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所谓第一
东方朝阳向来对这位武功第一的花圣全无好感，从小浪迹在市集瞎混，听得的江湖传奇也一面倒对这位魔女花木蓝无一句好话，除了武功高奇高、长得绝美之外，道德品行几乎样样皆是负评，特别是她杀人如无物这一点，着实引着市井小民对这位第一高手惊惊惧惧全无好感，进入苍松派之后，满门师兄弟妹包括来往的江湖中人各门各派也对这号人物没什麽正面评价，一个武功高手名望能这麽低也着实是一件不容易之事，真可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故而当老无双在与花木蓝对战进退之间如入无人之地，加之她此前不着痕迹露出过的超一流武功招式（虽然他看不甚懂），又加上她连续挑战第五、第四高手皆无败战之迹，这种种下来可不令得他更是殷殷盼切着，若是老无双姑娘能将此魔女一战败之，这江湖的第一高手宝座不就要换人坐了吗？
能挫挫这位高手的锐气，将这十年来武功第一高手的位置换个人坐坐，不是顶让人兴奋激动的一件事嘛？
如果两大高手这一战他东方朝阳竟能在现场观战，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事却让他因缘际会躬逢其盛，不是更教人兴奋激动的一件事嘛？
既然横竪老姑娘迟早还是会找上花圣求战，如此这般，他更是要推波助燃，择日不如撞日现下便将此战成行，让这江湖排名好好的翻腾翻腾，如此也不枉他身为江湖大派苍松派的威名赫赫，日后在转投老无教小教主门下习武功，可不是顶让他长脸的嘛？
东方朝阳越想心中热血越是沸腾，越是想要推波助澜一番。
东方朝阳故意激怒花圣为得是这番那番，可花木蓝本身脾性本就差，被人如此一激自然是怒意如柴上添油冒得火腾，这小辈不但在她面前讥笑她老待在梧桐派中，还催她速速离去，她生性脸皮薄最是禁不住人在她面前耻笑，虽苦苦追求师弟但这只能她做得却别人说不得，但凡只要在她面前言辞稍加不逊她便随手便灭了对方，眼前这口气怎教她花木蓝忍得？蹭地一声怒道：“你这小子真找死是不？”
适才发动攻击未能一举击毙，花木蓝这回学了乖屏息隐住杀意身形不动，觑了一个时机手袖一抬立即一把银色短刀如流星一般向东方朝阳飞扑而去，由于高手出招动静皆无声息，他尚未来得及做反应，但听得右后方老无双喊了一句：“蹲下！”他因习惯听从老无双的指引，并未多嘴回话，立时便乖觉依照指示蹲下，头上的发髻说时迟那时快地立马在他蹲下的那一瞬间被飞来的短刀贯穿，左右成了一柄银色的发簪，他噗噜呼了一声，两只黑眼往上头看去头却不动，眉头皱了好几层的副模样有些好笑，引得一旁偷看的梧桐派弟子都忍不住发噱。
老无双自然知道今日东方朝阳如此故意激怒花圣是为的哪桩，为了不负他铺了这麽多柴火在上头，惹得这位花圣前辈极度不悦，反正迟早要与对方一战，早点比试比试也好了了她一桩心愿，她谨防着对方又不着痕迹来攻东方朝阳，只得正经八百依江湖规矩请战：“请花前辈赐教。”
她站立在场中央，两袖红纱飘飘，粉拳双双抱在身前双眼鼻耳之间，虽低头却抬眼，两只乌漆双眸紧紧瞅着花圣，静默待对方应答，也防止对方再度随时偷袭东方朝阳。
东方朝阳默默功臣身退，在退到某处视线良好的柱子旁时，见到了一位熟人，便是刚刚才在山下书铺里头认识的哑巴姑娘，居然在这麽一下子时间里头便赶上山了，看来这位哑巴姑娘也是有些武功在身子上的。
他正张口打算要对老无言说些什麽，可对方根本不打算正眼瞧他，只伸出了一指比在唇畔，双眼炯炯有神盯着场中两位女子，很明显要东方朝阳闭嘴好好观战之意，其馀什麽都待战后再说。
也罢，东方朝阳依她的手势，将注意力放在场中，但见花圣负手而立，哈哈纵声娇笑了三下：
“妳让我赐教，妳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梧桐派掌门人便立在此处，妳这小辈是懂江湖规矩？还是不懂江湖规矩？且莫说我是书掌门的师姐，妳在他地盘上要向我讨战，不需先问过这主人家嘛？”
老无双的秀眉微微向上一扬，歪着头很认真一问：“噢？竟有这种规矩？”
此番言论这麽着到底对方是想打还是不想打？这江湖人的江湖术语还真是让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她有些困惑地往书圣方向瞧去，这位梧桐派掌门人对老无双温文尔雅地笑了笑：
“没关係，无双姑娘既然初入江湖，想怎麽闯荡便由着妳自己，本派没有那麽看重什麽江湖规矩，再说⋯⋯”书华强睨了一眼花木蓝，续道：“师姐她老人家向来也不怎麽注重江湖规矩呢⋯⋯”
书圣这一句话摆明了便是不干他事，花圣想用一句话拖他下水，让这初入江湖的无名小辈先行过他这一关，他书华强可没那麽傻气中招。
只是，他心中也相当清楚，这位小教主定是一开始便准备上梧桐派向他求战，只不过正巧这天下第一高手便生生杵在这梧桐山上，一言不合她意便又是一副气焰冲冲，只不过这片刻间便已经发动两次攻击那位年轻小伙子，即便照着江湖规矩要先向他书圣请战，只怕这位花圣在旁侧又不知会生出什麽事端来，这麽一来小教主先行向花圣请战这也是该当如此。
刚刚这麽一观战，很明显这位年轻的小教主应战能力相当不错，武功内力也相当纯熟，竟能屡次挡下花木蓝的偷袭，着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先他已经准备好在适当时刻要出手相救，却没想到竟轮不到他出手的那一刻，他微微含笑着，这一代江湖后浪终于也翻腾到他这几位眼前来着了。
兴许，今日便会推翻掉这排行也说不定道不准。
不，或许他书华强这十年来等待的就是这麽一刻，等着有人能掐断花木蓝的气焰，等着花木蓝此后不再是天下第一，说不定他也一直等着哪位能人能灭掉花木蓝。
说不得，他这辈子最惨的际遇便是与这杀人魔物系出同门，更悲惨的是这位魔物爱他爱的入骨入痴，整个翻掉了他人生的光明信仰，情之于他不过就是风花雪月，书上看得、戏文演得，可他却碰不得。
“书华强，你！”没想到师弟竟如此回复，花木蓝登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有些挂不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且莫说他俩师出同门有师姐弟情谊，难道她这天下第一在书华强眼中竟也得不到半份尊重、竟如此不堪？
书华强浅浅一笑，将手负在身后，难得正色对花木蓝说：“师姐在我梧桐派此处难得偶遇，这江湖小辈能得见花圣又是何等不易？自然是赶忙着向师姐这天下第一高手好好讨教讨教，我这主人家若是横出断了这小教主的念想呢，岂不是有点不识时务？再说呢，书某有也有私心，祁老山老无教甚少在江湖里头行动，今日若能亲眼一见老无教小教主的武艺，这对书某目前正在编撰的武功名册甚有助益，怎不教书某不也来推波助澜一番？”说着，书华强躬身向着花木蓝处一揖：“还望师姐成全书某，让书某得见老无教门派招式。”他这一揖可真是揖了个足够，甚有诚意。
书华强少有与花木蓝言语之时，对话十数年来数得出来，这一段话不知是在劝服还是说项，挺是让花木蓝受用，但见她脸上终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收起先前的青紫尴尬神色，装作一副淡然地道：“师弟却是难得如此恭维，师姐有些受宠若惊。”
她原本就是个美人，难能可贵这麽和缓的一笑更是出尘，也唯有书华强的一言一笑才能引得出她这副面貌，弃绝了素日蛇蝎魔女的神色，这一笑也让缩在边上的东方朝阳一见兴奋不已，忍不住双手圈着放在唇边朝堂中喊去：“花前辈笑起来真美呀，跟武功一样天下第一！”
东方朝阳这麽凑上添一句，惹得花木蓝更是笑得如同花枝乱颤，眼角的笑意几乎要溢满一河江水，可偏生嘴上不饶地道：“你这小子少贫嘴想吃前辈我的豆腐？当心我一掌噼死你！”
东方朝阳挤眉弄眼又是一副地痞流氓样，无声用嘴型说道：“想一掌噼死我得先问过我家无双姑娘同不同意咧⋯⋯”
老无双瞥了一眼东方朝阳处，朝他几不可闻地瞪了一眼，东方朝阳调皮地将手捂住嘴求饶，她收回视线趁势藉机而道：“前辈可否赐教？”
心花怒放中的花木蓝自然没想这麽多，这麽些年来觊觎这天下第一宝座的又岂止眼前这位花样年华小姑娘？千江万水她都能战无不胜，又岂有将这讨战的无名小辈放在眼底？
奉承的话着实听着令人神清气爽，她忍不住端着架子道：“要打便打，但我话可先说在前头，本圣可手下不留情，到时妳若一命呜呼，可别又整个老无教哭死哭活来寻仇，虽然本圣也不怕人来寻仇便是，反正过招之际妳自己好自为之，定要出尽全力。”
“晚辈知晓，晚辈谨遵前辈教诲，万望前辈手下切勿留情。”
老无双此话一出，差点便要惹这位魔女再度不悦翻脸，只怕这麽瞎折腾下去此战会无疾而终，书华强赶忙插了一句话：“既然要战自然有要有战果，胜者可得书某手中这张请帖，两位意下如何？”
他说话时朝着花木蓝望去，自然是说给她听的。
花木蓝眯着一双美眸，有些危险地盯着他说：“为何如此？这请帖请战的对象不是你吗？难道你不想去争一争武林盟主的宝座吗？”
书华强不置可否地笑着：“师姐若想去争一争，师弟我自然双手奉上这张请帖，只不过此战难得，书某另外锦上添花加个赌注而已，还请师姐务必全力以赴，让师弟我能够开开眼界见见老无教派不世出的招数，至于那武林盟主嘛，本来就非书某的志向，请帖之于我不过就是浪费了，若能让有心者、有为者得之，岂不甚好？”
“好、好、好！”连着三响拍和着连声赞道从某处传出，不消说依旧是那东方朝阳不怕死的年轻小伙子出声，老无双不着痕迹又往那处眯了一眼，见老无言已然在此地，身旁便是东方朝阳，向她微微点头一笑，心里却忍不住叨念道：东方朝阳这傢伙真的很找死哪。
但老无言在此时赶上，能护在东方朝阳身边总是让老无双比较安心，让她能够心无旁骛地全力与花圣比武。
与花圣的比拼与其他登门挑战不相同，与花圣比武必须全身贯注、全力以赴，一走心可能便是一命呜呼，花圣所言不错，她向来不手下留情，与她比武过能活下的便是这排行馀下四者琴棋书画，其馀只要敢向她挑战，便是拿命相赌，而这麽多年下来死在她手下的已有百馀人。
所以花圣之名在江湖从不以仁德着称，而是以滥杀着名。
这一点老无双在祁老山上时便已得知，从那时起她便想着总有一天要下山来寻寻这位杀人如麻的花木蓝，想看看到底是花木蓝的天下第一比较厉害，还是老教主口中常挂在嘴上赞扬的那位不世出的天下无双武功奇才，究竟是哪一位比较厉害？
而这一拼搏，便是拼上一条性命。
只不过是老无双的命，亦或是花木蓝的命？
故而当老无双在与花木蓝对战进退之间如入无人之地，加之她此前不着痕迹露出过的超一流武功招式（虽然他看不甚懂），又加上她连续挑战第五、第四高手皆无败战之迹，这种种下来可不令得他更是殷殷盼切着，若是老无双姑娘能将此魔女一战败之，这江湖的第一高手宝座不就要换人坐了吗？
能挫挫这位高手的锐气，将这十年来武功第一高手的位置换个人坐坐，不是顶让人兴奋激动的一件事嘛？
如果两大高手这一战他东方朝阳竟能在现场观战，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事却让他因缘际会躬逢其盛，不是更教人兴奋激动的一件事嘛？
既然横竪老姑娘迟早还是会找上花圣求战，如此这般，他更是要推波助燃，择日不如撞日现下便将此战成行，让这江湖排名好好的翻腾翻腾，如此也不枉他身为江湖大派苍松派的威名赫赫，日后在转投老无教小教主门下习武功，可不是顶让他长脸的嘛？
东方朝阳越想心中热血越是沸腾，越是想要推波助澜一番。
东方朝阳故意激怒花圣为得是这番那番，可花木蓝本身脾性本就差，被人如此一激自然是怒意如柴上添油冒得火腾，这小辈不但在她面前讥笑她老待在梧桐派中，还催她速速离去，她生性脸皮薄最是禁不住人在她面前耻笑，虽苦苦追求师弟但这只能她做得却别人说不得，但凡只要在她面前言辞稍加不逊她便随手便灭了对方，眼前这口气怎教她花木蓝忍得？蹭地一声怒道：“你这小子真找死是不？”
适才发动攻击未能一举击毙，花木蓝这回学了乖屏息隐住杀意身形不动，觑了一个时机手袖一抬立即一把银色短刀如流星一般向东方朝阳飞扑而去，由于高手出招动静皆无声息，他尚未来得及做反应，但听得右后方老无双喊了一句：“蹲下！”他因习惯听从老无双的指引，并未多嘴回话，立时便乖觉依照指示蹲下，头上的发髻说时迟那时快地立马在他蹲下的那一瞬间被飞来的短刀贯穿，左右成了一柄银色的发簪，他噗噜呼了一声，两只黑眼往上头看去头却不动，眉头皱了好几层的副模样有些好笑，引得一旁偷看的梧桐派弟子都忍不住发噱。
老无双自然知道今日东方朝阳如此故意激怒花圣是为的哪桩，为了不负他铺了这麽多柴火在上头，惹得这位花圣前辈极度不悦，反正迟早要与对方一战，早点比试比试也好了了她一桩心愿，她谨防着对方又不着痕迹来攻东方朝阳，只得正经八百依江湖规矩请战：“请花前辈赐教。”
她站立在场中央，两袖红纱飘飘，粉拳双双抱在身前双眼鼻耳之间，虽低头却抬眼，两只乌漆双眸紧紧瞅着花圣，静默待对方应答，也防止对方再度随时偷袭东方朝阳。
东方朝阳默默功臣身退，在退到某处视线良好的柱子旁时，见到了一位熟人，便是刚刚才在山下书铺里头认识的哑巴姑娘，居然在这麽一下子时间里头便赶上山了，看来这位哑巴姑娘也是有些武功在身子上的。
他正张口打算要对老无言说些什麽，可对方根本不打算正眼瞧他，只伸出了一指比在唇畔，双眼炯炯有神盯着场中两位女子，很明显要东方朝阳闭嘴好好观战之意，其馀什麽都待战后再说。
也罢，东方朝阳依她的手势，将注意力放在场中，但见花圣负手而立，哈哈纵声娇笑了三下：
“妳让我赐教，妳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梧桐派掌门人便立在此处，妳这小辈是懂江湖规矩？还是不懂江湖规矩？且莫说我是书掌门的师姐，妳在他地盘上要向我讨战，不需先问过这主人家嘛？”
老无双的秀眉微微向上一扬，歪着头很认真一问：“噢？竟有这种规矩？”
此番言论这麽着到底对方是想打还是不想打？这江湖人的江湖术语还真是让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她有些困惑地往书圣方向瞧去，这位梧桐派掌门人对老无双温文尔雅地笑了笑：
“没关係，无双姑娘既然初入江湖，想怎麽闯荡便由着妳自己，本派没有那麽看重什麽江湖规矩，再说⋯⋯”书华强睨了一眼花木蓝，续道：“师姐她老人家向来也不怎麽注重江湖规矩呢⋯⋯”
书圣这一句话摆明了便是不干他事，花圣想用一句话拖他下水，让这初入江湖的无名小辈先行过他这一关，他书华强可没那麽傻气中招。
只是，他心中也相当清楚，这位小教主定是一开始便准备上梧桐派向他求战，只不过正巧这天下第一高手便生生杵在这梧桐山上，一言不合她意便又是一副气焰冲冲，只不过这片刻间便已经发动两次攻击那位年轻小伙子，即便照着江湖规矩要先向他书圣请战，只怕这位花圣在旁侧又不知会生出什麽事端来，这麽一来小教主先行向花圣请战这也是该当如此。
刚刚这麽一观战，很明显这位年轻的小教主应战能力相当不错，武功内力也相当纯熟，竟能屡次挡下花木蓝的偷袭，着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先他已经准备好在适当时刻要出手相救，却没想到竟轮不到他出手的那一刻，他微微含笑着，这一代江湖后浪终于也翻腾到他这几位眼前来着了。
兴许，今日便会推翻掉这排行也说不定道不准。
不，或许他书华强这十年来等待的就是这麽一刻，等着有人能掐断花木蓝的气焰，等着花木蓝此后不再是天下第一，说不定他也一直等着哪位能人能灭掉花木蓝。
说不得，他这辈子最惨的际遇便是与这杀人魔物系出同门，更悲惨的是这位魔物爱他爱的入骨入痴，整个翻掉了他人生的光明信仰，情之于他不过就是风花雪月，书上看得、戏文演得，可他却碰不得。
“书华强，你！”没想到师弟竟如此回复，花木蓝登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有些挂不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且莫说他俩师出同门有师姐弟情谊，难道她这天下第一在书华强眼中竟也得不到半份尊重、竟如此不堪？
书华强浅浅一笑，将手负在身后，难得正色对花木蓝说：“师姐在我梧桐派此处难得偶遇，这江湖小辈能得见花圣又是何等不易？自然是赶忙着向师姐这天下第一高手好好讨教讨教，我这主人家若是横出断了这小教主的念想呢，岂不是有点不识时务？再说呢，书某有也有私心，祁老山老无教甚少在江湖里头行动，今日若能亲眼一见老无教小教主的武艺，这对书某目前正在编撰的武功名册甚有助益，怎不教书某不也来推波助澜一番？”说着，书华强躬身向着花木蓝处一揖：“还望师姐成全书某，让书某得见老无教门派招式。”他这一揖可真是揖了个足够，甚有诚意。
书华强少有与花木蓝言语之时，对话十数年来数得出来，这一段话不知是在劝服还是说项，挺是让花木蓝受用，但见她脸上终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收起先前的青紫尴尬神色，装作一副淡然地道：“师弟却是难得如此恭维，师姐有些受宠若惊。”
她原本就是个美人，难能可贵这麽和缓的一笑更是出尘，也唯有书华强的一言一笑才能引得出她这副面貌，弃绝了素日蛇蝎魔女的神色，这一笑也让缩在边上的东方朝阳一见兴奋不已，忍不住双手圈着放在唇边朝堂中喊去：“花前辈笑起来真美呀，跟武功一样天下第一！”
东方朝阳这麽凑上添一句，惹得花木蓝更是笑得如同花枝乱颤，眼角的笑意几乎要溢满一河江水，可偏生嘴上不饶地道：“你这小子少贫嘴想吃前辈我的豆腐？当心我一掌噼死你！”
东方朝阳挤眉弄眼又是一副地痞流氓样，无声用嘴型说道：“想一掌噼死我得先问过我家无双姑娘同不同意咧⋯⋯”
老无双瞥了一眼东方朝阳处，朝他几不可闻地瞪了一眼，东方朝阳调皮地将手捂住嘴求饶，她收回视线趁势藉机而道：“前辈可否赐教？”
心花怒放中的花木蓝自然没想这麽多，这麽些年来觊觎这天下第一宝座的又岂止眼前这位花样年华小姑娘？千江万水她都能战无不胜，又岂有将这讨战的无名小辈放在眼底？
奉承的话着实听着令人神清气爽，她忍不住端着架子道：“要打便打，但我话可先说在前头，本圣可手下不留情，到时妳若一命呜呼，可别又整个老无教哭死哭活来寻仇，虽然本圣也不怕人来寻仇便是，反正过招之际妳自己好自为之，定要出尽全力。”
“晚辈知晓，晚辈谨遵前辈教诲，万望前辈手下切勿留情。”
老无双此话一出，差点便要惹这位魔女再度不悦翻脸，只怕这麽瞎折腾下去此战会无疾而终，书华强赶忙插了一句话：“既然要战自然有要有战果，胜者可得书某手中这张请帖，两位意下如何？”
他说话时朝着花木蓝望去，自然是说给她听的。
花木蓝眯着一双美眸，有些危险地盯着他说：“为何如此？这请帖请战的对象不是你吗？难道你不想去争一争武林盟主的宝座吗？”
书华强不置可否地笑着：“师姐若想去争一争，师弟我自然双手奉上这张请帖，只不过此战难得，书某另外锦上添花加个赌注而已，还请师姐务必全力以赴，让师弟我能够开开眼界见见老无教派不世出的招数，至于那武林盟主嘛，本来就非书某的志向，请帖之于我不过就是浪费了，若能让有心者、有为者得之，岂不甚好？”
“好、好、好！”连着三响拍和着连声赞道从某处传出，不消说依旧是那东方朝阳不怕死的年轻小伙子出声，老无双不着痕迹又往那处眯了一眼，见老无言已然在此地，身旁便是东方朝阳，向她微微点头一笑，心里却忍不住叨念道：东方朝阳这傢伙真的很找死哪。
但老无言在此时赶上，能护在东方朝阳身边总是让老无双比较安心，让她能够心无旁骛地全力与花圣比武。
与花圣的比拼与其他登门挑战不相同，与花圣比武必须全身贯注、全力以赴，一走心可能便是一命呜呼，花圣所言不错，她向来不手下留情，与她比武过能活下的便是这排行馀下四者琴棋书画，其馀只要敢向她挑战，便是拿命相赌，而这麽多年下来死在她手下的已有百馀人。
所以花圣之名在江湖从不以仁德着称，而是以滥杀着名。
这一点老无双在祁老山上时便已得知，从那时起她便想着总有一天要下山来寻寻这位杀人如麻的花木蓝，想看看到底是花木蓝的天下第一比较厉害，还是老教主口中常挂在嘴上赞扬的那位不世出的天下无双武功奇才，究竟是哪一位比较厉害？
而这一拼搏，便是拼上一条性命。
只不过是老无双的命，亦或是花木蓝的命？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