庄模样。
苏窈言罢，场上的另外三人都将目光投射了过来，似乎在说“请开始你的发言”。
卫素见状有些慌乱，但片刻又释怀了，她喜欢去教坊司的事其实她们也知道，由他人说出来反而可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果然，只见苏窈浅笑着说道：“我猜啊，定是卫妹妹又去了青楼楚馆玩闹，结果被伯父发现了，是也不是。”
苏窈说着，还特意靠近了卫素，手指挑着卫素的下巴，作轻佻状。宋茹和顾淇见状都是掩嘴轻笑，只有卫苏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景泰十三年啊，瑾哥何故问此。”二柱一副黑人问号脸，刚刚不是还在说成婚的事嘛，怎么突然问起了自己如今是哪一年。
“没事……”卫瑾打了个哈哈跳过了这个话题？。
“二柱啊，你可曾想过为何张全蛋过得这么辛苦啊。”
“那自然是……自然是他不够努力，要是他能加把力多打几份零工日子断然不会如此难过了。”
卫瑾：”……”
二柱这么想其实也正常，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其实都是这样想的。
“张全蛋夫妻两耕八十亩田，得空还要去打零工，这难道还不够努力吗？”卫瑾问道。
“努力自然是努力，但他完全可以再多干点活计啊，庄里的大壮也是耕八十亩，但是他都是上午下地，下午替官府修缮城墙或缉捕盗贼，晚上则去码头卸货，一天赚的钱还能抽出几个板子给婆娘买胭脂，要是他也能像大壮那样就肯定不会如此辛苦了。”
这一天从白干到黑还不辛苦？卫瑾心中吐槽。
罢了，不聊这话题了，这一句句经典发言，简直和大砖家如出一辙啊，卫瑾好几次忍不住想给他一个暴扣。
这小子说起别人悲惨的现状来倒是头头是道，人还是挺机灵的。
“二柱啊，你三弟名字叫幺柱，要是你爹又给你生了个弟弟你说他应该叫个什么柱好？”卫瑾玩心突起，假正经地问道。
“既然是四弟那自是叫四柱了。”二柱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你三弟已经叫幺柱了，若是你四弟叫四柱那到底是幺柱更年幼些还是四柱更年幼些呢？”
“这……这……有道理啊，这岂不是乱了纲常。”二柱惊讶地拍着自己的大脑门，还是小少爷考虑得周到啊。
“不能叫四柱那应该叫什么柱呢？”卫瑾微笑着继续问道。
“这……且容我想想。”二柱接下来的路上都在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这种问题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头脑风暴。
“呀，是卫公子啊，快请进，我们少爷交待了，若是卫公子来了直接引去前堂休息，卫公子请，我这就去请少爷过来。”二人不觉间已是到了广信侯府门口，两个护卫看见了卫瑾就跟狗看到了主人一样极致殷勤，卫瑾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王自安是侯府嫡长子，他们爱屋及乌地巴结一下未来侯府主人的朋友也是人之常情。
二柱被引去了他处休息，卫瑾坐着饮了片刻茶王自安便满面春风地赶过来了，身后的几个丫鬟每人手中还抱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瑾哥，我就猜到了你会来。”王自安坐在主位，一口饮下一杯茶，大大咧咧地说道。
“生意筹备得如何了？”卫瑾开门见山，这可是他第一次“搭台子唱戏”，心中既有些紧张又多了些期待。
“大体已经完善了，殿下已经答应了替我们推广肥皂，我们一人分出一成股份给她即可，包装也设计好了，现在工坊正在加班加点地运转，只待开业了。”
“可有肥皂的成品在？”
“嘿，我就猜到瑾哥你会问这个，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可不要眨眼哦。”
王自安拍了下手，一旁的几个丫鬟便各忙各的，有的搬来一张长桌放在卫瑾身前，有的拿起刚刚抱在手中的箱子摆在卫瑾面前，一阵阵香风飘过，卫瑾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些箱子上。
丫鬟们依次打开了桌上的箱子，卫瑾放眼看去，两眼都看直了。
每个箱子里都有几个红木小盒子，盒子上画着各式各样的花，梅兰竹菊，丁香牡丹应有尽有，此外，盒子上的画旁都题有一首小诗，比如莲花旁就题了首玉楼春：
娟娟片月涵秋影，低照银塘光不定。
绿云冉冉粉初匀，玉露泠泠香自省。
荻花风起秋波冷，独拥檀心窥晓镜。
他时欲与问归魂，水碧天空清夜永。
不得不说，这个设计真的绝佳啊，这样一来卖个肥皂都高档了起来！
“这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卫瑾热切地问道。
“哈哈哈，我就问你，你觉得这设计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就连我刚刚看到了都觉得花一两银子买这个很值。”卫瑾感慨地说道，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悄无声息地给他憋了个大招。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不合你的意呢，这样我就放心了。”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些都是我小妹设计的。当时我正对这包装一筹莫展呢，小妹见我愁眉不展的就问起了缘由，我便将你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她，没想到小妹她一下就有了主意，喏，这些可都是舍妹的杰作。”王自安一脸得意，仿佛这些都是自己干的一样。
“未曾想令妹竟有如此才情，称一句才女那也是丝毫不为过的。”卫瑾恭维道。
…
此时，广信侯府后宅某间房中。
“小姐，和少爷交好的那位卫公子来了咱们府上，此刻少爷正在前院会客呢。”一个相貌秀丽的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倚在榻上看书的少女闻言双眼微亮，连忙起身穿起了绣鞋，藕足偶的从裙摆下露了出来，竟是如白玉般皎洁。
她就是王自安的小妹王琴语，虽只有十三岁的年纪，但依然可看出她的天生丽质，一双清灵的眸子似有灵气般，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快，领我去瞧瞧。”王琴语急忙地说道，声音如玉珠落盘般悦耳。
“小姐，这不好吧。”小丫鬟为难，大夫交待了小姐不能外出透风的，万一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我就在屏风后看一眼便回来，不碍事的。”
“好翠儿你就放心吧，就这一会出不了事的，就算真出了事那也是我一人担着，决不连累你。”王琴语拉着丫鬟的手撒娇道。
“小姐，你也知道你的身子……”翠儿欲言又止。
“好吧，但是不能太久哦。”看着王琴语期待的眼神，翠儿最终还是心软了。
…
侯府前院。
“嘿嘿，我家小妹的才情自是世间仅有，不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绘画乐理也颇有建树，最关键的是舍妹还生的花容月貌，我见犹怜……”王自安完全沉入对妹妹的自夸中了，殊不知此刻的王琴语在一旁的屏风后面听的一字不落，这般直白的夸奖入耳，王琴语不自觉闹了个大红脸。
哪有在别人面前这样夸自己妹妹的嘛！
“不是我夸大啊，我家小妹可不是这上京城中的那些名宦千金能比的，那些人虽舞文弄墨且在外有些许名气，但只是沽名钓誉而已，尤其是那所谓的上京第一才女、左相千金宋茹，平时也没见她流传出几首诗，能有这个名头全是因为她有个宰相祖父。”王自安说到激动处屁股都离了太师椅。
卫瑾在一旁都听的懵了，这家伙什么意思，这样不遗余力地在自己面前说妹妹的好话，莫非是看我一表人材所以想帮他妹妹牵线搭桥？
“这么说来令妹确实惊为天人，不知可否引来一见。”君子成人之美，卫瑾自觉猜透了他的意思，便见坡下驴，他也确实对王琴语有些好奇，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有这般非凡的见识。
屏风后的王琴语闻言脸更红了，哥哥这究竟是在干嘛，难不成想引见卫公子给我认识，可这未免有些唐突了吧。
“你说什么？”王自安本来还露着个灿烂的笑脸，听到卫瑾的话后却直接暴跳如雷，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
卫瑾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将话重复了一遍。
“我呸，就凭你这小子，凭什么见我家妹妹，这种事以后休得再提，否则你我兄弟就此割袍断义！”王自安唾沫横飞，激愤不已。
靠！
卫瑾总算看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想给妹子介绍对象，这只是一个妹控单纯的在向他人推崇自己的妹妹，仅此而已。
自己只是说了句想见他妹妹一面就被喷成这样，这要是真见了面岂不是骨灰都要扬了，惹不起啊惹不起，妹控太可怕了……
屏风后，王琴语都有些迷糊了，根本搞不清王自安是什么意思，但在丫鬟的催促之下只好先回去了。
“咳咳，是我失言了，老王别激动嘛，令妹乃天仙般的人物，岂是凡夫俗子能目视的。”卫瑾直接开始尬吹，人都没见过就硬吹，但王自安却受用的很。
“嗯，这还差不多，生意的事你就回去等捷报吧，可要留下来用饭？”
“不了，我还想着去东柳巷那揭穿一个老骗子，去晚了怕他收摊了。”卫瑾直言拒绝，这哪还敢留下来吃饭，万一他妹妹出来露个面被自己看到了那他还不得直接爆炸，为了大家好还是快溜吧。
“哦？你说的是东柳巷的姜骗子吧。”王自安问道。
“你也知道他？”
“害，前些日子我带妹妹去那问吉凶，结果他开口就诅咒我家小妹是短命之相，当时我就要砸他场子了，要不是被拦住了，我非得让那老头尝尝我沙包大的铁拳的滋味。”王子安握着拳头，关节嘎吱作响，这个武勋子弟还是有点家传在的。
“还有此事，你们是摇签还是测字？”
“可别提了，还没开始呢，哪有这样咒人的，这换谁谁不气恼啊，当时我直接带着小妹回去了。”
“你这是要去找那姓姜的麻烦？”王自安问道。
“嗯，这姜先生确实有点邪乎，我看看能不能揭穿他的骗局。”
“那感情好啊，不过兄弟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那破地方晦气的很，再去那我怕忍不住把他屋子拆了。”
“没关系，你有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卫瑾带着二柱离开了，临了还让王自安将每种香味的肥皂各三份送到卫府，王自安自是无不应允。
……
卫府。
广信侯府已是人走茶凉，而卫素的闺房内此刻却是热闹的很。
四名少女围着方正的小茶几品茗闲话，时而能听到少女的娇笑和玩闹声。
“素妹妹，伯父为何不让你出门呀，原本今天我们还想结伴去紫金山游玩呢，结果你和赵妹妹都来不了，便也没了兴致。”一名少女凝目望着卫素，手中还拿着把流萤小扇轻轻扇着风，宛若画中人般典雅。
她就是王自安口中的沽名钓誉之徒，左相宋慎之的孙女宋茹。
“是呀，卫妹妹，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另外两个少女皆附言道。
她们分别是吏部尚书的孙女苏窈和左都御史的孙女顾淇。
三女虽不敢说是倾国倾城，但也称得上貌美如花了，跟卫素所说的胭脂俗粉完全挨不到边。
卫素闻言有些为难，只是一直转移着话题，毕竟作为一个女子，这种事说出口还是有点丢人的。
一旁的苏窈正以袖掩面品着清茗，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放在卫素的脸上，见卫素顾左右而言它便是福至心灵，心有明悟。
“你们与其问卫妹妹倒不如来问我，我想我应该知道了是为何。”苏窈清眸看着卫素，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同时手执罗扇掩着笑脸，宛然窈窕淑女的端庄模样。
苏窈言罢，场上的另外三人都将目光投射了过来，似乎在说“请开始你的发言”。
卫素见状有些慌乱，但片刻又释怀了，她喜欢去教坊司的事其实她们也知道，由他人说出来反而可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果然，只见苏窈浅笑着说道：“我猜啊，定是卫妹妹又去了青楼楚馆玩闹，结果被伯父发现了，是也不是。”
苏窈说着，还特意靠近了卫素，手指挑着卫素的下巴，作轻佻状。宋茹和顾淇见状都是掩嘴轻笑，只有卫苏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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