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所待
卫大小姐被苏窈如此调笑这哪忍得了，直接就伸手意欲试探一下苏窈的胸襟是否广阔，苏窈也是没想到卫素会还手，竟被卫素得逞了，本还白皙的脸蛋刹时变得如桃花般鲜红。
“苏姐姐又长大了呢，妹妹我好生羡慕呀。”卫素眨巴着眼，如一张白纸般单纯。
苏窈闻言脸上红晕更显，脸蛋都有些发热。
“妹妹真是牙尖嘴利呢，就是不知道你的嘴有没有我的手硬。”
苏窈素手伸展着就欲向卫素的小嘴攻去，卫素连忙收回衣襟内的柔荑回防，苏窈眼中狡黠一闪而过，本攻向卫素的素手转而往下一尺奔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妹妹也不小啊，想必未来的夫君见之一定欢喜不甚呢。”
卫素的脸悄然爬上两朵晚霞，比之苏窈更显妖艳，显然她的定力还是差了点的。
一旁观战的宋茹和顾淇笑得花枝乱颤，但都悄然避的远远的，唯恐战火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顾淇觉得她们两玩得有些过火了，最终还是没忍住劝说道：“两位妹妹快收手吧，这样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
一旁的宋茹心中暗暗想道：淇丫头还是没经验啊，这种情况就应该作壁上观，这般劝说岂不是自入泥潭。
果然，原本正你来我往的卫素和苏窈闻言顿时停了手，直直地盯着顾淇露出个诡异的微笑。
顾淇见之莫名心慌，声音都带着颤抖，问道：“你们这般看着我作甚？”
“嘻嘻，顾姐姐也不小嘛。”
“不知和卫妹妹比之如何。”
顾淇：“……”
下一刻，四只皓腕陡然袭来，三人瞬间扭作一团。
……
一刻钟后。
少女们都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原本还想着独善其身的宋茹最终也没能幸免。
此刻卫素的贴身丫鬟正在给众人倒茶，桌几上还摆上了几盘糕点，这样一番运动下来她们也确实有些饥渴了。
因此众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着，说来说去无非是谁家又出了新胭脂，哪位才子又作了什么好诗，哪间书铺卖的话本好看……
闺阁的生活就是如此平平无奇且千篇一律，但是对于这些千金小姐来说这种日子已是极好的了，毕竟平常也没有什么忧虑。
“姑娘，门房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一位叫欧……欧冶子……的书生写给你的。”卫素的另一名贴身丫鬟兰儿手中拿着一个信封从外面走了进来。
“欧冶子？”卫素反问。
原本还有些散漫的几名姐妹并没有在意此事，但是听到“欧冶子”这名字后却都是来了精神，女人的第六感告知她们这其中有猫腻！
“好像……应该……可能……”兰儿站在一旁苦苦思索着，最终还是含糊其辞。
“莫非是春秋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没想到素儿妹妹还和两千年前的人有旧交呢。”顾淇调笑道，宋茹和苏窈也是掩面轻笑，三人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兰儿手上的那封信上。
“呸呸呸，什么劳什子欧冶子，定是你这丫头最近话本看多了，本姑娘完全就不认得这号人。”卫素挥着手就想把兰儿赶出去，她总觉得这个欧冶子来者不善，可不能在姐妹面前出丑了。
“可是小姐，那位书生说了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上，他说那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听着怪可怜的呢。”
卫素闻言脸都绿了，那种不安感愈发明显。
“妹妹既然不认得，看看也是无妨的，莫非是嫌我们姐妹碍事，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这卫府楣高啊，可不是我们这种小女子能长留的。”一向沉稳的宋茹此时也忍不住好奇心，一招以退为进完全堵死了卫素的路。
卫素心中苦闷不已，今天运势真是差呢，什么破书生，自己完全没听过啊。
“兰儿，你就当着我这几位姐姐的面念出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劳什子欧冶子搞什么名堂！”卫素直接破罐子破摔。
“素儿这样不好吧，毕竟是别人写给你的信，怎好念与我们听。”宋茹婉拒道，但她那双都要绽出光来的双眸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苏顾二人也不外如是。
“无妨，身正不怕影子斜，姐姐们且听着就是。”卫素咬着银牙，故作坚强，这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姑娘，我念了哦。”
“开始吧。”
“卫府长孙女卫素亲启。”
“见字如面，一别经年，犹记景泰十二年上元夜与卫姑娘携手交游，把酒言欢，不觉已一年矣。常感岁月无情，人心易变，唯夜间思及姑娘当日言笑方少感慰籍。余尝读«诗»，其有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初读吾不以为意，今朝念及，盖为姑娘此般。吾作客上京已二载有余，今当归去，故填此词聊表心意，以作感怀，词牌生查子，词名元夕。”
卫素听到这气的牙都在打颤，很明显这个人是在捉弄自己，因为去年上元夜她明明是和卫瑾一同去花市游玩的！不仅去年，往年都是如此，这个欧冶子分明是胡诌！
胡诌就算了，还说自己和他携手同游，还在夜间想着自己，卫素听着这些几乎都要干呕出来了。
卫素朝身旁三个吃瓜少女看去，却见她们双眸火热，那是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罢了，且先听听这词吧。卫素强忍着干呕的冲动继续听了下去。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故友，欧阳修。”
一封信不过二百言，兰儿却足足花了半刻钟才念完，念完眼睛都红了。
而一旁吃瓜的三个少女也没比兰儿好多少，都是眼睛红彤彤的，跟只兔子似的。不过她们的八卦之火并没有熄灭，反而在这首词的基础上脑补了一出年度苦情大戏。
他与她一见倾心，在元夜之时许下海誓山盟，怎奈何她始乱终弃，可他却一直没有忘记她，甚至还为她填了篇足以传诸千年的词，可她却早已忘却了他，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了。
这是个渣女啊！
三女不约而同地盯着卫素，目带质询，今天她要是不解释清楚这件事就和她没完，人家明明是个深情的才子，怎可将人家抛弃呢！
卫素迎着她们的目光，只觉自己真是造孽多了，究竟是谁写了篇这么好的词整自己！这真的值得吗！
卫素觉得写这篇词的人肯定不是真叫欧阳修，这只是假名而已，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谁有作案动机，唯一一个有很强的作案动机的卫瑾被她直接排除了，因为她印象中的卫瑾完全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怎么可能作的出如此情真意切的词作来。
“你们听我解释，我根本不认识这劳什子欧阳修，肯定是有人在诬陷我！”
吃瓜三人组却并不买账，完全是一副“你继续狡辩，我们听着呢”的样子。
“说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看来年岁不短呀。”
“你们当时是不是私定终身了？”
“那位欧阳公子还给你写过别的诗词么？”
……
卫素眼前一黑，人都几乎要晕厥过去了，究竟是谁在凭空污人清白，让本姑娘知道了非得咬你一块肉下来!
……
东柳巷，因位于上京东面且路边多栽柳树而得名。
此刻卫瑾和二柱二人站在一处宅子前发呆。
阿秋！
卫瑾打了个喷嚏。
春季最容易着凉，看来得多加件衣服啊。
卫瑾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这处宅子的大门，心中生出一股怪异感。
别的宅子门口都是贴春联挂桃符，独这姜先生处不同。
如左手这家，上联是“彩衣迎五福”，下联是”春酒祝三多”。
右手这家，上联是“竹报平安日”，下联是“花开富贵时”，这都属于很正常的春联。
反观姜先生这，上联是“茫茫天地此中求”，下联是“万物兴衰不自由”，别人都是和气生财、迎福纳祥，偏他好像指不定哪天就世界末日一样，一点都不吉利！
而且这两边的楹联竟都是用草书写就的，还他娘是狂草！卫瑾硬是瞪了半天才看明白这十余字，别人都是楷书或隶书，就他家特殊！要不是十多年耳濡目染，就凭卫瑾前世那点国学功底绝对看不懂这几字。
此外，门楣上还贴着小横幅，横幅却居然是用的楷书，上书“有所待也”。
左右楹联的狂草虽极尽癫狂但卫瑾还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横幅明明每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抽象了。
二柱的发呆原因却和卫瑾完全不同，他还在思考万一老爹再生了个儿子那四弟他应该叫什么柱……
“公子，我们先生等您很久了。”屋内走出一个相貌平平的婢女，热切地招呼着卫瑾，可能此时已是有些晚了，因而并没有多少人来求卦。
卫瑾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这可不就和卫长风描述的一样嘛，逢人就说“等你很久了”，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其实不过是沐猴而冠而已！还有这门口的楹联，故意写得让人看不懂，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装深沉”。
卫瑾随着婢女入内，而二柱则不让进，只好在外面继续思考着那个世纪难题。
到了里间，那名婢女就不见了人，另换了一名较为貌美的给卫瑾斟着茶。卫瑾环顾四周，但是并没有瞧见那位姜先生，反倒是墙上挂着各式牌匾属实是让卫瑾大开眼界，诸如“未卜先知”、“一叶知秋”、“料事如神”、“神机妙算”的成语满目皆是，牌匾右下角还都提着“某某年某某地某某人赠”，其中还混杂着一块“天下第一算”的牌匾可谓狂妄至极，卫瑾看得嘴角都不自觉地抽了一下，画风有些奇怪啊……
“你们门楣上的横幅是何意？何谓‘有所待也’？”卫瑾还是忍不住问了。
“苏姐姐又长大了呢，妹妹我好生羡慕呀。”卫素眨巴着眼，如一张白纸般单纯。
苏窈闻言脸上红晕更显，脸蛋都有些发热。
“妹妹真是牙尖嘴利呢，就是不知道你的嘴有没有我的手硬。”
苏窈素手伸展着就欲向卫素的小嘴攻去，卫素连忙收回衣襟内的柔荑回防，苏窈眼中狡黠一闪而过，本攻向卫素的素手转而往下一尺奔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妹妹也不小啊，想必未来的夫君见之一定欢喜不甚呢。”
卫素的脸悄然爬上两朵晚霞，比之苏窈更显妖艳，显然她的定力还是差了点的。
一旁观战的宋茹和顾淇笑得花枝乱颤，但都悄然避的远远的，唯恐战火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顾淇觉得她们两玩得有些过火了，最终还是没忍住劝说道：“两位妹妹快收手吧，这样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
一旁的宋茹心中暗暗想道：淇丫头还是没经验啊，这种情况就应该作壁上观，这般劝说岂不是自入泥潭。
果然，原本正你来我往的卫素和苏窈闻言顿时停了手，直直地盯着顾淇露出个诡异的微笑。
顾淇见之莫名心慌，声音都带着颤抖，问道：“你们这般看着我作甚？”
“嘻嘻，顾姐姐也不小嘛。”
“不知和卫妹妹比之如何。”
顾淇：“……”
下一刻，四只皓腕陡然袭来，三人瞬间扭作一团。
……
一刻钟后。
少女们都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原本还想着独善其身的宋茹最终也没能幸免。
此刻卫素的贴身丫鬟正在给众人倒茶，桌几上还摆上了几盘糕点，这样一番运动下来她们也确实有些饥渴了。
因此众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着，说来说去无非是谁家又出了新胭脂，哪位才子又作了什么好诗，哪间书铺卖的话本好看……
闺阁的生活就是如此平平无奇且千篇一律，但是对于这些千金小姐来说这种日子已是极好的了，毕竟平常也没有什么忧虑。
“姑娘，门房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一位叫欧……欧冶子……的书生写给你的。”卫素的另一名贴身丫鬟兰儿手中拿着一个信封从外面走了进来。
“欧冶子？”卫素反问。
原本还有些散漫的几名姐妹并没有在意此事，但是听到“欧冶子”这名字后却都是来了精神，女人的第六感告知她们这其中有猫腻！
“好像……应该……可能……”兰儿站在一旁苦苦思索着，最终还是含糊其辞。
“莫非是春秋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没想到素儿妹妹还和两千年前的人有旧交呢。”顾淇调笑道，宋茹和苏窈也是掩面轻笑，三人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兰儿手上的那封信上。
“呸呸呸，什么劳什子欧冶子，定是你这丫头最近话本看多了，本姑娘完全就不认得这号人。”卫素挥着手就想把兰儿赶出去，她总觉得这个欧冶子来者不善，可不能在姐妹面前出丑了。
“可是小姐，那位书生说了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上，他说那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听着怪可怜的呢。”
卫素闻言脸都绿了，那种不安感愈发明显。
“妹妹既然不认得，看看也是无妨的，莫非是嫌我们姐妹碍事，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这卫府楣高啊，可不是我们这种小女子能长留的。”一向沉稳的宋茹此时也忍不住好奇心，一招以退为进完全堵死了卫素的路。
卫素心中苦闷不已，今天运势真是差呢，什么破书生，自己完全没听过啊。
“兰儿，你就当着我这几位姐姐的面念出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劳什子欧冶子搞什么名堂！”卫素直接破罐子破摔。
“素儿这样不好吧，毕竟是别人写给你的信，怎好念与我们听。”宋茹婉拒道，但她那双都要绽出光来的双眸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苏顾二人也不外如是。
“无妨，身正不怕影子斜，姐姐们且听着就是。”卫素咬着银牙，故作坚强，这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姑娘，我念了哦。”
“开始吧。”
“卫府长孙女卫素亲启。”
“见字如面，一别经年，犹记景泰十二年上元夜与卫姑娘携手交游，把酒言欢，不觉已一年矣。常感岁月无情，人心易变，唯夜间思及姑娘当日言笑方少感慰籍。余尝读«诗»，其有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初读吾不以为意，今朝念及，盖为姑娘此般。吾作客上京已二载有余，今当归去，故填此词聊表心意，以作感怀，词牌生查子，词名元夕。”
卫素听到这气的牙都在打颤，很明显这个人是在捉弄自己，因为去年上元夜她明明是和卫瑾一同去花市游玩的！不仅去年，往年都是如此，这个欧冶子分明是胡诌！
胡诌就算了，还说自己和他携手同游，还在夜间想着自己，卫素听着这些几乎都要干呕出来了。
卫素朝身旁三个吃瓜少女看去，却见她们双眸火热，那是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罢了，且先听听这词吧。卫素强忍着干呕的冲动继续听了下去。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故友，欧阳修。”
一封信不过二百言，兰儿却足足花了半刻钟才念完，念完眼睛都红了。
而一旁吃瓜的三个少女也没比兰儿好多少，都是眼睛红彤彤的，跟只兔子似的。不过她们的八卦之火并没有熄灭，反而在这首词的基础上脑补了一出年度苦情大戏。
他与她一见倾心，在元夜之时许下海誓山盟，怎奈何她始乱终弃，可他却一直没有忘记她，甚至还为她填了篇足以传诸千年的词，可她却早已忘却了他，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了。
这是个渣女啊！
三女不约而同地盯着卫素，目带质询，今天她要是不解释清楚这件事就和她没完，人家明明是个深情的才子，怎可将人家抛弃呢！
卫素迎着她们的目光，只觉自己真是造孽多了，究竟是谁写了篇这么好的词整自己！这真的值得吗！
卫素觉得写这篇词的人肯定不是真叫欧阳修，这只是假名而已，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谁有作案动机，唯一一个有很强的作案动机的卫瑾被她直接排除了，因为她印象中的卫瑾完全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怎么可能作的出如此情真意切的词作来。
“你们听我解释，我根本不认识这劳什子欧阳修，肯定是有人在诬陷我！”
吃瓜三人组却并不买账，完全是一副“你继续狡辩，我们听着呢”的样子。
“说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看来年岁不短呀。”
“你们当时是不是私定终身了？”
“那位欧阳公子还给你写过别的诗词么？”
……
卫素眼前一黑，人都几乎要晕厥过去了，究竟是谁在凭空污人清白，让本姑娘知道了非得咬你一块肉下来!
……
东柳巷，因位于上京东面且路边多栽柳树而得名。
此刻卫瑾和二柱二人站在一处宅子前发呆。
阿秋！
卫瑾打了个喷嚏。
春季最容易着凉，看来得多加件衣服啊。
卫瑾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这处宅子的大门，心中生出一股怪异感。
别的宅子门口都是贴春联挂桃符，独这姜先生处不同。
如左手这家，上联是“彩衣迎五福”，下联是”春酒祝三多”。
右手这家，上联是“竹报平安日”，下联是“花开富贵时”，这都属于很正常的春联。
反观姜先生这，上联是“茫茫天地此中求”，下联是“万物兴衰不自由”，别人都是和气生财、迎福纳祥，偏他好像指不定哪天就世界末日一样，一点都不吉利！
而且这两边的楹联竟都是用草书写就的，还他娘是狂草！卫瑾硬是瞪了半天才看明白这十余字，别人都是楷书或隶书，就他家特殊！要不是十多年耳濡目染，就凭卫瑾前世那点国学功底绝对看不懂这几字。
此外，门楣上还贴着小横幅，横幅却居然是用的楷书，上书“有所待也”。
左右楹联的狂草虽极尽癫狂但卫瑾还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横幅明明每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抽象了。
二柱的发呆原因却和卫瑾完全不同，他还在思考万一老爹再生了个儿子那四弟他应该叫什么柱……
“公子，我们先生等您很久了。”屋内走出一个相貌平平的婢女，热切地招呼着卫瑾，可能此时已是有些晚了，因而并没有多少人来求卦。
卫瑾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这可不就和卫长风描述的一样嘛，逢人就说“等你很久了”，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其实不过是沐猴而冠而已！还有这门口的楹联，故意写得让人看不懂，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装深沉”。
卫瑾随着婢女入内，而二柱则不让进，只好在外面继续思考着那个世纪难题。
到了里间，那名婢女就不见了人，另换了一名较为貌美的给卫瑾斟着茶。卫瑾环顾四周，但是并没有瞧见那位姜先生，反倒是墙上挂着各式牌匾属实是让卫瑾大开眼界，诸如“未卜先知”、“一叶知秋”、“料事如神”、“神机妙算”的成语满目皆是，牌匾右下角还都提着“某某年某某地某某人赠”，其中还混杂着一块“天下第一算”的牌匾可谓狂妄至极，卫瑾看得嘴角都不自觉地抽了一下，画风有些奇怪啊……
“你们门楣上的横幅是何意？何谓‘有所待也’？”卫瑾还是忍不住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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