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路漫漫其修远
冀元亨终于出狱了。
这许多年的狱中折磨已经将他摧残的极为憔悴，张磊扶着他，感觉他几乎已经无力行走，只是眼神仍然坚定，相比龙场第一次见到他时，少了意气风发，多了沉稳安宁。
回到家中，妻女也平安归来，一家人难免抱头痛哭，张磊与华衣二人在旁也不禁掉下泪来。
随后两日，张磊与华衣都每日过来帮衬着收拾，张磊也试以帮冀元亨行气导引恢复，不过见效甚微，以神识查看其五脏六腑已近油尽灯枯，难有转机了。
王守仁托人来了书信，说是父亲病危，自己先回去看下父亲，然后便前往武陵看望冀元亨，嘱托他先好生养病，如今新帝继位，自己擢升南京兵部尚书，又加封新建伯，世袭。冀元亨终于沉冤得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养好身体，大展宏图的时候到了。
冀元亨看到这些消息也是颇为高兴，诏狱中这些年，老师多次去探望自己，为自己的冤情多番奔走，每次见到自己都极为愧疚，但朝中奸佞对老师攻讦何曾停过，圣上对老师也是颇为不满，老师的奔走终是难有成效。
如今新帝继位，终于等得云开见月明。
只是自己的身体，真的还能恢复吗？
张磊虽然也常常安慰他，但冀元亨问的紧了，张磊也不愿欺骗他，还是如实相告了。
冀元亨倒是洒脱，寻妻女好生交待了下，待她们哭过一场，便温言劝她们先随华衣出门去走一走，自己与张磊单独聊一聊。
待妻女出了门，冀元亨便在张磊面前深深施了一礼，道：“时行兄与嫂夫人大恩，惟乾无以为报，这么多年的照拂，感佩于心。”
张磊连忙扶起他，不住说不必如此，自己对他夫妇二人实在也是佩服的很。
冀元亨又问起张磊夫妇二人既为神仙中人，又为何在自己身边耽搁了这么多年，若是有用的着自己的地方，自然竭力相报。
张磊这才讲起自己的幻境试炼，和盘托出，未有半点隐瞒。
冀元亨怔怔想了好一阵，才道：“之前已经多次见过时行兄的神通妙法，自然不会有半分怀疑，只是时行兄说我等的世界是幻境，这……”
张磊忙道：“这幻境之说，也未必为真，我夫妇二人在此世界停留了许多年，也感觉时间流逝与身边事物人众均与真实无异，并且其他事情我不清楚，阳明先生确是我所在的真实世界中青史留名的圣人，只是我来此世界又是从我梦中、自我师父的幻境之门中进入，到底真假，我也不敢妄言。”
冀元亨想了一会儿，道：“老师也是儒释道三家均有涉猎的，有时也会对我们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世界是真是假又如何……世界无论如何纷扰，我自当以本心照之，致良知便是。倒是你所说的来自后世，老师以圣人立功立德立言留名青史，倒是应当，以我所知，自孔孟后千年以来，能与老师相比的确实寥寥无几。时行兄，且把那柄剑拿给我看。”
张磊取出那柄剑递给他，冀元亨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又睁眼盯着剑上的几个字，喃喃道：“元亨利贞……你的猜测不错，我能感受到这柄剑与我心意相通，不对，这样说并不准确，我觉得这柄剑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也不对，是我的一部分，与我的身体无关，是真正的我的一部分。”
此时二人面前，那柄剑慢慢消失了，随后听到几声龙吟，虚空中浮现出六条纯白色的小龙，身边缭绕着云雾与闪电，各自从不同方向朝着同一个地方游弋汇聚，随后化成一柄纯白色的剑，静静浮在空中。
冀元亨看着那柄剑，对张磊道：“时行兄，那是你的剑，它叫太和。”
张磊有些疑惑，冀元亨又道：“我感觉到它，太和是它的名字，它的使命就是陪伴你。”
不等张磊出声，冀元亨继续道：“我要走了，它已经来了，我要回去了，我能感觉到一个本源的地方在等我回去，就是它原来的所在。”
随后张磊就见到冀元亨的身体开始虚化，他的面容还是平静而坚毅，只是在看向张磊的时候才微微露出了笑意，道：“时行兄，我知道这不是幻境了，我看到老师在跟我道别了。我夫人和女儿还要麻烦你照拂下，我要回去了，我看到那里光明而温暖……”
此时冀元亨出狱不过五日。
张磊张了张嘴，却未能发出声音。看着冀元亨慢慢消失，面前悬浮在空中的那柄剑轻震了一声剑鸣。
张磊伸手将它取到手里，他此时也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与这柄太和剑心意相通，他终于知道之前冀元亨身上逐渐积累的那种正气和意志是什么了，就是这柄剑的剑气，这柄剑并非冀元亨的神魂所在，但剑身所含的剑气却由他的正气和意志凝聚。
张磊将太和剑收入识海，对着面前的虚空拜了拜，随后传音华衣，说明原委，华衣便带了冀元亨妻女回来，见此情景，自然又是一番痛哭。
华衣也只能温言劝慰，随后几日张磊二人帮冀元亨处理了后事，便带了李氏和两个女儿去寻杜媺。
此时杜媺将店面开的有声有色，寻了几个教坊司脱籍的姑娘一同教导富家女眷学习音律，她换身功夫已满，肌肉筋骨，皆已变化，寻常几个绿林好手已经奈何不了她。如今杜媺不再惊惧世俗侵扰，又长生久视有望，自然平静喜乐。
这日见到张磊夫妇二人到来，欣喜非常，热络地见了礼，听到华衣跟她讲了冀元亨的事，拜托她日后照顾李氏三人，杜媺立刻亲切的拉了李氏和女儿叙话，让李氏当自己是亲妹子，让两个小女孩叫自己杜姨，日后便跟自己一起住，便是一家人了。
张磊二人对杜媺是极为放心的，又劝慰了下李氏三人，随后寄了书信给王守仁，说明了冀元亨的后事安排，便向几人道别。
随后张磊与华衣寻了个无人处，张磊祭出幻化书、梦幻珠、太和剑，三样法器各自射出一道光芒，在不远处凝聚成一扇传送门，正与二人进入幻境之前所见到的传送门一般无二，张磊握住华衣的手，两人径直走向传送门。
……仿佛刚从梦中醒来，张磊看了看身旁的华衣和面前微笑着的玉衡真人，才发觉自己已经从幻境中脱出，此时正是自己的梦境，回想起梦境中多年与所经历种种，不免一时怔怔无言。
玉衡真人道：“张磊，你方才所经历幻境真实不虚，与你此时穿越而来的世界，穿越之前所在的世界并无二致，你可明白？”
张磊想了想，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既然都是梦幻，又怎能再区别？除了真我，便是这副躯体，眼耳鼻舌身意所感色声香味触法，万事万物，此界彼届，均为同本同源，又均为真实不虚的梦幻泡影，甚至并无过去未来，只有此时此刻的真我才是根本所在。”
玉衡真人笑道：“不错不错，果然被选中是有因由的，你虽然修行神识法术只是入门，但心性慧根却是上上之选。不过，依你此时之见，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张磊沉吟片刻，又望了望华衣，才道：“经历幻境中种种，我觉得世间之行无非寻求自由体验，不被打扰，为此，权利、勇力、智慧、仙法都只是手段，只是这些手段之中，神仙之法是上上之选，既可得长生久视的自由，又可得无病无灾的自由，还有搬山填海、惑人心智、朝游沧海暮苍梧的自由。不过以我此时的体会，修行之法中静坐苦修习练法术或是增长神魂也并非根本，要明心见性，驾驭真我，还得是入世历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玉衡真人赞许道：“确是如此，修行中人，亦如同俗世间人一般，大多追求钱财法宝力量权利这些外物，妄图以外物求取自由无拘，却不想万事万物终究要认知才能驾驭，无论自我还是世界。所以这俗世间真正的智慧之人都会去了解俗世运转的根本规律，我听华衣说，历史、文化、经济、物理、数学等等都有大智慧之人借此了解俗世究竟。在我修行中人而言，亦是如此，静坐苦修至一定境界后再要有所进展那是千难万难，各门派的顶尖人物，无不寻求入世炼心，再向上的话，如我一般，近百年来都只能借世界穿行来炼心了，每个世界中都要经历一生时光，三万六千世界有三万六千法门，都经历过才能见到真我本相，不再偏颇，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张磊有如醍醐灌顶，之前的迷惑豁然开朗，终于知道自己为何总觉得修炼法门和法宝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了，只是之前自己只是猜测，不能确定，所以想法总有些反复。
玉衡真人又道：“如此，你可愿意继续穿行世界？华衣也会随你一起，不过真正要经历体味世间真实细节，非得去除我执方可，我执依存于记忆，所以入世必要忘记前世种种，方能将杯子倒空再装新水。”
张磊道：“自然愿意，总要明心见性，方得真正自由。”
此时华衣也走近张磊，挽了他手，却不说话。
张磊回头看了看她，微笑道：“更何况还有华衣陪我一起，果然如你之前所言，一生很长，我们有大把时间。”
玉衡真人道：“如此我便送你们神魂穿行经历各种世界了，此次将你们二人记忆暂时封印，只以神识本源穿行，各自会以不同性格经历一生，望你们细心体会真我本心。”
玉衡真人手一扬，张磊之前幻化书、梦幻珠、太和剑便凭空浮现，随后他捏了个诀，手指向张磊，三样法器缓缓没入张磊眉心处，在张磊眉心处出现三个图案又一闪即没。
玉衡真人道：“我已将这三件法器融入你神识本源，可助你感知、破幻、威能。待你们从这一世界归来，我们再见。”
言罢，他双指捻诀，便见到一旁的传送门飞到张磊二人身边，径直穿过二人，随后张磊与华衣和那传送门一起消失了。
这许多年的狱中折磨已经将他摧残的极为憔悴，张磊扶着他，感觉他几乎已经无力行走，只是眼神仍然坚定，相比龙场第一次见到他时，少了意气风发，多了沉稳安宁。
回到家中，妻女也平安归来，一家人难免抱头痛哭，张磊与华衣二人在旁也不禁掉下泪来。
随后两日，张磊与华衣都每日过来帮衬着收拾，张磊也试以帮冀元亨行气导引恢复，不过见效甚微，以神识查看其五脏六腑已近油尽灯枯，难有转机了。
王守仁托人来了书信，说是父亲病危，自己先回去看下父亲，然后便前往武陵看望冀元亨，嘱托他先好生养病，如今新帝继位，自己擢升南京兵部尚书，又加封新建伯，世袭。冀元亨终于沉冤得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养好身体，大展宏图的时候到了。
冀元亨看到这些消息也是颇为高兴，诏狱中这些年，老师多次去探望自己，为自己的冤情多番奔走，每次见到自己都极为愧疚，但朝中奸佞对老师攻讦何曾停过，圣上对老师也是颇为不满，老师的奔走终是难有成效。
如今新帝继位，终于等得云开见月明。
只是自己的身体，真的还能恢复吗？
张磊虽然也常常安慰他，但冀元亨问的紧了，张磊也不愿欺骗他，还是如实相告了。
冀元亨倒是洒脱，寻妻女好生交待了下，待她们哭过一场，便温言劝她们先随华衣出门去走一走，自己与张磊单独聊一聊。
待妻女出了门，冀元亨便在张磊面前深深施了一礼，道：“时行兄与嫂夫人大恩，惟乾无以为报，这么多年的照拂，感佩于心。”
张磊连忙扶起他，不住说不必如此，自己对他夫妇二人实在也是佩服的很。
冀元亨又问起张磊夫妇二人既为神仙中人，又为何在自己身边耽搁了这么多年，若是有用的着自己的地方，自然竭力相报。
张磊这才讲起自己的幻境试炼，和盘托出，未有半点隐瞒。
冀元亨怔怔想了好一阵，才道：“之前已经多次见过时行兄的神通妙法，自然不会有半分怀疑，只是时行兄说我等的世界是幻境，这……”
张磊忙道：“这幻境之说，也未必为真，我夫妇二人在此世界停留了许多年，也感觉时间流逝与身边事物人众均与真实无异，并且其他事情我不清楚，阳明先生确是我所在的真实世界中青史留名的圣人，只是我来此世界又是从我梦中、自我师父的幻境之门中进入，到底真假，我也不敢妄言。”
冀元亨想了一会儿，道：“老师也是儒释道三家均有涉猎的，有时也会对我们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世界是真是假又如何……世界无论如何纷扰，我自当以本心照之，致良知便是。倒是你所说的来自后世，老师以圣人立功立德立言留名青史，倒是应当，以我所知，自孔孟后千年以来，能与老师相比的确实寥寥无几。时行兄，且把那柄剑拿给我看。”
张磊取出那柄剑递给他，冀元亨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又睁眼盯着剑上的几个字，喃喃道：“元亨利贞……你的猜测不错，我能感受到这柄剑与我心意相通，不对，这样说并不准确，我觉得这柄剑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也不对，是我的一部分，与我的身体无关，是真正的我的一部分。”
此时二人面前，那柄剑慢慢消失了，随后听到几声龙吟，虚空中浮现出六条纯白色的小龙，身边缭绕着云雾与闪电，各自从不同方向朝着同一个地方游弋汇聚，随后化成一柄纯白色的剑，静静浮在空中。
冀元亨看着那柄剑，对张磊道：“时行兄，那是你的剑，它叫太和。”
张磊有些疑惑，冀元亨又道：“我感觉到它，太和是它的名字，它的使命就是陪伴你。”
不等张磊出声，冀元亨继续道：“我要走了，它已经来了，我要回去了，我能感觉到一个本源的地方在等我回去，就是它原来的所在。”
随后张磊就见到冀元亨的身体开始虚化，他的面容还是平静而坚毅，只是在看向张磊的时候才微微露出了笑意，道：“时行兄，我知道这不是幻境了，我看到老师在跟我道别了。我夫人和女儿还要麻烦你照拂下，我要回去了，我看到那里光明而温暖……”
此时冀元亨出狱不过五日。
张磊张了张嘴，却未能发出声音。看着冀元亨慢慢消失，面前悬浮在空中的那柄剑轻震了一声剑鸣。
张磊伸手将它取到手里，他此时也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与这柄太和剑心意相通，他终于知道之前冀元亨身上逐渐积累的那种正气和意志是什么了，就是这柄剑的剑气，这柄剑并非冀元亨的神魂所在，但剑身所含的剑气却由他的正气和意志凝聚。
张磊将太和剑收入识海，对着面前的虚空拜了拜，随后传音华衣，说明原委，华衣便带了冀元亨妻女回来，见此情景，自然又是一番痛哭。
华衣也只能温言劝慰，随后几日张磊二人帮冀元亨处理了后事，便带了李氏和两个女儿去寻杜媺。
此时杜媺将店面开的有声有色，寻了几个教坊司脱籍的姑娘一同教导富家女眷学习音律，她换身功夫已满，肌肉筋骨，皆已变化，寻常几个绿林好手已经奈何不了她。如今杜媺不再惊惧世俗侵扰，又长生久视有望，自然平静喜乐。
这日见到张磊夫妇二人到来，欣喜非常，热络地见了礼，听到华衣跟她讲了冀元亨的事，拜托她日后照顾李氏三人，杜媺立刻亲切的拉了李氏和女儿叙话，让李氏当自己是亲妹子，让两个小女孩叫自己杜姨，日后便跟自己一起住，便是一家人了。
张磊二人对杜媺是极为放心的，又劝慰了下李氏三人，随后寄了书信给王守仁，说明了冀元亨的后事安排，便向几人道别。
随后张磊与华衣寻了个无人处，张磊祭出幻化书、梦幻珠、太和剑，三样法器各自射出一道光芒，在不远处凝聚成一扇传送门，正与二人进入幻境之前所见到的传送门一般无二，张磊握住华衣的手，两人径直走向传送门。
……仿佛刚从梦中醒来，张磊看了看身旁的华衣和面前微笑着的玉衡真人，才发觉自己已经从幻境中脱出，此时正是自己的梦境，回想起梦境中多年与所经历种种，不免一时怔怔无言。
玉衡真人道：“张磊，你方才所经历幻境真实不虚，与你此时穿越而来的世界，穿越之前所在的世界并无二致，你可明白？”
张磊想了想，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既然都是梦幻，又怎能再区别？除了真我，便是这副躯体，眼耳鼻舌身意所感色声香味触法，万事万物，此界彼届，均为同本同源，又均为真实不虚的梦幻泡影，甚至并无过去未来，只有此时此刻的真我才是根本所在。”
玉衡真人笑道：“不错不错，果然被选中是有因由的，你虽然修行神识法术只是入门，但心性慧根却是上上之选。不过，依你此时之见，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张磊沉吟片刻，又望了望华衣，才道：“经历幻境中种种，我觉得世间之行无非寻求自由体验，不被打扰，为此，权利、勇力、智慧、仙法都只是手段，只是这些手段之中，神仙之法是上上之选，既可得长生久视的自由，又可得无病无灾的自由，还有搬山填海、惑人心智、朝游沧海暮苍梧的自由。不过以我此时的体会，修行之法中静坐苦修习练法术或是增长神魂也并非根本，要明心见性，驾驭真我，还得是入世历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玉衡真人赞许道：“确是如此，修行中人，亦如同俗世间人一般，大多追求钱财法宝力量权利这些外物，妄图以外物求取自由无拘，却不想万事万物终究要认知才能驾驭，无论自我还是世界。所以这俗世间真正的智慧之人都会去了解俗世运转的根本规律，我听华衣说，历史、文化、经济、物理、数学等等都有大智慧之人借此了解俗世究竟。在我修行中人而言，亦是如此，静坐苦修至一定境界后再要有所进展那是千难万难，各门派的顶尖人物，无不寻求入世炼心，再向上的话，如我一般，近百年来都只能借世界穿行来炼心了，每个世界中都要经历一生时光，三万六千世界有三万六千法门，都经历过才能见到真我本相，不再偏颇，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张磊有如醍醐灌顶，之前的迷惑豁然开朗，终于知道自己为何总觉得修炼法门和法宝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了，只是之前自己只是猜测，不能确定，所以想法总有些反复。
玉衡真人又道：“如此，你可愿意继续穿行世界？华衣也会随你一起，不过真正要经历体味世间真实细节，非得去除我执方可，我执依存于记忆，所以入世必要忘记前世种种，方能将杯子倒空再装新水。”
张磊道：“自然愿意，总要明心见性，方得真正自由。”
此时华衣也走近张磊，挽了他手，却不说话。
张磊回头看了看她，微笑道：“更何况还有华衣陪我一起，果然如你之前所言，一生很长，我们有大把时间。”
玉衡真人道：“如此我便送你们神魂穿行经历各种世界了，此次将你们二人记忆暂时封印，只以神识本源穿行，各自会以不同性格经历一生，望你们细心体会真我本心。”
玉衡真人手一扬，张磊之前幻化书、梦幻珠、太和剑便凭空浮现，随后他捏了个诀，手指向张磊，三样法器缓缓没入张磊眉心处，在张磊眉心处出现三个图案又一闪即没。
玉衡真人道：“我已将这三件法器融入你神识本源，可助你感知、破幻、威能。待你们从这一世界归来，我们再见。”
言罢，他双指捻诀，便见到一旁的传送门飞到张磊二人身边，径直穿过二人，随后张磊与华衣和那传送门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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