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的不速之客
里安瞳孔一缩，赶紧来到布兰科身边检查他的状况。
他探了探后者的人中，虽然很微弱，但却是还有呼吸，还好，人还活着。
似乎是受到刺激，怀中的人身体颤了颤，眼睛挣扎着睁开一条缝。
看清了眼前的人，布兰科眼角渗出眼泪，泪水刺痛了伤口，他的脸部又是一阵扭曲，他轻轻抓住里安的衣袖努力想要说话，喉咙发出哽咽的声音，伤口的痛楚再次牵动大脑神经，本就哽咽的话变得更加断断续续。
但他最后还是挤出了这句话，他是在对里安说：“对不起，对不起。”
里安如何还不明白，是布兰科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其实除了与肖恩谈交易那一次，他并没有在潘纳金赌场附近下过车，但对于坂田他们来说，有这么一次就足够他们调查清楚了。
看着怀中满是血迹还不断重复着“对不起”的人，里安心中苦涩，这副模样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还如何升起责怪之情。
布兰科还在艰难地说着对不起，里安轻轻打断他，“没事了，别说了。”
抱起地上的布兰科，最近里安的力气也在变大，到现在，轻松抱起一个成年男子不成问题。
把布兰科转移到床上，又拜托母亲帮忙处理伤口，里安拿起一条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回到了客厅。
坂田还坐在沙发上，身体未曾移动分毫，他开口说道，“这位出租车司机先生也是一个难得的硬骨头，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扛住我们的询问。我就是通过这位先生找到你的。”
同样是问话，对象是肖恩时，坂田愿意付出一百万代表自己的诚意，也愿意透露一下背景；对象是布兰科时，坂田可能觉得付出一块钱都是多余，布兰科到现在依然不知道坂田的身份。
在连龙寨，做无名之辈要付出的代价有时候真的大到难以想象。
坂田这个做法无疑是在立威。
“你们这么有手段，来我这不会只会为了问我一句话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
从进门以来，坂田脸上第一次出现错愕的神色，里安说的太自然了，但这个答案也太奇怪了，让他一时无法分辨里安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你说什么？”
“我是怎么干掉萨拉的，我不知道。”里安表情淡然，甚至还耸了耸肩。
“好吧，你不想告诉我你的秘密，可以理解。”
里安无奈，谢谢你的理解，但我是真的不知道。
坂田又说：“过程怎么样并不是最重要的，这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你可以不说。最重要的是，你确实在与萨兰的对抗中活了下来，萨兰小队也确认死亡。”
他盯住里安，脸上礼貌的微笑消失不见，一脸严肃，“你是一个有能力、有实力的人。现在，我想听你亲口确认，你是在向末木嘉昭寻求复仇吗？”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别人都已经查到家门口了，这点事情随便拉一个人来问就知道了。
虽然里安对坂田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但在立场明确之前不易起冲突，他回答的倒也爽快。
“没错。”
“是什么样的理由驱使你要去复仇的？”
“别人打我，我打回去，需要什么样的理由？”
“逃跑不是更好吗？你很谨慎，我查到你也废了一番功夫，末木嘉昭还没有你的消息，你是有机会逃跑的。”
末木嘉昭果然不知道他还活着，可以推测，在他失去意识时废弃工厂发生了什么，末木嘉昭同样不清楚。
“逃跑不是我的风格，后退只会失去更多。”
“是吗，我想我们在某些地方还挺相似的。”
说着，坂田拿出一直放在身后的手提箱，把箱子推到了里安面前。
里安没有轻举妄动，他看着箱子说道：“不会我打开后能看见一叠叠钞票吧？”
“里安先生说笑了，这是一份见面礼，应该对你有帮助。”
“是什么？”
“你不妨打开看看。”
里安在坂田和手提箱之间来回打量，就目前来说，他没有感觉到坂田的恶意，他拿不准坂田到底什么态度，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手提箱。
里安对坂田印象不好的来源是现在还躺在他床上动弹不得的布兰科，他心中有一份愧疚，这份愧疚化作了对坂田的怨气。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连龙寨每天都有发生，但人就是双标的，看见粪坑会犯恶心，但自己拉的屎却会忍不住看一眼，谁叫布兰科是和他有关系的人呢，当坂田带着伤痕累累的布兰科来到他这里的时候，他注定会在心底建立起戒心。
最后里安还是没让情绪影响自己，决定打开手提箱，门外还站着气势汹汹的一帮人，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之后要怎么做，也要打开箱子再说。
就在里安准备打开箱子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乒乒砰砰的声音，好似有人在打斗。
打斗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一开始还是清晰有节奏的乒砰声，到后面逐渐混乱，一声未平，一声又起，似乎还有枪械上膛的声音，但并没有听见开枪的声音。
从声音响起到接近门口，整个过程很快，连一分钟都没有。
可以听到打斗声已经在门口了，里安摸向了自己的后腰，坂田则把手伸向西装的里间。
在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庇护所大门被猛然撞开，一身运动冲锋衣的电池出现在门口，开门的同时，嘴里也喊到：“霓虹，你没事……”
霓虹是四人小队中里安的代号。
一声枪响打断了电池的喊话，当电池撞开大门时里安就看清了电池的身影，伸向后腰的手已经松开，这一枪来自塔斜对面的坂田。
坂田从西装内兜的位置掏出一把手枪，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瞄准到射击的动作，他应该接受过这方面的义体强化。
世界又慢了下来，里安又进入了子弹时间，他能够看见枪口喷射的抢焰，他想冲上去推开坂田的手枪，但身体在子弹时间的状态下行动也同样变得缓慢，意识比身体先行一步，让他觉得身体好像生锈了一般。
他终究还是慢了，子弹带着轨迹射向电池，里安心里着急，目光跟随子弹看向电池。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主观感受中一切都变慢的世界，电池却好像没有受到影响，子弹已经来到了电池的身前，他用一种正常人的速度让开自己的身体，还有闲暇看着子弹从自己身侧飞过。
子弹向后飞去，电池也转回脑袋，朝坂田冲了过去。
里安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向电池喊道，“电池，住手，误会！”
这一次里安的声音堪堪赶上，一个拳头停在了坂田脸前一厘米的地方，而坂田还维持着开枪的姿势，印象还停留在上一刻电池躲过子弹的画面。
似乎回神了，坂田看见近在咫尺的拳头，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这退后的一步，是里安看到坂田以来最失态的一次。
电池没有收回自己的拳头，把之前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霓虹，你没事吧？”
世界都恢复了正常，里安站住身子，膝盖好像撞在了茶几角上，有些痛，里安吸了口凉气，“嘶……没……没事，这位是坂田先生，他是来……嗯……他是客人。”
听里安说完，电池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拳头，站到了里安的一边。
他让开身子，坂田留意到门外自己的手下倒了一地，肖恩倒是还有知觉，不过也摔在了一旁。
坂田收起枪，来到门外查看部下的情况，他松了一口气，都只是晕了过去，也没有致命伤。
今天他带来的人都是精锐，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这里，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将人放下，坂田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电池，双手鼓起掌来，“精彩精彩，没想到里安先生身边有这样的能人，相信你的复仇定能够顺利。”
一辆浮空运输机从平台外面升起，填满了门框外的视野，坂田笔挺的西装也在推进器的强风中鼓动。
运输机上又下来几个人把地上躺着的人一个个搬上去，坂田紧跟着走上了运输机。
“对了，里安先生，别忘了我的见面礼，等你成功，我们还会见面。”
运输机逐渐升高，最后消失在天边。
他探了探后者的人中，虽然很微弱，但却是还有呼吸，还好，人还活着。
似乎是受到刺激，怀中的人身体颤了颤，眼睛挣扎着睁开一条缝。
看清了眼前的人，布兰科眼角渗出眼泪，泪水刺痛了伤口，他的脸部又是一阵扭曲，他轻轻抓住里安的衣袖努力想要说话，喉咙发出哽咽的声音，伤口的痛楚再次牵动大脑神经，本就哽咽的话变得更加断断续续。
但他最后还是挤出了这句话，他是在对里安说：“对不起，对不起。”
里安如何还不明白，是布兰科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其实除了与肖恩谈交易那一次，他并没有在潘纳金赌场附近下过车，但对于坂田他们来说，有这么一次就足够他们调查清楚了。
看着怀中满是血迹还不断重复着“对不起”的人，里安心中苦涩，这副模样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还如何升起责怪之情。
布兰科还在艰难地说着对不起，里安轻轻打断他，“没事了，别说了。”
抱起地上的布兰科，最近里安的力气也在变大，到现在，轻松抱起一个成年男子不成问题。
把布兰科转移到床上，又拜托母亲帮忙处理伤口，里安拿起一条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回到了客厅。
坂田还坐在沙发上，身体未曾移动分毫，他开口说道，“这位出租车司机先生也是一个难得的硬骨头，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扛住我们的询问。我就是通过这位先生找到你的。”
同样是问话，对象是肖恩时，坂田愿意付出一百万代表自己的诚意，也愿意透露一下背景；对象是布兰科时，坂田可能觉得付出一块钱都是多余，布兰科到现在依然不知道坂田的身份。
在连龙寨，做无名之辈要付出的代价有时候真的大到难以想象。
坂田这个做法无疑是在立威。
“你们这么有手段，来我这不会只会为了问我一句话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
从进门以来，坂田脸上第一次出现错愕的神色，里安说的太自然了，但这个答案也太奇怪了，让他一时无法分辨里安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你说什么？”
“我是怎么干掉萨拉的，我不知道。”里安表情淡然，甚至还耸了耸肩。
“好吧，你不想告诉我你的秘密，可以理解。”
里安无奈，谢谢你的理解，但我是真的不知道。
坂田又说：“过程怎么样并不是最重要的，这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你可以不说。最重要的是，你确实在与萨兰的对抗中活了下来，萨兰小队也确认死亡。”
他盯住里安，脸上礼貌的微笑消失不见，一脸严肃，“你是一个有能力、有实力的人。现在，我想听你亲口确认，你是在向末木嘉昭寻求复仇吗？”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别人都已经查到家门口了，这点事情随便拉一个人来问就知道了。
虽然里安对坂田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但在立场明确之前不易起冲突，他回答的倒也爽快。
“没错。”
“是什么样的理由驱使你要去复仇的？”
“别人打我，我打回去，需要什么样的理由？”
“逃跑不是更好吗？你很谨慎，我查到你也废了一番功夫，末木嘉昭还没有你的消息，你是有机会逃跑的。”
末木嘉昭果然不知道他还活着，可以推测，在他失去意识时废弃工厂发生了什么，末木嘉昭同样不清楚。
“逃跑不是我的风格，后退只会失去更多。”
“是吗，我想我们在某些地方还挺相似的。”
说着，坂田拿出一直放在身后的手提箱，把箱子推到了里安面前。
里安没有轻举妄动，他看着箱子说道：“不会我打开后能看见一叠叠钞票吧？”
“里安先生说笑了，这是一份见面礼，应该对你有帮助。”
“是什么？”
“你不妨打开看看。”
里安在坂田和手提箱之间来回打量，就目前来说，他没有感觉到坂田的恶意，他拿不准坂田到底什么态度，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手提箱。
里安对坂田印象不好的来源是现在还躺在他床上动弹不得的布兰科，他心中有一份愧疚，这份愧疚化作了对坂田的怨气。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连龙寨每天都有发生，但人就是双标的，看见粪坑会犯恶心，但自己拉的屎却会忍不住看一眼，谁叫布兰科是和他有关系的人呢，当坂田带着伤痕累累的布兰科来到他这里的时候，他注定会在心底建立起戒心。
最后里安还是没让情绪影响自己，决定打开手提箱，门外还站着气势汹汹的一帮人，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之后要怎么做，也要打开箱子再说。
就在里安准备打开箱子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乒乒砰砰的声音，好似有人在打斗。
打斗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一开始还是清晰有节奏的乒砰声，到后面逐渐混乱，一声未平，一声又起，似乎还有枪械上膛的声音，但并没有听见开枪的声音。
从声音响起到接近门口，整个过程很快，连一分钟都没有。
可以听到打斗声已经在门口了，里安摸向了自己的后腰，坂田则把手伸向西装的里间。
在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庇护所大门被猛然撞开，一身运动冲锋衣的电池出现在门口，开门的同时，嘴里也喊到：“霓虹，你没事……”
霓虹是四人小队中里安的代号。
一声枪响打断了电池的喊话，当电池撞开大门时里安就看清了电池的身影，伸向后腰的手已经松开，这一枪来自塔斜对面的坂田。
坂田从西装内兜的位置掏出一把手枪，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瞄准到射击的动作，他应该接受过这方面的义体强化。
世界又慢了下来，里安又进入了子弹时间，他能够看见枪口喷射的抢焰，他想冲上去推开坂田的手枪，但身体在子弹时间的状态下行动也同样变得缓慢，意识比身体先行一步，让他觉得身体好像生锈了一般。
他终究还是慢了，子弹带着轨迹射向电池，里安心里着急，目光跟随子弹看向电池。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主观感受中一切都变慢的世界，电池却好像没有受到影响，子弹已经来到了电池的身前，他用一种正常人的速度让开自己的身体，还有闲暇看着子弹从自己身侧飞过。
子弹向后飞去，电池也转回脑袋，朝坂田冲了过去。
里安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向电池喊道，“电池，住手，误会！”
这一次里安的声音堪堪赶上，一个拳头停在了坂田脸前一厘米的地方，而坂田还维持着开枪的姿势，印象还停留在上一刻电池躲过子弹的画面。
似乎回神了，坂田看见近在咫尺的拳头，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这退后的一步，是里安看到坂田以来最失态的一次。
电池没有收回自己的拳头，把之前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霓虹，你没事吧？”
世界都恢复了正常，里安站住身子，膝盖好像撞在了茶几角上，有些痛，里安吸了口凉气，“嘶……没……没事，这位是坂田先生，他是来……嗯……他是客人。”
听里安说完，电池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拳头，站到了里安的一边。
他让开身子，坂田留意到门外自己的手下倒了一地，肖恩倒是还有知觉，不过也摔在了一旁。
坂田收起枪，来到门外查看部下的情况，他松了一口气，都只是晕了过去，也没有致命伤。
今天他带来的人都是精锐，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这里，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将人放下，坂田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电池，双手鼓起掌来，“精彩精彩，没想到里安先生身边有这样的能人，相信你的复仇定能够顺利。”
一辆浮空运输机从平台外面升起，填满了门框外的视野，坂田笔挺的西装也在推进器的强风中鼓动。
运输机上又下来几个人把地上躺着的人一个个搬上去，坂田紧跟着走上了运输机。
“对了，里安先生，别忘了我的见面礼，等你成功，我们还会见面。”
运输机逐渐升高，最后消失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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