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远行
戚恒看着他，简单打量了他的身板，便招手示意拦着他的人放他进来。他连忙跑进来，双腿差点跪下。他连连说:
“我要入伍，请求戚将军收我！”戚绫云看着他，总觉得有些熟悉。直到看到他脖子上那颗巨大的黑痣，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曾在巷子里见过他。
“父亲，我们可以趁机在这里招点兵，万一北上的路上遇到突发情况了也有足够的人手应付。”戚绫云对戚恒说，戚恒想了想，点头道:
“当然可以。你先坐会儿，等邱洛回来给你记名字。”
他们在城门和城内张贴了几张招兵令。夜幕降临，城里星星点点还能看到些烟火。戚绫云独自回到房里，戚恒跟了上来，说:
“饿吗，去吃点夜宵吧，今天刚宰的猪，还有烧鸡。”戚绫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
“谢谢父亲，现在没胃口。”戚恒点点头:
“饿了就下来吃，我叫他们留半只鸡。”他说着转身就要下楼，突然戚绫云叫住了他:
“父亲，那个——你想好了吗？”戚恒停在了楼梯上，半天也不说话。戚绫云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说:
“还没想好吗？”
“无论你是去是留，你只要记住，你一直在做有意义的事，我也不会将你置于危险中。”戚恒说着，下了楼。
戚绫云站在窗口遥遥望着城里的夜景，远处是一轮半透不透的明月，似乎还能隐约看到薄纱一般的云朵。这时，她听到门被敲响。
“进来。”她说。只见屠刚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方形物体。
“你这儿有香炉吗？”他问道。
“嗯？要香炉干嘛？”戚绫云反问道，屠刚举起手里的物体:
“冥想。”
戚绫云指着桌上那个造型比较简陋的小炉子，屠刚走过去把炉子盖打开，只见他轻轻朝手里的物体吹了口气，那物体立刻被一团火包裹着。他把燃烧的东西放进去，盖上盖子。
“明天一早你们还是收拾东西走吧。不管你们算的对不对，这里都不能久留。要是真没来，我们可能要北上回去。”戚绫云说，她看着窗外正在熄灭的星星点点的灯火，街上的人群也逐渐减少。
“万一令尊同意了呢？”屠刚说，戚绫云被气笑了。她看向屠刚，一字一顿地说:
“他不可能同意，明白吗。他绝对不可能同意。这说法太荒谬了，哪怕我不觉得荒谬，他也会觉得荒谬。我七岁的时候读《西游记》，还是他亲口告诉我孙悟空并不存在。所以这荒谬的理由说服不了他。”屠刚抬起眼睛看向戚绫云，没说话。戚绫云像是担心自己说的还不够。便举起一根手指说:
“要是他同意了，我就翻一百个跟头，行了吧。”
“悉听尊便。”屠刚耸耸肩说道，戚绫云皱了皱眉:
“我可是认真的。总之，这种不现实的理由根本说服不了他。”
“还是看令尊的决定吧。”他说着转身就要走“无论他同不同意，今天晚上的冥想也得继续。”
屠刚把门带上了。戚绫云看着桌上小小的香炉，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飘了出来。这股气味像是有什么魔力，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平静了许多，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疲倦。她走向床铺，坐了上去。她深吸一口气，疲惫感消失了一些。她缓缓闭上双眼，随着平缓的呼吸声和熟悉的香气，她的耳边只剩下门外偶尔传来的脚步声，窗外的鸟叫，风轻轻吹过窗台的唰唰声，以及空气中十分细微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坐在湖中心。她站起来，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见。她低下头，却被吓了一跳。只见湖里隐约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巨大的物体在移动，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更深处。她立刻警惕地看向远处的湖面，只见隐约有个黑色的东西又游了过来。她盯着那黑色的东西朝自己这边缓缓移动，直到来到了她脚底。她注意到那东西停下了，而且那东西似乎突然变小了很多。她仔细盯着那黑色东西的中心，那东西逐渐由黑色变成了深蓝色，由深蓝色变成了水蓝色。水波纹之间的阳光打在它天蓝色的皮肤上，似水非水。
突然她发出一阵尖叫。只见那黑色的物体猛地冲出湖水，如一支天蓝色发光的离弦之箭般冲向天际。那巨大的生物晃了晃头上的水，硬生生给戚绫云下了场突如其来的，没有伞的雨，让她变成了落汤鸡。那生物低头看着她，说:
“女公子，今日过得可好？”
“挺好，直到你来了。”戚绫云咬牙切齿地说。负屃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女公子可真是和小时候一样让龙讨厌不起来啊。”它说着低下脑袋，迅速靠近戚绫云，张大嘴巴:
“请原谅在下的鲁莽，让在下给女公子吹吹风吧。”它说着，鼓起腮帮子猛地吹出一口气，巨大的热风差点把戚绫云从北极吹到南极。风终于停下了，戚绫云苦恼地用手耷拉着糟乱的头发，负屃再次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人类小孩真是可爱啊。”
“你为什么要一直吓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戚绫云吼道，负屃看着她，说:
“在下有吓到女公子吗？”
“你什么时候没吓过我？”戚绫云反问，负屃却叹了口气。
“在下只是想逗逗女公子，没曾想吓到女公子了。真是抱歉。”
“算了，不说这个了。”戚绫云一挥手“那天我叫你去看看他们在看什么，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在下欺骗女公子有什么好处？”负屃反问道，戚绫云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有没有跟他们说倭兵的船要登陆这件事？”
“在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需要把这件事告知他们的理由。”
“行了，说话别拐弯抹角的了，听着腻烦。”戚绫云说，她打了个哈欠，接着说:
“我先去睡了，以后聊。”
翌日，她刚起床出门没走几步，她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出门的方式有问题。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消息，戚恒竟然同意他们三个一起离开了。
“我要入伍，请求戚将军收我！”戚绫云看着他，总觉得有些熟悉。直到看到他脖子上那颗巨大的黑痣，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曾在巷子里见过他。
“父亲，我们可以趁机在这里招点兵，万一北上的路上遇到突发情况了也有足够的人手应付。”戚绫云对戚恒说，戚恒想了想，点头道:
“当然可以。你先坐会儿，等邱洛回来给你记名字。”
他们在城门和城内张贴了几张招兵令。夜幕降临，城里星星点点还能看到些烟火。戚绫云独自回到房里，戚恒跟了上来，说:
“饿吗，去吃点夜宵吧，今天刚宰的猪，还有烧鸡。”戚绫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
“谢谢父亲，现在没胃口。”戚恒点点头:
“饿了就下来吃，我叫他们留半只鸡。”他说着转身就要下楼，突然戚绫云叫住了他:
“父亲，那个——你想好了吗？”戚恒停在了楼梯上，半天也不说话。戚绫云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说:
“还没想好吗？”
“无论你是去是留，你只要记住，你一直在做有意义的事，我也不会将你置于危险中。”戚恒说着，下了楼。
戚绫云站在窗口遥遥望着城里的夜景，远处是一轮半透不透的明月，似乎还能隐约看到薄纱一般的云朵。这时，她听到门被敲响。
“进来。”她说。只见屠刚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方形物体。
“你这儿有香炉吗？”他问道。
“嗯？要香炉干嘛？”戚绫云反问道，屠刚举起手里的物体:
“冥想。”
戚绫云指着桌上那个造型比较简陋的小炉子，屠刚走过去把炉子盖打开，只见他轻轻朝手里的物体吹了口气，那物体立刻被一团火包裹着。他把燃烧的东西放进去，盖上盖子。
“明天一早你们还是收拾东西走吧。不管你们算的对不对，这里都不能久留。要是真没来，我们可能要北上回去。”戚绫云说，她看着窗外正在熄灭的星星点点的灯火，街上的人群也逐渐减少。
“万一令尊同意了呢？”屠刚说，戚绫云被气笑了。她看向屠刚，一字一顿地说:
“他不可能同意，明白吗。他绝对不可能同意。这说法太荒谬了，哪怕我不觉得荒谬，他也会觉得荒谬。我七岁的时候读《西游记》，还是他亲口告诉我孙悟空并不存在。所以这荒谬的理由说服不了他。”屠刚抬起眼睛看向戚绫云，没说话。戚绫云像是担心自己说的还不够。便举起一根手指说:
“要是他同意了，我就翻一百个跟头，行了吧。”
“悉听尊便。”屠刚耸耸肩说道，戚绫云皱了皱眉:
“我可是认真的。总之，这种不现实的理由根本说服不了他。”
“还是看令尊的决定吧。”他说着转身就要走“无论他同不同意，今天晚上的冥想也得继续。”
屠刚把门带上了。戚绫云看着桌上小小的香炉，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飘了出来。这股气味像是有什么魔力，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平静了许多，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疲倦。她走向床铺，坐了上去。她深吸一口气，疲惫感消失了一些。她缓缓闭上双眼，随着平缓的呼吸声和熟悉的香气，她的耳边只剩下门外偶尔传来的脚步声，窗外的鸟叫，风轻轻吹过窗台的唰唰声，以及空气中十分细微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坐在湖中心。她站起来，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见。她低下头，却被吓了一跳。只见湖里隐约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巨大的物体在移动，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更深处。她立刻警惕地看向远处的湖面，只见隐约有个黑色的东西又游了过来。她盯着那黑色的东西朝自己这边缓缓移动，直到来到了她脚底。她注意到那东西停下了，而且那东西似乎突然变小了很多。她仔细盯着那黑色东西的中心，那东西逐渐由黑色变成了深蓝色，由深蓝色变成了水蓝色。水波纹之间的阳光打在它天蓝色的皮肤上，似水非水。
突然她发出一阵尖叫。只见那黑色的物体猛地冲出湖水，如一支天蓝色发光的离弦之箭般冲向天际。那巨大的生物晃了晃头上的水，硬生生给戚绫云下了场突如其来的，没有伞的雨，让她变成了落汤鸡。那生物低头看着她，说:
“女公子，今日过得可好？”
“挺好，直到你来了。”戚绫云咬牙切齿地说。负屃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女公子可真是和小时候一样让龙讨厌不起来啊。”它说着低下脑袋，迅速靠近戚绫云，张大嘴巴:
“请原谅在下的鲁莽，让在下给女公子吹吹风吧。”它说着，鼓起腮帮子猛地吹出一口气，巨大的热风差点把戚绫云从北极吹到南极。风终于停下了，戚绫云苦恼地用手耷拉着糟乱的头发，负屃再次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人类小孩真是可爱啊。”
“你为什么要一直吓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戚绫云吼道，负屃看着她，说:
“在下有吓到女公子吗？”
“你什么时候没吓过我？”戚绫云反问，负屃却叹了口气。
“在下只是想逗逗女公子，没曾想吓到女公子了。真是抱歉。”
“算了，不说这个了。”戚绫云一挥手“那天我叫你去看看他们在看什么，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在下欺骗女公子有什么好处？”负屃反问道，戚绫云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有没有跟他们说倭兵的船要登陆这件事？”
“在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需要把这件事告知他们的理由。”
“行了，说话别拐弯抹角的了，听着腻烦。”戚绫云说，她打了个哈欠，接着说:
“我先去睡了，以后聊。”
翌日，她刚起床出门没走几步，她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出门的方式有问题。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消息，戚恒竟然同意他们三个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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