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亲自下厨
东香从屋里出来，一直守在外头的夏荷生怕她被刁难，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怎么样？少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东香把手里的宣纸展开给她看：“少夫人说今日要亲自下厨。”
“亲自下厨？”夏荷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心虚地往屋里飘了一眼，没听见责怪的声音悬着的心才放下。
她悄声和东香低语：“少夫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厨艺的样子。”
在她们的印象中，江引永远都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哪怕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也是可望而不可即，只要靠近她，就会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世隔绝。
夏荷觉得她这样的人要么潜心修炼要么打打杀杀要么仗剑天涯，总之不该是屈居庖厨做什么饭。
东香不是很赞同她的话，细想一下，替江引辩驳：“我曾听闻岳山大师姐蕙质兰心天资聪颖，进可一人斩妖邪，退可琴棋书丹青，下个厨对少夫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君子远庖厨，少夫人要真有那么厉害，更要远庖厨才对。”
东香冲她哼了一声：“我不跟你说了，要是误了少夫人的好事怪罪下来，我跟你没完！”
说完拿着宣纸往厨房跑去，全然没注意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尚在院里的夏荷翻了个白眼，继续洒扫。
啪嗒——
一颗极不起眼的小石子掉在院门口，咕噜噜地滚了几下，夏荷停下来循声看去，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子和大门，放下扫帚朝外走去。
院墙外躲着个鬼鬼祟祟的杂役，她一眼就认出是陆夫人的心腹，过去询问：“崔绮姊姊，夫人有什么交代？”
崔绮道：“岳山的那位又冲撞了夫人，所以夫人叫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抓到她的小辫子，方才东香跑那么急是去做什么？”
夏荷愣了一下，把江引今晚要亲自下厨的事如实交代。
崔绮表情复杂道：“就她那样子像是懂厨艺的？
夏荷附和：“确实不像，但是有个人不那么觉得。”
“东香？”
“少夫人自己。”
“……”
崔绮回到菡萏院，一字不漏地将夏荷的话转述给陆夫人，当听到江引要亲自下厨，陆夫人也是震惊了一下。
“她要亲自下厨？”
她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旁边和曲青青你侬我侬的沈渊：“渊儿，她会吗？”
沈渊一口茶噎在喉咙，差点被呛到。
“渊哥哥！”曲青青赶紧拍了拍他的背，拿出手帕递给他，“小心一些。”
一阵暖流涌入沈渊的心头，他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多谢青青。”擦完才想起自己母亲的问题，回道，“会……”
陆夫人还是不太相信：“她看起来不像是……”
沈渊打断她：“但是难以下咽。”
接近江引的那段时间里，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这种乱七八糟的道理，以致于沈渊有幸品尝过她的手艺。
那是沈渊最不愿意回想的一段时光。
鸡蛋里吃出蛋壳，青菜里吃出虫子，莲子粥放的是黄连，糖醋鲤鱼做出来是盐醋鲤鱼……
为了取得江引的彻底信任，他面色不改地挨个吃了好几口，并昧着良心夸出花来。
江引自然不信，亲自尝了尝，于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沈渊发誓，他从来没有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
回想过往，他更觉得曲青青才是自己该爱的人，于是心疼地看着对方受伤的手：“还是你好，比那个恶毒的女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曲青青羞涩低下头：“渊哥哥喜欢就好。”
她越是如此懂事，沈渊就越是心疼，对江引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那个女人……不能再留。
陆夫人见二人感情这么好，也是欣慰一笑，心里的那点不快消下去不少，向曲青青保证：“青青你放宽心，那个女人嚣张不了多久。”
昨日的事还没清算，今早就又故意烫伤自己视为亲女儿的青青，看来不给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真当自己这个做婆婆的治不了她了？
陆夫人在心底咒骂，一个恶毒的计划随之生出。
“崔绮，你过来……”
另一厢，厨房刚把江引需要的食材准备好，她人就到了。
一身妃色束腰衣裳利落干爽，面色严肃负手而来，气质清冷与烟火缭绕的厨房格格不入。
“少夫人，您需要的东西我们都已为您备好。”掌事的厨子引着她来到放在食材的角落，“您还有什么吩咐？”
她毫不客气赶人：“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掌事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让其余厨子离开。
一群厨子莫名其妙被赶出来的，每个人想法不一。
有疑惑：“少夫人这是做什么？她要下厨可以，把我们都赶出来，是要靠自己把整个尧山的饭菜都做了？”
有质疑：“尧山这么多人，她做得过来吗？”
也有抱怨：“不知道她要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但愿别太晚。”
谈论声一句接一句传进来，掌事的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江引，只觉背后一阵发凉，恨不得冲出去堵上那些人的嘴。
他听说……这位少夫人脾气不好来着。
可别一气之下把厨房砸了。
在掌事胆战心惊的注视下，江引终于有所反应，却不是责怪，而是动手开始做菜。
切菜，下锅翻炒，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拖沓。
掌事看得是目瞪口呆。
江引冷不防丁朝他看过来：“别傻站着，你也有事干。”
掌事：“？”
两个时辰后，紧闭的厨房门从里面打开，江引依旧负着手，衣着整洁不沾半点油渍，还是来之前的模样，就是身上多了些油烟味。
她目不斜视从一众厨子们面前走过，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众厨子一拥而上把后面出来的掌事团团围住。
“老大，少夫人做了什么菜？”
“卖相怎么样？看着有食欲没有？”
掌事沉默了一下，斟酌着用词：“少夫人的厨艺不必我们任何一个人差。”
“真的？”
大家不信。
掌事十分认真的点头：“真的。”
就是味道配不上那堪称完美的手法。
回想起方才的试吃，掌事只觉胃里翻江倒海。
呕……
东香把手里的宣纸展开给她看：“少夫人说今日要亲自下厨。”
“亲自下厨？”夏荷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心虚地往屋里飘了一眼，没听见责怪的声音悬着的心才放下。
她悄声和东香低语：“少夫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厨艺的样子。”
在她们的印象中，江引永远都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哪怕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也是可望而不可即，只要靠近她，就会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世隔绝。
夏荷觉得她这样的人要么潜心修炼要么打打杀杀要么仗剑天涯，总之不该是屈居庖厨做什么饭。
东香不是很赞同她的话，细想一下，替江引辩驳：“我曾听闻岳山大师姐蕙质兰心天资聪颖，进可一人斩妖邪，退可琴棋书丹青，下个厨对少夫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君子远庖厨，少夫人要真有那么厉害，更要远庖厨才对。”
东香冲她哼了一声：“我不跟你说了，要是误了少夫人的好事怪罪下来，我跟你没完！”
说完拿着宣纸往厨房跑去，全然没注意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尚在院里的夏荷翻了个白眼，继续洒扫。
啪嗒——
一颗极不起眼的小石子掉在院门口，咕噜噜地滚了几下，夏荷停下来循声看去，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子和大门，放下扫帚朝外走去。
院墙外躲着个鬼鬼祟祟的杂役，她一眼就认出是陆夫人的心腹，过去询问：“崔绮姊姊，夫人有什么交代？”
崔绮道：“岳山的那位又冲撞了夫人，所以夫人叫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抓到她的小辫子，方才东香跑那么急是去做什么？”
夏荷愣了一下，把江引今晚要亲自下厨的事如实交代。
崔绮表情复杂道：“就她那样子像是懂厨艺的？
夏荷附和：“确实不像，但是有个人不那么觉得。”
“东香？”
“少夫人自己。”
“……”
崔绮回到菡萏院，一字不漏地将夏荷的话转述给陆夫人，当听到江引要亲自下厨，陆夫人也是震惊了一下。
“她要亲自下厨？”
她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旁边和曲青青你侬我侬的沈渊：“渊儿，她会吗？”
沈渊一口茶噎在喉咙，差点被呛到。
“渊哥哥！”曲青青赶紧拍了拍他的背，拿出手帕递给他，“小心一些。”
一阵暖流涌入沈渊的心头，他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多谢青青。”擦完才想起自己母亲的问题，回道，“会……”
陆夫人还是不太相信：“她看起来不像是……”
沈渊打断她：“但是难以下咽。”
接近江引的那段时间里，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这种乱七八糟的道理，以致于沈渊有幸品尝过她的手艺。
那是沈渊最不愿意回想的一段时光。
鸡蛋里吃出蛋壳，青菜里吃出虫子，莲子粥放的是黄连，糖醋鲤鱼做出来是盐醋鲤鱼……
为了取得江引的彻底信任，他面色不改地挨个吃了好几口，并昧着良心夸出花来。
江引自然不信，亲自尝了尝，于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沈渊发誓，他从来没有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
回想过往，他更觉得曲青青才是自己该爱的人，于是心疼地看着对方受伤的手：“还是你好，比那个恶毒的女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曲青青羞涩低下头：“渊哥哥喜欢就好。”
她越是如此懂事，沈渊就越是心疼，对江引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那个女人……不能再留。
陆夫人见二人感情这么好，也是欣慰一笑，心里的那点不快消下去不少，向曲青青保证：“青青你放宽心，那个女人嚣张不了多久。”
昨日的事还没清算，今早就又故意烫伤自己视为亲女儿的青青，看来不给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真当自己这个做婆婆的治不了她了？
陆夫人在心底咒骂，一个恶毒的计划随之生出。
“崔绮，你过来……”
另一厢，厨房刚把江引需要的食材准备好，她人就到了。
一身妃色束腰衣裳利落干爽，面色严肃负手而来，气质清冷与烟火缭绕的厨房格格不入。
“少夫人，您需要的东西我们都已为您备好。”掌事的厨子引着她来到放在食材的角落，“您还有什么吩咐？”
她毫不客气赶人：“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掌事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让其余厨子离开。
一群厨子莫名其妙被赶出来的，每个人想法不一。
有疑惑：“少夫人这是做什么？她要下厨可以，把我们都赶出来，是要靠自己把整个尧山的饭菜都做了？”
有质疑：“尧山这么多人，她做得过来吗？”
也有抱怨：“不知道她要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但愿别太晚。”
谈论声一句接一句传进来，掌事的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江引，只觉背后一阵发凉，恨不得冲出去堵上那些人的嘴。
他听说……这位少夫人脾气不好来着。
可别一气之下把厨房砸了。
在掌事胆战心惊的注视下，江引终于有所反应，却不是责怪，而是动手开始做菜。
切菜，下锅翻炒，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拖沓。
掌事看得是目瞪口呆。
江引冷不防丁朝他看过来：“别傻站着，你也有事干。”
掌事：“？”
两个时辰后，紧闭的厨房门从里面打开，江引依旧负着手，衣着整洁不沾半点油渍，还是来之前的模样，就是身上多了些油烟味。
她目不斜视从一众厨子们面前走过，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众厨子一拥而上把后面出来的掌事团团围住。
“老大，少夫人做了什么菜？”
“卖相怎么样？看着有食欲没有？”
掌事沉默了一下，斟酌着用词：“少夫人的厨艺不必我们任何一个人差。”
“真的？”
大家不信。
掌事十分认真的点头：“真的。”
就是味道配不上那堪称完美的手法。
回想起方才的试吃，掌事只觉胃里翻江倒海。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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