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涉
脚步声顺着楼梯往上去了。
陆何云躲在二楼角落，松下警惕，先前偷听到的信息转而充斥脑内。
通道，时间，约炮，货，情色交易——大致能理解当下的情况。
眼下，两条路。
要么摸索跟上去，尾随到通道处找机会溜回去，但被发现的风险很大，张备貌似在目前三人里最具威胁，而且这时候通道可能不稳定。
要么等晚上接客的时候，那个时候趁机溜出去会容易很多。
但是，这样那可就太无趣了。
一个有些疯狂的计划，正在陆何云脑中酝酿——这里是他们的法外之地，同样，这里也是我的法外之地。
房间里，小徐吃着泡面，喝着可乐，而刘哥吃着健身餐，喝着蛋白粉。
小徐盘算着等今晚带客完，出去买点烧烤带回来吃，刘哥肯定不会吃，他唯一自信的就是那一身腱子肉了，吃这吃那都担心毁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健硕身材。
傻大个，不过正好，烧烤就自己一个人享受了。
咚咚咚。门被叩响。
嗯？小张忘拿什么了吗？可下午的入口就开那一两分钟，他这会儿不可能还折返回来。刘哥和小徐俩面面相觑。
“刘哥，不对劲。”
“嗯，我去看看，你去把刀拿上。”当下的武力担当是自己，出状况了小徐这身板也干不了什么。
他走到门口，小心拉开门，眼前的诡异状况让他心里一怵——早上那小子光着膀子，贴在面前的铁栏门上，双手抓着铁栏，狠狠盯着自己，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麻的，是早上那小子！”
“什么！”小徐还在一堆杂物的柜子里摸刀。
“找死，臭小子。”刘哥毕竟是恶人，何况面前这小子只是个瘦鸡仔。
铁门没锁，他伸手推门，准备狠狠揍一顿这小子。
“啊！”
一声惨叫，铁门如同灼灼火石，刘哥没有防备被烫得应激后退两步，缩身抱着推门那只手，不住哀嚎，手被烧得冒烟，满是血红溃肿。
陆何云手上拎着一根十来厘米长的铁链，一端挂着锁头，迅速拉开铁门一个箭步，挥甩锁头抡向他，往小腿骨头上砸，往膝盖上砸。
措手不及的刘哥站不住倒在地上，陆何云目标明确，自己身单力薄，必要让对手站不起来。
他心狠手快，还在砸着地上这条——夹起尾巴呜呜惨叫的大狗狗，两根可怜的大粗腿一抽一抽地颤抖。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刘哥强忍疼痛，半撑起身，横一拳挥向站在旁边的陆何云，往腿上捶。
很快，但不如张备快，以陆何云现在的感知反应力能躲掉。
房间口很窄，贴墙侧闪勉强躲开，大拳砸到了墙上，房间都跟着一震，铁门哐哐响，墙体上赫然一个大坑，墙面剥裂。
敏锐感知力也有它的副作用，虽然万幸没被这样的力道砸中，但强烈的冲击也震得陆何云脑子一晃。
危险的震慑，对软骨头可能是威吓，使得无心无力反抗不能，比如小徐，握着刀却颤颤巍巍，呆傻在不远处。
但对陆何云这样的硬骨头而言，这是挑衅，叫他更认真，更生气，也更兴奋。
刘哥猛地出手，抓住陆何云垂在手上的铁链，炙烤，但搏命的人不知疼痛，用力一拽把陆何云拉近来。
陆何云勉强保持着平衡没被拉倒，膝抵着对方避免被擒。铁链的温度还在升高，伴着拉扯，刘哥终于还是松开了链子。
血味，糊味，肉香味混杂在房间内。
“徐懿！砍死他！”刘哥亡命嘶吼，烤烂的手再难动作，只得另一只手挥砸。但陆何云迅即往他裆部死命捶，刘哥一下子四肢失力，砸来的拳头没了破坏力。
陆何云再狠狠抓住刘哥裆部，炽烫的指尖烧破裤子，给命根子用力一握···好小，用力一捏，烧烤小鸡。
刘哥声嘶力竭地哭嚎。
徐懿从恍惚中被唤回神，“啊！！”哀喊着握刀冲来。
陆何云跪抵着大狗狗的肚子，握着铁链和锁头，往刘哥的面门上反复挥砸。
同时抬起头，盯着徐懿，满面血污，脸上挂着不屑的笑。
徐懿是坏人，但不是恶人，他怕死。眼前这人的凝视里，是嘲鄙，是威胁，是死亡在低语——坐下。
他见过杀人砍头，小张对他而言，是出乎意料的变态，是畜生，目睹他的杀人行径，会反胃，会害怕。
而眼前这人，是超乎理解的恶魔，自己只有恐惧，无法进行思考的恐惧。
晕眩，徐懿在恐惧中跌跪在地，才注意到双手空空不住颤抖，刀早掉了。
恶魔的周身，空气在翻滚。徐懿的胃，也在翻滚，唯有呕吐才能缓解，灵魂被虐待的痛苦。
再缓过神来时，房间里已经安静了下来，而恶魔走进房间坐在了小饭桌前。
只见，桌前的男人抽着纸巾擦拭着身上的黑红污迹。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
嗒。他打火点上烟。
再在桌上的一打可乐里拿起一罐。
滋。他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两人四目相对，这人朝自己挥挥手，指了指桌对面的凳子，示意坐下。
徐懿脑袋里还一团乱麻，只能服从命令，走向桌对面坐下。
“你···”徐懿哆嗦着嘴唇，脑子里无数的疑问挤出一个，正欲问出嘴。
嘘。面前这人食指竖在嘴前，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烟。
他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平静又赤裸裸，此刻没有了刚才的压迫，但这眼神，像是直穿过眼睛，把握大脑。
“徐懿是吗？我叫陆何云。”
“额，嗯。”徐懿仍有余悸，尽管陆何云已褪去了方才的疯狂。
“我不喜欢和老屁眼说话，麻烦。”陆何云长得稚嫩，声音却很低沉，“而且，直觉上这人就感觉挺讨厌。”
徐懿不说话，静静听着观察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尽管仍然很不安，但还是在努力理解着当下的状况。
“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说你还好，我愿意和你聊聊。”此刻的陆何云平常得宛如邻家少年。
徐懿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聊···聊什么？”
“合作。”
“合作？”
“自夸一下，我天生就心思很敏感，也善于观察。我看得出来，你是那种擅长察言观色的人。我会说我的想法，而你，你自己能判断我是否在说谎。”
“嗯。”小徐咽了咽口水，看人脸色，察人言行是他的生存手段，也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本事。而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察人能力更是厉害，像是极致的心理侧写，近乎读心。
陆何云没有说谎，徐懿也看不到他的敌意或者杀意，甚至此刻的他可以说很无害。只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没办法不忌惮，他第一次怀疑自己读心的答案，对象不是什么老油条，而是一个如此坦诚的年轻人。
“简而言之，我对你们的生意不感兴趣，但我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我想回去，也还想再来。你接应我，我也不打扰你的生意。”
“那些人你不救吗？”
“除了约炮被骗来的，有和我一样误入的吗？”
徐懿有点纳闷陆何云怎么知道约炮的事，但他身上的奇怪之处也不差这点了。“额，主要都是约炮搭讪骗来的，还有夜店钓的，皮肉生意毕竟要看外观质量。”
“那还为什么要救她们，不自爱的人，救回去了还不是会自己找各种火坑跳。”
徐懿接着说明：“误入的人很少也很随机，以前抓到过几个，但质量都不足以做生意。”
“所以最后都给杀了？”
“嗯，都杀了。”徐懿情绪有些低落，他的确好色好财，但滥杀无辜之事，他怎么也没办法接受。
“刘根硕，就是地上那个，他很在意这地方的保密性，就让张德孟带外边杀了。而张德孟他，虽然他说是杀了省事，但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以此为乐。”
说着，徐懿不自觉咬紧着牙，面色深沉，有悲伤，也有气愤。
“张德孟？小张？不是叫张备吗？”
“张备这名字是骗你的，我因为有接触他私下的一些朋友，所以知道他真名。他表面看着阳光老实，其实心里花得很。”
“呵，正好。”陆何云兴致勃勃起来，“那杀了他吧，怎么样？”
“啊？”徐懿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尤其看着陆何云的笑脸，就像是在——和朋友计划郊游一般，平常但有趣。
“要说为什么？虽然你是人渣，但你的小奸小恶目前跟我无关；
刘根硕是我讨厌的人渣，我想杀而且刚才不得不杀；
而张德孟，他是有能力的人渣，有德无才是小善，有才无德是大恶，他是个大祸害，必须杀。”
陆何云神情开始认真起来，语气严肃。
“至于怎么杀？你先来给我讲讲他的故事，我再来教你怎么——布一出好戏。”
陆何云躲在二楼角落，松下警惕，先前偷听到的信息转而充斥脑内。
通道，时间，约炮，货，情色交易——大致能理解当下的情况。
眼下，两条路。
要么摸索跟上去，尾随到通道处找机会溜回去，但被发现的风险很大，张备貌似在目前三人里最具威胁，而且这时候通道可能不稳定。
要么等晚上接客的时候，那个时候趁机溜出去会容易很多。
但是，这样那可就太无趣了。
一个有些疯狂的计划，正在陆何云脑中酝酿——这里是他们的法外之地，同样，这里也是我的法外之地。
房间里，小徐吃着泡面，喝着可乐，而刘哥吃着健身餐，喝着蛋白粉。
小徐盘算着等今晚带客完，出去买点烧烤带回来吃，刘哥肯定不会吃，他唯一自信的就是那一身腱子肉了，吃这吃那都担心毁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健硕身材。
傻大个，不过正好，烧烤就自己一个人享受了。
咚咚咚。门被叩响。
嗯？小张忘拿什么了吗？可下午的入口就开那一两分钟，他这会儿不可能还折返回来。刘哥和小徐俩面面相觑。
“刘哥，不对劲。”
“嗯，我去看看，你去把刀拿上。”当下的武力担当是自己，出状况了小徐这身板也干不了什么。
他走到门口，小心拉开门，眼前的诡异状况让他心里一怵——早上那小子光着膀子，贴在面前的铁栏门上，双手抓着铁栏，狠狠盯着自己，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麻的，是早上那小子！”
“什么！”小徐还在一堆杂物的柜子里摸刀。
“找死，臭小子。”刘哥毕竟是恶人，何况面前这小子只是个瘦鸡仔。
铁门没锁，他伸手推门，准备狠狠揍一顿这小子。
“啊！”
一声惨叫，铁门如同灼灼火石，刘哥没有防备被烫得应激后退两步，缩身抱着推门那只手，不住哀嚎，手被烧得冒烟，满是血红溃肿。
陆何云手上拎着一根十来厘米长的铁链，一端挂着锁头，迅速拉开铁门一个箭步，挥甩锁头抡向他，往小腿骨头上砸，往膝盖上砸。
措手不及的刘哥站不住倒在地上，陆何云目标明确，自己身单力薄，必要让对手站不起来。
他心狠手快，还在砸着地上这条——夹起尾巴呜呜惨叫的大狗狗，两根可怜的大粗腿一抽一抽地颤抖。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刘哥强忍疼痛，半撑起身，横一拳挥向站在旁边的陆何云，往腿上捶。
很快，但不如张备快，以陆何云现在的感知反应力能躲掉。
房间口很窄，贴墙侧闪勉强躲开，大拳砸到了墙上，房间都跟着一震，铁门哐哐响，墙体上赫然一个大坑，墙面剥裂。
敏锐感知力也有它的副作用，虽然万幸没被这样的力道砸中，但强烈的冲击也震得陆何云脑子一晃。
危险的震慑，对软骨头可能是威吓，使得无心无力反抗不能，比如小徐，握着刀却颤颤巍巍，呆傻在不远处。
但对陆何云这样的硬骨头而言，这是挑衅，叫他更认真，更生气，也更兴奋。
刘哥猛地出手，抓住陆何云垂在手上的铁链，炙烤，但搏命的人不知疼痛，用力一拽把陆何云拉近来。
陆何云勉强保持着平衡没被拉倒，膝抵着对方避免被擒。铁链的温度还在升高，伴着拉扯，刘哥终于还是松开了链子。
血味，糊味，肉香味混杂在房间内。
“徐懿！砍死他！”刘哥亡命嘶吼，烤烂的手再难动作，只得另一只手挥砸。但陆何云迅即往他裆部死命捶，刘哥一下子四肢失力，砸来的拳头没了破坏力。
陆何云再狠狠抓住刘哥裆部，炽烫的指尖烧破裤子，给命根子用力一握···好小，用力一捏，烧烤小鸡。
刘哥声嘶力竭地哭嚎。
徐懿从恍惚中被唤回神，“啊！！”哀喊着握刀冲来。
陆何云跪抵着大狗狗的肚子，握着铁链和锁头，往刘哥的面门上反复挥砸。
同时抬起头，盯着徐懿，满面血污，脸上挂着不屑的笑。
徐懿是坏人，但不是恶人，他怕死。眼前这人的凝视里，是嘲鄙，是威胁，是死亡在低语——坐下。
他见过杀人砍头，小张对他而言，是出乎意料的变态，是畜生，目睹他的杀人行径，会反胃，会害怕。
而眼前这人，是超乎理解的恶魔，自己只有恐惧，无法进行思考的恐惧。
晕眩，徐懿在恐惧中跌跪在地，才注意到双手空空不住颤抖，刀早掉了。
恶魔的周身，空气在翻滚。徐懿的胃，也在翻滚，唯有呕吐才能缓解，灵魂被虐待的痛苦。
再缓过神来时，房间里已经安静了下来，而恶魔走进房间坐在了小饭桌前。
只见，桌前的男人抽着纸巾擦拭着身上的黑红污迹。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
嗒。他打火点上烟。
再在桌上的一打可乐里拿起一罐。
滋。他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两人四目相对，这人朝自己挥挥手，指了指桌对面的凳子，示意坐下。
徐懿脑袋里还一团乱麻，只能服从命令，走向桌对面坐下。
“你···”徐懿哆嗦着嘴唇，脑子里无数的疑问挤出一个，正欲问出嘴。
嘘。面前这人食指竖在嘴前，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烟。
他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平静又赤裸裸，此刻没有了刚才的压迫，但这眼神，像是直穿过眼睛，把握大脑。
“徐懿是吗？我叫陆何云。”
“额，嗯。”徐懿仍有余悸，尽管陆何云已褪去了方才的疯狂。
“我不喜欢和老屁眼说话，麻烦。”陆何云长得稚嫩，声音却很低沉，“而且，直觉上这人就感觉挺讨厌。”
徐懿不说话，静静听着观察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尽管仍然很不安，但还是在努力理解着当下的状况。
“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说你还好，我愿意和你聊聊。”此刻的陆何云平常得宛如邻家少年。
徐懿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聊···聊什么？”
“合作。”
“合作？”
“自夸一下，我天生就心思很敏感，也善于观察。我看得出来，你是那种擅长察言观色的人。我会说我的想法，而你，你自己能判断我是否在说谎。”
“嗯。”小徐咽了咽口水，看人脸色，察人言行是他的生存手段，也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本事。而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察人能力更是厉害，像是极致的心理侧写，近乎读心。
陆何云没有说谎，徐懿也看不到他的敌意或者杀意，甚至此刻的他可以说很无害。只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没办法不忌惮，他第一次怀疑自己读心的答案，对象不是什么老油条，而是一个如此坦诚的年轻人。
“简而言之，我对你们的生意不感兴趣，但我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我想回去，也还想再来。你接应我，我也不打扰你的生意。”
“那些人你不救吗？”
“除了约炮被骗来的，有和我一样误入的吗？”
徐懿有点纳闷陆何云怎么知道约炮的事，但他身上的奇怪之处也不差这点了。“额，主要都是约炮搭讪骗来的，还有夜店钓的，皮肉生意毕竟要看外观质量。”
“那还为什么要救她们，不自爱的人，救回去了还不是会自己找各种火坑跳。”
徐懿接着说明：“误入的人很少也很随机，以前抓到过几个，但质量都不足以做生意。”
“所以最后都给杀了？”
“嗯，都杀了。”徐懿情绪有些低落，他的确好色好财，但滥杀无辜之事，他怎么也没办法接受。
“刘根硕，就是地上那个，他很在意这地方的保密性，就让张德孟带外边杀了。而张德孟他，虽然他说是杀了省事，但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以此为乐。”
说着，徐懿不自觉咬紧着牙，面色深沉，有悲伤，也有气愤。
“张德孟？小张？不是叫张备吗？”
“张备这名字是骗你的，我因为有接触他私下的一些朋友，所以知道他真名。他表面看着阳光老实，其实心里花得很。”
“呵，正好。”陆何云兴致勃勃起来，“那杀了他吧，怎么样？”
“啊？”徐懿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尤其看着陆何云的笑脸，就像是在——和朋友计划郊游一般，平常但有趣。
“要说为什么？虽然你是人渣，但你的小奸小恶目前跟我无关；
刘根硕是我讨厌的人渣，我想杀而且刚才不得不杀；
而张德孟，他是有能力的人渣，有德无才是小善，有才无德是大恶，他是个大祸害，必须杀。”
陆何云神情开始认真起来，语气严肃。
“至于怎么杀？你先来给我讲讲他的故事，我再来教你怎么——布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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