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练骑箭
翌日清晨，沐婕妤找上门。
她坐在桌前，嘴巴里还含着糕点，扯着宴涟漪的袖子，含糊道：“好姐姐，求您了，跟我一起去吧！”
“我都好几个月没练武了，再这样下去，一身骨头都要松了！那些把门的都是粗俗大汉，不懂变通，只有姐姐带我去他们才肯放行…”
笑着点了点沐婕妤的额头：“好啦，一会儿本宫就带你去。”
皇宫内演武场面积很大，但向来只准皇上、皇子和禁军操练武斗，后妃中只有陶妃和宴涟漪两个高位妃子畅通无阻，其余人等都需向皇上禀报。
二人到达演武场，春光正盛，沐婕妤嬉笑着，如同出了笼子的雀儿，扑着翅膀冲向练剑场去。
忽然，看见远处搭起擂台，台上正有二人彼此缠斗。
“是质子殿下！”
沐婕妤目光看向擂台上，高兴地拉着她的手。
语气中兴奋：“上次春狩听闻质子殿下猎得一只豹子，我今日竟有机会见识一下他的武艺，果然不虚此行！”
高台上，姜漓一身玄色衣袍，露出半边臂膀，远远可以看见底下磅礴的肌肉隐隐欲动。
他的对手是一个身材高个的男子，身上披着一件暗灰色的铠甲，手里握着一把尖枪。
而姜漓武器是一把木剑。
剑法十分精妙，招招都带着威冽之意，每一击都很迅猛，似乎在瞬间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动作简单直接，意欲直取敌人性命。
她小时跟着哥哥也时常去演武场，那些公子哥的武艺即便精湛，大多是一些花架子，招式浮夸为荣。
几乎从未见过如此简明又凶狠的打法，仿佛在经历无数次生死搏杀，浴血走出罗刹。
对手虽然力气很大，但欠缺经验，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很快被打的满头包，脚步踉跄，正要败下阵来。
准备着一击必胜，眼神穿过对面那人的头顶，看见不远处海棠花树下的人影。
穿了一袭淡红白色的劲装，仰头向这处往过来。她腰挎一剑，后背箭筒，剑柄上镶着宝石，脚踩长靴，眉目如画。
花瓣如雨纷纷落下，女子的娇美揉成一体，仿佛不染凡尘的天仙，让他一瞬间愣了神。
“咚”的一声响，对手的长枪直打在他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片刻回过神来，手腕翻动，长剑划破空气，呼吸间便已横在敌人的脖子前。
“质子殿下英明神武！”
底下围观的禁军纷纷拍手叫好，那对手也羞愧一笑，提着长枪拜了拜，走下擂台去。
“姐姐，方才质子殿下挨的那一击，不会是因为看见我俩吧？”
姜漓方才的失神十分明显，沐婕妤觉得不妙。
“姐姐我们先走。”沐婕妤，脸上带着尴尬的微笑，脚底抹油，准备带着宴涟漪一同转身开溜。
宴涟漪轻轻说道：“你先走吧，我有些事要跟他说。”
瞬间沐婕妤便跑的没影了！
姜漓放下手中木剑，果然走了过来。
二人离得近，那底下的肌肉便毫无保留的落入了宴涟漪的眼底，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移开目光。
啧啧啧，质子殿下，身材真好，不知道捏捏一下健壮的肌肉，是啥感觉…咳…咳…想远了！
“娘娘怎么在这？”姜漓微抬起头，眸中冷冽，随风纷扬的墨色长发在日光下染上了一层的金边。
“本宫今日无事来练骑射，无意路过，没想到惊扰了质子殿下，十分惭愧。”
姜漓呼吸有几分粗重，随着胸膛起伏回荡在耳边，宴涟漪带几分羞意。
她垂下头去，视线又触及他肩膀那处被打伤的地方，对手显然没收住力，那白皙的肌肤上染了一大片红晕。
目光停顿，又看见他露出的半个身子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可见是浅白圆形的箭痕，腰后背有一道的刀疤，肋骨下还有巴掌大的刀痕迹。
“你身上这么多伤？”宴涟漪惊诧，脱口问道。
他怎么说也是别国皇室的堂堂皇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他浅笑了，答道：“从前别国皇室相争夺权益严重，微臣母家落败后，被人弄到了军营里。”
语气平淡再说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微臣从冲锋兵做起，在战场上呆了几年，刀剑无眼，身上难免落了些伤疤。”
宴涟漪虽未上过战场，但却从史书记载中了解，攻城打战，冲锋兵需打头阵，架起云梯，执盾抵挡箭雨。
稍有不慎便被箭雨穿成刺猬，抑或跌落摔成肉泥，能攀上城门者，几乎百无一还。
听了他这样的话，宴涟漪的心却仿佛落入冰冷的湖底，胸口堵得慌。
“微臣外祖家除了出嫁姜国避难的母亲，其余亲族，尽数被屠戮殆尽。”
他话语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僵硬。
即便极力压抑情绪，还是喉咙哽的生疼。
他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可被她一问，坚强防线便快要在这痛苦中倒塌。
无依无靠的人，有什么资格觉得委屈！
沉默了许久，一双美艳的眼眸有些潮湿，她忽然偏过头，声音孱弱：“本宫能理解你的处境。”
在梦里，宴家便是因姜原的一道诏令，斩首流放。
父亲的头颅高高悬在午门上，受万人唾弃，偌大的宴府一夜搬空，百年清族，无一人敢披麻戴孝。
一场梦魇便让她心痛如绞，那在这种残忍中真真实实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姜漓，该多难受？
她自以为关心姜漓，待他都要比旁人还要好些，可从头至尾，她只付出写银钱和表面的关心，可却从未真正的了解过眼前这个少年。
不知道他竟曾在战场这样危险浴血奋战，也不知道他哪一日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残忍屠戮。
觉得自己说的这些不妥当，忙岔开话题：“旧事罢了，娘娘不必挂怀。”
宴涟漪扯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她心里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心疼的情绪，带着愧疚，最后形成一种强烈的想要了解他、保护他的冲动。
她神色有些动容，身上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仰起头，指尖挟着手帕的芳香落在姜漓额头上。
“质子殿下出了汗，当心着凉了。”
她声音轻柔，仿佛在他心口挠了一下，又酸又疼。
白色的手帕将他额上汗珠一一沾去，看着她扬起的手臂，浑身僵硬，每一寸肌肉都不由自主绷紧，浑身僵硬。
他双颊晕红，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说不出的情绪。
她手收回去的瞬间。
他低下头，颤抖地问道：“微臣今日不当职，陪娘娘练骑射您看可行？”
她含笑着应下，将手中弓弩递给他：“质子殿下来教本宫，实属大材小用了。”
二人一前一后行着，微风拂过，她鬓边的碎发有些乱，她伸手拢了拢，长长的睫毛扑闪，片刻，转过头来。
“不管从前如何，从今以后，本宫以后会护着你，也会与你站在一边。”
她停下脚步，一脸认真说道。
“你也别太难过，总会好起来的，毕竟还有本宫照拂着你。”
她朝他微笑，阳光下闪闪生辉，仿佛给他带来一切希望，微笑着向他伸出命运的橄榄枝。
他只能抿着唇，用力点了点头。
今日禁军不操练，整个演武场上很是空旷。
“若是攻击前方敌人，身体需靠近右侧，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引射，力雄而引满，心定而应行。”
看着她的动作，双眉微皱：“身子还要往下伏些，若侧方另来敌军，这样容易摔落。”
宴涟漪骑在马上，他便在一旁随着走。
一个多时辰过去，她的双颊被日光晒得发红，双只手臂也酸痛不已。
姜漓依旧板着一张脸，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异常冷峻。
在沙场留下的习惯，哪怕一个闪失便会丢了性命，因此他每当谈及兵刃之事时，无不全神贯注，竭力而为。
“放箭的姿势还要调整。”
打量了一下，蓦然，伸手从她背后虚虚地笼过去，大手覆在她那因久久拉弓而颤抖的小手上，将其稍稍偏了偏位。
直到指尖滑腻触感涌进脑海，他才忽然意识到面前的人是，金尊玉贵的淑贵妃，而非那些军中粗俗之人。
片刻，他便迅速收回手，脸上神色慌乱，反应过来，后悔万分。
当是寻常禁军中教习点兵便是。
可这样贸然的举动，反而更显得他心虚。
宴涟漪并不恼，反而觉得有趣。
梦魇新帝手段残忍，为统一大权，凡有意见不合者便杀无赦，朝廷中人人自危，惶恐都传到冷宫里，可如今一见，却是这样青涩敏感的少年模样。
她翻身下马，将背上的箭筒挎在姜漓身上，拍了拍的衣裙，微微道：“今日练到这里吧，本宫累了。”
他点了点头，牵着缰绳，唇角轻轻挑起：“微臣送娘娘回去。”
二人一路缓步走去一旁的马厩，姜漓刚好绑好马。
蓦然，看见对面的墙头上一个身影纵身而下，在空中极有技巧地翻了个身，落在地面。
四周无人，也没有守卫，夜景便径自迈着大步而来，看见姜漓的身影，喊道：“质子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她坐在桌前，嘴巴里还含着糕点，扯着宴涟漪的袖子，含糊道：“好姐姐，求您了，跟我一起去吧！”
“我都好几个月没练武了，再这样下去，一身骨头都要松了！那些把门的都是粗俗大汉，不懂变通，只有姐姐带我去他们才肯放行…”
笑着点了点沐婕妤的额头：“好啦，一会儿本宫就带你去。”
皇宫内演武场面积很大，但向来只准皇上、皇子和禁军操练武斗，后妃中只有陶妃和宴涟漪两个高位妃子畅通无阻，其余人等都需向皇上禀报。
二人到达演武场，春光正盛，沐婕妤嬉笑着，如同出了笼子的雀儿，扑着翅膀冲向练剑场去。
忽然，看见远处搭起擂台，台上正有二人彼此缠斗。
“是质子殿下！”
沐婕妤目光看向擂台上，高兴地拉着她的手。
语气中兴奋：“上次春狩听闻质子殿下猎得一只豹子，我今日竟有机会见识一下他的武艺，果然不虚此行！”
高台上，姜漓一身玄色衣袍，露出半边臂膀，远远可以看见底下磅礴的肌肉隐隐欲动。
他的对手是一个身材高个的男子，身上披着一件暗灰色的铠甲，手里握着一把尖枪。
而姜漓武器是一把木剑。
剑法十分精妙，招招都带着威冽之意，每一击都很迅猛，似乎在瞬间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动作简单直接，意欲直取敌人性命。
她小时跟着哥哥也时常去演武场，那些公子哥的武艺即便精湛，大多是一些花架子，招式浮夸为荣。
几乎从未见过如此简明又凶狠的打法，仿佛在经历无数次生死搏杀，浴血走出罗刹。
对手虽然力气很大，但欠缺经验，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很快被打的满头包，脚步踉跄，正要败下阵来。
准备着一击必胜，眼神穿过对面那人的头顶，看见不远处海棠花树下的人影。
穿了一袭淡红白色的劲装，仰头向这处往过来。她腰挎一剑，后背箭筒，剑柄上镶着宝石，脚踩长靴，眉目如画。
花瓣如雨纷纷落下，女子的娇美揉成一体，仿佛不染凡尘的天仙，让他一瞬间愣了神。
“咚”的一声响，对手的长枪直打在他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片刻回过神来，手腕翻动，长剑划破空气，呼吸间便已横在敌人的脖子前。
“质子殿下英明神武！”
底下围观的禁军纷纷拍手叫好，那对手也羞愧一笑，提着长枪拜了拜，走下擂台去。
“姐姐，方才质子殿下挨的那一击，不会是因为看见我俩吧？”
姜漓方才的失神十分明显，沐婕妤觉得不妙。
“姐姐我们先走。”沐婕妤，脸上带着尴尬的微笑，脚底抹油，准备带着宴涟漪一同转身开溜。
宴涟漪轻轻说道：“你先走吧，我有些事要跟他说。”
瞬间沐婕妤便跑的没影了！
姜漓放下手中木剑，果然走了过来。
二人离得近，那底下的肌肉便毫无保留的落入了宴涟漪的眼底，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移开目光。
啧啧啧，质子殿下，身材真好，不知道捏捏一下健壮的肌肉，是啥感觉…咳…咳…想远了！
“娘娘怎么在这？”姜漓微抬起头，眸中冷冽，随风纷扬的墨色长发在日光下染上了一层的金边。
“本宫今日无事来练骑射，无意路过，没想到惊扰了质子殿下，十分惭愧。”
姜漓呼吸有几分粗重，随着胸膛起伏回荡在耳边，宴涟漪带几分羞意。
她垂下头去，视线又触及他肩膀那处被打伤的地方，对手显然没收住力，那白皙的肌肤上染了一大片红晕。
目光停顿，又看见他露出的半个身子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可见是浅白圆形的箭痕，腰后背有一道的刀疤，肋骨下还有巴掌大的刀痕迹。
“你身上这么多伤？”宴涟漪惊诧，脱口问道。
他怎么说也是别国皇室的堂堂皇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他浅笑了，答道：“从前别国皇室相争夺权益严重，微臣母家落败后，被人弄到了军营里。”
语气平淡再说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微臣从冲锋兵做起，在战场上呆了几年，刀剑无眼，身上难免落了些伤疤。”
宴涟漪虽未上过战场，但却从史书记载中了解，攻城打战，冲锋兵需打头阵，架起云梯，执盾抵挡箭雨。
稍有不慎便被箭雨穿成刺猬，抑或跌落摔成肉泥，能攀上城门者，几乎百无一还。
听了他这样的话，宴涟漪的心却仿佛落入冰冷的湖底，胸口堵得慌。
“微臣外祖家除了出嫁姜国避难的母亲，其余亲族，尽数被屠戮殆尽。”
他话语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僵硬。
即便极力压抑情绪，还是喉咙哽的生疼。
他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可被她一问，坚强防线便快要在这痛苦中倒塌。
无依无靠的人，有什么资格觉得委屈！
沉默了许久，一双美艳的眼眸有些潮湿，她忽然偏过头，声音孱弱：“本宫能理解你的处境。”
在梦里，宴家便是因姜原的一道诏令，斩首流放。
父亲的头颅高高悬在午门上，受万人唾弃，偌大的宴府一夜搬空，百年清族，无一人敢披麻戴孝。
一场梦魇便让她心痛如绞，那在这种残忍中真真实实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姜漓，该多难受？
她自以为关心姜漓，待他都要比旁人还要好些，可从头至尾，她只付出写银钱和表面的关心，可却从未真正的了解过眼前这个少年。
不知道他竟曾在战场这样危险浴血奋战，也不知道他哪一日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残忍屠戮。
觉得自己说的这些不妥当，忙岔开话题：“旧事罢了，娘娘不必挂怀。”
宴涟漪扯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她心里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心疼的情绪，带着愧疚，最后形成一种强烈的想要了解他、保护他的冲动。
她神色有些动容，身上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仰起头，指尖挟着手帕的芳香落在姜漓额头上。
“质子殿下出了汗，当心着凉了。”
她声音轻柔，仿佛在他心口挠了一下，又酸又疼。
白色的手帕将他额上汗珠一一沾去，看着她扬起的手臂，浑身僵硬，每一寸肌肉都不由自主绷紧，浑身僵硬。
他双颊晕红，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说不出的情绪。
她手收回去的瞬间。
他低下头，颤抖地问道：“微臣今日不当职，陪娘娘练骑射您看可行？”
她含笑着应下，将手中弓弩递给他：“质子殿下来教本宫，实属大材小用了。”
二人一前一后行着，微风拂过，她鬓边的碎发有些乱，她伸手拢了拢，长长的睫毛扑闪，片刻，转过头来。
“不管从前如何，从今以后，本宫以后会护着你，也会与你站在一边。”
她停下脚步，一脸认真说道。
“你也别太难过，总会好起来的，毕竟还有本宫照拂着你。”
她朝他微笑，阳光下闪闪生辉，仿佛给他带来一切希望，微笑着向他伸出命运的橄榄枝。
他只能抿着唇，用力点了点头。
今日禁军不操练，整个演武场上很是空旷。
“若是攻击前方敌人，身体需靠近右侧，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引射，力雄而引满，心定而应行。”
看着她的动作，双眉微皱：“身子还要往下伏些，若侧方另来敌军，这样容易摔落。”
宴涟漪骑在马上，他便在一旁随着走。
一个多时辰过去，她的双颊被日光晒得发红，双只手臂也酸痛不已。
姜漓依旧板着一张脸，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异常冷峻。
在沙场留下的习惯，哪怕一个闪失便会丢了性命，因此他每当谈及兵刃之事时，无不全神贯注，竭力而为。
“放箭的姿势还要调整。”
打量了一下，蓦然，伸手从她背后虚虚地笼过去，大手覆在她那因久久拉弓而颤抖的小手上，将其稍稍偏了偏位。
直到指尖滑腻触感涌进脑海，他才忽然意识到面前的人是，金尊玉贵的淑贵妃，而非那些军中粗俗之人。
片刻，他便迅速收回手，脸上神色慌乱，反应过来，后悔万分。
当是寻常禁军中教习点兵便是。
可这样贸然的举动，反而更显得他心虚。
宴涟漪并不恼，反而觉得有趣。
梦魇新帝手段残忍，为统一大权，凡有意见不合者便杀无赦，朝廷中人人自危，惶恐都传到冷宫里，可如今一见，却是这样青涩敏感的少年模样。
她翻身下马，将背上的箭筒挎在姜漓身上，拍了拍的衣裙，微微道：“今日练到这里吧，本宫累了。”
他点了点头，牵着缰绳，唇角轻轻挑起：“微臣送娘娘回去。”
二人一路缓步走去一旁的马厩，姜漓刚好绑好马。
蓦然，看见对面的墙头上一个身影纵身而下，在空中极有技巧地翻了个身，落在地面。
四周无人，也没有守卫，夜景便径自迈着大步而来，看见姜漓的身影，喊道：“质子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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