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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脱身入红尘

    张磊和华衣远远以神识旁观了这一切,待到杜媺抱着箱子沉入水中,华衣方才施展水遁之法几个呼吸间便已到了杜媺身边,看她正溺水挣扎,华衣闪身到她身边在她后脑处点了一下,杜媺便昏迷过去。

    华衣抱起杜媺,花了很长时间从水下潜到岸边,张磊已寻了附近的客栈要了两间房,华衣将杜媺安置在隔壁房间睡下,才回去与张磊讨论此事。

    华衣愤愤道:“那天我和杜媺一起去城外玩时,杜媺就问我说身世卑贱不知如何自处,在这种封建社会,我也没什么办法劝她,不过是宗教中的原罪罢了,统治需要嘛,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到今日这种地步!”

    张磊劝她道:“好啦,吃人社会不就是这样,那孙福说是恶魔在人间,但贪婪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在这种社会里的危害更能体现出来罢了,还有那李子先也一样,本性也算纯良,至于懦弱是家教使然,要是现代社会里的家庭,想来怎么也不会搞到这种地步,大不了将杜媺养在外面就是。”

    华衣恨道:“哼,你是男的,当然能理解这种大部分男人都会犯的错。”

    张磊赶紧表态:“这怎么说的,惹火烧身,我们虽然在现实世界中认识不久,但在梦境中也好,在这幻境中也好,那都是老夫老妻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华衣还是轻哼一声,道:“那是你没有遇到足够的诱惑罢了,算了不说你了,反正我气不过,之前我就警告过那李子先,让他好好对杜媺,他当我的话是放屁吗?看我不收拾他!”

    说罢,华衣便几个闪身便出现在江中孙富的船上,隐在一个暗处,神识一扫,见那孙福正跟李子先一遍饮酒一遍叹息此事,暗自呸了一口,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李子先施了个痴咒,教他一生难以忘记今日之事,终生活在痛苦中。又对孙福施了个恐咒,让他神志生幻,日日见到杜媺鬼魂向他讨债,这种惊惧之下,能坚持一个月就算他命硬了。

    华衣随后回到客栈跟张磊说了这些,张磊不禁砸了咂嘴,道:“这两个人确实是混蛋,害了杜媺,不过你这么搞是不是有点狠了,毕竟杜媺的事主要还是跟礼教吃人有关,人要是没办法忘记痛苦的事,那可真是惨,李子先这辈子完了。另外孙福这样不要不多久就嗝屁了?谁经得起这么天天吓的……”

    华衣哼道:“礼教我没什么办法,反正这俩人就是直接凶手,不这么收拾他们我道心难定,念头不能通达。”

    张磊无语道:“你这穿越后真是学了不少东西,算啦,反正杜媺是真的被他们逼死的。”

    ……

    过了两日,杜媺才醒转过来,华衣说是郁怒攻心,神志太伤的缘故。

    因为张磊二人在隔壁房间一直以神识关注着她,杜媺这边一醒来,华衣便过去扶着她梳洗了一下,随后张磊也过去坐下准备跟她好好聊聊。

    张磊道:“杜姑娘如今作何打算?方才华衣应当已经跟你讲了这两日的事情。”

    杜媺此时对着张磊夫妇盈盈拜倒,道:“姐姐二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是杜媺此时仍然心中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华衣对张磊传音道:“她刚经历这种事情,又刚刚醒过来,那里能那么快想清楚,让她先休息几天,自己想想再说吧。”

    张磊想想也是,于是宽慰杜媺先好生休息几日,不需着急。

    过了几日,杜媺主动去敲了张磊夫妇的房门,进门先行了一礼,对二人道:“杜媺这几日思量颇多,才明白姐姐二人实乃神仙中人,并非什么武林高手。我与李子先行船时,身边除了孙福那艘,并无其他船只,姐姐二人能将我从江中及时救出至此,想来并非武林人士可以办到。如此,真是杜媺的福缘深厚,方能见到姐姐二人。”

    华衣看了眼张磊,道:“妹妹果然心思聪慧,只是这次的行程是我相公的历练,他对你的境遇是颇为关切的。”

    张磊温声道:“杜姑娘不必拘谨,你我颇有道缘,我夫妻二人对你也很是喜欢,世俗礼节不论太多,你可以称我一声兄长。”

    杜媺又拜了一拜,恭敬道:“兄长与嫂嫂大恩难报,但若有妹妹能做的,尽管吩咐就是。”

    华衣轻笑道:“怎么就变嫂嫂了,你还叫我姐姐才是。”

    杜媺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不知所措。

    张磊也笑道:“不用在意这些虚礼,我夫人不喜欢嫂嫂这个称呼,哈哈,你还像之前一样称呼她姐姐便好。”

    杜媺这才又向二人分别拜了一拜,称呼道:“兄长、姐姐。”

    张磊道:“如今你可想好接下来该当如何?若是想要报仇,倒是不必,你华衣姐姐已经帮你出手教训那李子先和孙福二人了。”

    杜媺道:“妹妹倒是没想要报仇,如同前些日子我跟姐姐聊起的那个瘸腿的阿伯一般,虽然自觉生气,但仔细想来却并非身边的一两个恶人所致,我在教坊司时见过各色人物,纵使品行高洁的,在青楼里也大多放浪形骸,想来还是青楼这种地方让他们更多的展现了恶念,等他们出了青楼,大多还是一如既往言行谨慎,继续为国为民,也并不做假。当时在船上被他们二人逼迫之下,自然是愤恨他们行径的,但如今静下心想了些日子,也觉得妹妹命运多舛,倒也并非他二人所致,不过是因缘际会,死在他们刀下罢了。”

    张磊惊讶道:“妹子真是了得,经历这等事情,尚能静下心来思量其中关节,真是天生慧根。”

    华衣见张磊也对杜媺很是认可,便道:“之前我便有心思带你入门,只是你先前尘缘未了,怕是难以定下心来,今日你兄长也对你赞誉有加,那便定来下吧,妹妹你可愿与我们一样修行处世?”

    杜媺忙道:“妹妹只知此乃仙缘,万万不可错过,但不知可有什么戒律之类的吗?”

    张磊安慰她道:“这个倒不必担心,并非要你入师门守规守戒,只是传你修行法门,你若潜心修习,自可长生久视。我夫妇二人并不会在此久留,待此间事了,我二人便要继续远行,此生便是再见也难。”

    杜媺心思剔透,此时更知这份机缘难得,慌忙道:“幸得兄长和姐姐垂怜,妹妹自然全凭吩咐。”

    ……

    随后华衣花了月余时间细细传授了杜媺星辰阁入门修行之法,至于自己习练的望舒真诀,须得天资卓绝方可修行无碍,并不适合传给杜媺。

    这期间华衣也花了很大心力,帮助杜媺初步淬炼体质,不过一个月时间,只见杜媺身形已由之前的弱柳扶风变的颇为强健了。

    这日张磊又交待杜媺道:“前几日我问了这附近的百姓城里哪个富户最为欺男霸女,随后去那个富户家中取了些银子去盘了一间门面,买了一处宅院,这是房契地契,妹子你收好了,作为安身立命之资。”

    杜媺惊讶道:“兄长这是何意?姐姐你们这就要离开了吗?我既然有幸受修行之法,自然应当去山野之中修习,这城中的门面和宅院又怎么用得上?”

    张磊笑道:“山野倒是不必,红尘修行亦可成就,修行之念最重要是若有若无,不可急迫追求进益。如今你修行已经初窥门径,体质也大大改善,已经目朗耳聪,身形矫健了,那法诀中又有些争斗用的小法术,现在一般的恶人已经不能欺负你了,待你再修行半年,自然以神御力,便是所谓的武林高手也奈何你不得。我与你姐姐已然放心你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便是时候启程了。”

    杜媺既知便要分别,红了眼眶道:“修行之事便如兄长所说,只是我尚未有机会报答,日后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华衣在身边劝慰道:“不必伤心,有缘自能再见,只是不知妹妹如今作何打算?”

    杜媺想了想,轻声道:“我在教坊司时,只觉每日曲意逢迎,不得半点自在,后来狠了下心从楼里脱身,只想着跟了李子先便是做个妾室,也算是有机会过一过常人的日子。哪只这世间并不愿给人从头来过的机会,我遍身泥污,便是未遇到李子先和孙福,也自有王子先和王福这些人在不同的地方等着辱我、害我,所以才心灰意冷纵身跳入江中以求解脱。这些日子有姐姐带我见了这修行的天地,才知世间事均有解法,如今我已有自保之能,便以兄长购置的门面开一间店,每日修行体悟这世间究竟,若是遇到良人最好,我也不欺他瞒他,自然以过往说与他听,若是不能遇到也不再强求。嗯,我也别无所长,仅有音律一事稍有成就,便开间教授女童音律的店吧。”

    张磊笑道:“如此甚好。”

    张磊与华衣见杜媺已经想清楚日后的生活,既有自保之能,又做好了坦然面对的准备,便放了心,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临行前,张磊想了想还是带着华衣再去找了杜媺,将那串念珠拿给杜媺看,问道:“妹子你看下这串珠子可有什么古怪?这是我的师门修行考验之一,自己参悟了许多年都不得要领,后来想是否需要遇到机缘才能触动它,只是你与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仍未见它有什么动静,今日我们准备离开了,再拿给你当面看下,若是仍无变化,那也只能算了。”

    杜媺闻言接过一边仔细打量,一边道:“之前倒是从未听兄长提到过此事,我拿到手里试一试。”

    无论杜媺自己如何摩挲珠子,或是作为装饰戴在自己手腕上,都不见有什么反应,三人都有些泄气。

    张磊道正要问杜媺拿回来,准备告辞离开,杜媺却道:“兄长且慢,我与这念珠似有些轻微的感应,一时也说不上是怎么样的感受,不如先放我这里一夜,我仔细体悟下。”

    张磊自然同意,这么久了终于有点眉目,只希望杜媺能帮忙解开这件法器的玄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