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任务
头一天，里安在公司里正和几位同事闲聊。
“听说了吗，SpacE（太空探索者公司）前天又被黑客攻击了。”
“公司网络被攻击不是很正常吗？”
“我是说，又被击破了！”
“槽，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内部消息，可靠。”
“这牛b大了呀，SpacE可是航天领域顶尖的科技公司，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月都被攻破三次了吧。”
“这正是有趣的地方，我怀疑三次都是同一伙人干的。”
“凭什么，说来听听？”
“你们应该都知道前两次攻击，黑客明明成功击破了网络防御，但都没有造成巨大破环。这一次同样，防火墙被击破后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你这依据不可靠，前两次的攻击风格都不一样。”
“我一开始也没多想，昨天知道第三次击破的消息后，我又去查了查前两次已经公布的数据调查，让我想到了两个月前加图索公司网络两次被击破。我发现两个第一次的风格很像，两个第二次的风格也很像。我开始怀疑了，于是我托关系得知，加图索公司，也被击破过第三次。”
“牛b牛b，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还没完，还不足够。我之前说SpacE前天被攻破，但我是昨天知道消息的。这并不是公司刻意掩盖，而是网络被攻破时无声无息，他们昨天才发现！然后，阿尔法公司的第三次同样事后才发现。所以我想，SpacE和加图索三次被攻击都是同一伙人。”
众人不由纷纷神往，里安也不例外，给他一票人去攻击大公司的防火墙，最后一定会变成攻坚战，远做不到无声无息。
“我的天，这哪些个大神啊！”
“有没有可能是个人？”
“不知道，现在都还没查清楚。”
说是这么说，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概率有等于无，一个人攻破SpacE这种级别公司的防火墙，太惊悚了些。如果是真的，那不是人，是怪物。
“欸，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个团体就像是在……练习。三次攻击都是由浅到深，SpacE作为专业的科技公司，防火墙力量显然要比加图索高出一个档次，这个团队就好像从弱到强在锻炼自己的黑客能力。”
说到这里，众人一阵沉默。如果真的只是练习，那这位黑客或者团队着实有点任性，要知道他黑的都是超级公司的网络啊！要是被公司抓住，那是真的比死还难受。
又想到黑客还没被抓住，更不想说话了，人就不能做比较，感觉自己像个废物。
有人赶紧转移话题：“里安，伯母的状况还好吧？”
提到自己的母亲，里安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沉重：“病情还算稳定，还是要尽快找到匹配的基因源来治疗。”
“凭你的天赋，肯定很快就能升上去，到时候资源多了，伯母的病都是小问题。”
这个世界要只看天赋和能力就简单了，自己想升职，上面的人可不愿意挪屁股。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对安慰自己的同事道:“谢谢。”
正聊起其他话题，里安视野里亮起来电呼叫，信息显示是部长末木嘉昭。
接通电话，对面直接说到：“来我办公室一趟。”也不等回应，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打了声招呼，里安径直来到部长办公室门口。
这里是松本公司连龙寨分公司网络安全部，阶梯式的大厅像一个火箭发射中心指挥室，大厅的两边是防弹玻璃隔开单独办公室，其中一间就是里安的。
部长办公室是大厅里最高的房间，像一个舰桥，向内可以看到大厅每一个角落，向外则可以俯瞰连龙寨。
看着部长办公室的标牌，里安心中炽热，相比办公室里那个大胖子，他对自己的专业能力有绝对自信。但是，人与人之间，还有人情世故。
在门口的安全系统进行了身份识别，办公室的门打开。
坐在办公室后，末木嘉昭正在进行电子脑通讯，看了看进来的里安，用手示意里安坐下。
“是……是……您的事绝不敢怠慢，”末木嘉昭说着，“是……您放心好了……我们有顶尖的专业能力……不敢，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关闭通讯，末木嘉昭收起脸上的微笑，看向里安道：“这里有一个外派任务需要你去，与接头人交接数据。”
里安觉得不对：“部长，我们是网络安全部，为什么外派任务需要我去？”
“我记得你的母亲呼吸系统有毛病，需要适配的基因源才能根治，这次的接头人说不定有点路子。”末木嘉昭不咸不淡地说道。
里安心头微震，他不相信末木嘉昭那么好心，他就不是一个关心下属的人，但事关母亲的病情，就算这事儿里有坑他也要看看。
“谢谢部长关心，具体我要做什么。”
末木嘉昭拿出两张芯片：“这张是他们要的东西，和你对接的人是基恩医药公司的人，他们和连龙寨当地帮派有些……矛盾，所以这次交易他们做了伪装，想低调行事。这张是任务详情，细节都在上面了。”
收好两张芯片，把任务详情插入自己的随身终端。没错，不是脑机接口，是随身终端。里安没有经受过电子脑改造，他不适配市面上任何一种电子脑改造方案，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在眼球中植入MR——像隐形眼镜一样的薄膜，配合一个外置终端来模拟电子脑功能。
MR可以实现界面显示，终端提供算力和读取芯片，就像显示器和主机。当然，这样的替代方案在算力上终究比不过电子脑。
如今社会，电子脑覆盖率超过70%，不使用电子脑反而成了少数人。
确认了任务详情，里安起身道：“详情已确认，我这就动身。”
“车已经准备好了了，去吧。”末木嘉昭挥挥手。
在去车库的路上，里安把交易芯片插入了随身终端开始数据检测。
虽然因为母亲的病情接下了任务，但还是小心为妙，他直觉这次任务不简单，流程上又看不出什么问题，所以就从力所能及的方面入手。
他不希望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两眼一抹黑跳进坑里。
把芯片数据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里安只好收起芯片，抱着万事小心，随机应变的态度登上了浮空车。
……
浮空车把里安带到了一处废弃工厂，到处都是闲置的起重机，叉车，升降平台之类的工厂物件。
里安坐了足足三分钟才走下浮空车，工厂周围寂寥无人，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机器震动的声音，确实是个低调交易的好地方。
工厂二楼窗户边探出一个守卫，朝里安招了招手，看样子是让里安去那个位置。
里安进入工厂，工厂面积还挺大，到处都是散落的货箱，表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积灰，一些货箱被暴力拆解，货箱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显然工厂被废弃之前发生过暴力冲突，或者说，正是因为暴力冲突导致工厂废弃。
跟着指引，里安来到一处隔间，隔间周围站着好几个守卫，中间坐着一个大汉，裸露在外的手臂进行了义体改造，手里耍着军刀，应该就是交易对象了。
守卫让开道路，里安从善如流，坐在了大汉对面，率先问道：“你是基恩医药的负责人？”
大汉并不回答，撇了里安一眼，“你是里安·威尔逊。”语气平淡，不像询问。
里安就当他默认了自己的问题，点了点头。
大汉收起军刀，向里安伸出手，“东西。”
啊，这个逼好让人不爽啊。
里安把交易芯片拿了出来，却没有递到大汉手里，而是放在了两人中间，“东西在这里了，随时拿走验货，在交易完成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
大汉挑了挑眉，觉得有趣，倒也没急着把芯片拿走，“什么问题？”
“我要找特定的基因源，你们有路子吧。”
大汉没有给答复，而是问：“要找基因源，去医院备案呀。”
“医院要那么上心，我要是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何必多此一问呢？”
大汉轻笑，“呵，有道理。”他伸手把芯片拿起来上下打量，“我们确实有内部渠道去找基因源。”
突然，大汉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芯片，打开手掌，任由废渣掉落，“不过，你应该享受不到了。”
里安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身后两个守卫一左一右架住他，一脚把他踢跪在地上。
有属下从里安身上取下随身终端，开始检查终端的数据。
“为什么要检查我的终端？”里安很慌，但没那么慌，他开始回忆整件事情的细节，“是任务详情芯片！他们真正要的数据在任务详情芯片上，在我插入芯片允许访问时，数据包就转移到我的终端上了！草，还是大意了！”
果然，属下把随身终端交给大汉，“东西就在里面。”
大汉抛了抛终端，表达一下满意的情绪，掏出动能手枪抵在里安的额头上。
“等等，等等，”里安大急，“容我再问个问题！”
拿到了需要的东西，大汉心情不错，带着猫逗耗子的意味，“说。”
“让我死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我？”
“可以，简单来说，你被人挑来背锅，再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是谁？”
“这你就不用……”
大汉话还没说完，隔间墙壁猛然碎裂，一辆重型自卸车冲进隔间。
“听说了吗，SpacE（太空探索者公司）前天又被黑客攻击了。”
“公司网络被攻击不是很正常吗？”
“我是说，又被击破了！”
“槽，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内部消息，可靠。”
“这牛b大了呀，SpacE可是航天领域顶尖的科技公司，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月都被攻破三次了吧。”
“这正是有趣的地方，我怀疑三次都是同一伙人干的。”
“凭什么，说来听听？”
“你们应该都知道前两次攻击，黑客明明成功击破了网络防御，但都没有造成巨大破环。这一次同样，防火墙被击破后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你这依据不可靠，前两次的攻击风格都不一样。”
“我一开始也没多想，昨天知道第三次击破的消息后，我又去查了查前两次已经公布的数据调查，让我想到了两个月前加图索公司网络两次被击破。我发现两个第一次的风格很像，两个第二次的风格也很像。我开始怀疑了，于是我托关系得知，加图索公司，也被击破过第三次。”
“牛b牛b，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还没完，还不足够。我之前说SpacE前天被攻破，但我是昨天知道消息的。这并不是公司刻意掩盖，而是网络被攻破时无声无息，他们昨天才发现！然后，阿尔法公司的第三次同样事后才发现。所以我想，SpacE和加图索三次被攻击都是同一伙人。”
众人不由纷纷神往，里安也不例外，给他一票人去攻击大公司的防火墙，最后一定会变成攻坚战，远做不到无声无息。
“我的天，这哪些个大神啊！”
“有没有可能是个人？”
“不知道，现在都还没查清楚。”
说是这么说，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概率有等于无，一个人攻破SpacE这种级别公司的防火墙，太惊悚了些。如果是真的，那不是人，是怪物。
“欸，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个团体就像是在……练习。三次攻击都是由浅到深，SpacE作为专业的科技公司，防火墙力量显然要比加图索高出一个档次，这个团队就好像从弱到强在锻炼自己的黑客能力。”
说到这里，众人一阵沉默。如果真的只是练习，那这位黑客或者团队着实有点任性，要知道他黑的都是超级公司的网络啊！要是被公司抓住，那是真的比死还难受。
又想到黑客还没被抓住，更不想说话了，人就不能做比较，感觉自己像个废物。
有人赶紧转移话题：“里安，伯母的状况还好吧？”
提到自己的母亲，里安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沉重：“病情还算稳定，还是要尽快找到匹配的基因源来治疗。”
“凭你的天赋，肯定很快就能升上去，到时候资源多了，伯母的病都是小问题。”
这个世界要只看天赋和能力就简单了，自己想升职，上面的人可不愿意挪屁股。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对安慰自己的同事道:“谢谢。”
正聊起其他话题，里安视野里亮起来电呼叫，信息显示是部长末木嘉昭。
接通电话，对面直接说到：“来我办公室一趟。”也不等回应，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打了声招呼，里安径直来到部长办公室门口。
这里是松本公司连龙寨分公司网络安全部，阶梯式的大厅像一个火箭发射中心指挥室，大厅的两边是防弹玻璃隔开单独办公室，其中一间就是里安的。
部长办公室是大厅里最高的房间，像一个舰桥，向内可以看到大厅每一个角落，向外则可以俯瞰连龙寨。
看着部长办公室的标牌，里安心中炽热，相比办公室里那个大胖子，他对自己的专业能力有绝对自信。但是，人与人之间，还有人情世故。
在门口的安全系统进行了身份识别，办公室的门打开。
坐在办公室后，末木嘉昭正在进行电子脑通讯，看了看进来的里安，用手示意里安坐下。
“是……是……您的事绝不敢怠慢，”末木嘉昭说着，“是……您放心好了……我们有顶尖的专业能力……不敢，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关闭通讯，末木嘉昭收起脸上的微笑，看向里安道：“这里有一个外派任务需要你去，与接头人交接数据。”
里安觉得不对：“部长，我们是网络安全部，为什么外派任务需要我去？”
“我记得你的母亲呼吸系统有毛病，需要适配的基因源才能根治，这次的接头人说不定有点路子。”末木嘉昭不咸不淡地说道。
里安心头微震，他不相信末木嘉昭那么好心，他就不是一个关心下属的人，但事关母亲的病情，就算这事儿里有坑他也要看看。
“谢谢部长关心，具体我要做什么。”
末木嘉昭拿出两张芯片：“这张是他们要的东西，和你对接的人是基恩医药公司的人，他们和连龙寨当地帮派有些……矛盾，所以这次交易他们做了伪装，想低调行事。这张是任务详情，细节都在上面了。”
收好两张芯片，把任务详情插入自己的随身终端。没错，不是脑机接口，是随身终端。里安没有经受过电子脑改造，他不适配市面上任何一种电子脑改造方案，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在眼球中植入MR——像隐形眼镜一样的薄膜，配合一个外置终端来模拟电子脑功能。
MR可以实现界面显示，终端提供算力和读取芯片，就像显示器和主机。当然，这样的替代方案在算力上终究比不过电子脑。
如今社会，电子脑覆盖率超过70%，不使用电子脑反而成了少数人。
确认了任务详情，里安起身道：“详情已确认，我这就动身。”
“车已经准备好了了，去吧。”末木嘉昭挥挥手。
在去车库的路上，里安把交易芯片插入了随身终端开始数据检测。
虽然因为母亲的病情接下了任务，但还是小心为妙，他直觉这次任务不简单，流程上又看不出什么问题，所以就从力所能及的方面入手。
他不希望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两眼一抹黑跳进坑里。
把芯片数据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里安只好收起芯片，抱着万事小心，随机应变的态度登上了浮空车。
……
浮空车把里安带到了一处废弃工厂，到处都是闲置的起重机，叉车，升降平台之类的工厂物件。
里安坐了足足三分钟才走下浮空车，工厂周围寂寥无人，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机器震动的声音，确实是个低调交易的好地方。
工厂二楼窗户边探出一个守卫，朝里安招了招手，看样子是让里安去那个位置。
里安进入工厂，工厂面积还挺大，到处都是散落的货箱，表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积灰，一些货箱被暴力拆解，货箱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显然工厂被废弃之前发生过暴力冲突，或者说，正是因为暴力冲突导致工厂废弃。
跟着指引，里安来到一处隔间，隔间周围站着好几个守卫，中间坐着一个大汉，裸露在外的手臂进行了义体改造，手里耍着军刀，应该就是交易对象了。
守卫让开道路，里安从善如流，坐在了大汉对面，率先问道：“你是基恩医药的负责人？”
大汉并不回答，撇了里安一眼，“你是里安·威尔逊。”语气平淡，不像询问。
里安就当他默认了自己的问题，点了点头。
大汉收起军刀，向里安伸出手，“东西。”
啊，这个逼好让人不爽啊。
里安把交易芯片拿了出来，却没有递到大汉手里，而是放在了两人中间，“东西在这里了，随时拿走验货，在交易完成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
大汉挑了挑眉，觉得有趣，倒也没急着把芯片拿走，“什么问题？”
“我要找特定的基因源，你们有路子吧。”
大汉没有给答复，而是问：“要找基因源，去医院备案呀。”
“医院要那么上心，我要是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何必多此一问呢？”
大汉轻笑，“呵，有道理。”他伸手把芯片拿起来上下打量，“我们确实有内部渠道去找基因源。”
突然，大汉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芯片，打开手掌，任由废渣掉落，“不过，你应该享受不到了。”
里安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身后两个守卫一左一右架住他，一脚把他踢跪在地上。
有属下从里安身上取下随身终端，开始检查终端的数据。
“为什么要检查我的终端？”里安很慌，但没那么慌，他开始回忆整件事情的细节，“是任务详情芯片！他们真正要的数据在任务详情芯片上，在我插入芯片允许访问时，数据包就转移到我的终端上了！草，还是大意了！”
果然，属下把随身终端交给大汉，“东西就在里面。”
大汉抛了抛终端，表达一下满意的情绪，掏出动能手枪抵在里安的额头上。
“等等，等等，”里安大急，“容我再问个问题！”
拿到了需要的东西，大汉心情不错，带着猫逗耗子的意味，“说。”
“让我死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我？”
“可以，简单来说，你被人挑来背锅，再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是谁？”
“这你就不用……”
大汉话还没说完，隔间墙壁猛然碎裂，一辆重型自卸车冲进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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