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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无双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他却糊里糊涂睡了大姨子

    绵绵不绝的山势被十几日来倾盆而下的大雪泼墨成一副雪地白头山水画,这这一眼望不尽的银白色世界之中,山坳中的点点灯光成了温暖的希望。

    一位黑衣人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点点灯火,心中兴起了希望,一身冻疮顿时也不顾不上疼痛,拔起腿赶紧奔向温暖的那处,希望能早点烤烤火喝碗热汤。

    祁连山,东北第一大山,亦是老无教的发源地。

    从边关小镇“潜龙镇”要上祁连山,首先必须要爬过山前一座“突莱山”,而入此山必须先申请入山许可,若是手无入山许可硬闯入山,驻扎在“突莱山”上的老无教数百弟子便会依阵顺序向闯山者阻拦,直到闯山者回头或死去为止。

    三日前“突莱山”的守山人老无耻收到一封入山申请之后,便一步一步在这雪地之中行走,终于在今日排除万难,克服苦寒的冬日大雪,来到了老无教聚落。

    老无教位于一个山坳隐蔽之处,看似山穷水尽,但一入山坳之后地势平坦,门户聚落上千,数千繁华尽数归于此,俨然是个遗世独立的仙境。

    黑衣人老无耻透过重重的传讯,终于被领到左掌教使的阁楼内。

    据说老教主病重躺在石穴内闭关不出,目前一应事务皆委由左掌教使老无情代为处理。

    是以这张入山许可必须经过左掌教使的首肯捺章。

    老无耻忍着大腿冻疮的疼痛,一膝以高跪姿跪地呈报:“禀左掌教使,这封入山申请许可信笺上头有着右掌教使的戳印,无耻不敢延误时程连夜送达。”

    根据老无教的教约规定,虽然老无心与老无语是老无教派弟子可自行入山,但若是她们携带外人入山,依旧是要为同行者申请入山许可。

    老无情懒懒斜坐在铺着白狐狸皮的靠椅上,一身黑锦缎,神色慵懒地道:“喔?这对主僕下山去寻的人没给寻着,却是带回来一个外人啊?”

    老无耻打起精神炯炯有神地道:“是!”

    “可知是何人?”

    “只听老无语称呼其为东方小教主。”

    “东方小教主?”这姓氏倒是无所谓,可称谓却大大引起老无情的兴趣,他挥了挥衣袖忙坐起身,一手搁在膝盖上,风度翩翩姿态潇洒地问:“那老无心怎麽称呼他?”

    来报信者是专门传送两山讯息的守山弟子老无耻,他之所以能掌握这个要职,不过就是因为他向来透析人心,能百般应付上头的问话,比如说这个问题,也只有洞察上位者之人,才能先行为其体察。

    老无耻欢快地回答:“禀告左掌教使,右掌教使也称呼其为东方小教主。”

    老无情又问:“你叫什麽名字?”

    “老无耻。”

    老无情状似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事吧,本使身边缺了个心明手巧又干练的手下,先命你为听命司吧,想要什麽名头儘管开口,若你有真本事拿,本使也不是不肯给的。”

    老无耻心下一喜,忙双脚着地跪谢:“谢左掌教使!”

    忽然又想起一事,抬起头疑惑一问:“那这封入山申请?”

    “自然是许了。”

    “谨遵左掌使之命!”

    老无情又道:“你这日夜兼程只怕是冻坏了,赶紧回屋里去喝碗热汤驱驱寒,至于入山许可,本使会另派他人送去,你今夜只管安心休息,明日再去事务处除名改籍入本掌使这处。”

    老无耻担任守山人这些年,终于守得云开见天晴,这赫赫有名的左掌教使居然对他青眼有加,拔擢他升等成左掌教使前的听命司,这种大好的差事,便是他最美的梦中都未曾出现过,如今却不过是一句话,便令他跃升好几个职衔!

    “无耻今后定当任由左掌使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无耻磕完头留下入山申请籤之后,老无情依旧盯着那正温烧着酒的火炉,一语不发。

    一旁等候许久的佳人,忍不住张开樱桃小口呢喃轻轻吟诵:“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唐朝诗人白居易的佳作,是这位左掌教使向来最喜欢的诗之一。

    老无情微微一笑,接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老无艳款款一笑,回他:“当然饮得。”说罢拢着袖子握着酒杯便要往老无情口中餵去。

    “诶,这酒太烫了,”老无情笑着隔开她那白细纤纤玉手,道:“妳先帮本掌使凉着。”语毕便不由分说,将酒杯移至她嘴边,笑着逼她张嘴,好让老无艳给一口含着。

    老无艳一张樱桃小口红艳艳地咕嘟着,口中含着酒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乖巧柔顺地含着。

    这哪里是酒太烫?分明是老无情故意折腾老无艳的情趣。

    老无艳光只是含着酒,便已渐减不胜酒力,胸口那一片白皙瞬间艳光四射,不一会便手软脚软,眼神焕发着春光,似是有话想讲却又不敢讲,一副欲语还休的娇态。

    “怎麽?不舒服吗?”老无情明知故问。

    刚刚那一杯新酒,酒盅内早已被他置入一种新得手的酒药,唤作“酒里红”,必须是要下在酒中才能起效用,他数月前得知有这款新药,贪新鲜便火速弄上手,只不过在思考要用在何人身上时,有些工夫罢了。

    用在老无艳身上,总觉得有些可惜了。

    这款“酒里红”最厉害的作用是能使未经人事的姑娘束手就缚,甚至能以荡妇之姿任男人鱼肉,可老无艳早已经过他千般万般的调教,饶是对她用上此药,也不知是这药比较厉害,抑或是无艳早已被他教成绕指柔,不能彻底得知这款新药究竟有厉害。

    若是能得一位未经人事的姑娘家,这新药测起来才是百分百的准确啊。

    可惜老无情虽然名字无情、手段无情、待人处事无情,偏偏对那没开过苞的姑娘家终归还是狠不下心将其作为试药对象。

    老无情有一个底线,老无艳虽然被他长年锁定成非达阵不可的目标之一,但这些年下来他终究守着底线没有出手,便是从不曾对未经人事的姑娘家下手,但自从去年发生那一件事之后,老无艳已不如从前那般神圣不可动得,自然是因为她已非闺阁在室女。

    她的故事说来也简单,但凡女子不过就为一个情字所困献身,而那男子骗她得逞之后便逃离老无教远走他乡,老教主得知之后一怒之下派了一队人马千里追杀此人,领此外人入山的弟子自然也被连坐,被老教主除名逐出教。

    人生在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欺负姑娘家这算什麽英雄好汉,老教主平生最痛恨这种淫虫,

    就这麽神游的眨眼功夫,老无艳依旧含着那口酒,心痒难耐撩起了青色裙摆跨坐在老无情身上,眼眸心神彷若不似平常那般,换了一人似的。

    即便是江湖第一风流名妓,都没有老无艳这般魅惑男人。

    老无艳双手勾住老无情的脖子,俯身便嘴对嘴,让口内的酒液一口一口地餵入他嘴里。

    一看这眸色便知“酒里红”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老无情一口一口温驯地吞入,便是要看老无艳最终会採取什麽行动。

    打从那一夜魅惑老无艳开始,至少老无情并不打算玩弄她而已,他真心实意要将她收为己妾,至于妻嘛,他目前尚未有中意的人选,也许等到荣登教主之位后,他才有心思考虑终身大事。

    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争取教主一位才是最重要的事。

    至于那位东方小教主又是何人?几日之后便可得知,他伸出手指勾了勾将帘幕放下,现在他可要尽情享用这春色无边的夜晚,谁人都莫要来打扰。

    等到传讯之人抵达“潜龙镇”客栈时,又是匆匆三日而过。

    这三日来东方朝阳简直是能避老无心便避着,能闪老无语便闪着。

    自那一夜荒唐之后,他滴酒不沾。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老无语捏着手上那张纸籤往东方朝阳靠过去时,他几乎是同时拔腿就跑。

    “喂!”

    即便老无语大吼他也不理,经过了那事之后,他怎麽有脸面再去见那一对主僕,若不是心里还存着要上老无教把老教主给灭了的信念,他老早就抛下这对主僕,逃往江南去也,省得他日思夜思,怎么都想不透自己怎麽会这样咧?

    虽说大丈夫临事不该逃,可怎麽说怎麽算他都是有妇之夫,背着正妻在外头胡搞瞎搞,何况妻子现如今还下落不明,这可不是英雄好汉当做之事。

    老无语将手圈在嘴边当作扩音用,字字清晰而缓慢地道:“入──山──许──可──下──来──了,东方小教主到底是跟不跟咱们一道上山啊?”

    东方朝阳闻言立即倒退着回到老无语的面前,两根手指一捏一抽便将入山许可令摊在眼前细读。

    他有些不可置信:“就为了这几个字,我们三人被困在此处六日?”

    “那还用说,咱老无教纪律严谨,若不是这一张纸籤,只怕东方小教主入山难、出山也难啊!”

    东方朝阳忍不住白眼:“我只是不想枉伤人命罢了,这六日若能换守山弟子数百条性命无忧,倒也是不能等得。”

    只不过不能再饮酒便是了。

    都说喝酒误事,那夜他便是不听老无语所劝,喝下第三壶酒才终于招致了不堪之事。

    他把老无心认作成无双,半醉半醒之间将她拉到了身上,一时欣喜若狂,眼角闪烁着欣喜的泪光,欢天喜地抱住她道:“妳回来了,可知我有多想妳?”

    记忆的最后一个片段,是老无双那张脸依偎在他脸颊上,然后、然后他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赤身裸体的老无心。

    之所以知道是老无心,是因为床脚炕下一片散乱的衣物中,是紫色外衣与白色内衣混杂着他蓝黑色的衣物。

    而老无双向来只穿红裳。

    老无心闭着眼不穿衣服的时候的确连东方朝阳都分不出来眼前此人究竟是不是无双。

    他以为昨日的一切不过就是他心中所嚮往的梦境,却不曾料到醒来身边还真有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还是他举天立誓欲娶之妻的姊姊。

    这样论说起来,薄倖的便是他东方朝阳了。

    妻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他却糊里糊涂就睡了大姨子。

    思绪走马至此,他不禁抱起膝盖,很是想哭。

    为今之计难道能走为上策吗?

    东方朝阳认真这麽一想,这种行径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如若无双在此处,定也不愿意、也不同意他用逃避处理这已定的事实。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只好屁股乖乖贴在床上,一隻脚默默熘下床去勾他的衣物。

    那身蓝色衣裳一路上被老无语照料之下,默默生出同样色系的三套衣物供他替换,只是花纹与颜色略有不同,他这辈子生平头一回有人替他打点穿着,自然是心生喜悦而笑纳之。

    他好不容易勾到了内衣,正披上身仔细穿着时,睡在内侧的女子忽然悠悠转醒。

    那一双眼睁开时如同无双,那一张脸活脱脱分明就是无双。

    如果这位枕边女子便是无双,那该有多好?

    可偏偏他自知,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想望,无双至今不知下落,而此人却是无双同胞双生姊姊老无心,也正是他的大姨子。

    他满心希望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误会,他刚好喝醉,而她刚好全身脱光光躺在他身边,其实昨儿夜里什麽都没有发生。

    他满怀着希望问道:“无心姑娘,这可是怎麽一回事?”

    老无心撑起身子,这一起身复盖在身上的被褥便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她美丽光洁的肩头与上半身,可她却浑然不知的模样,扶着额头一副不胜酒力的姿态,认真回答:“好像多喝了几杯,头疼得很。”

    东方朝阳别过脸,背对后头那一方春色,忙加紧脚步将内衣着上,一边问:“那,妳怎会在我房里?”

    这一问问得老无心哑口无言,只好高声呼喊:“无语!”

    东方朝阳忙回头制止她:“别!妳叫她做什麽?”

    老无心偏着头,俨然一副理所当然:“让无语进来服侍啊!”

    东方朝阳一见到老无心的裸体便似被火烫伤,赶紧回身背对着老无心,赶忙将脚上的鞋子穿上,一手捞了蓝色外衣便心急火燎地走为上策:“等等!等等再喊她!”

    老无心噗嗤一笑:“我让无语熬一些醒酒汤来喝喝,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东方朝阳耳根子一热一红:“不用了!昨晚的事⋯⋯”

    老无心海阔天空地说道:“不过是两个醉酒之人共处一室,有何大惊小怪?”

    听老无心这麽一说,彷彿这位姑娘根本不当一回事啊?

    东方朝阳有些希冀着:“所以我们只是醉了睡?那妳跟我为何都全身一丝不挂?”

    这一句话问得刚巧又即时,老无语正推门而入,闻言禁不住指着东方朝阳怒道:“这便要问问东方小教主到底对我家主子起了什麽邪心,居然将她硬是拖着不肯放,害主子她只能留在你房内,结果就、竟然就、没想到你就⋯⋯”

    “可、可我⋯⋯昨晚依稀是在客栈内喝醉的呀,我怎麽可能起什麽不该有的邪心对右掌教使干什麽事?”

    这麽说的确有道理。

    老无语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她是始作俑者,既然她家主子不好说出口,她这做下属的难道白白看着主子被占便宜吗?

    “还不是主子好心,怕你在客栈睡下冷着冻着,请了店小二哥把你死活扛回房,谁知道你便趁机会揪着主子的衣袖不放!早知道东方小教主是这样急色鬼,无语就算拚着一死也不让主子与您独处一室!”

    东方朝阳不信,眨了眨眼:“那妳怎麽不阻一阻?”

    老无便便道:“无语那时正跟小二哥说话给银钱,哪里有空啊!”

    所以结论就是,东方朝阳丧心病狂趁着无人阻挡时,把老无心硬是给脱光睡了?!

    接下来的几日,东方朝阳便躲着这对主僕,他其实不是很信老无语,总觉得这一切似乎其中有诈,可老无心也不像会使这种手段的人,这般配合老无语一搭一唱,小姐无辜婢女喊冤,像极了江湖中最常出现仙人跳的桥段。

    老无心始终未曾再说过任何一字,只是日日酒不离嘴的照常喝。

    就这麽耗了几日,总算等来了入山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