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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所谓夫人

    议事堂这边才刚一事了结,柏夫人便似掐紧时间来的正巧,刚好化解了堂上有些诡异的气氛。

    柏叶啸一见到柏夫人与柏灵灵两位大小美人缓步而入,立即脸上便似开了花,换上笑靥迎了上去伸手想要扶,却被柏灵灵一个机灵错身刚好挡开,柏叶啸也不觉得尴尬,只看到柏夫人似乎有些好转的气色,便叫他心花怒放:“夫人,今日感觉可好?”

    柏夫人稍稍点点头,道:“今日身子不错,”旋即转向两位陌生的贵客,一位普普之姿另一位则是风姿尔雅,她有些困惑地问道:“敢问尊驾哪位是画圣前辈?”

    画不悔捻着嘴边鬍鬚,盯着眼前这位绝色佳人,立即往前跨了一步抢着介绍:“老朽便是,夫人这气色看起来果真不错,盟主还说您抱恙呢⋯⋯这看起来分明与青春少女别无二致,哪里像是有病在身呢?”

    柏夫人微弱地笑了一声。

    她本来就不是生病,她是气衰,诚如那些庸医说的没错,本来就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与夫君分别即将满二十载,她等的有些累了,再不使一些手段,只怕到死都还是被窟禁在苍松派里,日日对着柏叶啸那张人皮面具,夜夜怕着房门被他踹开,这日日夜夜心惊胆跳的日子她着实已经不想过下去了,既然如此何不归去来兮?

    “画前辈真会说话,”柏夫人浅浅一笑,年虽四十但的确看起来不比一旁的柏灵灵年长,两人站在一起便似姐妹一般,她对着画圣说了一句后便往另一对看过去问道:“这一位却是⋯⋯?”

    “这一位是琴圣,与他的千金凌珑。”这回柏叶啸算准时间,赶忙向夫人介绍贵客。

    琴圣微微颔首点头,而凌珑也跟着行了一个见面礼。

    柏夫人一听是琴圣,双眼却莫名湿润了起来:“原来这位便是琴圣,年纪好轻啊⋯⋯”琴圣的外形姿态与她夫君棋王是极为相似的,虽然面貌长相不同,但见此人竟触动伤情,她一时忍不住心生感慨。

    画圣听得这一句顿时心生不悦,忍不住酸道:“不好意思,老朽年纪稍长,惹了夫人的眼。”

    柏灵灵听了这句话觉得刺耳,也忍不住反唇相激:“前辈说话便要这麽酸嘛?我娘亲现正在病中,有些情绪不太稳,听一听便过去算了,定要如此计较嘛?”

    今日的苍松派议事堂,各个年轻小姑娘都似吃了炸药似的,讲话横冲直撞的不计一切后果,柏叶啸只得出面:“灵儿,不悔兄不是这个意思,妳莫要来瞎折腾。”

    转而又向画圣圆场道:“不悔兄,您不是要替柏某夫人诊治看看病况?在此处可好?”

    在此处若是不好,你又防着不让我进夫人房不是?

    画不悔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他依旧绷着脸不愿意作答,柏叶啸只得低声下气再探问一遍:“不悔兄?”

    画不悔上前一步,不细想便要粗鲁地抓过柏夫人的纤纤玉手,柏灵灵又挡了一道,将自己娘亲的手稳稳妥妥的放在自己手心中,微微将娘亲的手袖提高一点露出手腕,一切备妥之后才让画圣出手把脉。

    不仅是柏灵灵对于娘亲珍视万分,整个苍松派上上下下都将夫人视为镇派之宝,哪容得有人能够任意亵渎呢?

    画不悔只这麽一试探,登下便清楚这位盟主夫人的地位,此女果然便是柏叶啸的弱点,他稳妥地搭了脉,细细地诊治,半晌抚了抚鬍鬚开口:“这情况⋯⋯夫人恐怕是中毒之症啊。”

    画不悔此话一出,最惊讶的便是柏叶啸了。

    “怎麽会是中毒?!”

    画不悔收手,满意地笑道:“老朽诊出来便是中毒,此毒若是不仔细根本瞧不出,那些庸医误诊也是自然,幸好老朽曾见过这毒症,夫人的脉象即是如此。”

    柏灵灵恨恨地道:“那便跟我是不同的毒症,究竟是谁?对我下毒不够,又对我娘亲下毒?”

    柏夫人却是笑了,拍拍灵儿的手臂浅浅说道:“画前辈多虑了,我这病的确不是中毒。”

    画圣脸一僵,不悦着:“夫人的意思是老朽不会看病?”

    柏夫人露出更是生动的笑靥,水袖一抬掩着半张脸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什麽毒会让人手脚发软镇日浑浑噩噩?”

    “五金软散。”画不悔直觉回话。

    柏夫人又续问:“除了五金软散之外,可还有其他毒会导致相同症状?”

    画圣又一僵,“这天下毒物千千万万,老朽可不好说啊⋯⋯”细细想了一回后摇头。

    柏夫人确定他摇头后便道:“五金软散最主要的中毒症状是血液会变色,”她一边说一边从头上抽出一柄簪子,面不改色的将手指戳了一下,一滴鲜血便从白指葱头冒了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瞧,我这血还是鲜红,所以说画前辈多虑了。”

    画不悔不但脸一直僵直,这会儿连人都僵了。

    柏夫人不似她表现出来的模样,她竟然知道五金软散中毒的症状,并且可以由此来反驳他,画不悔本想趁这胡诌一番骗得这群人,进而可以进一步争取与夫人独处的机会,谁料这下峰回路转,想要称心也无法如意了。

    柏夫人看出他的疑虑,又再度浅浅一笑:“我家灵儿身染奇毒,为了她我几乎把所有能翻的医书都给翻过了,自然知晓各种毒症出现的表症,所以我才敢说自己绝无中毒,”再说,整个苍松派没有人敢对她下手。

    她之所以解释,其实不是为了彰显自己,而是要引导画圣将注意力转至柏灵灵身上,若说她现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便只剩这位棋家血脉了。

    “噢?盟主千金竟然也中毒?”画不悔眼见有台阶可下,自然赶紧下台鞠躬,顺着柏夫人的意思将话题绕至柏灵灵身上,“可否让老朽诊诊脉啊?”

    柏灵灵嬉笑了一声:“前辈行不行啊?刚才娘亲还被您误诊了不是?”

    柏夫人却是抢先斥了一句:“灵儿!不得无礼!”

    画圣这人既然有能力在这江湖顶着第二高手的名头这麽些年可也不是个软骨头,他对于毒物的专研向来素有心得,柏夫人能够阅览各种毒物,可是论到解毒,这画圣才是一等一的实战高手。也就是因为此,柏夫人才要不着痕迹让画圣瞧瞧柏灵灵的中毒症状究竟是哪门子毒物,解了快十来年每每毒发却只能靠着柏叶啸续命,这实在非她这个做娘的所乐见。

    适才正巧提及五金软散是柏夫人曾经研读过的毒物,因此才打了画圣一记耳光,至于这位前辈因何要诓骗此事,这就不得而知了。

    画圣本想耍一下嘴皮、拿一下翘,摆摆他的派头,且叫那位姓柏的小姑娘不可小觑了他,正要说些什麽之际,便见那一位小美人脸色一变由白转青,立时便翻了白眼直往后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