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所谓教武
寻空法师，此人真乃一奇人，无论什麽样不仁不义不讲道德之事方方面面都可以与此人牵扯，没想到『採阴换武』之术跟他也脱不了关係，果然是礼义廉耻没有下限之人。
偏偏此人易了容换了姓名，现如今居然是武林盟主柏叶啸，真是可笑之极。
老无双道：“张小娘子竟知道寻空法师这人？”
张小娘子有些感伤地点点头，回忆道：“当年他身为灵隐寺方丈，本应该谨守佛门之戒，可是偏偏有个傻女子就是愿意将自己修炼苦得而来的武功透过此术换给寻空，痴情只求能换得一夜温存，哪料得寻空破色戒得到该女子武功之后，为了将这消息给永远封锁便将她废除经脉弃之山谷中，任由她生死随天地⋯⋯可是，他又何苦废她经脉呢？全数武功被渡过之后，那女子简直与寻常人一样，再也无武艺在身了呀⋯⋯”
“而张小娘却刚好路过救了该女子，是吗？”老无双接话道。
陷入回忆中的张小娘子点点头：“没错，是我救了她，这『採阴换武』之术便是这位女子告知于我，虽然我救了她，可惜最后她还是伤心忧鬱而死，死的时候还让我埋她尸骨在灵隐寺山下，只愿能守在此山待寻空路过时，能看到她墓碑一眼，她便心满意足了⋯⋯”
多情却换得无情相对，这样至死都为对方的女子，已然是少见的痴情种了。
老无双叹道：“可这一切她却是心甘情愿，是吗？”
“是的。”
“那麽无双知道了，多谢张小娘子特意警告无双，无双定会特别小心注意。”
“妳能事先知道胜于被人暗算，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恶人卑鄙的行径，加上无双姑娘目前武功已属天下第一，那人盘算的便是如此，我见姑娘天性行侠仗义，颇有武林中人少见的仁心武术，望姑娘善自珍重。”
“多谢张小娘子告知。”
“妳的病症其实无恙，莫再练其他武家之术，方可保百年之躯。”
“无双知道了，谢小娘子。”
如今既知这药丸子的用途为何，老无双心想，那麽她是吃或是不吃呢
她仰头望着那参天的松柏，忍不住自言问自己：“我天性行侠仗义？
松柏不语，唯有清风拂过，针叶沙沙作响。
她又问：“我仁心武术？”待了良久便又自答：“我怎不知？”
张小娘子说的这件事，她相信确有其事，可她不信的是，老教主怎麽可能将她算计在手掌心中？而这些年她却完全没有发现？
一回首，东方朝阳便站在不远处，不知已站在那里多久，身形彷彿也似一株松柏伫立着，在那头远远守候着她。
“你怎麽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前辈身边嘛？”
东方朝阳却不答反问：“无双姑娘有烦心之事？”
“嗯，”她踢踢脚边的石头，动静之中有一双雪白的小脚隐隐若现，而她却还不自知：“有一点⋯⋯”
“啧，”东方朝阳怀里兜揣着一个东西忙冲上前蹲在老无双的脚边，拿出来替她左右都各穿上。“跟妳提点过了，钱财不能露白，女子的脚也不能露白，怎地老是都说不听呢？害我每天怀里都要兜上好几双鞋，以备妳不时之须。”
老无双乖乖让他服侍，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由上而下看着东方朝阳，忍不住啐道：“我习惯光着脚了，这样还可以练武你知不知道？”
“噢？这样竟还能练武？练的是什麽武？又怎麽练？”东方朝阳可好奇了，手上却套着鞋没停。
“要我教你？”老无双又睨了一眼脚边的东方朝阳，而他正抬头注视着这位姑娘。
东方朝阳想了想后认真地点点头。
“好哟，说好教你十招，这便是第一招：『离尘』。”
“『离尘』？”东方朝阳笑出声：“那一门派的武功啊？”
“老无教的，说好教你十招，当然教你老无教派的呀，难不成教你苍松派的武功招式？你傻呀？还笑什麽笑？”
东方朝阳的脸有些憋屈着，忍不住道：“可是这位姑娘，『离尘』这二字作为武功招式还真有些特、别，通常离尘是谓出家或是死亡，哪有武功招式用二字命名的呀？武功招式我看大多都是四字箴言比较稳妥，不如无双姑娘妳给改改？”
老无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早就将前一刻的鬱闷抛向九重天上，只得无奈道：“这招式名称传下来的能说改就改吗？到底是我教你还是你教我啊？你是不是不想学了？”
东方朝阳见她脸上表情似已不再纠结于刚刚的心境，开心地道：“自然是妳教我呀，如今妳天下第一，承蒙能得第一教诲，东方着实三生有幸。”
“何止三生有幸？你上辈子一定烧了高香，此生才会遇到我老无双，听仔细了：『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这什麽？”东方朝阳顿时傻了。
“口诀嗄。”老无双有些不悦，道：“你背没背下？”
“可这不是一首白居易的诗吗？”
“不错，你曾听过？”
“嗯，派上轮值的时候偶而会翻翻诗书来看，这口诀背下来又要怎地？”东方朝阳忍不住问。
“搭配脚法勤练啊，”老无双白了白眼睛，掀起了脚边的红裙子，左一踢右一踢便将东方朝阳刚刚才套上的绣鞋给踢得老远，然后搭配着刚刚唸的口诀快速脚上踏了几步，看起来有些繁複，但总的来说却是脚尖离着地面上，的的确确是『离尘』的意境。
东方朝阳看得登时目瞪口呆，一隻嘴巴张得老大。
“看仔细了没？”老无双停下时，旋身落坐在一张天然石椅上，支着手盯着他看。
“啊⋯⋯？”东方朝阳矇了。
老无双插起腰来微怒：“这是本派入门第一招式，怎麽？嫌弃我老无教的武功是不是？你学是不学？蛤？”
东方朝阳举起双手一副讨饶样，忙说道：“我学、我学，没说不学，只是觉得口诀与脚法搭配特奇妙，请师父给徒儿再演绎一遍可否？最好加上解说⋯⋯您知道徒儿的资质低下啊，不似您这天下第一高手～～”
“你这种轻慢学武的态度难怪你师父也不怎教你，这些年下来没让人给打死算是你命大，还有，再叫我一声师父别怪我戳瞎你眼睛，我老无双说话算话啊。”
“遵命！”东方朝阳抬手抵着自己的眉间，一副炯炯有神貌，这动作惹笑了老无双。
由于尚未打算该怎麽处理“那件事”，老无双便想等着书圣前辈转醒后再啓身，待在梧桐派里的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整日便是指点东方朝阳武功路数，教的自然是老无教派里的内功心法，东方朝阳其实说穿了也无任何武功底子，所以学老无教的路数特别称心趁手，估计苍松派掌门根本也没真心要收这位徒弟，十年来只让东方朝阳练其苍松派剑形而不知其剑意，这样的师父也配称为师父？若这位师父都是这般教导旗下弟子，老无双觉得这苍松派满门弟子还颇有些可怜之处，叹哉叹哉。
至于东方朝阳原本要啓程赶回苍松派复师命，但见老无双没有动静他便也安然地跟在老无双身边日日在练武与背诵心法之中打转，老无双盯着紧，偶而与温超超斗上几句嘴，偶而安抚一下老无言，日子眨眼便过了十来日。
偏偏此人易了容换了姓名，现如今居然是武林盟主柏叶啸，真是可笑之极。
老无双道：“张小娘子竟知道寻空法师这人？”
张小娘子有些感伤地点点头，回忆道：“当年他身为灵隐寺方丈，本应该谨守佛门之戒，可是偏偏有个傻女子就是愿意将自己修炼苦得而来的武功透过此术换给寻空，痴情只求能换得一夜温存，哪料得寻空破色戒得到该女子武功之后，为了将这消息给永远封锁便将她废除经脉弃之山谷中，任由她生死随天地⋯⋯可是，他又何苦废她经脉呢？全数武功被渡过之后，那女子简直与寻常人一样，再也无武艺在身了呀⋯⋯”
“而张小娘却刚好路过救了该女子，是吗？”老无双接话道。
陷入回忆中的张小娘子点点头：“没错，是我救了她，这『採阴换武』之术便是这位女子告知于我，虽然我救了她，可惜最后她还是伤心忧鬱而死，死的时候还让我埋她尸骨在灵隐寺山下，只愿能守在此山待寻空路过时，能看到她墓碑一眼，她便心满意足了⋯⋯”
多情却换得无情相对，这样至死都为对方的女子，已然是少见的痴情种了。
老无双叹道：“可这一切她却是心甘情愿，是吗？”
“是的。”
“那麽无双知道了，多谢张小娘子特意警告无双，无双定会特别小心注意。”
“妳能事先知道胜于被人暗算，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恶人卑鄙的行径，加上无双姑娘目前武功已属天下第一，那人盘算的便是如此，我见姑娘天性行侠仗义，颇有武林中人少见的仁心武术，望姑娘善自珍重。”
“多谢张小娘子告知。”
“妳的病症其实无恙，莫再练其他武家之术，方可保百年之躯。”
“无双知道了，谢小娘子。”
如今既知这药丸子的用途为何，老无双心想，那麽她是吃或是不吃呢
她仰头望着那参天的松柏，忍不住自言问自己：“我天性行侠仗义？
松柏不语，唯有清风拂过，针叶沙沙作响。
她又问：“我仁心武术？”待了良久便又自答：“我怎不知？”
张小娘子说的这件事，她相信确有其事，可她不信的是，老教主怎麽可能将她算计在手掌心中？而这些年她却完全没有发现？
一回首，东方朝阳便站在不远处，不知已站在那里多久，身形彷彿也似一株松柏伫立着，在那头远远守候着她。
“你怎麽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前辈身边嘛？”
东方朝阳却不答反问：“无双姑娘有烦心之事？”
“嗯，”她踢踢脚边的石头，动静之中有一双雪白的小脚隐隐若现，而她却还不自知：“有一点⋯⋯”
“啧，”东方朝阳怀里兜揣着一个东西忙冲上前蹲在老无双的脚边，拿出来替她左右都各穿上。“跟妳提点过了，钱财不能露白，女子的脚也不能露白，怎地老是都说不听呢？害我每天怀里都要兜上好几双鞋，以备妳不时之须。”
老无双乖乖让他服侍，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由上而下看着东方朝阳，忍不住啐道：“我习惯光着脚了，这样还可以练武你知不知道？”
“噢？这样竟还能练武？练的是什麽武？又怎麽练？”东方朝阳可好奇了，手上却套着鞋没停。
“要我教你？”老无双又睨了一眼脚边的东方朝阳，而他正抬头注视着这位姑娘。
东方朝阳想了想后认真地点点头。
“好哟，说好教你十招，这便是第一招：『离尘』。”
“『离尘』？”东方朝阳笑出声：“那一门派的武功啊？”
“老无教的，说好教你十招，当然教你老无教派的呀，难不成教你苍松派的武功招式？你傻呀？还笑什麽笑？”
东方朝阳的脸有些憋屈着，忍不住道：“可是这位姑娘，『离尘』这二字作为武功招式还真有些特、别，通常离尘是谓出家或是死亡，哪有武功招式用二字命名的呀？武功招式我看大多都是四字箴言比较稳妥，不如无双姑娘妳给改改？”
老无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早就将前一刻的鬱闷抛向九重天上，只得无奈道：“这招式名称传下来的能说改就改吗？到底是我教你还是你教我啊？你是不是不想学了？”
东方朝阳见她脸上表情似已不再纠结于刚刚的心境，开心地道：“自然是妳教我呀，如今妳天下第一，承蒙能得第一教诲，东方着实三生有幸。”
“何止三生有幸？你上辈子一定烧了高香，此生才会遇到我老无双，听仔细了：『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这什麽？”东方朝阳顿时傻了。
“口诀嗄。”老无双有些不悦，道：“你背没背下？”
“可这不是一首白居易的诗吗？”
“不错，你曾听过？”
“嗯，派上轮值的时候偶而会翻翻诗书来看，这口诀背下来又要怎地？”东方朝阳忍不住问。
“搭配脚法勤练啊，”老无双白了白眼睛，掀起了脚边的红裙子，左一踢右一踢便将东方朝阳刚刚才套上的绣鞋给踢得老远，然后搭配着刚刚唸的口诀快速脚上踏了几步，看起来有些繁複，但总的来说却是脚尖离着地面上，的的确确是『离尘』的意境。
东方朝阳看得登时目瞪口呆，一隻嘴巴张得老大。
“看仔细了没？”老无双停下时，旋身落坐在一张天然石椅上，支着手盯着他看。
“啊⋯⋯？”东方朝阳矇了。
老无双插起腰来微怒：“这是本派入门第一招式，怎麽？嫌弃我老无教的武功是不是？你学是不学？蛤？”
东方朝阳举起双手一副讨饶样，忙说道：“我学、我学，没说不学，只是觉得口诀与脚法搭配特奇妙，请师父给徒儿再演绎一遍可否？最好加上解说⋯⋯您知道徒儿的资质低下啊，不似您这天下第一高手～～”
“你这种轻慢学武的态度难怪你师父也不怎教你，这些年下来没让人给打死算是你命大，还有，再叫我一声师父别怪我戳瞎你眼睛，我老无双说话算话啊。”
“遵命！”东方朝阳抬手抵着自己的眉间，一副炯炯有神貌，这动作惹笑了老无双。
由于尚未打算该怎麽处理“那件事”，老无双便想等着书圣前辈转醒后再啓身，待在梧桐派里的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整日便是指点东方朝阳武功路数，教的自然是老无教派里的内功心法，东方朝阳其实说穿了也无任何武功底子，所以学老无教的路数特别称心趁手，估计苍松派掌门根本也没真心要收这位徒弟，十年来只让东方朝阳练其苍松派剑形而不知其剑意，这样的师父也配称为师父？若这位师父都是这般教导旗下弟子，老无双觉得这苍松派满门弟子还颇有些可怜之处，叹哉叹哉。
至于东方朝阳原本要啓程赶回苍松派复师命，但见老无双没有动静他便也安然地跟在老无双身边日日在练武与背诵心法之中打转，老无双盯着紧，偶而与温超超斗上几句嘴，偶而安抚一下老无言，日子眨眼便过了十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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