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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0 绑架

    音乐轻嗨,彩灯游曳,舞池里随着旋律扭动肢体的都是女性。

    周围曲曲拐拐的包厢里,拉着帘子的,不拉帘子的,坐在里面的也都是女性。

    穿梭在女性中的男侍们,各个都是一米八高,身材健硕的寸发帅哥。他们足蹬轮滑,身穿黑色丝网背心和短裤,戴红颈圈,手托高档酒水饮料,来来去去,脸带微笑。

    “你们这群臭男人!”一个包厢里忽然冲出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提着一瓶洋酒,差点摔一跤,紧跟着追出两个女人来把她往回拉,她还挥舞着酒瓶叫骂:“平日里你们人五人六……到这儿来,你们……你们就是老娘的狗!老娘……给你们钱,你……你们就啥都干,哈哈……你们……”

    女人被拖进帘子厚的包厢里,再没了动静。

    啪!那包厢里忽然传来酒瓶碎地的声音。

    “可怜的女人,被生活压迫得,只有到这儿来才能发泄,太可怕了。”刘雅婷收回目光,“我将来可不会结婚,也不要对象,那不是把自己变成奴隶么。”

    “你不要男人,男人要你呀。”

    “几个意思?”

    “郑元龙可是对你垂涎三尺呢,据说曾经放话1万1张收你的全身照。”刘玉瑶幸灾乐祸,“想想都可怕,好家伙。”

    “呸!弄死他!”刘雅婷做了个掐死的手势,“名字这么熟,想不起来,是谁?”

    “郑嘉宁的哥哥呀,隔两个班级,吊着眼阴森森的,想想都高潮不起来,好家伙!”

    “郑元龙,双芯餐饮公司的公子?去他娘的癞蛤蟆,”刘雅婷重重地放下饮料,“改天得教训教训他,他们家破公司就是一卖早餐的,才有几个钱,在这儿充风流公子!”

    “我告诉你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就请我喝冷饮啊?”

    刘雅婷按下桌上“主人键”,几秒后,门口闪过一个男侍,脚下熟练地错脚倒着位置,身子转了两圈消掉来势,朝两人一鞠躬,微笑道:“两位主人,请吩咐。”

    “调两杯‘三日不绝’来。”

    “好的主人,稍等。”

    男侍脚下轻蹬,人如风走了。片刻后再次回来,稳稳停下,手中托盘里的鸡尾酒都没有晃动。

    刘玉瑶盯着男侍结实的胸肌看,盯着结实的臀肌看,人都走远不见了,她还在看。

    “咿,好刺激,嘿嘿嘿!”

    “怎么样,这地儿不错吧,”刘雅婷得意地放下饮料,一招手,不远处一个男侍飞一般就过来了,她对刘玉瑶说:“想不想试试更刺激的?嘿嘿!”

    “哇,你不会是想……”

    “呸,你想什么呢,”刘雅婷白了她一眼,招站在门口的男侍进来,拿出一沓进店时专门兑换的新钱,差不多2万,递给刘玉瑶,瞄了一眼男侍短裤:“拉开,塞进去,试试,包你过瘾。”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好刺激,嘿嘿!”

    刘玉瑶拿了钱,两眼放光,就要动手,门口多了一个人。

    三人一看,是个女人。

    是花姐。她们不认识。

    男侍立刻让开,退到门外。

    花姐:“雅婷小姐,刘先生让我来接你们回去的,有事对你们说。玉瑶小姐也一起来吧。”

    刘玉瑶:“哎呀,我还没……你先出去,一会再进来呀,出去出去!”

    花姐:“刘先生比较着急,说立刻带你们过去,我们还是立刻就走吧。二公子,老爷子,都在那边。”

    一听连爷爷都在,两人顿时不敢再撒野,刘雅婷急忙付账,两人跟着花姐出来,上了花姐开的车。

    刘玉瑶:“不开心!没爽到,什么啊……不开心!”

    “这不是我的车,司机呢?”刘雅婷觉察到不对。

    花姐:“司机开车去接别人了。我负责把两位小姐带过去。两位小姐,消消毒吧,你们从那里面出来,可不怎么安全卫生。”说着扔过去一包湿巾。

    两人各抽了一张,展开湿巾时,一股眼见的气融进了空气里,刚要擦手,两人晃了晃,都无力地倒下来。

    花姐满意地笑了笑,开车。

    叶开回到病房时,终于想起来,李竞秋的样貌和名字之所以熟悉,是他捡到的那个钱包里面证件上见到过。

    他给李竞秋讲了这神奇的缘分,对方也十分惊讶,明显地,看他的目光不再那样排斥了。

    叶开告诉她,钱包被自己交给郊区的派出所了。

    李竞秋等不及,打电话联系了一下,派出所必须要本人亲自去取,只能等她康复了再去。她难能可贵地对叶开说了一句谢谢。

    叶开犹豫着,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现在问。

    “你是不是有话说?”李竞秋喝了点阿姨调的水,“直说,婆婆妈妈的。”

    叶开:“你和我爷是怎么被中毒的?”

    李竞秋一愣,看了看隔壁病房,严肃起来:“我爷爷订的票到这儿时已经下午6点多,我打车到废车厂时,7点多。当时,路爷爷正在煮饭,他不认识我,我带了爷爷给他的礼物——一张他们四个人的照片,黑白的,还有个人是他们班长。那时,爷爷他们三个才十几岁,没有枪高……”

    顿了顿,她的眼圈有些红:“我把路爷爷给惹哭了……他就明白我来的目的了,路爷爷问起我爷爷和辛爷爷的情况,我们正说着,路爷爷收到电话,说有个快递。是我拿进来,帮忙拆开的,盒子里是空的,但有水,拆开来时洒了一桌子,我擦的桌子,几分钟后,我就倒了……”

    叶开沉默着,脑海中补出画面来,回想起那晚收集到的摄像头片段。

    这和他拼凑线索得出的结论基本一致。

    “是冰块。”

    辛弃己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显然听完了李竞秋说的事,沉吟着:“盒子里应该是冰块病毒,晚秋九月,下午7点,气温18°左右,如果盒子脱离冷藏时间更长,那冰块化解的速度更快,还能记得盒子里的水有多少吗?”

    大家都看向李竞秋。就连阿姨也紧张地看着她。

    “一只……装钢笔的盒子,应该是的,水渍……有掌心大小,盒子本身也吸收了一些。”

    “那差不多有正常大小的三块冰块。”辛弃己很肯定,“应该是用制冰容器自制的,3块冰,这种温度下,30分钟左右就化开了。如果冰化成水只是被盒子吸收了一些,那运输时长应该是40分钟左右。”

    他看向大家:“这件案子交给我了,找到骑手,找到40分钟车程的范围,结合事情因果排除一下,应该能确定大概嫌疑人或位置。”

    叶开:“我能找到骑手!”

    大家都看向他。

    叶开忽然警觉,卧槽,说漏嘴了!

    “我是说,我也可以帮忙……”

    “你还是在这里照顾好路爷爷和竞秋吧。”辛弃己自信满满,眼里有神采,“破案的事,交给我们,我们是专业的。”

    叶开:“那我去调查血液中的毒性,看谁率先破案!”

    辛弃己拦住他:“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OK?我也会调查一下血液的。这种病毒应该是自研的,肯定是私人研究的,祸害无穷,得严惩。对了,你家条件怎么样?”

    “什么?”叶开正想着小心思得逞,怎么给他那管血液,没反应过来。

    辛弃己:“你别误会,我没有嫌弃你家的意思,我比较注重物质享受,就是单纯地问问你家条件怎么样……哦,那我还是住酒店。没别的意思。”

    李竞秋意外地睁大眼睛看着辛弃己,欲言又止。

    “不,家里条件相当好。”叶开噌地火就上来了,寒碜谁呢,在妹子面前,“你说吧,几星级的酒店环境你能住,我这就回去给你收拾。”

    “你可能误会了,叶开,我……”

    “4星?”

    “我还是住酒店吧,真的不……”

    “5星?好,就这么定了!”

    叶开挺胸抬头往外走。

    辛弃己:“最好是总统套那种……”瞥见李竞秋奇怪的眼神,他又补充:“就普通5星也行……叶开?好吧。”他转身看着李竞秋,耸耸肩:“叶开真是太热情了,真是的。”

    李竞秋不好偏向谁,白了他一眼,只好岔开话题:“你要调查血液,是不是要求助学校?”

    辛弃己点点头:“是啊,警校的研究室设备齐全,老师也都是几十年的老专家呀。放心吧,敢欺负你和路爷爷,我怎么都不会放过他的。”

    阿姨把他往出赶:“去吧去吧,赶紧去调查,病人需要休息,你都在这儿叭叭了一天了。”

    “竞秋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好消息。”

    辛弃己自信满满,也不理阿姨,自顾走了。

    刘玉瑶醒来,迷糊中感觉到有些冷,一动,发现手脚都被绑着,立刻清醒了。

    “怎么……雅婷!雅婷……这是什么地方?”

    刘雅婷就被绑在她旁边。

    听见她喊叫,刘雅婷无奈地,强忍镇定:“别怕,我们被绑架了,看样子,他们是要赎金……”

    “你害死我了!”

    刘玉瑶带着哭腔叫喊,打量着。

    这里光线昏暗,四周是粗糙的水泥墙,脚下也是凹凸不平。墙上线槽里的线头被胡乱地塞成一团,角落里下水管还露着一截PVC管子,管口套着塑料袋。门窗的地方用简单的塑料纸封着。

    门洞黑漆漆地,像个巨大的靠在那里的怪兽,仿佛在打量着猎物从哪里下嘴。

    “这是哪儿?”刘玉瑶摇晃着绑着自己的椅子,“快想办法逃出去啊,你愣着干什么!”

    有人笑出声。

    刘玉瑶愣住了,目光害怕地四下搜寻,可除了阴影和冰冷的毛坯房,什么也看不见。

    刘雅婷颤声道:“别动了,我试过了……没用的。”

    “去你吗的,我才不等死呢,你傻呀,绑匪就算最后把你放了,现在能舍得错过好事吗?”刘玉瑶使劲摇晃起来,咚地摔倒在地,她还努力往墙下挪动。“过来呀,你也摔倒,咬开我的绳索……”

    “你真该听听姐姐的话。”花姐从门洞里进来,“真不让我省心呀。”

    把她拉起来,和刘雅婷放一排,退远了些,一手捏手电,一手打开视频,录着:“刘雅婷,刘玉瑶,说几句什么,别让你们的家人以为我造假。”

    刘雅婷咬着嘴唇,眼眶含泪,昂着头,看着镜头。

    刘玉瑶甩了甩刘海,大叫道:“爸,爷爷,快来救我!给她钱,救我!”

    关掉视频,毛坯房里重新归于黑暗。

    “行啊,很识时务,那就不打你了。”花姐啪地给了刘玉瑶一个大嘴巴,“但是这里我说了算,我想怎样就怎样,明白了么?”

    刘雅婷的泪被吓得滚落脸颊。

    “明白了。”刘玉瑶回答得很干脆,半边头发乱糟糟地盖住了她的脸,看不出表情。

    “明白什么了?”

    “不能得罪你。你说了算。”

    花姐笑起来:“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性格,是不是心里恨不得吃了我?”啪地,又给了她一巴掌,“保持住,有这种性格的人,都能干得成大事。”

    刘玉瑶沉默着,头发散乱遮住了眼睛。

    花姐:“你们可以试着大喊,但这里是烂尾楼,很大一片,游荡在这里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如果你们大喊大叫,把它们招来了,那我就只能损失一些赎金了。”

    笑了笑,她又说:“不过叫花子,流浪汉什么的无家可归的人也挺多的,他们最喜欢这样的烂尾楼。当然,如果多两个微胖的处女陪伴过夜,一定很温暖,他们也一定很开心。”

    随着她一步步离去,刘雅婷忍不住抽噎起来,等花姐彻底离开,连脚步声也听不见,刘雅婷压抑着自己的哭以至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哭个屁呀!”刘玉瑶骂了一句,也不敢大声,“那婊子就是吓唬你,别哭了!”

    刘雅婷发现嘴里咸咸的,这才觉察到嘴唇的疼,眼泪花了视野,黑暗中大的小的黑影重重叠叠,冰冷和可怕的静谧仿佛怪兽爬上她的身体,她的体表泛起一片一片的疙瘩。

    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放心吧,没事的,爸爸一定会立刻给了赎金,很快接你回去的。不用害怕,不用担心,富人家的孩子必然会有这种危险,是该拿出富人家孩子的世面,来镇定地应对这局面了。

    这样矛盾交织中,她也慢慢试着平静下来。但很快,放松下来的后果更让她难受——今天喝了太多的饮料,此刻,越来越憋不住了。

    “混蛋啊真是……”

    刘玉瑶骂着,放弃了挣扎,喘着气。

    她挣扎半天,发现自己的双脚被绑在椅子两腿上,脚底离地面还有10厘米高,被绑死了,就是踩不实,那就没法挪动,顶多像刚才那样把椅子晃倒……

    她忽然屏住呼吸细听,转头看向刘雅婷,失声笑道:“卧槽,你尿了?哈哈哈!”笑着笑着,忽然呜呜哭起来,“亿万家产的千金,竟然被绑在这里尿裤子,真他妈搞笑呜呜呜……”

    哭着哭着她又忽然大笑起来:“没什么,女人都能当皇帝,当国王,凭什么不能被绑着尿,凭什么尿的时候会哭?老娘就不哭,老娘还要自己尿!哈哈哈!”

    哗啦啦……

    刘雅婷静静地看着她。

    毛坯房里也安静下来,只剩下静谧的耳鸣,和各人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

    “哎,你作文写了没?”刘玉瑶问。

    “没有。”

    “我也没有。”刘玉瑶叹口气,“这再加上旷课,去了又得挨骂啊。谁特。”

    静谧。

    持续地静谧着。

    化身数据流的叶开藏在电线里。

    他从花姐把两人扛上这二楼来,毁掉两人手机时,就收到手机里数据流的报警,赶过来的。

    但他觉得,此刻自己不宜出去。这两个富二代有自己的应对方式,这可能更利于她们成长。

    外面真的来了一只流浪狗,边走边到处嗅着。

    叶开的数据流出来,在流浪狗面前不远处,意念一动,使用两个夸克粒子相互作用,流浪狗面前爆发出短暂而弱小的电火花。

    流浪狗吓得跳起来,撒腿就跑了。

    叶开回头看,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烂尾楼像巨大的怪兽,以千疮百孔的身躯,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